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顾平厉声问道。
就在方才赵玄真话音落地之时,顾平迅速转身疾步走至赵玄真床前,他眼神复杂的盯着赵玄真酡红的脸。
他一面在心里不住的告诉自己不要跟眼前这只病猫计较,一面却又忍不住心火中烧厉声质问。
赵玄真被他吓了一大跳,她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小声道:“你不要就不要嘛,凶什么。”
“脾气好差。”
顾平心中五味杂陈。
病中的赵玄真意识不清,胡言乱语也属正常,但是自己没病,而且头脑还很清醒。
不管是刚才,还是现在,赵玄真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说得每句话,他都无比清晰地记在脑中,刻在心里。
她的一句无心之言,于自己却是万钧之重。
“你把那句话收回去,”顾平表情严肃地对赵玄真说道,“我可以当作没听见。”
赵玄真皱眉,心里觉得这人简直有病。
一只金簪而已,她堂堂九公主,还能送不起一只簪子了?
“我不,”赵玄真冲他翻白眼,“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女子亦然。”
“我让你把话收回去!”
心中火以燎原之势飞速增长,顾平面色差得惊人,这句话他几乎是用喊得。
若是此事赵玄真头脑清醒,必然会觉得欣喜若狂。
她之前想方设法让顾平发怒生气,却始终没能实现,不想病后,此事竟然变得轻而易举。
顾平语调升高,肌肤透着一股愤恨地红,赵玄真盯着他,哪怕是在病中,她心里也陡然开始发怒,她不顾病体,大声道:“你吼我!”
“你敢吼我!”
高烧导致她喉咙本就干渴不已,此时猛然间提高音量,赵玄真只觉得喉咙刺痛不已,仿佛有无数尖刀正在猛得扎刺她的喉咙。
但,与人吵架,气势上绝不能输。
赵玄真深谙此理,因而哪怕胸腔和喉咙都要因为痛痒纠缠一团,赵玄真也依然强忍着不动声色地盯着顾平。
他也盯着赵玄真的眼睛,他后槽牙越咬越紧。他心里明明清楚自己不应该与她计较,也知道赵玄真这句话无论收回去还是不收回去,于结果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忍不住要较真。
如果哪天,他没有进入桃园就好了……
那么,赵玄真此时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妹妹。
但……
像这样睁着眼睛,赵玄真很快便觉得眼睛有些干涩,她飞快的眨了下眼睛,随着她的举动,好不容易变得有些清亮的黑眼睛,再度变得雾蒙蒙的。
顾平眸光轻微一暗,他无形中叹了口气,心说罢了。
自己何必那么固执,顾平放松表情,放低声音,同时也放下姿态,道:“把话收回去。”
“算我求你。”
赵玄真瞬间一怔,呆愣愣地盯着他,疑惑地重复:“你求我?”
“你为了一根簪子求我?”
顾平眸光沉沉地盯着她,道:“是。”
“我求你。”
赵玄真咬牙,她与顾平对视,心里不知为何气得很,她狠狠地看了顾平足足三秒钟,这才一字一顿道:
“我,偏,不。”
顾平再度开始咬牙。
眼见着这两人僵持不下,话语间马上就要再次吵起来,知书立刻出来打圆场,劝道:“小侯爷,看在我们殿下还病着,你勿要与她计较,”
知棋在旁边帮腔:“就是就是。”
顾平心中本就不愉,闻言一个眼神淡淡地扫过去。
知书知棋瞬间噤声。
见状,赵玄真不乐意了。
她立刻凶巴巴地瞪着顾平,强忍咳嗽,怒道:“你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宫殿,知书知棋是我的宫人,你凭什么这么吓她们。”
“顾子庸,你是见我病着,便要无法无天了吗!”
“我……”顾平语滞,他听出赵玄真的声音不对,心里担心她生气加重病情,只得暂时将姿态放得更低些,解释道:“……我没有。”
“你有!你有!你就有1”赵玄真一张小脸通红,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烧的,她道:“我明明都看见了!”
“你还敢狡辩!”
“你给我滚!”
顾平眉梢一动,立即起身,心说正好可以趁着这个空荡去拿药。
谁成想,他才刚走到门口,又听赵玄真道:“我让你滚那么远了吗?”
“给我滚回来!”
