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么严重的吗?
徐怀瑾只能无奈的道歉。“对不起,姐,这确实形势紧急。”
“ 没轻没重的东西。”徐荣月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临了临了又收了力,转过身,一巴掌扇在孟瑜脸上。
霎时间女人整整张脸就肿起来了,甚至烧伤的痕迹比刚刚跟烈焰虎对打的时候还要严重。
徐怀瑾:“?!!!”
我操,姐,你干啥?
这会儿停下来才试着身上痛,都快晕过去了,看到徐荣月给老婆一巴掌硬生生吓醒了,撑着身子,用小臂挡过去。
不可以,师尊现在伤的这么重,完全失去自愈能力,再一巴掌过去,真得毁容了,这么好看一张脸,受伤多可惜,今天胳膊折了也一定护下来。
徐荣月看到她也没收力。也可以说她家里灵丹妙药众多,卯足了劲儿,要给这个恋爱脑妹妹一个教训。
可是造成的结果显然过分严重了,只听到咔嚓一声。徐怀瑾的手臂竟然从中间直接断裂开来,血刷刷刷的往下流。
徐荣月目呲欲裂。“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经脉这么脆弱?”
徐怀瑾痛的说不出来话了,任由胳膊上的血接着流,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倒在了孟瑜怀里。“姐,算我求你,别动她,我跟你说过我喜欢她的……”
徐荣月的脸色暗了暗,倒确实没在说什么,也没在动手,拖棉花似的拖住妹妹的胳膊,从储物戒指里取了绷带,沉默的往她胳膊上绑着。又不要命的往里面输入着精气。
骨头直接从中间断开了,再怎么好的灵丹妙药要再生,都会产生结节,只有姐妹两人同源的精气能稍作连接,如果她知道妹妹的经脉强度弱到了这种程度,那一巴掌她一定不会扇下去。
身旁的橘子香依旧是酸涩的。孟瑜的身体状态并不好,但没人管她。她也懒得管自己。
看着女孩浑身是血的衣裙,她突然有些不忍心伸出手想抱她来。“徐怀瑾,你究竟是怎样的心意?”
徐荣月恨恨的扇开她的手,只不过这回几乎是收掉十成十的力道,只在她手上拍出一个红色的掌印。冷冷道。“我不知道你怎么蛊惑了她,但她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你还怀疑她的心意,我不会放过你。”
孟瑜没法子为自己辩解,只能无力的说。“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
徐荣月瞥了一眼孟瑜身上的伤。想来她也是拼尽了全力,顿了顿才安抚道。“哦,那不关你事。”
实在没什么诚心。
孟瑜一愣神,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句。“与我无关?”
这明明是她想要的结果,可看着女孩完全失去血色的面容。和依旧渗着血的小臂,那还是忍不住追上去。“至少她的手臂是因我而伤,我该守着她的。”
徐荣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人是小妹的心上人,甚至愿意为她做到这样的份上,万一醒了,大概是想看到她的脸的。
可是她现在瞧着这个人实在心烦。平日里看上去规规矩矩的孩子,怎么能带小妹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不让她赶紧跑,还任由着她用凤凰之力护着胡闹。
到底谁是谁的保镖?
家里养着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让小妹搁这给这个小白脸送死的?
