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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

作者:商弥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22章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


    只是因为他是alpha了吗?


    封骛和裴溪皊在一起这么久, 很了解自己的妻子。


    裴溪皊长大环境比较特殊,是比很多alpha都厉害,但确实是个传统omega,在裴家接受的主要教育还是如何做一个合格妻子。


    这点裴家教得很好, 在裴家显赫家世的加持下, 裴溪皊第一次在公共宴席亮相, 便成了各大家族alpha的理想妻子。


    就算是觉得omega娇气又麻烦的封骛,第一次见裴溪皊时也被那张漂亮的脸给折服。


    最开始在一起时裴溪皊很乖, 干些什么都是封骛主动,热恋期裴溪皊被他带得稍微主动了些,两人调.情聊的也都是普通ao情侣聊的那些,封骛喜欢逗裴溪皊,看自己的omega红着脸往他怀里钻。


    总而言之, 封骛看不出来裴溪皊是因为什么产生的这种想法, 在他眼里,裴溪皊一直都是个被宠坏的天真omega,不该有这些想法的。


    看着封骛因恐惧而变得苍白的脸色,裴溪皊心里有种难言的愉悦感。


    “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但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裴溪皊缓缓道,“这样吧,你可以二选一,是让我标记,还是……”


    封骛罕见慌乱起来, 他哑声道:“溪皊, 我的腺体很难受,排异反应很严重……肯定受不住。”


    之前裴溪皊问他腺体如何,封骛都下意识说没事, 现在到了这种情况,他顾不上别的,只能示弱。


    裴溪皊表情没变化:“你的腺体承受不住,也就是说你选另一个?”


    另一个选择对封骛来说比标记还难以接受,他也是太慌了,才会被裴溪皊的话哽住。


    “封骛,你经验应该挺丰富的。”裴溪皊眸里有些落寞,“外面那些omega说你活一定很好,他们都很想跟你来一次。”


    “那都是假的。”封骛皱眉。


    “不过那种事确实很爽吧,你不好奇那些omega为什么这么喜欢吗?”


    封骛觉得裴溪皊的话难以理解,他一个alpha为什么要去想那些。


    裴溪皊身体有些热,他不是很看重这些的人,但欣赏封骛恐惧带来的愉悦感太过强烈,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把omega们向往的alpha压在身下,这种事想想就觉得很激动,不知道封骛这种alpha屈居人下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能给他提供最大的愉悦感。


    见裴溪皊这样执着,封骛知道这事不能简单翻过篇,在经历一番痛苦的纠结后,只好侧身露出自己的腺体。


    貌似还能更好一点。


    裴溪皊思索:“换个姿势,跪下来。”


    封骛一怔,饶是如此,还是没能立即做出行动,裴溪皊见状决定帮帮他,将他扯到床下,一脚踢在他的膝弯处。


    他现在状态不好,凭武力干不过还能对他信息素压迫的裴溪皊,只好顺他的意。


    果然,封骛还是这个样子最顺眼。


    戴着项圈的alpha犹如一条被栓绳的狗,被迫在他面前摆出臣服的姿态,眼里的杀意却怎么都掩不住,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裴溪皊扯了扯锁链,让封骛又朝他膝行凑近了些。


    事到如今,封骛有些自暴自弃的感觉,直接闭上了眼,想着快点解决。


    看着那块腺体,上面属于他的痕迹还未完全消去,裴溪皊摩挲了下犬齿,再次咬了上去。


    顾忌着腺体排异,裴溪皊咬得还是很轻,信息素依旧控制得不太好,汹涌的咖啡味瞬时萦满整间地下室。


    橡木苔味也散了些出来,比平时还要寡淡,足以说明封骛现在状态有多差。


    这次封骛倒没再晕倒,裴溪皊也终于玩够,毕竟今日的标记已经达标,便放他回了卧室。


    两天下来别的不说,封骛倒是睡了很久,他已经很久没这么休息过了。


    就算是易感期居家,他也会在电脑上办公,现在被裴溪皊关在这里,与工作完全绝缘,倒是种全然不同的体验。


    等到晚上,在裴溪皊又一次给他营养剂时,封骛开口道:“溪皊,你想吃布丁吗?”


    他突然这样说,裴溪皊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我给你做,你不是说家里厨师做的不好吃吗?”


    “不需要。”


    “我不会跑的。”封骛看着他,“做布丁不需要刀具,你可以把我栓在下面全程看着。”


    “你觉得营养剂不够,我再拿一支给你。”


    “溪皊,我是在跟你商量,你想修复我们的感情,我也想。”


    “给我做布丁,就是你想的办法吗?”


    “嗯,总得一步步来。”


    裴溪皊知道封骛不会这么快就善罢甘休,但还是解开锁链,牵着他往楼下走。


    厨师已经离开,机器人在帮忙清扫,看到两个主人下来还会问好。


    锁链的另一端被裴溪皊扣在茶几桌腿上,封骛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只是挽起袖子,打开冰箱找食材。


    裴溪皊默默看封骛做布丁,他做什么事都很专注,看他做事挺养眼,想来他应该很久没做过这种甜点了,看起来却不生疏。


    等把布丁送进烤箱,封骛站在厨房窗前,这个角度也能看到外面开得正盛的芍药花。


    “你还想吃点别的吗?”封骛回过头看他。


    “你随便做就行。”


    于是封骛又做了两道菜,都是不需要用刀具且裴溪皊喜欢的,裴溪皊倒不太介意,他知道封骛心里有别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封骛做的菜味道都很好,他做完也没坐下来吃的意思,只是因锁链限制无法走动,自觉地站在一边。


    他做饭花了将近一小时,裴溪皊看着面前的樱桃布丁,总算被勾起些过往的回忆。


    见封骛不动,裴溪皊开口:“封骛,坐下一起吃吧。”


    闻言封骛才坐到对面,主动给裴溪皊舀汤,看起来像真想和他修复感情。


    他戳戳布丁,封骛拿起上面点缀的那颗樱桃,作势要喂他。


    裴溪皊就着他的手吃了,此时正是傍晚,夕阳从窗外照进来,对面的封骛浸在暖光里,轮廓被勾勒得格外清晰,那双蓝眸不似平日冷冽,被黄昏染成更浅的琉璃色。


    看着封骛的眼睛,裴溪皊有点失神,封骛抬眸看他:“溪皊,这样是你想要的吗?”


    他的丈夫,在帝国叱咤风云的军火商大佬,手段狠辣野心勃勃,是众多alpha向往成为的人,商场情场双得意,有过那么多omega情人……


    这样一个强大的alpha,现在脖颈上戴着象征奴隶的项圈,衣衫凌乱,身上泛着咖啡味,只是他一人的所有物,连这栋别墅的门都踏不出去。


    不过……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以前他喜欢封骛,知道封骛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想看着封骛越变越好,愿意帮他往上爬,帮喜欢的人完成梦想,看他在人群变得瞩目,自己也会感到开心。


    可这也是有限度的,封骛受到更多的诱惑,会渐渐遗忘他,到头来自己只是他往上爬的垫脚石,这样的封骛,已经不值得他喜欢了。


    毕竟是他喜欢这么久的人,裴溪皊决定像从前那样帮封骛,让他变回以前的样子,这是很正常的。


    裴溪皊很快想通这一层,点了点头。


    见裴溪皊点头,封骛也没什么反应,继续吃饭,时不时给他夹菜。


    吃完饭后没多久,裴溪皊注意到封骛不太对。


    空气中的橡木苔味道变得很浓郁,看来封骛的热潮又来了。


    封骛还坐在椅子上,手则按住桌边,手臂上暴起青筋,显然在忍耐着什么。


    裴溪皊走到他面前,摸向他的腺体:“封骛,易感期很难受吧。”


    他闭了闭眼:“没事……溪皊,给我打支抑制剂就行。”


    “你不是嫌抑制剂对身体不好吗?”


    这种时候的alpha都很难维持冷静,封骛语气不太好道:“不然呢?你愿意让我标记?”


    感受着汹涌的热潮,封骛磨了下犬齿,感觉喉咙发涩。


    “今天是不是比前两天好一点。”


    封骛瞥他一眼,觉得这话不太对,他凝神感受了阵,发现还真是。


    他还是又热又难受,渴望标记omega,但那种冲动确实有被抑制不少。


    裴溪皊把手搭在他肩上:“看吧,标记果然是有用的,你再多让我标记几次,以后易感期就不会那样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的信息素能帮你稳定下来,以后你易感期只用被我标记就行。”


    封骛脸色一黑,他明白被信息素支配的恐怖,alpha易感期这样是很正常的,要是被同性咬就能失去最原始的冲动,那他还算alpha吗?


    不行,他等不到七天了。


    现在他才被标记两次,易感期的反应就能减弱,要是再过五天会成什么样……


    他不敢细想,裴溪皊开始释放信息素安抚他,樱桃味浓了些,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今天被标记过一次,再标记你就得明天了。”


    谁想被他标记了,封骛压抑着情绪,好声好气道:“溪皊,给我抑制剂好不好?”


    “我有更好的办法,能让你戒掉咬人的坏习惯,不需要抑制剂。”


    裴溪皊解开那锁链,把封骛带回卧室,从柜子里掏出个令他意外的东西。


    如果说他戴的项圈像狗项圈,那裴溪皊手里拿的东西就彻底是狗用的了。


    “低头。”裴溪皊打开止咬器,“你先尽量忍忍。”


    封骛咬咬牙,想着计划为重,低下了头。


    裴溪皊给封骛戴好止咬器后,顺手揉了下他的头,他发质很硬,即便不算太短,摸起来也挺扎手,倒是让他想起那头被抓去给黎桦测试强度的豹子。


    这下封骛整个人都僵住了,这种举动对他来说很陌生,毕竟没人敢摸他头,他抬头怒视裴溪皊,又是那副很凶的样子,反倒让裴溪皊更想摸他了。


    戴着止咬器的滋味不好受,封骛下意识磨着犬齿,看着面前的裴溪皊,还是会产生身体反应。


    即便他老婆是alpha了,可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让人舍不得移开眼,也很适合看着解决生理需求。


    看来易感期确实难捱,裴溪皊解开绑在另一头的锁链,把封骛带回卧室,从箱子里翻了罐糖出来。


    “你实在难受的话,可以吃点糖。”


    封骛看都没看他,偏身靠在床上,指甲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裴溪皊转身离开,关上门的瞬间,就听到里面传来重物掉落的声音。


    他站在门前顿了片刻,旋即走进次卧。


    见人走后,封骛一脚踹翻面前的床头柜,看上面的工艺品碎裂一地,才感觉心情稍缓。


    “你妈的裴溪皊……”封骛嗓音很哑。


    不仅身体难受,他的头也非常疼,像是被人砸过,让他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没了裴溪皊的信息素,整个房间又盈满了橡木苔的味道,属于alpha的信息素猛烈而具有攻击性,封骛双目猩红,看向楼下的芍药花丛。


    裴溪皊没把这花处理掉,但太久没和顾则沅接触,这芍药味目前也带来不了太大慰籍,他只能硬抗过今晚。


    想到这里,封骛又对着房间里的柜子一通发泄,精疲力尽后意识到这样也不是办法,只好拖着身体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隔壁封骛弄出的声响很吵,裴溪皊洗完澡后靠在床上,拿出封骛的手机翻看。


    那天封骛昏迷时裴溪皊就用了他的指纹解锁,现在把密码更改成了他的。


    封骛的手机里也没什么,壁纸都是默认的,那天拿到时裴溪皊直接给他关机了,托黎桦去应付了下封骛秘书。


    今天想看看结果发现没电,刚好现在充满电了……


    偷看别人隐私是不是不太好?


    并没有吧,封骛是他老公,老婆查老公手机天经地义,于是裴溪皊顺手点开聊天软件。


    前面都是些工作群,再往下滑,就是各种各样的备注。


    最近的是芍药,然后是柠檬,板栗,白兰地……


    看到最前面的芍药时,裴溪皊就明白过来这些都是封骛的omega情人,他连名字都不备注,就备注个信息素,还真是随性。


    裴溪皊又划到自己那里,果不其然封骛给他的备注也一样,就两个字樱桃。


    明明他一直都有点咖啡味的,封骛都懒得多打两个字。


    在封骛心里他和那些omega情人也无甚区别,只是颗可有可无的樱桃,毕竟他的列表里什么水果都有,还有各种花草茶酒,压根不缺他。


    看了一圈后,裴溪皊点开他和顾则沅的聊天框往上滑。


    他们聊的内容也是不堪入目,顾则沅经常不分时间场合和封骛聊点刺激的,还玩文字游戏。


    【老公……好想你□进我的生殖腔呀……】


    【我记得你办公桌第二个抽屉里有玩具。】


    【不嘛,我就要哥哥的□□,你都不跟我做那些,是不是怕我怀孕要挟你,只愿意让你家樱桃给你生孩子。】


    【别乱说。】


    【嘻嘻,那今晚你用手帮我呗。】


    【忙完再说。】


    他们俩的聊天记录全是这种基调的,最新几条消息都是顾则沅问他去了哪里,虽然秘书那边有说,但裴溪皊觉得还是要说一下,于是他学着封骛给顾则沅发了句:


    【现在不方便,忙完再聊。】


    那边很快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好哦,等你老公。】


    裴溪皊按出聊天页面,想把封骛在外面勾搭的莺莺燕燕都删了,想着以大局为重才忍下来。


    ……


    第二天裴溪皊开门去看封骛,发现封骛竟然是靠门口睡着的。


    灯就没关过,屋内一片狼藉,像是被台风摧残过,就没一样完好的东西,各种小东西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床头柜衣柜书桌这些被掀翻也就算了,裴溪皊没想到封骛把那张一米八的大床都给掀了。


    房间被弄乱成这样,裴溪皊是有些生气的,可看着满眼倦怠的封骛,他情绪又平稳了些。


    封骛掀完过后估计也没力气再把床给搬回来,就靠在门边睡了过去,止咬器还戴在脸上,眉头紧皱,看起来非常疲惫。


    就算封骛没抑制剂没omega,也是能抗下来的,一两次硬抗也没什么,裴溪皊让机器人进来收拾残局。


    空气中的橡木苔味道不算很浓,裴溪皊垂眸看着睡熟过去的封骛,朝着他腹部踢了脚。


    没用什么力,但足以让正在睡梦中的封骛感到不满,他烦躁地睁开眼,看到裴溪皊时明显怔了瞬,身体下意识后倾,很快又恢复平时的状态。


    裴溪皊捕捉到他眼里一掠而过的情绪……封骛刚才在害怕他,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


    看来他昨天的训犬是有收获的,封骛可能是因为弄乱了房间怕裴溪皊生气而害怕,也可能是害怕新的一天会迎来第三次标记,不管哪种原因,都是种好的变化。


    他身上那件衬衫皱巴巴的,额发下的蓝眸里满是戾气,颈后的腺体比前两天好了些,但还是有点肿,饶是一夜过去,裴溪皊还能在他身上闻到些咖啡味。


    这几天封骛确实很狼狈,恶犬装作听话屈从的样子,能极大地取悦他,裴溪皊心里是好了些……但还不够。


    眼下封骛都是装出来的,必须要想个办法,不仅要让封骛变回以前,还要比以前更死心塌地。


    “封骛,你可以去隔壁睡会。”裴溪皊看着他。


    隔壁也就是裴溪皊平时睡的次卧,主卧一看就是被收拾过的,也摆了些东西,但都没什么能派上用场的。


    裴溪皊解开锁链,封骛看了他眼,这才跟着他慢慢挪到次卧。


    次卧不像主卧那样特意收拾过,和封骛上次来时的陈设一样,封骛目光一沉。


    主卧的衣服都被搬空了,封骛一直穿着那天的衬衫,裴溪皊在衣柜间翻找出套长袖长裤丢给他。


    “你要长期待在家的话,还是不要穿衬衫了。”


    闻言封骛扯了扯锁链:“我戴着这个,穿衬衫比较方便。”


    好像也是,裴溪皊讪讪地把长袖放回去,又给他拿了件衬衫。


    封骛洗完澡换好衣服后,裴溪皊已经躺在床的一侧,把有夜灯的那边留给他。


    现在是白天,裴溪皊把遮光帘拉上,室内光线很适合睡觉。


    “需要我把夜灯打开吗?”