顾平:“……”
罢了,他是君子,君子不跟病猫计较。
他依着赵玄真的话滚回来,没想到他刚回到赵玄真的床边,赵玄真却又嫌他离得太近,又让他滚远些。
来来回回几次之后,顾平心中还没来得及生出几分怨言,赵玄真的声音却越来越低,越来越轻。
就在赵玄真最后一句“滚远些”说完之后,顾平一直走到殿门口都没再听见赵玄真的下一句话。
顾平转身看去,只见知书知棋冲着自己打手势。
赵玄真终于把自己折腾睡着了。
顾平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他乘着夜色躲着皇宫各处巡逻的侍卫飞速地溜回自己的住处。
一路上他总是忍不住想起赵玄真说的话,尤其是那句要把金簪送给自己的话。
那种愤恨随着夜风在空中消散,顾平心中竟涌现出一两丝纤细却坚韧的甜。
她说要把金簪送给自己……
顾平将从橱柜中取出的退烧药膏放入怀中,而后目光悄然飘荡到自己的床榻上。
顾平盯着床榻看了数十秒钟,在这期间,他的眼眸光一点一滴得暗下去,最终他轻轻叹息一声,朝着床榻走去。
他移开上面的织金软枕,探身去勾床的最里面。
他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出一个沉香木的长方形匣子,打开匣子,里头放着轻软的红绸,绸缎上躺着赵玄真那支遗失了的金簪。
烛光恰到好处的打在金簪上,折射出近乎耀眼的金光。
金光打在窗棱上,鸟雀的叽喳声自窗外传来,在清晨寂静的氛围中,赵玄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望着头顶的床帐,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不已,活像是昨夜被人打了一顿。
赵玄真毫无防备的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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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瞧见床边的躺椅上睡着一个人。
清晨的光线太过明亮,刺得赵玄真有些真不开眼睛,她偏头躲了一下着恼人的光线,而后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躺椅上的人。
那人手长腿长,一头乌发高高束起,哪怕身上盖着一床极厚的被褥,也能看出这人是个高大的男子。
一个能进入芳华殿的男子……
赵玄真心里有了思量,她深深地盯着摇椅看了几眼,而后淡淡地移开目光,中途才发现摇椅边竟然还放着一个小几,小几上摆着一杯茶水和一碟点心。
待遇不错啊……赵玄真默默想道。
顾平自小习武,因而对周围的风吹草动都十分敏锐,自从赵玄真睁眼的那一刻开始,顾平便清醒过来。
他闭着眼睛,维持住平稳的呼吸,假装自己还在熟睡。
他屏息凝神等待赵玄真的反应,他的心跳得飞快,扑通扑通的声响不断地敲打在他的耳畔。
昨夜之事,她还记得吗……
顾平忍不住地想,若是她记得……
那……自己后面应该怎么做……
是现在就去找皇帝求赐婚,还是等年底爹从边疆回来,再去找皇帝求赐婚……
自己不是外族子弟,皇帝他能答应吗?
他要是实在不答应,自己要不要想办法浅浅逼一下宫……
…………
就在顾平越想越深之事,床榻上传来赵玄真翻身的声音。
她背对着顾平,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懒洋洋道:“吵。”
顾平心跳瞬间一停,他心里咯噔一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静静地等着赵玄真的下文,没成想,他等了十几秒,却什么都没听见。
心脏又开始好了伤疤忘了疼似的猛烈跳动,顾平紧紧地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就在此时,却又听见床榻上再次传来赵玄真的嘟囔声:
“吵。”
薄薄的眼皮下,顾平一双眼睛不停地来回转动。
赵玄真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她翻了个身,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的床帐。
过了十几秒钟,她的耳边再次响起之前那样的“扑通扑通”声。
赵玄真极为无奈地坐起身,对着那张躺椅上的人道:“真的很吵,麻烦你控制一下。”
顾平自知自己的伪装已被识破,直得睁眼面对现实。
他一向聪慧伶俐,但此时,他还真的不知道赵玄真接二连三觉得吵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见顾平一脸茫然,赵玄真竟鲜少地觉得他有些可爱。
赵玄真眼底挂着浅淡的笑意,她抬手遥遥一指顾平的心口,道:“你的心跳。”
“太吵。”
顾平瞬间怔住,他万万没想到赵玄真指得竟是这个。
“你在皇帝太后面前也是那么没有城府吗?”
赵玄真眼含笑意地问他,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一起一落地模仿心脏跳动的模样,道:“你的心跳实在太过明显。”
“隔着衣服我都看得见。”
顾平闻言低头,果然看见自己的胸膛在衣物下剧烈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