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淋过雨雪的安訸,头发凝成一缕飘在她丰满的胸前,她平常将自己包裹得很好。
黑人女人脱下她的外套,搭在安訸的肩背上,一阵暖意覆盖她的全身。
“虽然这是警察局,但你这样恐怕会引人犯罪。”黑人女人玩笑似的语气提醒她,安訸这才注意到自己今晚穿着上的小心机。
宽大的外套在安訸身上显得有些唐突,但又不失随性的美感,为她着迷的不只是莱姆。
“谢谢,你不冷吗?”安訸注意到她也只剩下件薄薄的线衫。
“我还要待上几天,出去后你再还给我,这里的暖气比我那间破屋子要舒服。”黑人女人似乎对这里已经很熟悉。
“可你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被关在这?”
“可能我生下来就是个错误,谁在乎呢。”黑人女人无所谓的耸耸肩。
谁在乎?安訸的心被一遍遍的抽打,她在乎曼丽,在乎露娜,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甚至被歪曲事实。
安訸激动的爬起身,抓紧双手奋力敲监牢的栅栏,大声呼喊,“我要联系律师,我需要联系律师......”
安訸的声音好像在寂静的监牢里石沉大海一般,只剩她的回应。
“你这么喊,他们是不会管你的。”黑人女人已经站在她的身后盯着她。
“到了这里,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了吗?”安訸陷入失望中,她明明记得那白人长官说过会调查清楚。
“他们只会觉得你这么做,是个麻烦。”
不能这样,露娜在等我,她需要我,她不能再落入那个恶魔的手里。
“我不能留在这露娜需要我。”安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想办法出去才最要。
黑人女人惊讶得露出她的白牙齿,“哦,让我帮帮你。”
安訸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忽然被黑人女人揪住她的头发,安訸下意识的去抓她的手臂,可黑人女人并没有再做任何伤害她的动作,而是借着力,她的手肘撞击栏杆发刺耳的“哐哐”声。
嘴里辱骂着安訸,“不要脸的混蛋,敢抢我的衣服,你知道你惹到谁了吗!”
安訸不知道这样的辱骂要持续多久他们才会出现,只是尽力配合她演得柔弱。
“莎拉!!你老实点,不准闹事,放手!”狱警终于出现拿着他的警棍。
安訸这时奋力呼救,“长官,我需要律师,我要联系家人保释。”
长官在听见“保释”后,才先制止了黑人女人的行为,并向对讲机里请示。
黑人女人趁机向她使了个眼色,小声叮嘱,“你做的很好,他们都是见钱眼开的家伙。”
安訸默默地向她点头,直到狱警不耐烦的打开监牢的栅栏,粗暴的喊着,“那个外国女人,快点出来。”
黑人女人顺势推她一把,嘴里骂骂咧咧的,安訸一把扯下外套,丢进黑人女人的怀里,“还给你。”
“滚远点,别让我再见到你。”
安訸的目光在离开监牢的时候落在黑人女人身上,向她露出微笑,用唇语说着谢谢。
转身被狱警拷上手铐催促地推她,“动作快点。”
警察局的走道里的暖气比刚才待的监狱热多了,路过被拷在窗台上的犯人会对安訸调戏地吹口哨,安訸抬起双手遮住胸前肌肤。
安訸看见审问她的白人警官,着急地上前询问,“长官,我需要联系家人,为我保释。”
白人长官深思熟虑,“电话在那边,如果没有人为你保释或没有律师,你恐怕要在这里待上几天。”
“长官,莱姆为什么不用待在这。”安訸质问他。
白人长官搓了下他的鼻尖,拿起桌上的笔录翻阅,“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一个父亲会猥亵自己的女儿。”
“那我为什么要在监狱。”
“因为你被起诉故意伤害,并且拐走别人的女儿。”
“那您是有充足的证据吗?”
白人长官吸吸鼻子,“我亲眼所见,你拿着刀......”