    “不用。”


    又不是全黑,封骛这种还是能忍受的。


    他掀开被子躺在裴溪皊旁边,看旁边的裴溪皊已经闭了眼睛,他眼神又清明过来,环视身处的房间。


    这房间也没放什么特别的,不过按裴溪皊的喜好,柜子里应该会有军械,至于重要的东西……依封骛对裴溪皊的了解,他大概会贴身携带。


    就跟他习惯枕头下放枪一样,裴溪皊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要随时能感受到重要的东西,这样才会安心。


    思及此,封骛开口道:“溪皊,你很困吗?”


    裴溪皊没睁眼:“你不困吗?”


    “我昨晚……是不是吵到你了,易感期没能控制住,抱歉。”


    是啊,他昨晚易感期闹出那么大动静,其实平时和omega解决时的动静也不小。


    “没事,都能理解的,你不和别的omega一起就好。”裴溪皊往他那边靠。


    封骛僵了下,裴溪皊已经靠在他肩头,即便现在没释放信息素,身上也有很淡的咖啡樱桃味,还有他惯常用的沐浴露味道。


    裴溪皊发色比他浅很多,发质也偏软,发梢蹭在他脖颈处,弄得他有些痒,封骛喉结滚动,环住他的肩膀,让他贴紧自己。


    见他还闭着眼,封骛伸手梳了梳他柔软的短发,轻捻那截发梢,用目光勾勒裴溪皊漂亮的眉眼。


    变成alpha后,裴溪皊这张过分漂亮的脸变化不大,只是线条更分明,尤其是下颌,因骨骼变化,那双杏眼似乎也狭长了些,看人时比原来凶了。


    以前裴溪皊就很喜欢窝他怀里,那会omega刚成年,一张脸出落得格外漂亮,身子骨却没跟上,个子才到他肩膀,封骛比他大一圈,能把小猫整只圈在怀里。


    现在圈在怀里就太勉强了,封骛自认不是什么传统的人,但他确实偏好娇小些的omega,和裴溪皊贴这么紧,封骛觉得老婆抱起来都没以前软了,想起席之礼的话,这才生出些惋惜感。


    他老婆确实是相当吸引alpha的极品,封骛回忆起当初追裴溪皊时,不光要费心追他,还要帮忙处理他那一大堆alpha追求者。


    只是跟他来这边后没怎么出门,才没让那些alpha有可乘之机,似乎没了那些情敌,也让封骛有些忘记裴溪皊当年有多耀眼。


    “封骛,你会觉得我这么做太极端吗?”裴溪皊轻声道,“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


    “不会。”封骛偏移视线,“我也有错。”


    “嗯。”裴溪皊应了声后不说话了。


    封骛看了半天天花板,摸了摸脖颈上戴着的项圈。


    或许这东西更适合让裴溪皊戴,毕竟是只小猫,在前面缀个铃铛会更好。


    想着这些,封骛眸色愈深,但还是没动作,直到见裴溪皊睡着,才开始往他身上探去。


    钥匙……钥匙会在哪里?


    他动作不敢放太重,好在并没有花多久,封骛就摸到钥匙,他比对了下,钥匙和锁孔是吻合的,那就说明有希望。


    只是这项圈应该没这么简单,封骛又观察了下,大概是种双重锁,还需要虹膜验证。


    在封骛打算试试时,他看着依旧闭着眼的裴溪皊,不确定是不是在诈他。


    可按裴溪皊的性子,他随身带的几率确实大,裴溪皊现在头靠在他怀里,枕头下露出手枪的一角,要是他动作轻些,应该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拿到枪。


    很快封骛又想起裴溪皊枕头下的枪是没有子弹的,但他顾不上这么多了,暂且不论易感期,他北州那边的生意是真需要人,他没时间跟裴溪皊耗下去。


    昨天顾则沅来时封骛特意在窗户上留了血,不知道他有没有觉察到不对,但关键还是要靠自己。


    这样一想,封骛小心翼翼地把钥匙取了出来,裴溪皊还在熟睡中,封骛开始给项圈解锁。


    他本还以为是双重锁,没想到钥匙一转就开了,封骛登时心跳加速,并未完全解开项圈,只是开了条缝,让项圈还挂在他脖颈上。


    做完这些后,封骛维持原本的动作,装作看锁链低头,偷偷看旁边躺着的裴溪皊。


    乍一看是睡着了,但瞒不过封骛,他能注意到裴溪皊在刻意控制呼吸频率,垂在身侧的指关节也有些僵硬,明显不对劲。


    “溪皊?”封骛出声喊道。


    裴溪皊长睫颤了颤,并没动作。


    这下封骛能彻底确定他没睡了,裴溪皊果然是在诈他。


    目的是什么?为了检验他的真心吗?


    饶是如此,封骛还是动作很轻地取下项圈,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他舒出一口气,活动了下关节,推门而出。


    ……


    在封骛离开大概半小时后,裴溪皊才从床上起来,他面无表情地打开电脑,上面能看到封骛现在所处的地方。


    封骛只是走出别墅,没有离开庭院,监控上显示他正在后山,监控是封骛的视角,裴溪皊能看到之前封骛给他做的秋千,铁链上已经有了些锈迹。


    看到这东西,封骛似乎也被勾起回忆,他在秋千面前停留片刻,推了下秋千。


    然后裴溪皊就看到封骛走到一片花丛前,正是之前种在门口,后面被移栽到后山的卡地亚玫瑰。


    机器人把它移栽到了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好在移栽过后玫瑰长势也不错。


    封骛拿起一边的园艺剪,细致地剪了几支玫瑰,连上面的刺都剪了,而后拿着玫瑰往屋内走。


    裴溪皊看他往回走便关掉电脑继续装睡,封骛径直走到窗台处,拿起花瓶换水,将那几支玫瑰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后,封骛又回到床上,给自己戴上项圈,刚掀开被子,裴溪皊就睁眼了,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封骛手里还拿了支玫瑰:“我看后山玫瑰开得不错,插花瓶里也漂亮。”


    他这语气,似乎玫瑰于他而言就只是普通的花,裴溪皊对此耿耿于怀的事,封骛压根就没放心上。


    看来他做得还是太假,被封骛看出端倪,不然他是一定会走的,裴溪皊纠结要不要再做些什么,封骛就轻轻环住他的肩。


    “你还记得这玫瑰吗?我向你告白和结婚的时候,都是用的这玫瑰。”


    裴溪皊当然记得,没想到封骛会突然提这事,原来他不是不知道,但还是那样做了。


    “看样子你想起来了,那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裴溪皊就想不起来了。


    封骛那双冷冽的蓝眸里多出几分柔情:“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日子。”


    裴溪皊认真回忆了下:“我们第一次见面……得是七月吧。”


    “不是,在和你见面前,我就跟踪了你一个月,所以今天是我四年前单方面第一次见你的日子。”


    跟踪这种事属实算不上坦然,裴溪皊没想到封骛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想起以前封骛接近他也是目的不纯,他脸色更差了。


    岂料封骛撩起他的额发,用带着粗茧的指腹碾磨他的眼尾:“溪皊,我当年对你是一见钟情。”


    裴溪皊一怔,语气变得不太好:“你明明就是为了裴家接近我的。”


    “嗯,是有这层因素,但在我见到你之后,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封骛突然说这种话,裴溪皊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那时是席之礼先看上的你,但你太优秀了,我们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能不能追到你,后面还是决定试一试。”


    这些事封骛没跟他讲过,裴溪皊觉得没准是封骛杜撰出来的。


    之前参加晚宴就有omega对封骛会追人这件事感到惊讶,裴溪皊自然也没想到封骛会对他一见钟情。


    “别这么看我,我又不会拿这种事骗你。”封骛俯身吻他的眉眼,“娶到你我感觉特别幸运。”


    封骛正专注地看着他,裴溪皊却目光躲闪:“你别乱说。”


    “我再怎么样也是alpha,没几个alpha能拒绝你的。”


    这点封骛倒没骗裴溪皊,那时的他过得很勉强,满心都是向上爬,但在看到这么漂亮的omega时,确实有了和他共度一生的想法。


    只是世上所有事都需要取舍,他要获得更大的权势,和裴溪皊的婚姻势必不能如愿。


    不得不说封骛很会夸omega,裴溪皊心情稍微好了点。


    接下来封骛会说什么?又要和他谈谈,然后开始新一轮周旋吗?


    “溪皊,谢谢你愿意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些年我利欲熏心,实在对不起你。”


    封骛声音有些哑,把玫瑰递到裴溪皊手边:“我拿这支玫瑰,重新向你告次白好不好?”


    高大俊朗的alpha深情款款地看着他,裴溪皊知道封骛心怀鬼胎,但还是有所动容。


    可是现在的封骛……确实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一直很简单,只要封骛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封骛能像以前那样多哄哄他,多陪陪他,这就足够了。


    看着面前的玫瑰,裴溪皊在思考要不要接,封骛又继续道:“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 ,不该乞求你的原谅,也没这个资格,但你能收下这支花吗?就当是纪念日礼物。”


    裴溪皊犹疑片刻,封骛却摘下那朵玫瑰的花茎,将花衔在嘴里,揽住裴溪皊的肩,就此吻住他。


    花瓣在唇瓣间被揉烂成汁,是有些发涩的味道,封骛依旧吻得很重,花汁顺着唇瓣往下流,闻着玫瑰的馨香,裴溪皊莫名有点晕。


    这是个绵长的吻,最开始这感觉并不强烈,封骛也一直搂着他,直到眼前开始重影,裴溪皊才反应过来,玫瑰上有迷药。


    不知道封骛为什么对迷药无效,裴溪皊来不及多想,马上将玫瑰丢出去。


    他刚想找水,脖颈处却陡然传来凉意,他垂眸向下看去,刀刃的反光有些刺眼。


    刚才温柔梳理他头发的那只手,现在正拿着把开了刃的匕首,抵在他脖颈前,封骛抱着他的力道也加大不少,箍得他肩膀生疼。


    即便封骛出去这一趟全程在他的监控下,裴溪皊也没看出封骛是什么时候搞到迷药和匕首的,他在封骛面前又棋差一招。


    “溪皊,我本来是想好好跟你聊的。”封骛声线转冷,“果然当年他们没说错。”


    提起当年的事,裴溪皊睫毛颤动:“封骛……你也那么觉得吗?”


    “我没那么觉得,可事实是你又犯病了。”封骛语气有些惋惜,“为什么你总要把事情弄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在迷药作用下,裴溪皊意识开始混沌,就算封骛回来又自觉戴了项圈,可只要他晕过去,封骛就能拿钥匙解开项圈,对昏迷的他做任何事。


    他会丧失最后的机会,封骛不会再让自己对他产生威胁性,下场可想而知。


    “老婆,看来又要我教你学乖了。”封骛轻蹭他的发顶,眸里燃着暗火。


    “封骛……你真恶心。”裴溪皊声音很轻。


    或许他这样做真是错的,封骛这种冷血的人,再怎么样都不会有感情的,就算他按顾则熠说的把他关起来,那也只是身体产生依赖性,封骛永远不可能对他有爱。


    他们两个度过的这些年到底算什么呢?


    裴溪皊把玫瑰当他们爱情的象征,封骛把玫瑰当让裴溪皊心软的筹码,本质就是不对等的。


    心疼得已然麻木,裴溪皊眼眶发热,喉头一阵腥甜。


    这迷药应该是通过香气传播的,不易被察觉,奏效也相对要慢些,封骛拿着把刀抵住他,显然是想等迷药起效。


    明明直接打晕他会更省事,封骛不会还害怕会伤到他吧?


