他果然是个贱人!
被人打了竟然还笑得出来。
赵玄真轻蔑地看着顾平,心里一时间很想再给他一巴掌。
顾平笑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止住自己的笑声。
赵玄真那一巴掌轻飘飘地,甚至还不如猫抓一下来得疼,落在自己脸上也只疼了那么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这让顾平竟觉得有些可惜。
他甚至想让赵玄真再用力些,最好有多大力就用多大力,让自己的脸疼得久一些。
可这话他又不敢说。赵玄真这人脸皮薄得很,自己若是真的说了,只怕是真的再也进不得芳华殿的门。
这样一想,顾平又有些想笑。
顾平抿着嘴角,堪堪忍住笑意,结果一抬头就见赵玄真正愤恨羞恼地瞪着自己,方才费了好大功夫止住的笑意瞬间如同洪水决堤一般涌现出来。
赵玄真咬紧后槽牙,顾平的反应让她心中烦躁不已,她甚至想再伸手给他一巴掌。
别笑了!
闭嘴!
贱人!
这些话可不能说出口,自己要真这样破口大骂,倒是显得自己落了下风,因而赵玄真只能瞪着顾平,在心里疯狂呐喊。
顾平抬眼觑了下赵玄真的脸色,心知自己若是再这样笑下去,这人只怕是要当场羞愤而亡,于是是好勉强止住笑意,转正神色,认真地看着赵玄真。
可这二人都没想到,顾平止住笑意,赵玄真心里却更气了。
明明恶作剧的人是自己,可赵玄真偏觉得自己才成了供人取乐的那个。
顾平果然是个混蛋!
赵玄真一面在心中骂他,一面收敛神色,让自己看上去淡漠平静游刃有余,她本想岔开话题,问问顾平昨夜漏夜前来所为何事。
但看着顾平认真的神色,赵玄真又忽然改了主意,她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继而语气无辜道:“昨夜乌尔珠对我说,你打起来很爽。”
“我心中实在是好奇,这才忍不住动了手。”
“不过,此事他如何得知,他打过你吗?”
顾平闻言一脸菜色,仿佛就在赵玄真说得两三秒内,他原地啃了三百五十六吨东北大白菜。
赵玄真瞧着顾平的脸色心中窃喜,她忍着笑意,明知故问:“你可还手了?”
“乌尔珠打起来是什么感觉,爽吗?”
闻言顾平胃里一阵翻涌,他一向觉得乌尔珠品行不正,因此平时也鲜少与他往来。
两人之间唯一次比较大的接触,只怕就在是他抓到乌尔珠偷戴赵玄真金簪的那个夜晚。
那夜看着乌尔珠头顶的簪子,顾平只觉得胸膛中气血翻涌,满心只想把簪子抢过来,再把亵渎这只簪子的人五马分尸丢去乱葬岗喂狗。
为安稳度日少生是非,顾平在宫中的人设向来是平行不错但资质平庸,若是真与乌尔珠交手,这个人设必定会暴露。
但当时顾平什么也顾不得了。
他只想把簪子抢回来。
“看你这表情,”赵玄真故意激他,她啧了两声,道:“不会是打输了吧!”
“顾老侯爷骁勇善战,没想到独子竟是个花拳绣腿的软蛋。”
“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顾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实在是恶心乌尔珠,又实在嘴笨,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只好定定地看着赵玄真满是笑意的眼睛,随后面红耳赤地站起身,转身欲走,只丢下一句:“随你怎么说。”
顾平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看得赵玄真龙女之心大悦,于是一个没留神,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你打的乌尔珠浑身是伤,你自己呢?可有受伤?”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顾平一怔,心中涌出甜蜜的同时,顾平敏锐地抓住赵玄真画中的字眼,疑惑反问:“你如何得知乌尔珠身上有伤?”
“这……”赵玄真被他问得一愣,她顿了一下,旋即开始说谎:“自然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这么句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男人的第六感告诉顾平其中定是有鬼。顾平转身,看向床上的赵玄真,眼睫垂下,眼底深邃叫人看不清情绪,他幽幽问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赵玄真面不改色,语气烦躁:“你爱信就信,不信就滚,我真是多余关心你。”
顾左右而言它,赵玄真明显是在说谎!
“受伤要告诉你,被我抢走了金簪也要告诉你,”顾平面色铁青,语气不善,“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好了,我竟不知?”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岂不是成了你们二人的挡箭牌。”
“除了那次,你们还单独接触过吗?”
“除了簪子和告状,他还说了什么?”
