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意拿着路嘉亭给的钱出修车店的门。
不远处的奶茶店卖各种口味的冲泡奶茶。她点了一杯草莓奶茶,又点了一杯原味奶茶给路嘉亭。
两杯奶茶十块钱。路嘉亭给了她两百多。路嘉亭干完活换衣服出来了,慕挽意把剩下的钱递给他。
“你拿着。”路嘉亭只接过了奶茶,喝了一口就皱眉。
路嘉亭说一不二,慕挽意不跟他多客套。
他有时候很强势,不是不礼貌的那种。就是想对人好,他就会强加给对方,无害的。
慕挽意顺着他。
他们坐在公交车站等公交。
老旧的公交车站牌发锈,小镇的道路不宽,来往的车辆稀稀拉拉的,偶有鸣笛。
慕挽意等车的时候在玩路嘉亭的智能机,可以插有线耳机听歌。
“回头给你买一个。”路嘉亭说。
他这些承诺只会说一次,不喜欢说很多遍。慕挽意很少当真,听了就忘。
慕挽意戴着耳机,挑了首歌单曲循环。她递了个耳机给路嘉亭。
路嘉亭戴上。歌词在唱,“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集训。是封闭的吗?”公交车上,路嘉亭问她。
“对,一周可以出去一次,我应该不会出去吧。”人生地不熟的。
“你在这里也要好好学,我们都要考上。”慕挽意说。
“嗯。”
歌词在唱,故事在城外。
路嘉亭睡着了。
慕挽意拿他的手机偷拍了两个人的合照。
他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单手支着脑袋眯眼。慕挽意朝他靠近,比了个耶,笑得眼睛弯弯的。
照片里的路嘉亭看起来安静多了,像小狗。没有平时那么凶,平时像小狼。
慕挽意调小了耳机音量。
除了练习专业知识,慕挽意也不落下文化课。课间时间她请教卢文静不会的题目,周末除了声乐基础,培训老师还教她弹钢琴。乐器也在艺考里占分,钢琴相较其他乐器比较好上手。
培训老师叫李梨,刚毕业没几年,里面的学生都叫她小李。
李梨很照顾慕挽意,会给慕挽意带她自己DIY的小饼干。
慕挽意和李梨聊天,知道她也是在北京音乐学院读出来的。慕挽意问她为什么要回来,李梨说她有离不开的原因。“一个人在大城市无依无靠的感觉很孤独,小镇里很温馨。”
李梨的父母老来得女,年龄大了一身毛病。北京竞争激烈,她需要照顾父母,如果把父母接到北京以刚毕业的她也难照顾。
她的学历和才识在小镇的机构当老师可以拿到不错的薪水。
“希望挽意可以替老师在那里多看看。”她说。“一定要考上。”
有太多人,因为生活很小的事,不得不放弃自己坚持的未来。
物伤其类。
有一次路嘉亭来慕挽意上课的音乐培训,撞见李梨。
李梨问他,“你好同学,你找谁?”
“慕挽意。”
慕挽意跑着过来的,“你怎么来了。”
他在前面走,慕挽意跟上,到没人的会客厅。路嘉亭拿出手机盒,“给你买了个手机。”
是新款的手机。
“你疯了?这个很贵的!”慕挽意惊讶。
慕挽意没拥有过这么贵的东西。她看崔忻怡用过这款手机,很贵很贵,要妈妈两个月的工资才能买。
他怎么直接给了她这么贵的手机。慕挽意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用的上这款手机。
冰冷的手机拿在手里凉凉的,重重的。还有新手机的味道,有点酸。
路嘉亭不由分说帮她开机,无声任她抱怨他浪费钱。
“随便买个便宜的也好啊。”
“你这样我不知道该不该收下了。”
“哎呀!到底能不能退掉?”