    裴溪皊垂头看了眼刀,不由分说便往刀上撞去,刀刃很快就在裴溪皊脖颈上留下血痕,封骛也是一惊,将突然撞刀的裴溪皊推到一边。


    形势从这一刻开始变化,伤口不深,造成的疼痛感足以让裴溪皊清醒。


    “靠……”


    封骛低骂一声,起身想再度控制他,情况紧迫,两人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不敢有丝毫放松。


    裴溪皊环视四周,知道要抢占先机,慌乱之余直接搬起一边的红木椅子,猛地砸在他身上——


    椅子落地砸出巨响,同时还有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这一下裴溪皊没收力,封骛应该断了好几根肋骨,饶是如此,封骛还是咬牙撑起身体,想往一边的军械柜爬去。


    只要能拿到枪,就还有转机……


    多根骨裂的疼痛足以让人晕过去,但现在的情景,封骛顾不得更多,爬也要爬过去。


    裴溪皊脖颈上的伤口开始渗血,他没时间处理,拿起枕边的枪,抬手朝封骛前面连开几枪。


    不过须臾几秒,子弹当即在白木地板上留下边缘焦黑的弹坑,封骛几乎是紧贴地面,接连几颗子弹射过来,光是呛人的硝烟味都让人难以睁眼。


    待裴溪皊走到他面前,封骛已经支撑不住晕了过去,而裴溪皊也没比他好多少,脖颈处的伤口不断渗血,将他身上穿着的白色t恤染成骇人的锈红。


    伤口不是很深,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早知道今天不穿白衣服了,裴溪皊踉跄着服用了迷药解药,待意识恢复后让医用机器人给封骛上药。


    看着昏迷不醒的封骛,裴溪皊垂头给自己简单缠了圈绷带。


    今天下手有点重,这种骨头上的伤还是要找个医生来看下,封骛这么有名,在附近难找不认识他的,思来想去还是找顾则熠最妥当。


    等机器人上完药,裴溪皊把封骛抬去昏暗的地下室。


    这里精心布置过,地上铺了地毯,各种家具都做了包边处理,刚好这段时间让封骛在这里静养,骨伤也能很快好吧。


    想来是之前的隔离不够彻底,留给封骛的空间还是太大了——


    作者有话说:久等了宝宝们[亲亲]本来想周末入v的[爆哭]但周末入v要提前申请周五忙忘了[爆哭]接下来应该不会怎么打架了[坏笑]


    第23章


    接到裴溪皊电话时, 顾则熠是有些意外的,同时也很好奇,封骛到底被他弄成了什么样。


    他站在门前按门铃,过了有一会儿, 裴溪皊才来开门。


    看着眼前的裴溪皊, 顾则熠刚想说些什么, 就注意到他脖颈间缠着绷带,缠得非常草率, 还在往外渗血。


    “你脖子怎么了?”


    裴溪皊叫他来时只说封骛受伤了,没想到他身上也有伤,还是脖颈这种不太可能意外伤到的地方。


    “没事,小伤。”


    顾则熠不这么觉得,他扯着裴溪皊坐到沙发上, 解开绷带处理他的伤口。


    “在电话里怎么不跟我说受伤了?”


    “也不算受伤吧。”裴溪皊摸不准, “很严重吗?”


    顾则熠给他上药的棉签戳重了些:“不管严不严重,都要引起重视。”


    “好。”裴溪皊心不在焉地应道。


    这伤是算不上严重,但在白皙的脖颈上显得触目惊心,顾则熠可不想看美人身上留伤。


    给裴溪皊缠好绷带后, 顾则熠才问道:“昨天我哥来,他没有起疑吧?”


    “我托人把公司那边应付了,让公司那边给顾则沅说的。”


    “行,那应该能暂时稳住他,不过我哥还是很谨慎的, 没准他看出了什么, 只是没说出来。”


    裴溪皊昨晚还拿手机给顾则沅发消息,看他也不像有所察觉,但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等你把封骛训好, 让封骛自愿给你当狗,他就能处理那些事情了。”


    封骛会自愿待在他身边吗?


    就算心里有计划,裴溪皊还是没太大把握,毕竟封骛做出过那么多冷血的事,在他身上谈感情,未免太不切实际。


    “行了,总之就是那些办法,你把封骛关哪的?”


    顾则熠抬头环视他们家,和上次来没什么变化。


    裴溪皊把顾则熠带到地下室,上次没带顾则熠来过这里,他看起来对这挺感兴趣。


    推门进去后,裴溪皊在外面开了灯,封骛人还在昏迷状态,平躺在床上,机器人刚给封骛上完药,他上身没穿衣服,能看到明显瘀血。


    顾则熠拿着仪器走到他面前:“封骛怎么晕过去的?”


    “痛晕的。”


    闻言顾则沅拿仪器在封骛身上操作,很快就照出了他的目前情况。


    “还好,只是轻微骨裂,没到手术指征,静养就行,会晕倒应该和易感期信息素紊乱有关。”


    顾则熠给封骛打了支阻断剂,帮他缠上身的绷带。


    “你这几天有按时标记他吗?”


    裴溪皊点头:“今天还没来得及。”


    “嘶……他今天伤成这样,可以暂缓一天。”


    看着现在的封骛,顾则熠心里有点爽,平时封骛总是西装革履,颇有不怒自威的架势,明明那种不堪的出身,看人却总有种睥睨的感觉。


    处于昏迷状态的封骛和平时截然不同,眉眼间那种逼人的锐气被散下来的额发遮掩,脸色苍白,尤其是裴溪皊还给他戴了个项圈,全然就是只丧家之犬。


    “你都标记好几次了,封骛对你的态度有变化吗?”


    裴溪皊犹豫道:“并没有,只是易感期症状减弱了。”


    想起封骛平时那么张狂,顾则熠皱眉:“那你脖子就是他砍伤的?”


    砍这个字有点过于夸大,裴溪皊垂眸:“也不算是,反正他态度一直都很强硬。”


    “行吧,封骛确实难搞,七天后一定会有变化的。”


    光靠这几天标记带来的变化难以令他满足,裴溪皊也隐约懂了封骛的感受。


    因为他变成alpha会脱离控制,所以封骛会想着消除威胁性,他现在关着封骛,自然也不想让这条坏狗老咬人,也想拔掉他的牙。


    “唉,溪皊我工作还有事得先走了,本来还想多陪陪你的,不过感觉你也有更好的计划了。”顾则熠看着房间的陈设道。


    这里面看着就像间普通的卧室,可家具做了包边处理,灯的开关在外面,墙壁上有隔音海绵,厚重的铁门对普通卧室来说很没必要。


    “嗯。”


    “希望下次见到封骛的时候,他的变化能更让我惊喜。”


    裴溪皊看了眼封骛,他依旧紧闭双眼,没要醒的意思。


    “好,我送你出去。”


    两人走出门外,裴溪皊合上铁门,关掉门边的灯。


    地下室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


    封骛醒来时,发现自己看不到了。


    说看不到有失妥当,应该是他现在所处的地方,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沉钝的黑暗。


    这是什么地方?


    在这种黑暗中,封骛不自禁地心跳加速,手指无意识颤动。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摸了摸自己,发现他上半身压根就没穿衣服,上面缠满了绷带,他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药味,连橡木苔味道都变得寡淡。


    显而易见,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封骛咳了几声,发出的却是破风箱似的气音,骨裂的地方没什么感觉,想来是打过止痛针。


    封骛顿了片刻,开始移动身体,朝四周摸索着,他应该是在床上,床垫算不上松软,有些硌人,不像是他们家卧室的床。


    而后他又摸向一边的墙,里面嵌有隔音海绵,他隐隐有了猜测,往墙的另一边摸去,果然摸到印象中的架子。


    如果他没猜错,这应该是在他们家的地下室里,封骛回忆起和裴溪皊昏迷前发生的事,想来裴溪皊暂时也不能把他搬哪里去,勉强理解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输给了裴溪皊,而裴溪皊知道他的过去,知道他怕黑,选择把他关在这里。


    现在还没待多久,他就开始产生躯体反应,封骛紧靠在墙边,握住自己的手腕,痉挛反应没有丝毫减弱。


    在工作稳定后,封骛尝试克服这种恐惧,会抽时间进行系统脱敏,他待在黑暗中没发生反应的最长记录是三小时。


    医生说坚持下去会越来越好,可为什么……今天几分钟就受不了了?


    好像和裴溪皊离婚那天也是,明明他觉得自己已经没那么怕黑了,那天还是下意识出现身体反应,只是时间太短没放心上。


    封骛闭了闭眼,开始深呼吸,稍微平复心跳后,颤抖着下了床。


    因为看不到,面前的一切都能对他造成恐惧,他动作放得很慢,循着记忆里门的方向挪步,期间不慎撞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一声闷响,封骛霎时惊出冷汗。


    这间地下室面积不大,从床到门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封骛从一侧墙边摸索着走,花了很长时间才摸到铁门。


    走到这里,封骛的体力已然耗尽,他跌坐在地,摸着这扇铁门,感受手下钢铁冰冷的触感。


    在门上靠了片刻,封骛恍惚觉得凉意似乎能减弱些痉挛反应,便把脸也贴了上去。


    他敲了敲门板,能从声音听出是复合夹层,这门用的是军用级别钢材,即便是UL752的最低level,也不是现在的他能想办法弄开的。


    地下室是完全封闭的,门不可能弄开,弄开墙就更不可能了,倘若这里有光,封骛还能冷静下来想想办法,可黑暗于他而言如有实质,压得他喘不过气,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一个严峻的事实摆在他面前,如果裴溪皊不给他开门,他就只能死在这里。


    看来裴溪皊是彻底罔顾情分,他知道自己有多怕黑,会把他关进这里,应该没想让他活着出去。


    他待在这里就不可能活下去。


    会有出去的办法吗?没有了吧。


    裴溪皊非常恨他,把他关进来的原因可想而知,就是想让他在最恐惧的环境中死去,方解他心头之恨。


    等他死后,裴溪皊就可以和顾家的小畜生在一起了,就算不和顾则熠在一起,还有那么多喜欢他的alpha,他现在是alpha,没准以后还会找omega……


    不管怎样,他只是个不重要的人渣前夫,以后裴溪皊跟别人讲起他,都会觉得他恶有恶报,死有余辜。


    最好的结局是裴溪皊念及那点夫妻情分,在他没死之前给他开门,但他以后只能按裴溪皊的想法活了,要是他还想逃,裴溪皊又会把他关进来。


    要是他出去后再被关进来,这种事再次发生,他怕是连几分钟都待不下去,就会被活活吓死。


    不管怎样,这都意味着他的人生结束了。


    那种窒息感愈发强烈,封骛试图想些别的转移注意力,脑海里涌上来的却都是以前痛苦的回忆。


    他从小在下城区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本还算有个和睦的家庭,直到他的beta父亲意外出了车祸,身受重伤命悬一线,肇事者连个影都没有,繁重的医药费就落在他和omega父亲身上。


    为了筹钱,他们只好去借高利贷,一时半会还不上钱,放贷人就看上了他的omega父亲……之后的事封骛不敢回想,那次献身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但那么巨大的数字靠打工是还不清的。


    放贷人许是看出他们的苦衷,便提出让十二岁的封骛帮他们做个实验,欠款就能一笔勾销,无路可走的他只好答应,而后就被带到一间漆黑的房间里,被迫注射各种违禁品药物……


    那段经历几乎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他变得极度怕黑,害怕注射器和药物,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活得像个正常人。


    此刻那些片段不断涌上来,封骛痛苦地揪着头发,止痛针也已失效,被裴溪皊打断的肋骨开始泛痛,让他呼吸困难。


    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财富权势,声名赞誉……这些都像个飘渺的梦,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有没有走出那个房间。


    ……


    裴溪皊在地下室装了红外线监控,封骛就最开始有所走动,后面就倒在门前,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但细看就能发现他并没有晕过去。


    一看时间还不到半天,裴溪皊忍了忍,直到第二天天亮才走到地下室门前。


    他本来就没想把封骛关多久,毕竟还要标记建立依赖性的,走到门前时,裴溪皊心里依旧忐忑。


    也就关了一天,貌似不算太久,没准封骛知道有监控,是想装晕骗他开门,趁其不备攻击他。


    思及此,他先给枪上了膛,凑近门屏息听了阵,这才拿出钥匙开门。


    随着咔哒一声响,靠在门上的封骛没反应过来,直接倒在地上,外面的光线对他来说有些刺目,他却舍不得闭眼。


    裴溪皊开了灯,走进去看着他:“能站起来吗?”


    封骛反射弧似乎变长了,过了会儿才缓缓站起,还没站稳,裴溪皊伸手扶住他,把他牵到床边坐着。


    看来封骛现在很虚弱,不过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憔悴不少,让裴溪皊揣摩不透。


    是不是关得时间不够久……裴溪皊思索着,现在封骛没穿上衣,一看就能看到后颈处的腺体。


    他没怎么犹豫,环住封骛的肩就咬了上去,这次较之前几次算最顺利的,裴溪皊有了经验,咬得稍微重了点,没放太多信息素进去,封骛的腺体也没肿起来。


    饶是被标记,封骛也没太大反应,整个人有点木,裴溪皊准备出去给他拿点吃的,手却被一把拽住。


    “溪皊……不要走……”


    封骛声音很哑,拽住他手的力道很轻,神情陡然慌乱起来。


    看来关进来还是有效果的,裴溪皊转头:“为什么不让我走?”


    他貌似在组织语言,裴溪皊又道:“在这里面待着是不是很难受?”


    闻言封骛很轻地点了头。


    “房间里这么黑……你会很害怕吗?”


    这下封骛没反应了,只是睫毛颤动。


    “封骛,你想出去吗?”裴溪皊勾了勾唇角。


    封骛拽住他的那只手紧了紧。


    “既然想出去,那就做点让我开心的事。”裴溪皊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一切看你表现。”——


    作者有话说:宝宝们10号23点更哦[狗头]


    第24章


    让裴溪皊开心的事……


    封骛不敢细想, 但他没勇气再待在这里了。


    无边际的黑暗会侵蚀他,饶是现在房间亮了起来,他还是会感到畏惧,待在这里就会让他不安。


    “你要我做什么?”封骛无力地垂下手。


    “非要我说出来, 你才知道吗?”


    裴溪皊的意思就是要他自己想。


    要是往常的话, 封骛会把人圈怀里哄一遭, 亲亲他,omega就会心软, 可现在……


    他还记得那天也是在地下室,裴溪皊对他竟然有那种想法,难道……他现在也是想那样吗?


    意识到这点,封骛踉跄着扑到他怀里,揽住他的脖颈:“溪皊, 我真的错了, 不求你原谅,但可不可以……不要那样?”


    封骛掌控欲很强,尤其是在标记omega时,他喜欢看omega因为他信息素瘫软无力, 只能软绵绵依附他的样子,这种感觉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好胜心和征服欲,也让他愈发自大。


    因此他和裴溪皊的关系逆转后,对他来说非常难以接受,易感期的标记一步步深入, 意味着他会像从前那些omega一样, 失去主导权,成为裴溪皊的玩物。


    他的底线可说是一退再退,被裴溪皊标记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要是再被裴溪皊上,那他真就……


    慌乱中封骛碰到他脖颈上的伤,裴溪皊啧了声,封骛当即不再动了。


    “这里很疼吗?”封骛看着他缠着的绷带,轻轻摸了摸。


    “还好。”


    裴溪皊又开始摸他的头,封骛现在不敢表现出半分不悦,还特意低下头让他摸。


    坏狗总算乖了点。


    封骛身上散出的咖啡味让裴溪皊心情稍好,但还不够。


    想到这里,裴溪皊扯住他的锁链,低声问道:“封骛,你现在是我的什么?”


    闻言封骛怔了片刻,而后垂下视线,很轻地叫了声:“汪。”


    还算识趣,裴溪皊又摁了摁他的腺体:“想吃饭吗?”


