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呀~”
回去的路上,严初心满意足地坐在马背上,紧紧抱着那束独一无二的花,
小脸几乎要埋进花瓣里,叽叽喳喳地开始安排它的“使命”,
“回去我就找个最漂亮的花瓶把它插起来,就摆在床头!每天睁眼第一下要看到它,闭眼最后一下也要看到它!”
裴衍幸将马控得极慢,听着怀里人儿充满活力的絮叨,点头应允:
“好。不止这一束,以后……我每天都给初初送花,让初初的房间里,永远都有最新鲜、最漂亮的花香。”
他私心地想让这条路再长一些,让这只有他们两人的静谧时光,流逝得再慢一些。
能这样拥着她,听她说着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关于未来的琐碎规划,于他而言,便是无上的满足。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随着马儿悠闲的步子轻轻晃悠,仿佛要一路晃到天荒地老,夜色温柔,星河在天。
然而,严初跳跃的思维总是能打破静谧——
“阿幸!”
她突然抬起头,语气变得格外严肃,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必须提前说明白的问题,
“你以后……会纳妾么?”
她差点忘了,裴衍幸是亲王,是未来极有可能问鼎至尊之位的人!
三宫六院,妃嫔如云,似乎才是他那个世界的常态。
他会纳妾的!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猛地一酸,一股说不清的委屈和占有欲涌了上来。
“你要是纳妾的话,我就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撇了撇小嘴,带着点委屈和蛮横,小声嘟囔着。
在她单纯又直接的逻辑里,让裴衍幸“找不到她”,就是她能想到的、对他最严重、最无法承受的惩罚了。
“不会。”
裴衍幸直接打断了严初尚未说完的警告,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猛地攥紧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双手捧过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灼热而认真的眼眸,不容她有半分闪躲。
“永远不会。”
他重复道,每个字都像是从肺腑中掏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
“裴衍幸此生,唯有严初一人。苍天可鉴,山河为证。”
他的语气热切而急促,甚至因为听到她刚才那句“永远找不到你”的嘟囔,眼底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后怕的猩红。
“初初,”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近乎哀求,
“不要说……会让我永远找不到你的话。”
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令人心惊的绝对认真:
“我会死的。”
光是听到她说出那个假设,他的心就如同被利刃贯穿,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初初,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他究竟有多爱她。
严初望着他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和深情,心尖颤了颤。
她是真的不知道,或者说,不敢完全相信。
她相信裴衍幸此刻爱她是真的,所以她的“威胁”也仅仅停留在“让他找不到自己”的程度。
可是……这里是封建古代,以男子为尊、三妻四妾的世界。
他的身份是尊贵的亲王,未来甚至可能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那样的地位,那样的权势,她想象不出,他要如何对抗整个世俗礼法的洪流,
真正做到一生只为一人,一生只娶一人。
她爱裴衍幸,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如果有一天,必须要她与别的女子分享他的爱意、他的身份、他的人生……
那她就不要了。
即便他们日后成了婚,若真有那么一天,她也绝不会委屈求全。
和离么,一回生二回熟的。
“初初,信我。”
裴衍幸没有再多做言语上的辩驳,他只是将怀里的人儿更紧、更实地搂住,
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通过体温传递过去,
“我会向你证明的。你只需……永远这般看着我便好。”
千言万语的承诺,终究不如日复一日的行动来得真切有力。
他愿用余生所有时光,来践行此刻的诺言。
“嗯。”
严初将脸埋在他温热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认真地应了一声。
她心底深处,其实是愿意相信的,也悄悄怀揣着一份隐秘的期待,
期待他真能在这礼法森严的时空里,为她辟出一方独一无二的天地。
……
接下来的几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却又充满生机地推进着。
赵鹿儿负责的“速达帮”办得风生水起。
凭借着她知县千金的身份带来的天然公信力,以及她自身那股机灵讨喜的劲儿,
无论是家底丰厚的公子哥儿,还是深居简出的闺阁小姐,都对这项便捷的服务十分买账。
而被召集起来的原乞丐们,因着有了这条正经且收入稳定的活路,更是格外卖力,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尊严。
那些尝到甜头、享受到便利的富户们,对此项举措大为推崇,
一时间口碑相传,甚至不需要赵鹿儿再多费唇舌推广,
不过两三日的光景,一个小小的“速达”网络已初具规模,运转得有声有色。
严初这边与柳公子的合作也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柳家财力雄厚,柳元本人对严初所提出的“综合性商场”概念极为赞赏,看到了其中巨大的潜力和颠覆性。
他仅仅思忖了一晚,便果断拍板同意投资开发。
与此同时,《西游记》的故事在茶楼已渐进尾声,
柳元也已差遣手下得力之人将故事内容仔细整理记录,只待最后润色校对,便可付梓刊印,流传于世。
当然了,作为深度合作的“赠品”,严初还将《三国演义》和《封神榜》两个恢弘故事的讲述权一并交给了柳元。
这可把她忙得够呛,白天在茶楼说完《西游记》,晚上还得抽空给柳元“开小灶”,
小嘴叭叭地几乎没个停歇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被掏空的故事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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