她说个不停。
路嘉亭都设置好了手机,被她说得眉头紧皱,眼神像刀子一眼睨她,“没完没了,烦不烦。”
慕挽意拿着路嘉亭塞给她的手机,它的质感很好,看着金贵。慕挽意第一个想法是不经摔,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它。
“去退掉吧。”她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小声地说。
“你不要就扔了。”
“你有病。”
“为什么给我买手机?”慕挽意试了几个功能后问。
“你想去集训拿出小灵通被人笑话?”路嘉亭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脖子后仰靠在沙发上。
慕挽意在玩手机里下载的单机小游戏,很有意思,比推箱子有意思。
她过不了关总是死,死了又重来,像打不死的小强。她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因为过不去游戏不开心。
“笨死了。”路嘉亭看不下去,坐起来帮她过关。
慕挽意贴过去看着他玩,他很厉害,一下子看懂游戏规则和规律,帮她过了一关又一关。
慕挽意看着路嘉亭的脸,皮骨匀称,五官出众。放在小镇里很亮眼的长相,放网上也不输那些明星。
路嘉亭微微抬眼,发现慕挽意盯着自己看。
即使被路嘉亭发现,慕挽意的眼神也不闪躲。她已经不畏惧和路嘉亭对视了,光明正大地欣赏他的脸。
“你玩。”路嘉亭把手机给她。
手机上还有他掌心的存温。
慕挽意换了个简单的消消乐玩,路嘉亭在边上吃她给的饼干看她玩。是李梨给慕挽意的饼干。
路嘉亭嚼着饼干,他的电话响起了,他接起来,那边的男声催他。
“叫什么。来了。”路嘉亭又拿了块饼干,电话还没挂断,他拿远和慕挽意说,“我走了。”
“拜拜。”慕挽意招招手。
路嘉亭走了,慕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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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也回去继续上课。
李梨好奇地问那个男孩是谁。
“邻居。”慕挽意介绍。
李梨笑笑,没有再讲话。今天她教了慕挽意钢琴,慕挽意进步很大。
周末和晚上写完作业慕挽意都在学习专业课。高二下学期期末考的时候,她的成绩没有进步也没有退步,名次还是和开学时候的名次一样。好像回到了高一的死循环。
大家都在进进退退,只有她停在原地。
明明努力了。
卢文静安慰她。没有退步就是进步。
慕挽意不可置否。
期末考完。慕挽意要去北京进行半年的集训了。
妈妈帮她一起整理行李,爸爸吃着西瓜指导她们。“这个带着,那个就算了。这这这,这个也拿上。”
“你走开,不要把西瓜汁滴到地上,滴地上你自己拖地。”妈妈被爸爸堵住路,很不客气地推开他。
母女两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爸爸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开。
慕挽意收拾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还有一个行李包。
“钱要放好,外面小偷很多。财不外露。”妈妈把一千块钱的现金塞在行李包的最里面。
“封闭的集训。用不了多少钱。”慕挽意说。
“先放着,以防万一,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妈妈说。
“我知道了。”
行李太多,爸爸开电瓶车送不了她,问钓鱼的朋友借来了摩托车。又在摩托车边绑了一个大篮筐,把行李箱放在里面。
慕挽意坐在后面,一手抓着摩托车坐垫,一手抓着挂在脖子上的行李包。
集训的大巴停在小镇培训教室门口。
李梨安排到了的同学先进大巴坐下。这是小镇上两个音乐培训机构合租的大巴,地点都是要去北京的。
另一家是高级培训机构,价格更贵一点。
爸爸的车停下,李梨帮慕挽意搬下来行李,又帮她搬行李上大巴。
“谢谢老师。”
“没事。”李梨又下车和慕挽意爸爸说了几句话,让他放心地把孩子交给学校。
慕挽意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看着远处的爸爸和老师讲话。太远了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好像说了什么。爸爸拧钥匙发动摩托车要走了。
“爸爸!”慕挽意着急地喊,“爸爸再见。”
“挽意,听老师的话,吃饱穿暖,有事给爸爸妈妈打电话。”爸爸笑着喊。
慕挽意看着中年男人骑摩托车离开,才发现憨厚老实的爸爸背已经有点驼了。笑起来眼角的褶皱更多了。
一点点难受不舍蔓延填满整个心脏。慕挽意一直期待集训的日子到来,这一天快来的时候她有希望来得慢一点。她还不舍得离开。
不舍得爸爸妈妈。不舍得家和小镇。不舍得留在小镇上的人。
她心里生出自己抛弃了他们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