安訸不屑一顾打断他,“你只看见我拿着刀,却对**的女孩以及我头上的伤视而不见,希望你向上帝发誓的时侯也能这么说。”
“在没有那女孩的证词之前,你是被告。”
“请给我电话。”安訸向白人警官伸手,他撇了撇嘴,把警局的电话递给她。
安訸按下熟络的号码,希望威尔先生能接到她的求救,然而今天似乎不是她的幸运日,上帝没空关照她,忙着过圣诞,更可能的是她2不归上帝管。
一串号码涌上她的脑海,伴随着皮鞋的“哒哒”声。
她伸出的手指又缩回捏成拳,犹犹豫豫的抠着拇指。
“如果联系不上任何人,我将送你回到监狱。”白人长官双手环抱他的胸肌。
安訸心里向她的神明祈愿,请求她跨过大西洋来管管这事,总不能让自己在上帝的地盘被冤枉吧,或许他们会有些交情。
因为她的神明说过,遇到任何的麻烦都能找她。
审问室的门忽然打开,乌压压的一群人闯了进来,安訸和白人长官一样茫然地望向门口走进来的人。
为首的长官警帽上的徽章闪亮,白人长官见到他立刻敬礼问候,“科尔奇上校!”
“请问你是安訸小姐吗?”
安訸点头肯定,她知道神明显灵了!
科尔奇上校怒气冲冲的向白人长官命令,“赶紧解开安小姐的手铐。”
白人长官也感到了气氛微妙紧张,立刻解开安訸的手铐,并打量了她一番。
掠过白人长官的肩膀她看见了那虚伪的笑容,但此刻那虚伪的笑不再碍眼,而是明亮的刺眼。
孟先生的助理高挑的身材,正微笑着向她打招呼,安訸甚至没听清楚他说什么,激动的跑向他的面前。
“见到你太好了,我需要律师为我辩护。”
“安小姐,孟先生来了,不会再有任何的麻烦。”
孟先生?安訸听到了那皮鞋的“哒哒哒哒”声,她寻着声音望去,孟先生从人群中走向她。
浓密的眉毛下是双不怀好意的黑色眼睛,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彰显他的玩世不恭,他与照片上温文尔雅的感觉完全不同。
安訸的直觉在说,他不是孟先生,那八音盒的年龄都比眼前的孟先生年龄大,至少不是照片上的孟先生。
“安小姐,我听过的故事,结局都会是幸福地过完他们的一生。”
安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说着流利的中文,她又被耍了。
安訸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上已经披上了件外套,拉链刷得一下拉到她雪白的脖子下。
“安小姐是孟先生的客人,科尔奇上校,安小姐身上的伤还有她在警局所受遭遇,应该有合理的解释。”孟先生的助理质问科尔奇上校。
科尔奇上校急忙向安訸道歉,“安小姐,对您的遭遇我非常抱歉,我会亲自调查清楚案件。”
“孟先生,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将去您的山庄拜访。”
“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必须有我满意的结果。”孟先生嘴角翘起的时候眉尾会跟着上扬,安訸不禁感叹,有些人活得让人嫉妒。
“孟先生,您放心,我一定办到。”科尔奇上校白了身旁白人长官一眼,他跟着向孟先生和安訸鞠躬。
“还有什么吩咐吗?安小姐。”孟先生朝愣住的安訸询问。
“露娜还在医院,莱姆会不会去找她的麻烦,我联系不上威尔先,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安小姐,医院有警察守着不会出任何问题。”白人长官的态度恭敬多了。
安訸看见他忽然想起什么,“刚才在监狱与我吵架的莎拉,是我故意招惹她的,我身上的伤是莱姆造成的与她无关。”
科尔奇上校连连点头,这些人的惯用的暗度陈仓她最清楚,她怕莎拉做替罪羔羊。
“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孟先生的话让安訸与他的关系变得暧昧,助理笑翘的嘴就没有掉下来,科尔奇上校眼睛在安訸身上打量思虑,只有白人长官的脸尴尬难堪。
安訸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什么矫情,她能交易的筹码不就剩下这些了吗。
“还好你赶来了,否则我今晚要在监狱里度过一夜。”
“我可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
孟先生坏笑得搭上她的肩膀揽进怀里,带着她走出审问室时回头盯了科尔奇上校一眼。
助理看着两人的背影笑出声,男人黑色高领毛衣修饰着他雕塑般的身材,臂弯里的女人半截露在外的紫色鱼尾裙摆下是双圣诞款式的红色毛线拖鞋。
就像他们的开始错乱无章,却又异常和谐。
“真是个有趣的故事。”
“卡修斯,这位安小姐不仅仅是孟先生的客人吧。”科尔奇上校小心翼翼的探讨。
卡修斯难以捉摸的笑,“男人容易被女人柔弱的外表所迷惑,聪明的女人擅长利用这点。”
“孟先生是不是生气了?”科尔奇上校想从卡修斯口中透露些信息。
“如果明天早上没有满意的结果,或许你可以见识到孟先生生气的后果。”
卡修斯撂下这句话甩头就走,他得跟上去看后续的精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