孟瑜很轻易就能看出面前女人的想法,有些自嘲的笑。“我会去领罚,宗主。我只是想看看她。”
她这话说的极巧,先安抚了女人躁动的情绪又多了些人情味儿展现出几分对徐怀瑾的喜欢,让女人心里的火一下子被一盆冷水泼下去。
徐荣越深知自己妹妹的脾气,毕竟能燃烧本命精血这件事就已经显得足够惊悚,她还敢以血肉之躯献祭。看到妹妹在梦中都皱着眉头,不太安稳的喊着师尊。
她最终还是回头朝女人笑了笑。“你不必领罚,这里的是两个徒弟已经传回宗门去了,错在小怀,不怪你。”
女人很着急,直接撕裂空间就出去。
由于主人公的脸实在熟悉,刚踏进宗门,大门便引得不少。女弟子侧目过来,有些甚至毫不掩饰艳羡的表情。
孟瑜不明所以,自己干了什么?一个金丹期的小弟子,竟也能让这些元婴期的大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哦,可能还真干了一件牛逼的。
她方才想起自己这位便宜妻子,这个岳灵宗的少宗主。对方是个乾,又对自己一片痴心,得到坤泽和天元们的羡慕,好像也正常。
这也是她为什么接受老宗主的指定的原因之一。这一个女人骄纵归骄纵,起码是个乾阳,能当个挡箭牌。
她一开始对对方没什么好感,毕竟对方出了名的骄纵无礼,自私虚荣。对院里的奴仆动辄打骂,我实在让人没什么兴趣。
但到底是个坤泽,额尖一点孕痣又如此明晰。修为低下之时,若是成了别人的炉鼎共妻,那才是真正的恶心。
恰好老宗主看上了她的资质,让她作徐怀瑾的妻,并且承诺,只要管好这个草包就可以了。
走投无路,孟瑜最后就嫁了徐怀瑾。
成亲之后。她们两个确实没那啥,毕竟对方还是个小孩,娶个老婆也就是长得好看些,在朋友圈子里昂首挺胸的,这个妻子她到真不怎么在乎,当做寻常奴仆一般撂在一边便是。
反正宗门里有一大群师姐师妹等着跟她玩呢。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好些年。孟瑜习惯了这个小妻子每月问她要些什么东西,直到她们今年满十六,准备下山历练去。这保镖的活络也就落到了她孟瑜头顶。
孟瑜小心翼翼的跟在女人身后,目光一眨不眨的盯在昏迷的女孩身上。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不是已经叫了宗门里的人来,我受点伤也没什么的,总是这样添麻烦。
添麻烦归添麻烦,可是对方有这份心,胳膊还滴答滴答流着血呢,又哪里经得住什么重话。
徐荣月回头看她一眼,默认了她跟在后面。
“我跟着一起。”孟瑜明白这是表忠心的好时候。于是强撑着精神道。
徐荣月扫她一眼,看她没搞什么幺蛾子,表情也就显得放心。毕竟妹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要是毫不顾忌的看自己的伤去,她一定在妹妹醒来之前就把她捏死在这里。
量她一个小喽啰,也不敢徐荣月抱着妹妹大踏步往里走,小心翼翼的把徐怀瑾放在梨花木床上用方枕垫起她受伤的手臂,然后回头跟赶过来的医修讲。“手头能用的材料都用用最好的,别人的先挪过来也可以,一定救活我妹妹。”
孟瑜:“……”
她对大宗门里这样的桎梏习以为常。就像凡间,达官贵人的命总是要比普通人的命值钱一些的。
为了显现出自己的真心,她从胸前掏出一块手帕,又用水浸湿了,轻轻地沾着徐怀瑾额角冒出来的汗。到底是个坤泽,给别人做妻子的,装的温柔体贴些总没错。
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越放伤的越重了,她能感受到徐怀瑾的汗出的越来越多。贴上去的是手帕甚至都不用浸湿,沾上滚烫的汗水就只能在水里重新摆好,拧干贴上去。
心中一片酸苦。难得有一个人对自己如此珍惜,偏偏她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向徐荣月表达自己没有疑心,怎么保住自己这条命。
等她好起来,问她要什么天材地宝。她都给她。
虽然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姐姐,她可能并不需要。问她要这些东西,大概是像上供或者是要个玩具似的,但总能聊表一些心意。
她靠近的时候,女人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手腕内侧热乎乎的,该说不愧是凤凰吗?呼吸急促好像怎么也喘不过气,喉咙里无时不发出杂乱的咕噜声。
孟瑜有些担心,回过头来看向那个医女,“她不会有事吧,一直在出虚汗,额头上青筋都爆起来了?”
可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就真活不下去了,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姐一定第一个捏死我。
徐荣月没走,在背后审视着这个女人的动作,听到这话,一个眼神瞪向医女。
一刻钟后女孩的额头手臂又多了几根银针,终于平稳了呼吸。
医女蹙着眉交代情况。“她本源消耗的很严重,醒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日,不过修为会下跌,你们得做好准备。”
孟瑜没想到这个,不过精血是修士的本源没错,更何况她还断了胳膊经脉。
终于医女的目光投向孟瑜身上的伤。小托盘上盛着涂抹的药膏被徐荣月一把掀了,几瓶药膏一一同落在孟瑜怀里。“拿回去涂,免得我小妹又伤心。”
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直装作担心的样子,竟也真的十分担心似的守了这姑娘两个时辰。
大部分伤口已经结痂了,血被止住,那女孩提前喂给她的药也有奇效。
那样危难关头,受着那样严重的伤,她姐姐给她的药,她就第一瞬间喂到了孟瑜嘴里,这份感动她不得不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