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待。”
小狮子瞬间就炸了毛,尾巴尴尬地乱甩,回头瞭了眼大门,果真是Evelyn。
“哇哥,我都不知道我待这会所的名字。”反水道:“你是不是来过,真不知道,表面这么正经谁知道这么反差……”
啧了声,江景程立即噤声。
紫色的光球一闪,空间扭曲,瞬间闪到了百里之外。
“但是这里面都是无腺体者吧,怎么可能会这么丢人栽在一个……我肯定不会的。”
人尴尬的时候话总是会很多。
“哟。”唐瑾言听了这话,嘴里更毒,“知道这么多了,怎么,是不是要给你颁一个“见多识广”奖啊。还要再给你发一张“首嫖”纪念,要不要!”
那几个奖项简直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我!”江景程炸了,大喊道:“谁嫖了!”
脸都红透了,到底是年纪小,被人一挤兑,憋半天就憋出来一句:“我是正经人。”
终于听见句想听的,唐瑾言淡淡勾唇。
“闭嘴。”但并不妨碍继续骂他,“哪家正经人家小孩往红灯区钻,自己满京城,不,满世界去问问,哪家正经人家的小孩……。”
“有!怎么没有!”
那边猛地一拍,见他还要说,“你皮是不是真痒了,钻红灯区你还有理了。”
江景程呼哧呼哧好几声,闭嘴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里面酸溜溜的语气。
“怎么不说话。”
江景程:?
“你有病吧,是你不让我说的!”
那边不吭声了,很诡异的安静。
尾巴上的毛一根根竖起来,他怂了行吧,弱弱地凑到手机旁,“你让我说话了?”
“你不会还没走吧。”
那边气好像没消,他听到拍桌子声了,江景程连忙大喊,“我走了!”
尾巴竖得老高了。
“哼,少废话。”唐瑾言下最后通牒,“明天八点见不到人你就准备好你的皮,没脸没皮,那拔下来给我当床单。”
“怎么,你还想要我……”
又挂了。
江景程恼怒地看着挂断的界面,大声喊:“你还想要我给你出一份报告吗!你谁啊!老子什么都没玩。”
哼,尾巴在狂风里乱甩。
唐瑾言吸进一口气,骂了一通,气也消的差不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人赶紧把人弄回来。
给江景程的事务官致电。
“少爷在城郊,飞机正在往那赶。”
“嗯。”唐瑾言应声,电话却迟迟没有切断,事务官自是不敢切,很久之后他才开口问:“他乱玩了?”
“没,少爷前天才到。”事务官心有疑惑,答:“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给少爷塞人啊。”
唐先生怎么了?这还需要问。
“家主早早严令,不许各大红灯区接待子弟,维特兰诺斯岛这么著……咳,肯定不可能碰这雷区的。”
谁不知道江家,这一辈只有两个小的,又是顶级血脉,繁衍举步维艰。
吃了豹子胆的也不敢祸害这俩金狮子啊。
不提江家,就是普通家族也是不许维特兰诺斯岛接待二十八岁以下的子弟。
毕竟谁也无法承担与一个妓子妓女终生标记,作唯一伴侣。
唐瑾言没说话,看向桌面上的报纸。
又是好一会儿,“把人带回来。”
那是一沓报纸,摞起来足有一电脑高,地上更是四散着不少。
一个星期前在绞杀“沸”计划里缴获的,地下城没有秩序,黄暴才是里面的主旋律。
贵族公子小姐被妓女妓子终生标记而归于平庸是他们最爱看的标题,这里面就有不少。
知名药厂家族继承人杨××与欧文岛一“小羊”美女“喜结连理”,一夜**后M2腺体被拉至J1,可喜可贺。蜂鸟与小羊,两位新人的孩子会是什么呢,蜂羊?据传,那位美人仍在欧文岛,肚中已有胎儿,不少“游客”慕名而去,有无jj见到那小宝贝啊,是不是人型啊。
地下城的新闻一向“贴地气”,往下的是些污言秽语,唐瑾言不想看。
上面还附了张那美人的春宫图。
那美人“上岸”真假难辨,但欧文岛要最后利用她为真,引一波流罢了。
这世界上重口味的人可太多了。
这样的报纸很多,随意地散落在地上。
而桌面上放着的那版上印着个“风流”公子,界面干净的多,人也贵气,显得这粗糙纸面上有股复古感。
他环着美人,笑看着香槟塔倒塌。
这是最近时兴的玩法,别管这酒的真实价值几何,总之是2万一杯,一杯一杯摞成塔,谁弄倒了谁就要付这整场的酒水费。
但这是A国京都最时兴的玩法,不是千里之外的维特兰诺斯岛的。
唐瑾言吸了一口气,转眼之间,眼前那报纸就成了齑粉。
照片造假成本太低,谁知真假。
纷纷扬扬的纸沫落下,都彭火机清脆一声打响,烟雾弥漫着驱了驱心里的燥意,才淡声宣判,“烧了这里。”
话毕离开这小审讯室,“消息都套的差不多了,送监吧。”
“是。”
摩托终于抵达了一片狼藉的现场,达妮卡嚯了声,叹这哪来的败家子。
做生意的把路搞坏了。
达妮卡跃过高“地”,这才看到Evelyn的大门,角牛失神地蹲在门口。
血契崩塌,腺体失效,他的身体要紊乱了。
那小狮子果真凶的要死。
达妮卡心道果然,手搭在他的头顶。
他终于回过神,修复好血契通路后,达妮卡松手朝大厅走,无视掉慌张的人群,喊道:“经理?”