    饿了一天,封骛自然想,可他摸不准裴溪皊怎么想的,关上一天后他脑子都变木了,回答裴溪皊前需要消化一会。


    “溪皊,你想我吃吗?”封骛哑声道,“你不想我吃的话,那就不吃了。”


    封骛唇色苍白,状态很不好,确实要补充些营养。


    “嗯……我刚刚就说了,只要你让我开心,我就会放你出去,给你吃饭。”


    裴溪皊知道封骛听得懂他的意思,就算在黑暗中受尽折磨,封骛还没轻易屈服,只是不敢激怒他,变得小心翼翼。


    封骛浑身发麻,知道裴溪皊是糊弄不过去的,他必须要做出些什么,才能获得人的待遇。


    “没事,反正也不急,慢慢来。”


    见他僵在原地,裴溪皊揽住他的腰,把人提起来放回床上。


    身体陡然悬空,封骛强忍不适,坐回床上后,看着裴溪皊漂亮冷淡的脸,他终于做出决定。


    “溪皊,我用手帮你……这样可以吗?”


    裴溪皊不太满意,封骛纠结这么久就说个用手。


    “用手的话,我自己就行了。”


    其实他自己也不怎么用手,omega这方面需求不大,他没把心思放在这些上面过,但看封骛这样,反倒有了些反应。


    “我觉得别人用手和自己用手……还是不一样的。”


    这确实是封骛的亲身体会,omega的手比他小,大都娇生惯养,皮肤白皙,手指细长,一点茧子都没有,和自己弄感觉很不一样。


    换在裴溪皊身上,应该就是相反的体验,即便他老婆现在装作很懂,封骛还是知道他这方面的。


    他主动伸手给裴溪皊拉拉链,看到后当即怔了怔,他以前也看过,现在和记忆中出入挺大。


    热恋期那会两人擦枪走火差点就做了,不过那时裴溪皊才十八,封骛觉得他还太小,就没做到最后一步,也是把人圈怀里,哄裴溪皊用手帮他。


    男omega也会有反应,到后面裴溪皊帮他帮着帮着就□了,封骛提出也;帮他,裴溪皊都不愿意让他多看,直接跑了。


    变成alpha后二次发.育吗……身为裴溪皊的丈夫,看着自己妻子的这种部位发.育,感觉非常别扭。


    眼下他来不及多想,刚想握住,就被裴溪皊扯住头发。


    “封骛,我还没同意,你就这么急?”


    封骛紧抿唇线,不再动作。


    他老婆以前那么害羞,让他看看都不愿意,现在是怎么了……


    犹豫片刻后,他看着尺寸,心下一横:“那我……用.嘴?”


    听到封骛主动说出这句话,裴溪皊一怔,面上未有变化。


    摸不准裴溪皊在想什么,封骛只知道不能再拖,他睫毛颤动,缓缓俯.身.含.住。


    他头发还被裴溪皊扯.在手里,裴溪皊手里松了劲,看封骛极其生疏,技术属实算不上好。


    感觉是很不错,裴溪皊头一次被这样对待,酥.麻.感.泛.至.全.身,整个人晕乎乎的,还是坐回床上了。


    原来这种事这么舒服……裴溪皊下意识攥.紧手下的床单。


    见他坐下,封骛只得单膝跪下,脖颈上暴起青筋,浑身是汗,肌肉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漂亮,动作看起来却很勉强,他牙磕到了下,裴溪皊疼得一颤。


    封骛现在说不了话,这种是要慢慢进.去的,就算要吐出来,也必须要慢慢来,见裴溪皊神情不悦,他只能继续动作。


    让封骛这样的alpha给他□,感觉实在很爽,他肯定从没干过这种事,估计只有别人帮他弄的份,那痛苦的神情和别扭的动作,看得人心潮汹涌。


    裴溪皊看着现在憔悴的封骛,当即生出种想法,应该让封骛穿着平时的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跪他面前□,那样的话一定更带劲。


    他呼吸愈发炙热,最开始只是有点反应,倒是在封骛含.着后慢慢起.来了,所以封骛越到后面吞.咽越困难。


    然而裴溪皊和他相反,在那种温热的环境中,他下意识拽紧封骛的头发。


    许是觉得封骛收着力,到后面裴溪皊就自己拽着他动,封骛连单膝点地的姿势都维持不了,只能跌坐在地。


    “唔……溪皊……”封骛明显想说什么,却完全说不出来。


    他的话都被撞.成断断续续的气音,喉咙生疼,裴溪皊在这种时候也意识恍惚,手上力道没控制好,封骛霎时呼吸困难。


    等解决完后,封骛喉咙又干又涩,疼得快要裂开,跪在地上不停咳嗽,这样一咳胸前肋骨更是疼得要裂开。


    裴溪皊则靠在床上回味,难怪那些omega都想和封骛来一场,别的不说,封骛平时看着不苟言笑,在这种事上还是挺会玩的。


    即便技术生疏,但都能弄到点上,主要是他这种强势的alpha跪面前□本身就很刺激,整体感觉非常好。


    用.嘴都这么爽……那要是真进那个地方,岂不是更爽?


    裴溪皊被自己的想法惊了瞬,作为一个omega产生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他现在是alpha了,这样想好像也有点怪。


    本来对封骛说那些话只是为了看他无措的样子,可如果这种事做着确实很爽的话……


    看封骛歇了会儿,他起身给封骛解锁链:“封骛,你会觉得我这样很过分吗?”


    封骛昧着良心摇头:“不会。”


    他眼神明显躲闪,裴溪皊抬手扇了他一耳光,没太用力。


    “这样呢?”


    “不会……”


    裴溪皊这才道:“行,那出去看看吃什么。”


    听到能出去,封骛总算生出些希望,裴溪皊把人牵到餐厅,将锁链系在桌腿上,给封骛倒了杯水。


    喝完水后,那种粘腻感消了不少,但喉咙还是疼,封骛不想开口说话。


    裴溪皊也意识到这点,他吃固体食物肯定很疼,得吃流体的。


    回味着刚才的感觉,裴溪皊在厨房捣鼓了阵,端了碗燕麦粥出来,又倒了支营养剂进去。


    封骛唇角都破了,端起碗小口喝着。


    一个成年alpha吃这点绝对不够,可封骛疼得没食欲,也没再开口。


    他坐在椅子上,神经紧绷,怕哪里惹怒了变得喜怒无常的妻子,会再次被他关进去。


    裴溪皊给他拿了药和水杯,示意他吃下。


    在地下室关了那么久,到后面封骛已经产生致幻感,回忆起以前吃那些违禁品产生的痛苦反应,现在看着裴溪皊手里的胶囊,感觉眼前阵阵发黑。


    “吃药,快点。”


    听他催促,封骛才接过闭眼吞了药,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暂时安置好封骛,裴溪皊接到温寰的电话。


    “溪皊,你上次要的房子已经弄好了,有的事需要你面谈处理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回去……裴溪皊还没想好。


    封骛关上这么一遭听话不少,但只是挫了他的锐气,让他对自己产生畏惧,并不算彻底听话,要是没锁链锁着,难说不会跑。


    “估计还要过几天。”


    起码得等封骛对他产生生理依赖,不用锁链也会安心待在他身边。


    “好吧,对了,我今天见到你哥,他听说我去南州见到你后,在向我问你的近况。”


    裴溪皊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他还是很担心你的,你一个omega跟封骛私奔,他其实也想来找你,只是裴家这边实在走不开。”


    要是真担心,怎么可能走不开,裴溪皊没当回事。


    “我没把你和封骛快离婚的事说出去,他说等你到北州后可以叙叙旧。”


    “好,谢谢寰哥。”


    打完电话后,裴溪皊看向缩沙发上的封骛,解开锁链把他往楼上卧室带,看到熟悉的卧室,封骛竟会感到安心。


    想起他哥的事,裴溪皊心烦意乱,正准备离开时,封骛又拽住他不让走。


    “溪皊……你要带我去北州吗?”


    裴溪皊脸色一变,封骛偷听他打电话。


    想来封骛知道问这个会激怒他,但真的没法了,才会主动开口。


    不过就算他知道也没事,只要公司那边没察觉,凭现在的封骛是逃不走的,裴溪皊敷衍地点了点头。


    封骛思绪凝重,倘若去了北州,脱离他的势力范围,那他真就只能一辈子被裴溪皊关起来了。


    可他能做什么呢?他现在连反抗裴溪皊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再次逃出去。


    裴溪皊按住他的肩:“封骛,你不愿意跟我走吗?”


    封骛垂下视线,这次终于没能说出违心的话。


    “我不会强迫你,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跟我走的那天。”裴溪皊声音平缓。


    会有那一天吗?


    他会彻底对裴溪皊言听计从,不是现在的假意逢合,而是全身心地被他驯化。


    那样的未来想想就可怕,也离从前的他越来越远。


    曾经的他被关在实验室里,放贷人给过他一个期限,他熬出来了,但裴溪皊没有,裴溪皊似乎会锁他一辈子。


    也许有一天他会玩腻,可那一天是哪天,这就无从得知了。


    封骛没再说话,不过始终没放开握着裴溪皊的手。


    如果他这辈子真的只能这样在裴溪皊身边度过,那他似乎可以尽力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他不是什么有架子有包袱的人,在下城区为了活下去,干过很多尊严尽失的事。


    那时别人说他的信息素是苔藓,是长在墙角阴沟里的,闻着很恶心,好起来后别人会说橡木苔是很高级的西普调,omega们都很喜欢。


    在曾经蔑视他的那些人都对他恭恭敬敬后,那些经历自然成了耻辱,成了一段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也会想以后再也不会那样毫无尊严地苟活,但现在看来,他好起来的时候才更像是梦……


    到底是在恐惧的环境中待了这么久,裴溪皊能猜到他的意思,但还是道:“你干什么?”


    “溪皊,你可以不走吗?”


    “你想和我一起睡啊。”


    “嗯。”封骛手有点抖。


    裴溪皊看他一眼:“想要我陪你,那你该做些什么?”


    封骛视线下移:“你……还要再来一次?”


    这话说出口后,封骛意识到不妥,他主动提出帮别的男人□,实在是……


    “封骛,同一个招数只能用一次。”裴溪皊道,“想和我睡,那你得先给我睡一次。”


    今天才刚给裴溪皊□完,没想到他又有这种心思,封骛内心陷入极度纠结,明明刚刚他才下定决心,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豁出去些也没什么。


    但委曲求全,低声下气,这都是他以前做过的。


    他以前虽活得落魄,可一直都长得和漂亮不搭边,没谁对他有这种心思,给男人提供性.服务,于他而言太过超纲。


    裴溪皊叹气:“老公,你多大了,连一个人睡觉都做不到吗?”


    封骛一僵,裴溪皊撇开他的手,往门外走去,但只是顺手关上了没关好的门。


    “你现在不能碰水,去浴室我帮你擦下。”


    “好。”封骛跟着他进了浴室。


    裴溪皊没再发脾气,真就安静地帮他擦身体,弄得封骛不太自在。


    他想说自己来,但被裴溪皊打断的肋骨还泛着疼,他老婆现在这脾气,这么温柔帮他的时候不多了。


    简单给封骛擦完,裴溪皊又把他推出去自己洗澡。


    封骛先躺在床上,房间里现在亮着灯,能听到裴溪皊洗澡的水声,但他还是害怕,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窥伺他,衣柜缝,床底,窗帘后……


    他愈发心乱,等到裴溪皊出来,他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是僵硬地坐在床头。


    “今晚不关灯了,你会好些吗?”


    “没事,我有夜灯就行。”


    裴溪皊点头关了灯,躺在他旁边,和他们之前一起睡那样,中间隔了个枕头。


    封骛不太满意,但没敢立即移开枕头,只是等了片刻,等估摸着裴溪皊大概睡着了,他才慢慢移开枕头,把裴溪皊揽进怀里。


    地下室里什么都是冷冰冰的,怀里人的热意能让他安定些许。


    被封骛揽住的裴溪皊也没睡着,他在想之后的事该怎么办。


    要在去北州前把封骛彻底驯化,那就必须加快进度,关地下室效果显著,可不能老这样,万一封骛经受不住折磨自杀那就不好了。


    他能感到封骛在用手轻触他的睫毛,也许循序渐进慢慢来,时间是来得及的。


    后面裴溪皊也睡着了,那晚两人相拥而眠,封骛没再梦到以前的事,反倒梦起以前热恋期的事。


    裴溪皊翘课陪他窝在出租屋里,那段时间他也老是睡不好,只有自己的omega在时才有好转……


    之后三天里,裴溪皊似乎在忙什么事,只是每天对封骛标记一次,不让他出卧室门,在桌上备了盒有各种口味的营养剂。


    封骛处于一种不甚清醒的状态,对标记总算没那么排斥,后面又有几次热潮,度过地都比之前轻松。


    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的alpha本能在持续减弱,那种冲动变弱,自然也好克制不少,只是他看着窗外那丛芍药,觉得对自己格外讽刺。


    在他易感期结束那天,他满打满算失踪了七天,可这七天里,没一个人来救他。


    就算那天顾则沅没看到他留的消息,可他平白无故失踪这么久,他的秘书同事,兄弟情人,就没一个察觉到不对的吗?


    时间越长,他觉得能逃出去的希望也越渺茫,自那晚的温存后,裴溪皊这几天除标记外对他也是不闻不问,堪称冷淡。


    几天下来封骛喉咙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中午裴溪皊把封骛带到餐桌上吃了顿饭,封骛吃时还有些拘谨。


    饭后裴溪皊看着他道:“封骛,你想取下项圈吗?”


    摸不准裴溪皊在想什么,封骛抿唇:“一切都看你。”


    “我取下项圈后,你会跑吗?”


    要是他说谎,下场一定会很惨。


    封骛犹豫着难以开口,裴溪皊又自然地接了话:“那就取了吧,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相信你不会跑的。”


    在封骛讶然的目光中,裴溪皊还真拿钥匙解开了他脖颈上的项圈。


    那项圈脱离的瞬间,封骛竟然生出些不习惯的感觉,明明就没带几天……


    “我想了下,觉得一直把你关房间里也不太好,你可以在别墅里走动。”


    封骛警惕地看着他,裴溪皊突然这样,肯定是想测试他。


    “不要多想,我之前说过,只要你乖,就会有奖励。”


    这段时间他是听话,连吃几天营养剂,他还以为这顿饭就是裴溪皊对他的奖励。


    给他解开项圈后,裴溪皊就出门了,封骛进了浴室,对着镜子照了照,上面明显有道红痕。


    简单洗漱完后,他去卧室翻出本书看。


    这是本植物科普类的书,看着非常无聊,只能打发时间,意识到这点,封骛感觉很恍惚。


    没想到他也会打发时间,这种和工作脱轨的感觉让他感到怪异,像是心里空了一块。


    裴溪皊让他在别墅里自由走动,他最后还是没出房间,他知道裴溪皊在家里装了监控,能看到他在做什么。


    第二天晚上裴溪皊回来后果然心情不错,他朝封骛伸手,封骛犹豫着凑上去让他摸头。


    “封骛,你想出去看看吗?”裴溪皊问道。


    “出门去外面的院子吗?”