顾平呵笑一声,又道:“横竖你是公主,他是世子,竹马之情,同窗之爱,也算般配。”
“届时联姻也算是一桩美谈……”
“你说什么!”赵玄真喝道。
她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朝着顾平扔过去,大声骂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你,你,你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枕头扑面而来,顾平躲都没躲,他任由枕头砸在自己脸上,而后迈步朝着赵玄真走去,边走边道:“公主说得对,我就是神经病!”
“公主才知道我是神经病吗?”
“我那么在乎公主,那么讨厌乌尔珠,你却背着我跟乌尔珠走得那么近。”
“还瞒得那么好,是不敢让我知道,还是不愿让我知道?”
“亦或是怕我误了你们的好事?”
“公主放心,上天有成人之美,我也不是个烂心烂肺的恶人,若是你们郎有情妾有意,我自然也愿意成全你们。”
听闻着话赵玄真怒火中烧,她腾得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借助床板的高度居高临下地与顾平对视,骂道:“你成全?”
“你算什么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成全。”
“我跟谁有情,跟谁有意,与你何干。”
“我就算真的背着你与乌尔珠交好了,又有何错处。”
“你说我与乌尔珠是竹马之情同窗之爱,那我与你呢?难道我们之间就不是竹马之情同窗之爱了吗?”
“再进一步说,你与乌尔珠难道就没有竹马之情同窗之爱了吗?”
这最后一句话让顾平面色发黑,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恶心。
不过,赵玄真的这些质问中,有些语句莫名地戳中了顾平的内心,让他心中的气恼稍微消散了一些,原本被怒气冲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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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头脑也因此情绪些许。
神志清明下来,眼前的景象便猛然清晰,顾平目光在前方赵玄真的身上匆匆落了一下,旋即立刻移开,一眼也不敢多看。
赵玄真站在床上,她的脚纤细骨感,脚趾却圆润细腻得如同打磨过的珠玉一般,一颗颗一粒粒乖巧地排成一列,赤裸地摆在绯红的锦被上。
因刚才的动作幅度太大,她身上的宽松合体的里衣也因此变得松散,领口处若隐若现地露出右边半截精巧的锁骨。
她乌发披散,肤白胜雪,唇红如蔻丹,简直就像一只在寺庙中修炼成型的艳鬼。明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娇媚,同时周身却又仿佛透着一股带着檀木香气的冷意。
他偏过头,不敢与赵玄真对视,说话的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语气中却隐隐藏着些许委屈,他道:
“我成全?”
“我能成全什么。”
“我算什么东西?我什么东西都不算,我什么也成全不了。”
“就连公主与世子私下交好,我都一概不知。”
“我本以为凭借多年同窗情分,公主的事,我虽不能插手,但起码是有资格知道的。”
“却没想到……”
虽是只有一秒,顾平便移开了目光,但赵玄真还是被他的目光惊了一下,她低头,看着顾平的发顶。
见他发丝凌乱,面上隐隐带着倦容,心里头想起他昨夜应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了自己整整一夜。
念着这一分好,赵玄真心里的火气也散了大半,她沉默了几秒,道:“没有的事。”
“我与乌尔珠并无交情,话也只说了那么一次。”
“你……”
赵玄真顿了一下,道:“你莫要多心。”
顾平大喜,他稳着表情,正要说些什么,又听赵玄真道:
“你与乌尔珠之间,我还是更讨厌你。”
“你且放心。”
“还有,你怎知乌尔珠还将金簪一事告知于我?”
“那簪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顾平被问得怔住,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话题。
赵玄真昨夜还说要将金簪赠与自己,今日醒来便改口全然不认,顾平满目凄然,他望着赵玄真的眼睛,心里在偷偷流泪。
他想质问赵玄真,却难以开口。
思来想去,顾平最终也只能扯出一个蹩脚的理由,他说:“公主向来厚待下人,臣斗胆,请公主将簪子赐予臣。”
赵玄真皱眉看他,心里疑惑这人又犯毛病了?
顾平觑了眼赵玄真的脸色,咬牙道:“实不相瞒,臣家中实在贫困。家父从军,虽每月有俸禄可食,但家父出手阔绰,但凡手下遇到难事,他必出手相助,一来二去的,每月俸禄几乎耗尽,还少不得从府中库房取银子补贴些许。”
“偌大侯府,几乎全靠着每年年节进京打秋风过活……”
脸皮放下去,下面的话便越说越顺,顾平双目空洞,口中滔滔不绝,直接原地发表了一篇主题为“我家很穷”的三千字文章。
赵玄真听着听着,眼神也一点一滴变得空洞起来,仿佛被顾平无形中抽走了魂魄,就在顾平终于停止念叨之时,赵玄真看着他木然问道:“你说得这些,顾老侯爷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