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张文浩刚从办公室回来,“何说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林重有些诧异,他在学校表现的都是中规中矩,很少有老师会让他去办公室,但还是点了点头。
黎细写着周报抬起头问:“你犯什么错事了吗?”
林重说:“我整天都跟你在一起,我根本就不可能犯事啊。”
“说的也对。”黎细想了想何说可能是找他讲一些其他事。
林重进了办公室。
何说找他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和他谈一些最近的学习状况:“你最近的学习动力很强,这次周测进步也很多。”
现在他们高三,每周都会周测一次,周测做的卷子会出评分和排名,相当于小型考试了。
林重认真听着何说讲话。
何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卷子,给林重:“这卷子上的题都是我特地为你出的题,你要认真写。”
卷子不少,有五六张,A3纸的大小还都是手写字体,卷子上的有些字体甚至在写的时候,墨水可能有些多,蹭花了一些字。
“我会的。”
这时坐在何说旁边的老师上课回来了。
是一位很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对了,老何,明天下午表演,你们班表演什么?”
何说:“我们班没搞那么认真,我就让学生们表演大合唱,唱那个《黄河大合唱》。”
“啊?”那位年轻老师有些惊讶,“和我们班撞上了,我们班选的也是这首歌。”
这位女老师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何说是5班的班主任。
表演都是按年级倒序每个班的正式表演的。
也就是说高三一班会第一个表演,而高三五班会是第五个表演。
“那看来我们班要换个表演节目了。”何说问自己面前的林重,“还有没有哪些歌是大家都会唱的?”
“国歌,算吗?”林重很真诚的回答。
这当然不行了,何说想了想:“你到时候回帮问问看有没有哪位同学毛遂自荐,能在全校同学面前表演的。唱歌跳舞都行,女孩子应该都会愿意吧。”
全校同学面前表演,林重不知想到了什么:“可以,找这个不难。”
“行。”何说:“那明天表演的这个事情,我就放心交给你了。”
“好。”林重揽下了这个事,就离开了办公室。
林重回班的时候,黎细刚好把那一张周报给写完了。
黎细把周报扔给林重:“帮我把答案给对一下。”
对答案这种小事,黎细以前都是自己做,但现在有了林重,他就不想做这种小事了,他不想做的事情,林重都会帮他做。
林重先去找班里的英语课代表,把英语老师留给他的周报答案给要了过来。
然后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红笔给黎细批改。
“老何叫你去办公室干嘛?”黎细又掏出了一张试卷在写。
“说我最近成绩进步了不少,又拿了几张卷子回来。”林重给黎细对着完形填空的答案很是认真。
一张周报大部分都是选项题,所以五分钟就可以对完。
林重把批改好的周报还给他:“完形填空错了两个。”
“竟然没有蒙对。”黎细看了一下自己选错的题,完形填空这两个空他做的时候就很那不准该选什么,所以就赌了一把运气,但显然他的运气不是很好。
黎细把周报夹到英语书里头,等着上英语课的时候,听英语老师讲。
—
晚上放学。
林重走到校门口手机突然响,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是温梅给他发的消息。
说今天蛋糕店生意很是火爆,她一个人忙的晕头转向的,做了很多蛋糕。今天的厨房被她搞得很乱,现在是收摊的时候了,可是她现在累的已经没有力气收拾厨房了,想让林重来店里一趟,打扫一下卫生。
这是他的工作,林重是不会推辞的。
林重给温梅回了一个好,他对黎细说:“我要去一趟蛋糕店,帮梅姐打扫卫生。”
黎细听后有一点点小丧:“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因为今天老何给我发了两套比较难的数学卷子,让我晚上回家写,明天早上就要交给他。”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林重说,“我打扫卫生很快,你在家等我回来就可以了。”
“那你回来的时候就直接给我买一份饭吧,不用做饭了。”
现在除了午餐,早餐和晚餐都是林重在家里做。
林重点点头:“可以。”
现在这个时间还有公交车,黎细把林重送到公交站牌,看着他上了公交车,才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回了家。