水獭啪叽啪叽地靠近,带出一路水痕,伸出小手挥舞。
达妮卡:……
终于变回人形,终于能说话似的,跟炮弹一样蹦出来,“老板,那个狮子他是个暴力狂啊,乱用信息素,我TM在那安抚了半天,结果一下把我轰倒……”
“嘘。”达妮卡止住他喋喋不休的话,议论客户不可取。“没有把不干不净的人往他身边送吧。”
水獭顿时摇头如拨浪鼓,“江家的人,这谁敢。”
“那就好。”
被哪个不长眼的强制诱导发情了,不说江家了,京中那群适龄贵女丢了佳婿,能活剥了她。
高楼上,巨大的螺旋桨正飞速转动。
事务官接到了人,就给唐瑾言发了消息,说上了直升机。
唐瑾言在那头嘱咐他们慢点,不急早上八点。
还是没忍住发:他人呢?
自觉骂的过了,人也不跟自己说话,唐瑾言怕他还在生气。
事务官一撒眼,拍了个四仰八叉狮睡图过去了。
江景程太累了,养起的矜贵习性在巨大的疲倦下全部化成了灰。头顶的狮耳没什么形状地舒展着,喉咙也发出些猫科动物沉睡时的呼噜声。
过度放松,狮耳还弹了弹。
唐瑾言笑了声。
翌日,靖荔湾恢宏的城堡顶端半圆玻璃穹顶落下,裸露出巨大的停机坪,午日的阳光罩下。
来人也不说话,只盯着雷达里不断闪动靠近的红点。周围人见怪不怪,只唤了声“唐先生”便罢。
唐瑾言转而盯着天幕,单薄的西装与周围厚重的羽绒服形成反差,绿色的眼瞳骤然竖起,一个黑点进入他的视野。
耳后生些鳞片,眼上覆膜闪过,瞳孔焦距调节,直升机便在他眼前放大了。
正悬停在上空,巡航的无人机群降下后,两位飞行员才收到指令,操控起驾驶杆和总距杆,往标记点降落。
飞机驶入靖荔湾地域,立马就能觉出不同来,机舱进入的空气明显湿润柔和起来。
峡谷地貌确实如此,周围的山体阻隔了冷空气,比外面暖和。
起落架着地,只是轻轻地回弹了下。
唐瑾言先一步踏进机舱,见人未醒,朝后面嘘了声,小声靠了过去。
翻折好毛绒绒的耳朵,便揽着人离开了。
人员离开,停机坪就开始降落,带着飞机往下面机库里走。后面还有飞机要来,这架可不能停太久。
突然而至的失重感让那耳朵骤然竖起,山茶花淡淡绽放,鼻翼迅速煽动了下,耳朵便又舒展开来。
脸颊无意识地往那熟悉味道的来源上贴,唐瑾言不由得地轻笑。
看着那毛茸茸的发和连耳朵都在努力的人。
走廊上来来往往不少侍应生,见怪不怪地让出道路。
唐瑾言收了气息,直到内厅他再没忍住,沉积的气息突然爆发出来。
山茶花的味道本来就很淡,唐瑾言并不担心被人察觉。
身下人动了动,极其安心的味道让他的呼吸愈发浅了。
唐瑾言极其顺手地朝尾椎而去,把蜷在布料里的尾巴拉出来。
很长的一条狮子尾巴,本体是只白化非洲狮,长长的尾巴就势攀着他的手臂。
唐瑾言故意使坏地一甩,骤然失了支撑。尾巴耷拉下来,尾部毛球可怜在空气里甩了几个来回。
唐瑾言满怀期待地等了会儿,也不见那尾巴自行缠上来,看了这熟睡人一眼,只得自行把尾巴捞起来缠手腕上了。
走进房间,熟门熟路地把人放到床上,见他微蹙的俊朗眉眼缓缓地松懈下来。
抱着当然没有躺床上舒服。
唐瑾言笑完他娇气,而后面色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