    “不,带你去别墅区逛逛。”


    封骛狐疑地看着他,明显不相信。


    “我之前说过,乖狗是有奖励的,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可以出去逛逛。”裴溪皊顿了顿,“还是说你不想出去?”


    “没有……我想出去。”封骛终于表现出自己的意愿,“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换个衣服,带你去别墅区附近逛一圈。”


    为了加快训犬进度,确实该带他出去下——


    作者有话说:感谢宝宝们支持嗷[狗头]看了下评论区大家的问题,总之是he,后期也会甜的,不过目前肯定还要狗血纠缠一段,受会hzc,攻不会再找omega[亲亲][亲亲]爱你们呀[撒花]


    第25章


    这几天为上药方便, 裴溪皊都没给封骛穿上衣,里面的骨头还没养好,绷带一时半会不能拆。


    封骛随便换了身休闲的衣裤,裴溪皊瞥他一眼。


    “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都可以。”


    裴溪皊会这样问封骛一些琐碎的问题, 听到封骛说一切他来就好, 心里会泛起满足感。


    毕竟封骛以前掌控欲太过, 现在因害怕把主导权都移交给了他,非常听话, 他喜欢这种感觉。


    因为对外说的封骛还在北州,出门时裴溪皊给他戴了个鸭舌帽,能挡住大半张脸。


    封骛大多时候都是穿西装,头发会梳到后面去,整个人看起来太凶, 还是现在顺眼, 看着就跟裴溪皊刚认识他时差不多。


    此时的封骛顾不上自己是什么样子,现在是晚上九点,外面早已黑尽,裴溪皊专挑在这个时候, 就是想把风险降到最低。


    裴溪皊带他走出外面的大门,那个角度能看到他停在车库的车,封骛多看了两眼。


    那天在车上,他在想和裴溪皊离婚会发生什么,不出意外裴溪皊会大闹一场, 但一切都在他掌握之内, 今天他易感期结束,按照设想,现在的他应该已经上了去北州的飞机。


    可现在呢, 封骛看着走在前面的裴溪皊,那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几天后会沦落至此。


    绕出大门后,裴溪皊牵着他走在林荫道上,深夜这边没什么人,夜风拂过,树影婆娑,能听到远处广场传来的音乐声。


    看着张牙舞爪的树影,封骛下意识往裴溪皊那边靠了靠,裴溪皊揽着他往外面走了些。


    到底是失去人身自由,走在哪里好像都没区别,封骛带裴溪皊在这边住了两年,今天一走才发现都没怎么在附近逛过。


    裴溪皊把他带到公园里,却意外遇到熟人。


    “溪皊?好巧啊,你晚上也来散步?”于舒笑着跟他打招呼。


    “嗯。”裴溪皊应道。


    封骛觉得自己现在太过狼狈,并不想被熟人认出来,只是下意识低头。


    然而裴溪皊还牵着他,于舒一眼就能看到,见他躲闪的样子,闲扯几句话后当即拉着裴溪皊耳语。


    “溪皊,你旁边这个……是你新找的男朋友吗?”


    这alpha身材挺拔,鸭舌帽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梁和锋利的下颌线,一看就很帅。


    裴溪皊看了眼封骛:“为什么这么说?”


    “废话,你俩刚刚都手牵手,他还这么怕被人看到脸……”


    好吧,本来担心于舒会看出来,看来是在多虑。


    “没事,我是绝对支持你另找男友的,这个一看就很帅,看到你自己找的比我介绍的好就放心了。”


    说是耳语,但于舒没太顾忌他这位男友,也就没控制音量,封骛听到他们的对话身形一顿。


    “刚好封骛出差,你把他带家里了啊,那很刺激哦。”


    于舒之前都没听说过裴溪皊找男朋友什么的,这很可能是他找的第一个,没想到第一个就把人往家里带,确实玩得够大。


    “嗯。”


    “看他都不好意思说话,要不我给你把把关?”


    要是让于舒把封骛当新男友聊聊天,封骛心里肯定又会想各种东西,裴溪皊还挺期待的。


    但封骛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裴溪皊还是拒绝了:“没事,他今天身体不舒服,以后有机会聊吧。”


    “好哦,不管这个能不能成,感觉都比封骛好,我很看好你们。”


    于舒有事先走了,裴溪皊看封骛的表情就知道他都听到了。


    两人绕着公园的池塘绕了圈,封骛还是没憋住:“溪皊,于舒在给你介绍男朋友?”


    “对,怎么了吗?”


    “没事。”


    封骛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裴溪皊又拉着他逛了圈,觉着今天给的奖励不错,才把人带回家。


    晚上裴溪皊接到黎桦打的电话,在说公司的事。


    “夫人,您给我的那些东西我都给秘书了,跟他说骛哥在北州忙工作嘛,但我今天上班时听到公司有人在说,他是被人报复绑架了,传出去肯定不好,才说是出差。”


    “他们有说是从什么方面看出来的吗?”


    “这些事我不方便过问,不过我觉得您可以去和秘书聊聊。”


    黎桦说得意有所指,裴溪皊挂断电话,看着已经洗漱完出来,正拿着毛巾擦头发的封骛。


    用AI到底有被检测出的风险,让封骛自己打个视频过去,似乎才能暂时稳住,但要确保封骛能全程听他的话,不清楚他会不会和秘书有暗号之类的。


    想到这里,裴溪皊直接道:“封骛,你秘书在找你。”


    封骛一怔:“我不会走的。”


    “那你给他打个视频,说你在北州工作,过段时间联系他。”


    闻言封骛心里一沉,他还以为裴溪皊能有什么办法把公司那边全部处理好,眼下看来高估他了。


    但在裴溪皊面前假装屈从,和直接配合他欺骗下属,本质上是有很大区别的,他当真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见封骛犹豫,裴溪皊道:“你不愿意吗?”


    “没有,你把手机拿来吧。”


    秘书平时来他们家只在书房和客厅待过,裴溪皊简单弄了下卧室后面,跟封骛简单讲了下,就拿出他的手机打视频。


    封骛这几天不处理工作,都没怎么累到,但在裴溪皊身边是精神摧残,整个人看着是有种因工作极度疲惫的样子。


    那边的秘书很快接了电话,看到封骛眯了眯眼。


    “封先生,您忙完工作了?”


    “还没有,上次那份报表分析做完了吗?”


    裴溪皊在旁边一直看着他,封骛很自然地接过话来,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虽然他被关地下室给吓成那样,但裴溪皊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


    聊到后面,秘书又提起顾则沅的事:“封先生,顾先生昨天来找过我,在问婚礼请柬印花的事。”


    提起这个,封骛眸色一黯,关于请柬印花的事他和顾则沅早就说过了,顾则沅对婚礼很上心,这方面的规划都会列在本子上,他也不是那种马虎的人,难不成……


    “选紫罗兰吧。”


    “好的,我会及时转告给他。”


    他和秘书聊了将近二十分钟,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他也一直在关注封骛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和他平时没什么不同。


    打完视频后,封骛捏了捏额角:“这下行了吗?”


    裴溪皊狐疑地看着他:“你没说不该说的吧。”


    “你全程都看着的。”


    行吧,那勉强信封骛一次,即便公司那边有所觉察,只要去了北州,就有周旋的余地。


    之后两天,裴溪皊没再每天标记他,他以前待家里喜欢玩枪,但是不可能让封骛接触,看封骛状态有所好转,每天待家里不知道干什么,就让他负责做饭。


    平时他忙做出来的饭都很不错,这下有时间钻研,显得家里的厨师都没用了。


    吃饭时裴溪皊试探道:“封骛,你做饭真的很好吃,要不以后开个餐厅吧。”


    封骛皱眉,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我看北州有家店的位置不错,离我以前住的地方也近,可以开家餐厅,一定生意很好。”


    裴溪皊说得轻描淡写,封骛心里则陷入纠结。


    那天给秘书打视频,他们聊的确实都是工作上的事,但最后关于顾则沅那段让他明白,那天顾则沅大概看到了窗户上的血迹,只是一直按兵不动寻求时机。


    他心里对地下室仍有阴影,可要是有顾则沅助力,在去北州前逃走,可能性并不算小,也就是说……他有逃出去的希望。


    在意识到有希望后,封骛精神状态才转好,他知道顾则沅是个可靠的人,凡事都有计划,需要等待他主动联系自己。


    “溪皊,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北州?”


    “你想打听个具体时间趁机逃跑?”


    “没有,就是问问。”封骛垂眸道,“我没有那些想法,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好像也是,他老是提封骛跑不跑的,显得自己很没底气。


    但到底要哪天去北州,他也没想好,他对封骛还无法完全信任,现在封骛看着这么听话,可会不会是装的呢?


    他相信只有生理反应不会骗人。


    裴溪皊轻敲桌面,释放了些信息素,看封骛明显慌乱,心情才稍好起来。


    七天易感期注入的信息素很多,封骛身上还有属于他的咖啡味,顾则熠说非易感期阶段没必要天天标记,保持腺体的健康状态,这样对后续完全契合也有帮助。


    但驯化是个双向的过程,封骛会渐渐屈服于他的信息素,裴溪皊也会对标记别人这件事……上瘾。


    最开始只是为了让封骛不离开他被迫去标记,可到后面,裴溪皊食髓知味,体会到了alpha标记别人的快.感,貌似他的戒断反应比封骛还严重。


    “溪皊,你想标记我吗?”封骛抬头看他。


    算了,还是要忍忍。


    “没事,你先上去吧。”裴溪皊准备洗个冷水澡。


    封骛点点头,听话地上了楼,本来觉得今天又会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结果看到窗框边塞了张纸条。


    他清楚记得吃饭前都没有的,刚好是在房间的死角处,但裴溪皊设了监控,拿的话还是要小心。


    这样一想,他坐到书桌前,假装拿那本植物科普书,连带着把纸条拿到手里。


    裴溪皊连电视都不让他看,没想到他现在还得用这么原始的方法和外界沟通。


    借着翻书的间隙,封骛展开那张纸条,上面写了串数字,还有个符号。


    把上面的东西记下后,封骛去浴室冲掉了纸条。


    纸条上在问他有没有被允许外出,如果可以外出的话,就在窗户上留个信号。


    他确实能外出,不过目前只在别墅区周围逛了圈,想要去更外面……肯定要拿东西去换。


    裴溪皊想要的一直都摆在明面上,封骛难以理解,更难以接受。


    但如果要逃出去,就必须得付出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今天接到条说三观不正的投诉[笑哭]不过没判定成功,接受不了的宝宝不要勉强自己,架空世界虚拟角色,切勿上升现实[玫瑰][玫瑰]


    第26章


    第二天起床时十点多, 裴溪皊没看到封骛,看监控才发现封骛去了后山。


    裴溪皊有些好奇,选择去后山看他。


    今天天气不错,上午阳光和煦, 封骛没穿上衣, 正拿着钢锯锯面前的木板, 木屑落了一地。


    “你要做什么吗?”裴溪皊问道。


    “打算做个花架。”


    不知道他怎么心血来潮想做这个,裴溪皊坐在树下看他锯。


    “溪皊, 你要玩秋千吗?”


    那秋千也是封骛做的,裴溪皊没玩的兴致,摇了摇头。


    “要不我帮你锯吧。”


    “不用,你坐着就行。”


    这些木材堆仓库里积了好久灰,还需要再抛光打磨下, 封骛这一套做下来都很熟练, 见他在开榫,裴溪皊捡起他锯剩下的木块,想像封骛以前那样雕点东西。


    他从仓库找来锉刀,但怎么雕都不顺手, 本想雕只兔子,到头来雕出来的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在他雕木块时,封骛已经把花架固定好了,需要再晒晒。


    “你想雕什么?”


    封骛朝他看去,一时也看不出他在雕什么。


    “雕兔子。”裴溪皊拿着锉刀比对。


    看他已经雕半天了, 封骛拿起块木料, 接过裴溪皊手里的锉刀,很快就雕出只兔子的轮廓。


    他又继续细化,裴溪皊看锉刀在封骛手里就格外好用, 心里有点别扭。


    封骛道:“你可以再修一下。”


    感觉封骛一直都这样,会的东西很多,做得都又快又好,这点在他追omega时提供了不少帮助,工作能力出色能吸引顾则沅那样的omega,做些小东西……他倒是会挺喜欢。


    裴溪皊接过他手里的木雕和锉刀,力度很轻地雕着。


    “重些没事的,这边可以修圆一点。”


    见裴溪皊上手还是比较生疏,封骛直接走到他背后环住他,手指覆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他雕。


    注意到裴溪皊肩线绷紧,封骛自然地又贴近了些,后面直接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看起来很闲适。


    两人贴这么近,封骛一直专注地看手里的木雕,裴溪皊觉得他余光在瞟自己,他挨着的那边脸有些烫。


    雕完木雕后,裴溪皊盯着手里的兔子发愣,封骛收回手,但依旧搂着他。


    看着裴溪皊漂亮的脸,封骛不太明白他老婆怎么这么快就适应当alpha了,要是他老婆还是omega该多好,就不会想着睡他了。


    今天出来这趟是为了确定家里包括后山所有监控的位置,如果是散步显得太刻意,不如装作做花架讨他欢心,借着往花架上摆花找位置。


    “溪皊,你有想放上面的花吗?”