林重一到店里,温梅就简单的交代了,就离开了。
林重看着堪比灾难现场的厨房,叹了一口气。
叹完气,梳理好气息,穿上挂在门后的围裙,卷起衣袖,开始整理。
先是把大大小小的纸盒子拆开,压在一起,这样方便给环卫工人;然后又把用完的瓶瓶罐罐,用一个很大的塑料袋装了起来,等会儿连着纸箱一起给环卫工人。这些废品可以卖钱,但温梅还是选择给环卫工人让他们去买。
接下来就是沾满面粉的各种盆,面粉粘在盆上很难刷,林重只好先放在水池里泡上一会儿。
然后就是整理前台展示柜里面的蛋糕。每一样甜品的保鲜度只有三天,林重把已经到三天的,开始一个一个的打包好。
自己前段时间做出的新疆奶酪面包,卖的很是火热,其他到保鲜期的甜品都会有一些,唯独新疆奶酪面包卖的很空。
等打包好这些,林重就把还没有到保鲜期的甜品放到保鲜柜里。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做蛋糕的材料有没有过期的或者少的。报告给温梅,记得让她采购。
等彻底收拾完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林重锁上门,把东西放到了环卫站。
这会儿已经没有公交车了,林重就直接选择了步行回去。
城里的夜晚还是很热闹,小吃街不少。重在小吃街逛了几圈,买了不少好吃的,准备带回去给黎细。
林重不知不觉走了好久就走到了这条商业街的最末端。
运气,这是这家的店名。
右下角还有一行比门头小一点的字,运气不错,找到了运气。
“新开的吗?”林重看着这家店在新的广告牌,外面玻璃的展示台也擦的格外的干净。
林重抬脚走了进去。
店内的木质地板,在暖黄灯的照耀下亮的有些反光。
老板见有人来了,连忙放下了手里的吉他,招呼着客人:“进来买点什么吗?”
林重看到这个老板微微有些惊讶,这家乐器店的老板长得很年轻,是一个男,有一头落到肩膀的黑发,可能是发型原因,林重觉得和蒋砚池长得有些像。
林重问:“你这里是新店开业吗?”
“是的,今天晚上刚开张,你是进来的第一个客人。”那个老板说。
“那真是挺巧的。”林重看着挂在墙上的吉他,“新店开业的第一个客人有什么优惠吗?”
那老板笑了:“你先看看你喜欢哪一款吧,选好了我在想给你一个怎么样的优惠。”
林重把自己买的东西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把原木色的吉他,“有调过音准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这个老板的态度很随意,像是东西买不买都无所谓,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卖货的。
林重尝试谈了一小段音,音很准,弦距也刚刚好,手感相当不错:“这把多少钱?”
老板看了一下他手里的那把琴:“你手里那把是全单琴,是有点小贵的。”
“所以多少钱呢?”林重问。
“新店开业,给你搞个吉利的数字。”老板说,“666怎么样?”
林重听后眼睛都瞪大了:“老板,你开玩笑的吧?”
全单琴的面板和背侧板全部用的都是实木,价格至少在几千到几万,甚至几十万的都有,林重估摸着手里的这把怎么说也值三千块钱。
“没开玩笑。”那老板语气很是随意,“我是个富二代,来这种小地方开店只是图个清,顺便找找自己创作的灵感。”
林重看着面前和蒋砚池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
那老板看出了林重思绪有些漂泊:“你要不要这钱?你要是要的话,我就直接给你包起来了。”
“要。”林重掏出手机准备付款。
前款到账,老板就把吉他包拿出来,准备把吉他放里边。
林重看着躺在吉他包里的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制止住了准备拉拉链的老板:“老板,等一下。你这里有签名笔吗?”
在吉他上签名,大部分吉他手都会这么做。
老板点了点下巴:“桌子上有根白的。”
林重又把吉他从吉他包里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拿起签名笔,一气呵成。
“黎Z?”老板问,“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有。”林重吹了吹签的字,想让它快点干,“黎,是我喜欢的人的姓。Z,是我的名字。”
老板有些不解地问:“这把吉他,到底是买给你的,还是买给他的?”
林重说:“因为他,我才会想买这把吉他。”
林重把吉他放到烂尾楼的小屋里。
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