    “你看着来就好。”


    这几天裴溪皊没什么时间,他在筹备去北州的事,首先需要一笔钱,这个用平时封骛给他的零花钱都行,就是裴家的事有些棘手。


    裴家目前情况不太好,他哥明显在酝酿什么,才会突然找温寰联系他,他是不想掺和进这些事里的,但要想一直关着封骛,他得确保自己有经济来源,也要解决以前的遗留问题。


    想到这里,裴溪皊起身准备回屋,封骛也没挽留,开始采花摆花架。


    这么搞了一上午,封骛也大致弄清家里的监控,比他印象里多了不少,围墙上的安保系统也加强了,这都是因为他只顾工作没顾家导致的。


    裴溪皊趁他工作不在家,完全把家换了个样子,让逃脱难度显著上升,大概还是要趁出门时逃才行。


    昨晚他在窗户上留了信号,下午封骛在围墙边收到第二张纸条,说已经大概知道他的情况,让他去离他们家很近的那家西餐厅Bnca。


    这家餐厅裴溪皊爱吃,离他们家也近,只要他表现好,是能找到理由让裴溪皊带他去的。


    但机会只有一次,要是失败或被裴溪皊发现端倪……后果不堪设想。


    他鲜少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这根本不像他,既然顾则沅已经把计划弄好了,那他就该执行才对。


    封骛决定再软化裴溪皊试试,他细想了下,觉得裴溪皊这么执着可能是因为没体验过当omega的好,要是体验过了,肯定就不会再想着上他。


    等到晚上吃饭,照例是封骛做,裴溪皊忙完下楼,对着一桌子菜看起来食欲不太好。


    封骛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溪皊,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还是裴家的事。”裴溪皊欲言又止,“也不是什么大事。”


    关于裴家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同时也在暗想,裴溪皊忙这些,难不成是想插手裴家的事。


    “总之就是,你快要带我去北州了?”


    “嗯。”裴溪皊应道。


    封骛给裴溪皊舀了碗汤:“我们去北州后,还会回来吗?”


    “短期内应该不会。”


    在这边住了三年,是有点感情。


    封骛一直在注意看裴溪皊的表情,见他有些犹豫的感觉,当即开口道:“溪皊,既然我们短期内不会回来,走之前不如出去逛逛。”


    “有什么好逛的。”


    “就当是约会,去我们以前约会的地方。”封骛顿了顿,“再重温一遍。”


    闻言裴溪皊一怔,真要这么说的话,刚来南州那段时间确实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


    那时裴溪皊不管不顾地跟他来到这边,封骛刚站稳脚跟,对自己的omega很疼爱,裴溪皊不喜欢一个人出门,封骛有空就拉着他在这边逛,每天都像在约会。


    现在想想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只是在他们感情恶化后,就没怎么去过那些地方了。


    或许是该走之前再重温一遍,去了北州后重新开始,和这边的事隔绝,他们的感情也会不一样吧。


    目前封骛很听话,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他真正想要的,是像从前那样,两人彼此相爱,而不是封骛迫于威胁的屈服,即便信息素依赖程度逐步加深,未来还是有背叛他的可能。


    见裴溪皊半天不说话,封骛心里摸不准:“溪皊?”


    “可以,明天就去吧。”


    “好。”


    饭后裴溪皊去了次卧,他们两个就第一天封骛害怕睡在一起,后面也是分开睡的。


    反正有灯,封骛一个人能勉强入睡,只是旁边有人带来的安全感不一样。


    洗澡时封骛做了半天心理准备,出来后在柜子里找到盒套,敲响了次卧的门。


    看到封骛来找他,裴溪皊没太意外。


    “又害怕了?”


    “没有,进去说吧。”


    封骛顺手关上门,心里一横,直接一把抱住裴溪皊,将他抵在墙上。


    “你……”


    裴溪皊还没说出话,封骛就堵住了他的唇瓣。


    而后就是一番攻城掠地的热吻,封骛按住裴溪皊后脑,眸色晦暗,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没想到封骛一进屋就这样,裴溪皊被吻得有些呼吸不上来时,封骛才缓缓和他分开。


    这一通吻弄得两人都呼吸急促,橡木苔和咖啡味溢了出来,融合在一起。


    “封骛,你又想干什么?”裴溪皊擦了下唇角。


    封骛不想耽误时间:“溪皊,既然下定决心重新开始,我们是不是……该做些夫妻间的事。”


    裴溪皊低头,看封骛把手里握着的盒状物放到了床头柜边。


    不对劲,封骛的态度很有问题。


    前几天他都是种对任何事无所谓的态度,连小事的选择权都全权交予他,然而今天的主观意愿表现得异常强烈。


    做花架还能说是消遣时间,但又提约会又提做夫妻间的事,更像是被关地下室前的封骛。


    估计又是在想法子逃跑,封骛大抵是不敢一个人跑了,很可能是在他人挑唆下才有的胆子。


    问题大概出在那通和秘书的电话上,现在深究也没用,裴溪皊知道不能对封骛掉以轻心,不过也好奇他能为逃出去做到什么地步。


    他看向那盒东西:“你把这个都带上了,是想做到那一步吗?”


    “嗯。”


    封骛主动坐到床上,裴溪皊犹豫片刻也走了过去,封骛当即环住他的肩颈,很轻地吻了下他的眉眼。


    裴溪皊起了点感觉,封骛将他按.在.床上,看着妻子那张漂亮的脸心跳怦然。


    他尽量以一种商量的语气开口道:“溪皊,我可以给你□,但要做.到这一步的话……还是我来吧。”


    “为什么?”


    “你到底是个omega,这种事还是我比较懂。”


    他话还没说完,裴溪皊的手就隔着浴袍按.了.上.去,疼得他面色一变。


    “你很懂?你□过很多omega?”


    “没……没有……”


    封骛心里万分纠结,最后开口道:“溪皊,这样吧,你在上面……我们骑.乘?”


    “不可能。”裴溪皊态度坚决,“封骛,你要是再有这种想法,以后就别想要这个了。”


    闻言封骛冷汗直冒,裴溪皊能把他关进他最恐惧的地下室里,那也很有可能做出别的极端行为。


    他没在跟自己开玩笑。


    “封骛,你知道你很恶心吗?”裴溪皊又道,“我也想让你有个完整身体的,既然你执意要这样……”


    算了,为了逃出去,只能做出点牺牲,现在还是不要激怒裴溪皊,那里还泛着疼,万一他真做出什么,那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封骛竭力告诉自己要冷静,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下手,让裴溪皊把他按在身下。


    看封骛方寸大乱的样子,裴溪皊又产生那种愉悦感,封骛敢来找他,应该做好了会发生这种事的准备,能让他做出如此大牺牲,应该只有逃跑这种事了。


    “你别这样看我,不是你主动找上来的吗?”裴溪皊勾勒着他的锁骨。


    “不会……”


    等他出去后一定会想办法□死裴溪皊。


    “嗯,我们只是在做夫妻间该做的事。”


    裴溪皊把封骛带来的东西递到他手里。


    “封骛,麻烦你帮我戴一下吧。”


    第27章


    封骛强压心里的愤恨, 颤着手拆了包装,给裴溪皊戴上了,而后又脱了浴袍,示意裴溪皊要来就赶紧来。


    裴溪皊面上淡定, 实则没比他好多少, 封骛今天会来他也没想到, 几乎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放一个月前,他都没想到自己会产生上.了封骛的想法, 这也是情非得已,封骛接触过那么多omega,让他在上面的话,裴溪皊心里会隔应,再者变成alpha后, 是会产生些想法……


    这种事他确实计划过, 但之前几次都是说出来吓封骛的,封骛这种自尊心过重的alpha一听这话就脸色大变,让人看了心情好。


    但真要实操,他心里只是空有想法, 不是很有把握,不过这种事应该和标记差不多,一回生二回熟,今天封骛主动送上门,也能让他更快下定决心。


    戴完之后, 是不是就能步入正题了?


    应该是吧……


    跟封骛对峙时他撑住没落下风, 可现在真有点不知所措,到底从小接受的是omega的教育,他还需要适应。


    裴溪皊垂眸看着被他按住的封骛, 他双目无神地盯着墙壁,头发吹得半干,发梢有些湿,刚拆绷带还没几天,这么看也是肩背宽阔,结实的背肌上横亘着几道以前留下的刀伤。


    似乎步入正题前还要再做.前.戏.预.热一下,裴溪皊摸向他背上的伤疤,看疤痕边缘有些泛红。


    “封骛,你肋骨还疼吗?”


    “还好。”封骛不想耽误太久,“做那种事没事的。”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自己也没必要再扭捏,反正这关迟早都要过。


    在裴溪皊的手渐渐往.下,摸到封骛的脊背处,他溢了些橡木苔信息素出来,让裴溪皊稍稍冷静。


    最开始封骛神色痛苦,毕竟他不是omega,没有生.殖.腔,是违背本能的,他只得咬牙不出.声。


    他不好受,裴溪皊也一样感觉疼,险些以为这是自己操作失误导致的。


    眼看封骛都开始攥旁边的床单了,裴溪皊道:“封骛,你还好吗?”


    “我不好,你就能滚出去吗?”封骛已是大汗淋漓。


    退出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做,据说这种事都是渐入佳境的,需要个过程。


    裴溪皊轻拍他的脊背安抚,还是弄了大半天才勉强全进.去,后面稍微好起来,裴溪皊终于尝到那些alpha说的感觉,好像是和标记一样,会很.爽……


    至于封骛感觉如何,裴溪皊垂眸看去,只见封骛眼神愈发晦暗,蓝眸里满是阴霾,肩线紧绷,攥.着床单的手有些失力,仍旧一声不吭。


    他这样子,裴溪皊也摸不准他的想法:“封骛,你感觉怎么样?”


    “唔……”


    封骛刚想说话,喉间溢出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当即闭口不再言语。


    反正裴溪皊状态是越来越好,看往日高高在上、对凡事游刃有余的alpha丈夫这番模样,渐渐丧失alpha的本能,腺体上遍布咬痕,现在只能在家他身.下被.迫承.欢……


    实在让人心生愉悦,但封骛这表情看起来还是极其欠揍,刚刚他都那么痛了,想必封骛更不好受,还能强撑镇定成这样,确实不容易。


    现在兴.致上来了,裴溪皊不太满意:“封骛,你不能叫几声吗?□着跟块木头似的。”


    封骛明显对这种行为很愤怒,听裴溪皊这样说,为了明天的计划,只能好脾气道:“溪皊……我真的快不行了……”


    “不行?”


    “嗯……你能不能……稍微轻.一点?”


    果然封骛很会说,简单两句话,让裴溪皊呼吸又是一窒,伸手扯住他的头发。


    “这话又是哪个omega在你床上说过的?”


    算了,没必要太顾忌封骛的感受,自己.爽.就够了。


    封骛感觉脑子雾蒙蒙的,有点听不懂裴溪皊的意思,他只是实话实说。


    这种感觉于他而言很奇怪,感觉整个人被浪潮裹挟着,完全丧失自主能力,到了后面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受……但这种感觉是错误的,是需要被修正的。


    在这起伏间,他心里最强烈的念头就是出去第一个宰了顾则熠,他老婆以前那么温柔传统的omega,都是因为他那什么药弄得这么变态。


    ……


    直到窗外天色熹微,封骛才终于解脱,裴溪皊是真的全然没顾他的感受,还好他来之前带了套,要不然连清理的力气都没有。


    封骛也无力再想别的,后面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他醒来浑身酸痛,半边肩膀发麻,一抬眼就看到窗外绮丽的晚霞。


    不是吧……他们这是睡了多久……


    裴溪皊可说好了今天要去约会,现在这个点了,约会想必是来不及的,他还能再争取到机会吗?


    他试图起身,才发现裴溪皊是靠在他肩头睡的,深棕色的短发蹭着他的脖颈,弄得他有些痒。


    橙红色的暖光照进室内,衬得裴溪皊眉眼愈发醴艳,漂亮老婆这么亲.密地贴着他,就和从前一样。


    这种被宠大的omega就算是按完美妻子培养的,也难免有些脾气,封骛一直都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每次看着老婆漂亮的脸,他就觉得没必要跟omega计较。


    两人最开始就是这么磨合好的,后面裴溪皊跟他来这边后,封骛对他渐渐失了耐心,裴溪皊变得越来越忍让,但以前的性格不是那么容易改的,两人变得争吵不断。


    想起这些事封骛就感觉头疼,看着那张漂亮的脸,他试图用以前的理由宽慰自己,可那处隐隐泛痛,让他难以接受。


    回想昨晚的事,封骛在愤怒之余,也意识到他态度表现得不够好,现在可不能让裴溪皊不开心,要是去了北州,他就彻底没机会了。


    裴溪皊睡得挺沉,封骛在床上坐了阵,一瘸一拐地下了床,直接进厨房做饭。


    这点疼痛和他以前受的伤比完全不值一提,但对他人格的伤害更大,封骛手颤了颤,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也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在他做饭的间隙,睡醒的裴溪皊才下楼,看着在厨房煎培根的封骛,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坐桌边看手机。


    封骛沉默地做了一桌子饭,注意到他端菜时走路姿势不对,裴溪皊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封骛,你很疼吗?”


    “还好。”


    裴溪皊点头:“不影响坐船就行,我们明天就能去北州了。”


    “什么?”封骛坐下时神色一变,“这么快……”


    “嗯,我哥会找人来接我。”


    他现在也没办法主动联系顾则沅,他们家监控这么多,顾则沅能想办法弄纸条进来已是不容易。


    况且他作为集团继承人,每天工作也是很忙,愿意花心思来救他而不是把他当弃子,也算对他真心实意,他一定要想办法去顾则沅说的地方。


    “溪皊,那明天什么时候走?”


    “唔……这个要看我哥。”裴溪皊看向他,“怎么,你舍不得离开吗?”


    “没有,但是你昨天说过,我们要一起去以前约会的地方重温的。”


    看来封骛想的就是这个,裴溪皊面无表情道:“没办法,现在外面天都黑了,我们先去北州,以后有机会再来旅游。”


    “溪皊,你答应过我的。”封骛压着语气,“现在外面天黑,不都是因为你……”


    “是你自己要来的,那些地方也没什么好逛的,你不觉得我们在家做这些事更有意义吗?”


    封骛有些无言以对,思索片刻后才道:“在家做这些事……溪皊,我觉得去以前我们立过誓的地方做,会比在家更有意义。”


    “封骛,你想在公共场合□啊。”裴溪皊声线很稳。


    “没有,主要是我觉得真的该去一趟,去北州后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回来。”


    见裴溪皊依旧不为所动,封骛看着他:“溪皊,我是真的想修复感情,你昨晚也看到我的诚心了……”


    封骛竟然能说出在公共场合□这种话,也是完全不顾下限了,裴溪皊这才点点头:“好吧,那我跟我哥说晚点去。”


    “嗯,不会耽误很久的。”


    这件事确定后,封骛心里那块石头才落地,饭后他回了次卧,洗澡时意识到他这样不行。


    不知道明天还会发生什么,他得确保自己有个良好的身体状况,才能应对突发情况,现在自己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明天肯定会影响逃跑。


    封骛出去时发现桌上多了支药膏,想来是裴溪皊拿来的,他是在心疼他吗?只要能让他心软,那他的付出就是有意义的。


    上完药后是好了些,此时封骛只希望自己能好得快一点。


    在他准备睡前,他又在窗框上看到了张纸条,封骛悄悄拿在手里,发现那是一张餐厅布局图。


    记在心里后,封骛销毁纸条,顺手关掉窗户。


    裴溪皊则站在窗下看他,将他的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


    别说封骛期待明天,他也有点期待了。


    第28章


    第二天起来稍微好了一点, 封骛试着在房间走了圈,感觉还是不太对劲。


    裴溪皊今天起得比他早,已经在收拾东西,见他下来道:“餐桌上有吐司, 你可以吃点。”


    “好。”


    封骛拿了片吐司, 一边吃一边回忆餐厅布局图, 再次加深印象。


    “时间不太够,全去应该来不及, 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就去之前宴会厅对面的河岸……然后在广场附近逛逛,顺便去Bnca吃顿饭,你看怎么样?”


    “可以,那你跟Bnca预约下,弄完后直接去码头坐船, 明天就能到。”


    封骛的名字在这边还是好用, 别人预约要加钱,他就一句话的事。


    裴溪皊把他的手机丢给他,没要盯着他打电话的意思。


    接过手机,封骛这么久没看过手机, 也不敢看别的,只是规规矩矩地给餐厅经理打电话预约。


    打完电话他就把手机递了回去,见裴溪皊在往外搬东西,也帮他一起搬。


    坐上车后,封骛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 觉得很是恍惚。


    目前看裴溪皊没对他的话起疑, 到河岸也要尽量勾起他以前的回忆,最大程度降低他的警惕心。


    等到了那片开满蓝花楹的河岸,裴溪皊开了车门, 反正很快就要去北州,没必要再给封骛遮遮掩掩的。


    时至暮春,蓝花楹开得正盛,淡紫色花瓣落了不少在粼粼的河面上。


    滨河路边有很多情侣挽着手散步,现在他们都是alpha,挽着走是不太合适,两人只是并肩走。


    封骛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没走多久他就意识到……有人在跟踪他们。


    他是察觉到了,他相信裴溪皊也会察觉到,至于跟踪的人会是谁,他心里有些不安。


    在经过一处亭子时,那里面有在卖香囊的,封骛开口道:“溪皊,我再给你买个香囊吧,你有带钱吗?”


    以前来这边也给裴溪皊买过香囊,只不过几个月香气就散了,裴溪皊不是喜欢弄这些的人,也没换香包,那香囊便就此搁置。


    不知道裴溪皊走有没有把那香囊带上,他再买一个总不会出错,只是他身上没钱,还得管裴溪皊要,对alpha来说也太没面子了。


    裴溪皊把手机给他,封骛接过走到亭子里面买香囊,裴溪皊在亭子外面,刚刚跟踪他们的人在亭子另一边,封骛认出这是顾则沅身边的人。


    封骛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把香囊和手机一起交到裴溪皊手里。


    两人继续往林深处走去,见周围人少了,封骛停下脚步,转身按住裴溪皊的肩膀,动作很轻地吻了上去。


    裴溪皊站在原地没动,封骛逐步加重力道,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织,蓝花楹的花瓣落在他们身上,滚了一遭又落在地上。


    “溪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里。”封骛低声道,“那个时候我们刚领完证,你说这边的花开得很漂亮,想来看看。”


    闻言裴溪皊眸光一黯,他和封骛在私奔路上草率地举行了婚礼,到南州安定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领证。


    那时他倒是满心憧憬未来的婚后生活,谁知道不过三年,就和封骛走到而今这个地步。


    “嗯,你昨晚说想做点有意义的事,就想在这里吗?”


    这是当时封骛随口说的,他还想但愿裴溪皊能忘记,没想到他别的记不住,光记这些事了。


    “或者去餐厅也可以,这些都看你。”


    裴溪皊把选择权给了封骛,看起来很好说话。


    要真去餐厅那还了得,在裴溪皊身.下 承.欢这种事万一被顾则沅知道,封骛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虽说现在顾则沅的保镖可能还跟着他们,但这边树木多,可以勉强挡挡。


    “算了,就在这里吧。”封骛放缓语气,“溪皊,可不可以不做到最后一步,我们还要坐船……”


    “可是我们很快就要走了,真的不在这里来一次吗?”裴溪皊看着他,“好像有点可惜。”


    “这边还是会有人来的,而且溪皊,你昨天弄得我……好疼。”


    这点看封骛走路姿势就能看出来,裴溪皊继续道:“没事的,那我今天轻点,你在船上又不用走路。”


    那种时候能控制力道就怪了,封骛退而求其次:“溪皊,我给你用.嘴弄弄,以后我们再回来的时候□,你看怎么样?”


    他说到这个份上,裴溪皊才点头同意。


    封骛环顾四周,现在是中午时间,周围没什么人,他把裴溪皊拉到一处灌木丛后,主动蹲下来给他拉拉链。


    中途有几对情侣路过,对他们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种地方是很适合做些什么。


    裴溪皊轻轻摸着他的头,封骛做过一次后,这次明显比上次熟练不少,起码没再磕到他。


    相信封骛以后会越来越熟练的,意识到这点,裴溪皊勾了勾唇角。


    ……


    封骛感觉嘴都麻了才解决,裴溪皊看时间快不够了,才把他带去餐厅。


    这些天在裴溪皊面前当狗,进了餐厅后,封骛努力正色,摆出以前那副样子,走在裴溪皊前面。


    “封先生,您预订的包间已经备好前菜了。”


    “好。”


    封骛和这里的经理还算相熟,经理又道:“看您走路姿势……您腿是受伤了吗?我让后厨再加一道骨汤,就当送您的。”


    闻言封骛脸色一黑,裴溪皊则有点忍俊不禁。


    经理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封骛,不明白又哪里触怒到这尊大佛,以前封骛受伤他也提过送菜,貌似没像今天这样啊。


    “谢谢经理,带我们去包间吧。”裴溪皊适时开口。


    “好的夫人。”


    果然还是夫人善解人意,封先生这性子,一般omega哪能耐得住啊。


    经理这才舒出一口气,带两人进电梯去了包间。


    餐厅给他们留的最好的位置,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裴溪皊生出些记忆错位感。


    “溪皊,这是你之前喜欢吃的,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封骛问道。


    封骛对他喜欢吃的记得很清楚,点的都很合他胃口,没必要再加菜。


    “好,等去了北州,这些菜我在家也能做给你吃。”


    裴溪皊看着落地窗外高耸入云的城市建筑群:“封骛,你真的会好好跟我去北州吗?”


    “嗯,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封骛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们以后在北州,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好,是我太没安全感,不该这么问。”


    “这是我的问题,溪皊,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封骛稳下裴溪皊后,也在思索顾则沅会用什么计策,眼下菜一道道上来,却始终没个动静,让他有些心慌。


    终于在服务生上最后一道菜时,他手抖碰倒红酒杯,酒液洒在封骛穿的白色衬衫上。


    服务生在红酒倾倒的那瞬间就捧住酒杯,拿起纸巾给封骛擦拭。


    “对……对不起封先生,我笨手笨脚的,真的很抱歉。”


    他不断鞠躬,给封骛擦的手也抖个不停。


    “啧。”封骛隐约猜到些什么,“别光道歉,我是出来约会的,衣服成了这样,太扫兴了。”


    “我……”服务生被吓得说不出话,“真的很抱歉,我带您去换一件?”


    封骛皱眉:“行吧。”


    这应该就是顾则沅的人,要带走他的手段是拙劣了些,不过今天是他和裴溪皊约会的日子,他看重衣服力求完美也能理解。


    “算了封骛,反正要走了。”裴溪皊开口道。


    “溪皊,今天对我们来说是特殊的,我不想在走之前留下缺憾。”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换件衣服就来。”封骛放轻声音,“溪皊,你不相信我吗?”


    裴溪皊这才妥协:“那你快点,我们还要赶时间。”


    “好。”


    他起身跟服务生离开包间。


    果不其然,一出门服务生神色就变了:“封先生,您跟我来,我们时间也不多。”


    封骛神色凝重:“你是顾则沅的人?”


    “您跟我来就行。”


    时间紧迫,封骛顾不上多问,只能快步跟着服务生走,在走廊上穿梭。


    他也记得餐厅布局,能看出服务生没骗他,是在把他往禁止客人进的员工层带,按布局图上的路线,到时可以从后门出去。


    再者只要能拿到和裴溪皊抗衡的武器,那裴溪皊也不足为惧,封骛暗中思索,很快服务生就把他带到一间靠近出口的房间。


    “封先生,顾先生在里面等您。”


    顾则沅本人也来了,那可以一起商量下……


    封骛一脚踹开门,房间里没开灯,窗户上也拉着窗帘,光线昏暗,能看到窗边坐了个人。


    他背对着自己,脸一时看不清,但封骛从身形很快判断出……这人不是顾则沅。


    觉察到这点,封骛猛地转身,刚才的服务生竟然已掏出把枪。


    然而他速度太慢,封骛抬起实木桌子就往他身上砸,这下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骨头碎裂声很刺耳。


    服务生枪还没握稳就被砸晕过去,封骛狠狠地踹了他几脚,直接朝窗边坐着那人开枪。


    那人显然也没意识到封骛反应这么快,一时躲闪不及,赶紧开口:“喂!封骛你冷静一点。”


    听到声音,封骛确定下来,这服务生带他见的顾先生是顾则熠……他被摆了一道。


    顾则熠和顾则沅的关系他也知道,顾则沅是不会把这种事交代给他的,他帮裴溪皊设局的可能更大。


    “劝你冷静一点,等裴溪皊来了,我还能帮你求求情。”顾则熠喘息道。


    封骛手颤了颤,被欺骗的怒火消了些,而后泛上来的是彻骨的寒意。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这是裴溪皊在设局测试他,他从来就没有掉以轻心,而他此举无疑让裴溪皊对他失去最后一点信任。


    在地下室经历的一幕幕涌上来,封骛头痛欲裂,他知道裴溪皊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错失了最后的机会,他再也逃不掉了……


    第29章


    在封骛怔神之际, 顾则熠趁机拿枪给他打了发麻醉弹。


    封骛倒地后过了会儿,顾则熠走到他身边,确认他真晕过去了才放心。


    真是的,裴溪皊不说昨天才和封骛做了吗, 据说封骛走路都受影响, 刚才可一点影响都看不出来。


    几十公斤重的桌子说举就举, 他和服务生都是做了充足准备来应付他的,结果速度完全被封骛碾压, 要不是他及时搬出裴溪皊,封骛分分钟就能弄死他俩。


    看着倒在地上的封骛,想起他平日颐指气使的样子,顾则熠心里还是有点爽的。


    在他想要不要趁机做些什么报复时,裴溪皊走了进来, 看向因麻醉弹晕倒在地的封骛, 神情晦暗不明。


    原来封骛真的没有死心,这几天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饶是在意料之中,裴溪皊还是感到很心寒。


    顾则熠顺手开了灯, 给裴溪皊看他被封骛某发子弹擦伤的手臂:“溪皊,我这算工伤吧。”


    “这么小的伤,擦点药就行。”


    裴溪皊蹲下身,摸了摸封骛的脸。


    “打了支麻醉剂,估计晚上就能醒。”顾则熠道, “接下来你就直接去北州了?”


    “嗯。”


    “唉, 要不是我工作走不开,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顾少,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你哥那边估计还要麻烦你。”


    “跟我客气什么,以后记得回来就行。”


    裴溪皊把封骛拖起来,揽住他的肩往楼下走去。


    封骛和秘书的对话确实有问题,秘书也把信息传递给了顾则沅,最开始那张纸条是顾则沅想办法弄进去的。


    但第二天裴溪皊就察觉出端倪,截到了顾则沅送来的第二张纸条,本想找顾则熠问问,后面想不如趁此机会测试下封骛,所以在围墙边换了纸条。


    顾则沅约好在另一个地方会面,他只是简单改了下而已,顺便让顾则熠帮忙打点餐厅这边。


    至于封骛在河岸看到的顾家保镖,那也是顾则熠管顾则沅要的,目的就是为了降低封骛警惕心做障眼法。


    果然封骛没这么省心……只关一天还是太短了么?


    万事就绪,裴溪皊直接把车开去码头,带封骛上了轮渡。


    午后阳光灿烂,金光倾泻而下,海风拂过,海面波光荡漾。


    这条航线往来的人很多,登船口这边人来人往,裴溪皊只好背着封骛往订好的房间走,在路过一处甲板时,裴溪皊顿了顿。


    不管怎样,这下去了北州,有的是时间训坏狗,在船上的话……似乎也能借助下这边的东西。


    ……


    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不出意料的一片漆黑,封骛感觉四肢难受地挤在一起,整个人都被束缚着。


    晕倒前的记忆不断涌上来,他在河岸边给裴溪皊□,当时以为这会是最后一次,他逃出去后定会一雪前耻。


    记忆闪帧,一转眼他和裴溪皊坐在餐厅里,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他向裴溪皊再度立誓,摆出副完全臣服的姿态。


    然后就是突然拔枪的服务生,还有坐在窗边的顾则熠,他用极其欠揍的语气说帮他劝裴溪皊,明明他和裴溪皊走到今天,全是他在推波助澜。


    最后他是怎么晕过去的?


    好像是中了麻醉弹,之后的事就全无印象了。


    其实这样也好,没清醒着和裴溪皊对上,要是直接和他对上……封骛有点不敢想。


    总之他冒险做出的决定还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在下城区的时候,他也老是输,那时他不觉得输有什么,反正他一无所有,大可以重头再来,可现在呢?拥有的东西越多,就越割舍不掉,他确实越活越糟糕了。


    如果裴溪皊没有变成alpha,如果那天和裴溪皊离婚时他带了保镖,如果他没想着逃跑……


    他根本就不该有逃出去的妄想,明明和裴溪皊的关系已经稳定下来,裴溪皊不会再拿项圈栓着他,会允许他吃饭,也没再打他……如今又被他弄成这样,回到了那天的起点。


    封骛眼眶发热,难言的酸涩灌满心脏,整个人像是陷进泥沼里,每一次呼吸都让他难堪重负。


    然而现在再后悔也没用,他做错了事,只能认命地接受错误,裴溪皊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要是试图反抗他,会沦落到何种地步。


    那这次的惩罚又是什么?


    怀着恐惧的心情,他动了动身体,发现个恐怖的事实。


    这次他不是被束缚着关在一间屋子里,感受着愈发稀薄的空气,他意识到自己正在一个箱子里……


    箱子刚好能够容纳他一个蜷缩着的成年alpha,他的背靠在箱壁上,脚往前蹬些也能触壁。


    裴溪皊这次是真存了要他死的想法,把他关在这么小的箱子里,几乎是动弹不得的地步,他的躯体化反应再次出现,无边际的黑暗侵蚀着他身体的每一寸,仿佛有无数只蛆虫在他身上蠕动。


    “啊……”


    封骛艰难地发出声气音,依旧哑得不像话。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裴溪皊说过在餐厅吃完饭就直接上船,麻醉剂不会生效太久,他本身对这些有抗性,生效时间会比别人短。


    那他现在应该是在船上,能感到地面在轻轻晃动,裴溪皊总不至于把装着人的箱子乱放,大概就在他身边。


    “溪皊……你在吗?”封骛哑着嗓子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周围很安静,封骛继续道:“我真的错了,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你现在一定很恨我……”


    在这黑暗中,封骛感觉思维变得极其迟钝,脑子里想的措辞连不到一起。


    “我对不起你……你惩罚我是应该的,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关我那么久……”


    封骛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他身上倒是没伤,可关在箱子里带来的精神摧残完全能毁了一个人。


    上次在地下室他就知道,他的心理防线被蚕食得濒临崩溃,能挺过一次已是不易,再这么来上一次,他真不确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溪皊,你放我出来打我一顿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


    “真的,我好像快死了。”


    把那些话说出口后他又有些后悔,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裴溪皊能心狠到什么程度的,他太伤他的心,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与其狼狈地求饶,不如安安静静等死,让自己死得稍微体面些。


    封骛说这些话时,裴溪皊确实在旁边听。


    他是不想管封骛,本想把他放甲板上,等明天下船把人放出来,但顾忌他的身体,还是把他带回了房间里。


    有力气说话就行,裴溪皊看舷窗外的夜色浓重起来,他准备休息下,要是船开得快,他们得提前下船。


    当年他们从北州逃到这边时,坐的货轮开得没这么快,要两三天才能到。


    那时封骛带他爬到船艏顶棚上看海上的日落,他一直在北州长大,那还是第一次坐船,当即缠着封骛说以后要多来坐几次,还想和他一起看日落。


    今天看样子是不行了,明天倒是能起来看个日出。


    封骛在说完那几句话后安静了好一阵,后面裴溪皊又听到箱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封骛可能在试图挣脱,后面又放弃了。


    总之这么个箱子放在这里,裴溪皊压根睡不着,封骛一有声音他就下意识屏息去听,没声音又放心不下,怕他真死在里面。


    怀着纠结的心情,裴溪皊看了眼时间,他把封骛关了八个小时,但从封骛第一次发出声音开始,才过去三小时。


    他估计是真到了崩溃边缘,上次把他关在地下室一天全程一声不吭,今天才关多久,就有种下一秒要死的感觉。


    思虑片刻,他起来把箱子打开了。


    封骛蜷缩在箱子的一角,手脚上都戴着镣铐,因为他老是乱动,弄得手腕通红,那件沾着红酒印的衬衫被冷汗浸湿,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看起来完全就是条丧家之犬。


    最让裴溪皊心惊的是,封骛那双总是透着野心的蓝眸变得黯淡,眼眶通红,蒙了层浓重的雾气。


    和上次一样,箱子打开后他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迟缓地动了下后,直接扑到了裴溪皊身上。


    但他手脚上戴着的镣铐限制了他的行动,裴溪皊赶紧拽住他,不然他会直接向前栽倒。


    “你想□我嘴,还是□下面?”


    没想到封骛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裴溪皊一怔,封骛已经偏过头,试图和他接吻。


    封骛精神状态很差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出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裴溪皊心里泛起异样的酸涩感。


    “行了,先别这样。”


    裴溪皊拿出钥匙打开他的镣铐,封骛无力地搭在他身上,裴溪皊托着他甩到床上。


    “感觉怎么样?”裴溪皊眸光闪烁,“以后还跑吗?”


    封骛却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被甩在床上后又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抱他。


    “要收什么报酬……可不可以快一点,我好累。”


    看他这样子,裴溪皊哪有心思想那些:“行了,不收你报酬,你不跑就行。”


    言罢裴溪皊准备去浴室放水,先让封骛洗个澡,岂料封骛闻言神色更加惊恐,拉着裴溪皊的手始终不肯松。


    裴溪皊这么说,肯定又是在测试他,虽然在黑暗中很害怕,他也能感觉到这次比上次关的时间短了很多。


    也就是说,这次需要付出的报酬要比上次更多,他不能让裴溪皊满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溪皊……不要这样,□我好不好?求你了……”


    “你在说什么?”裴溪皊神色也变得复杂,“封骛,你……求我□你?”


    第30章


    “嗯……”封骛很低地应了声。


    裴溪皊看着他的眼睛, 封骛似乎没在说谎,是真想主动给他报酬。


    “封骛,你之前说什么都不愿意的。”


    “可是我做错了事,这都是我该做的。”封骛双目无神。


    要是封骛早这么想, 也不至于会吃那么多苦。


    “你想先咬下我吗?”封骛侧过脖子, “今天是还没标记……”


    闻着空气中浅淡的橡木苔味道, 裴溪皊揉了揉额角:“封骛,别这样, 我先带你去洗澡。”


    关三小时封骛就成了这样,估计也有之前施压的效果在,他知道这次要是跑不掉,以后就再也跑不掉了。


    所以变得比那次在地下室还要委曲求全,他这么死要alpha面子, 竟然会主动提出让他□……


    “你想去浴室做吗……也可以。”封骛声音很轻。


    不管怎样, 先把人带浴室去再说。


    裴溪皊点点头,去浴室前给封骛丢了支营养剂。


    “先喝了,别等会晕倒在浴室里。”


    “不会的,我没那么脆弱。”


    嘴上这样说, 封骛还是接过来喝了。


    被裴溪皊带进浴室后,封骛脱下汗湿的衣物,轮渡上的浴室设施从简没有浴缸,他不是讲究这些的人,拿起淋浴头就往自己身上冲。


    “你先洗, 我出去等你。”


    虽然两人已经做过那种事, 但裴溪皊总感觉看封骛洗澡不太自在。


    “溪皊,你说好在浴室做的,要先一起洗吗?”封骛关了淋浴头看他。


    看封骛洗澡的样子, 他似乎还能自理,但是……裴溪皊注意到他在把身体乳往头上倒,乳白色液体糊了满头,本人还浑然未觉。


    算了,他得在原地看着,拿身体乳洗头没什么,只是封骛明显精神恍惚,没准还会做出更奇怪的事,发生意外就不好了。


    裴溪皊拿过他手里的淋浴头往他头上冲,突然被这样对待,封骛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溪皊……我可以自己洗的。”


    “嗯,那瓶才是洗发水,你拿错了。”


    帮他冲干净身体乳后,裴溪皊不放心地把洗发水挤在他头上,才把淋浴头递回去。


    封骛抿着唇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他的话,后面倒是没出差错,他洗澡向来很快,没多久就开始拿毛巾擦水。


    洗完后他站原地没动,只是抬头看着裴溪皊:“溪皊,需要我帮你洗吗?”


    “不用,你洗完就出去吧。”


    目前这状态的封骛给他洗,没准也糊他一头身体乳。


    “我帮你吧,你都帮我洗头了。”封骛开口道。


    估计是刺激得太凶,现在封骛桩桩件件都要跟他算清楚,有这种觉悟是好的,但以后这样相处也麻烦。


    想到这里,裴溪皊正色道:“封骛,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难到了封骛,他犹疑片刻:“夫妻?”


    “对啊,我们是夫妻关系,夫妻之间哪有算那么清楚的。”


    “可是……”


    趁封骛目前脑子宕机,裴溪皊把他往外推:“行了,没必要算得太清楚,但有的报酬还是要收的,我们不在浴室做,在外面做。”


    “好。”


    现在封骛特别听话,想不明白的事索性就不想了,只要裴溪皊不生气就行。


    裴溪皊在浴室也不敢耽搁太久,他两三下冲完澡,推门出去看封骛。


    封骛刚吹完头发,已经躺在床上,只是依旧蜷缩着,似乎没能缓过来,把床这边也当箱子。


    见裴溪皊出来,封骛又连忙坐起,略带紧张地看他。


    今天裴溪皊兴致不大,但封骛估计要给出报酬才能放心睡觉,那就先陪他玩玩吧。


    裴溪皊躺在床上,封骛主动凑上来,有些无措地□,同时也在看裴溪皊的神色。


    现在他老婆又冷着那张漂亮的脸,看不出在想什么,他应该是故意这样的,就是想考验他。


    他现在都隐隐作痛,然而这就要开始第二次了。


    短短一天内他的心境变化如此之大,本以为那晚会是他迄今代价最大的一次献身,何曾想这么快就要迎来第二次。


    而且裴溪皊成了alpha,需求也是与日俱增,这不是忍忍就能过去的,以后裴溪皊需求越大,他也会受越多苦。


    想到以后只能沦落到alpha身.下苟活,封骛心里分外凄然,面上又不敢显露分毫,只能去拼命取悦他。


    他觉得手里的东西很陌生,这种感觉和用□和用下面时是不一样的。


    那两种光是适应都要花不少时间 ,对其他方面无暇多顾,眼下就这样被他握在手里,能直观地感受到大小,上面的筋.络……


    封骛觉得分外烫手,即便经历过三次不同位置的负距离接触,带来的冲击力都没在手上强。


    他像条狗那样被裴溪皊锁在身边,以后只能靠取悦这东西生存,封骛感到眼眶发涩,没控制好手上的力道。


    裴溪皊注意到他的情绪波动,封骛眼眶通红,手上力气大了些,不过这个和用嘴不一样,有时候手上力气大些还会.更.爽。


    见状裴溪皊本想说让封骛明天再来,偏偏又被弄出些感觉,说不出就此算了的话。


    等起来后,封骛自觉要躺下,裴溪皊握住他手臂。


    “封骛,今天就用手吧,你只要记得欠我一次就行。”


    到北州后还要开车开段路才能到家,总之有一堆要忙的,他是没问题,就怕到时封骛会变得更麻烦。


    “溪皊,还是今天一次性做了吧……”封骛声音发颤。


    “没事,今天好好休息,你下面不疼了?”


    说到隐痛处,封骛目光闪烁,这才很轻地点了点头,用手给他解决,最后封骛依旧放心不下,俯身主动把东西吃了下去。


    裴溪皊摸着他的头:“你今天做得挺好的,别想那么多。”


    “好。”封骛低眉顺目道。


    这几天忙着筹备去北州的事很累,裴溪皊很快就睡着了,封骛睡眠质量则很糟糕。


    因为太累勉强浅眠了会儿,结果没多久就被梦魇惊醒,他也不敢叫醒裴溪皊,只是放轻动作下床,走到舷窗处向外看去。


    外面有瓦数很高的巡查灯,光亮时不时扫过舷窗外那片海域,深黑色的浪潮起起伏伏,和无垠夜色融在一起,模糊了边际线。


    封骛没什么睡意,只是默默看着海浪起伏,回想起以前和裴溪皊在北州的事。


    都是些琐碎的事,本来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似乎因为临近北州,那些回忆又涌上来,他不敢细想,一细想整个人就会被懊悔的情绪淹没。


    在窗边看了很久,封骛才躺回床上,他以后的人生就像一条线,一眼就能望到尽头,除了顺从别无他法。


    以后裴溪皊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他要想自己活得不那么难受,只能找回以前和裴溪皊恋爱时的感觉。


    封骛看向还在熟睡中的裴溪皊,他老婆这张脸一直都很漂亮,变成alpha前完全就是大众最喜欢的omega长相,现在轮廓锋利了些,可说是ao通吃。


    他从来都是个只喜欢omega的异性恋,裴溪皊再漂亮也是个alpha了,还是个会标记他,会□他的alpha……


    顺从是顺从,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要是裴溪皊还是omega,两人经历过那么多,封骛觉得再次爱上他是件很容易的事,可他是alpha的话,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算了,时间还长,这件事他有一辈子时间去克服,现在没必要太纠结。


    ……


    翌日天一亮,船就靠港了,裴溪皊起时有些没睡够,反观封骛只是沉默地帮他收东西,完全没倦意。


    大部分东西都是寄过去的,他身上就带了个背包,本来可以坐封骛的私人飞机,但为掩人耳目,还是坐轮渡比较保险。


    裴溪皊带封骛下了船坐车,直到下午才到住宅那边。


    封骛看到别墅时有些怔神:“溪皊,我们以后……就住这里?”


    “对啊,我让人重新装修了下,风格更像我们南州住的房子。”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这里。”


    “没必要太在意以前的事,这里位置很好,反正不该活的人也死了,我觉得住着挺好的。”


    裴溪皊说到这份上,封骛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对这房子没好印象,按理来说裴溪皊会更厌恶,这点封骛想不明白。


    温寰把房子布置得很好,厨师和机器人都有配备,进去时厨师已经做好一桌饭菜。


    到底来了北州,裴溪皊决定先给温寰打个电话。


    “溪皊,你到这边了吗?本来还想去港口接你呢。”


    “嗯,我到房子这边了,谢谢寰哥,能布置得这么好。”


    “没事,你喜欢就好,我还在公司忙,一时过不来,你一个人无聊可以来这边找我,等我忙完去喝几杯,庆祝你离婚甩掉渣a。”


    裴溪皊一直没把封骛的事跟他讲,现在不讲似乎不合适了。


    “寰哥,我没和封骛离婚,我和他一起来的北州。”


    “你还不和那渣a离婚?不对,你既然是来这边久住,那他怎么会答应跟你一起来?”


    “封骛已经改了,我相信换一个新环境,我们的感情会变得更好。”


    裴溪皊打电话也没回避封骛,能注意到封骛神情凝滞。


    “你们到底什么情况?算了,等我忙完再说,封骛要是还敢像以前那样,我不会放过他的。”


    “谢谢寰哥,不过我相信封骛不会再犯的。”


    挂断电话后,裴溪皊看向封骛:“老公,你以后一定会改吧。”


    封骛赶紧点头。


    “如果你还敢跑的话怎么办?”


    “我不会的溪皊,我再也不会了。”封骛喃喃道。


    裴溪皊摸了摸他的头,封骛现在倒是副情意恳切的模样,但他还是无法完全信任他。


    如果说在餐厅算是一次对封骛的测试,那封骛给出的答卷也太糟糕了,还需要多来几次测试,他才能勉强放心。


    思及此,裴溪皊把封骛的手机递给他:“既然你再也不会跑了,那就跟顾则沅打电话取消婚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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