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a,但清冷师尊有读心术》 第1章 穿成便宜前妻 “师娘。怎么办?我们现在跑出来的师尊,她会只有一个人,她怎么办……” “她一定能拖住,等到宗主她们来救的吧……” 寂静的森林里,听到女人剧烈的喘息和惊魂未定的尖叫。徐怀瑾觉得脑袋一阵闷痛,猛地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就拼命的喘着气。 干嘛?逃命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睁开迷茫的眼睛。环顾周围,这一看不要紧,突然发现身旁两个女孩身上全是血迹,连她自己身上穿着的广袖流仙裙,却少了一只袖子,胳膊上血痕深可见骨。 这是突然落到了哪里? 她记得自己正熬夜看小说,突然一阵头晕,就扔了手机躺下去,再睁眼,就跟刚从狼窝里逃出来似的,拼了命的呼哧呼哧喘气。 既然是逃命,是不是不敢停? 徐怀瑾有些惊魂未定的扯住旁边两个女人的袖子,“怎么回事?我们从哪儿跑出来的?要不要再跑一下?这里安全吗?” 闻言,女人也有点惊魂未定。 “从烈焰虎的洞穴里跑出来的呀。” “你非要它的妖火,我们就跟着师尊一块去取,结果烈焰虎突然狂化……” “什么烈焰虎,刚刚追我们的是烈焰虎?” “那不然呢?这些妖兽里妖火能让少宗主看得上眼的,最起码也是三阶烈焰虎好吧?” 徐怀瑾本来还挺高兴,穿过来好歹没在龙潭虎穴里,喘气就归喘气,起码逃出来了,结果越听越不对劲,什么烈焰虎。这个故事怎么这么熟悉? 再说了,她自己要火,又偏偏把师尊一个人在那抵御高阶妖兽,这不纯把人当日本人整吗? 徐怀瑾一个激灵站直了,这会儿也不喘气,“等等,你们嘴里的师尊是谁?!” 两个女孩一怔,以为她是被吓傻了。 “孟瑜呀,怀瑾仙君。” “我们共同的师尊。” “你的新婚妻子。” 徐怀瑾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完蛋了,她穿到书里,还穿到那个狗血师徒文里来了? 意识到的霎时间,脑袋翻江倒海般的疼,像是强行把脑子拽出去又塞进来,几乎要炸裂开来。 徐怀瑾忍着疼痛醒,走马灯似的。仔细从这些记忆里寻找着有用的信息,果然,她穿成了那位骄纵自私的少宗主。这人也是占尽了便宜,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我的师尊超厉害》是当时看的一本狗血师徒小说,以徒弟的视角记录着对师尊孟瑜的暗恋,剧情线拉的很长。 徐怀瑾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到结局,竟然就穿到了书里。 很显然,这位少宗主就是孟瑜现在的妻子。 原书中,徐怀瑾的母亲仗着养育之恩,半是强迫的让孟瑜跟她的女儿成了亲,孟瑜很负责任,尽力完成这位妻子的要求,却被她刻意刁难。尽要一些艰难取得的东西。 然而这还不算,她还在孟瑜为她取得这个妖火的时候为了逃命,直接跟另两个徒弟一块跑了,让孟瑜被妖兽折磨濒死。 当然干了这种坏事,她自己也没什么好下场,直接跟孟瑜的法器一块自爆了。 这回真完蛋了,别说拯救师尊了,按她们跑出来这个距离来算,等师尊死了,徐怀瑾也一起跟着完蛋。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不会真没救了吧? 徐怀瑾拼了命的往回跑,动用发疼发烫的脑子,尽量想到跑回去的路线。 她绝不坐以待毙,只是一炷香的时间而已,孟瑜是天之骄女。一定能撑得住,她借用记忆中凤凰一族的秘术立刻发了信回宗门去。她的信是最高规格,她姐姐一定会派她人来救她。 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就好。 腰间的凤凰图腾发硬发胀,她不得不咬破手指,用手中精血划出一个诀。 已经跑了几十米了,还能听到后面女孩的惊呼声,“什么?少主发动了凤凰之力!” 这么惊讶做什么?一条人命难道还比不上什么凤凰之力。也就是血脉传承,依靠燃烧精血,把至亲之人尽快引到自己致命的地方去,讲的那么高大上,也不想着拿出来救人,到最后家里死绝了,一个个修为低下,燃着了也用不上。 徐怀瑾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就不怎么顾及这个世界的活法,在她的印象里死一次又活一次等于赚一次。甚至反复咬开手指,把血滴在脚下的火凤凰上去。 对于这个师尊,她是喜欢过的,毕竟那么离谱的大长篇,文笔又垃圾,如果不是这个设定和师尊那种愿意为天下人牺牲的大义吸引了她,她也不可能看得下去。 现在既然穿到书里来,能帮一点自然是一点。 她在树林上方踩着火鸟一路过去。把树林上方的树杈子烧出一条火路。心里无限焦急,眼睛在底下的树林里不断搜寻,试图寻找她的踪迹。 一定要赶得上啊,师尊你千万别死,算我求你。 她一路飞过去,看到空地上燃烧的火焰,还没来得及落下,就闻到了浓郁的橘子香气。 这时的橘子有点儿涩又苦。像是没长熟,又是像是彻底萎缩下去。很显然,孟瑜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 徐怀瑾看到她的时候,第一眼就是那被烈焰虎烧的破破烂烂的白色衣裙,和那双坚毅的眼睛。 她一剑似乎准备从老虎的脑袋开始劈,果不其然被虎啸狠狠震开,狠狠砸过去。 徐怀瑾看到她身上的伤,眼泪就掉下来了,连滚带爬的摔摔下凤凰虚影。在最后一刻,在她背后当了个垫背的,重重摔在树干上。 抖着手从乾坤袋里拿出丹药,不要命的往女人嘴里倒。“师尊,师尊,你一定要活下去!师尊……” 她这边急得快哭出来,可烈焰虎却没准备放过她们,竟是直接用头朝着孟瑜撞了过来。 徐怀瑾一点儿都不敢耽搁,抬脚就踢向那只烈焰虎的面门。 很快,那只烈焰虎被她踢的往后一个趔趄,一拳打过来。 孟怀瑾闪身便躲,她是回来救师尊的,可不想连着自己一块搭进去,这只三阶烈焰虎已经相当于元婴期。原主只有筑基巅峰就算了,还不怎么熟悉修真界的法术。 完全是靠燃烧精血,然后提高灵力密度,搁这狂轰乱炸,就放了一会儿,整个人脸色已经完全苍白了。 一时不查,她的脚就被烈焰虎抓在手里,这只烈焰虎竟已有了半人形。“无知小女竟敢如此挑衅?!” 徐怀瑾一个闪身,整个人悬了三百六十度,把脚抽出来,就见孟瑜闪身一剑刺中烈焰虎的臂膀。 趁着烈焰虎愣神的时刻,便将本命法器抛到了女孩手上,“用这个,这个法器我注了灵,还能再撑一会儿,不行你就先跑!” “我已经给宗门放了信。” “救援很快会到。” 卧槽,强弩之末还这么强?徐怀瑾有些惊诧的看向师尊,眼睁睁瞧着她脸上的血色消失了个干净,烈焰虎一脚踹过来,徐怀瑾只好趴在孟瑜背上,召出本命凤凰遮挡。 孟瑜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不过她已经快死了,本来就准备以伤换伤。却没想到女人温软的胸部贴住她的背,紧接着一口热血猛地喷到她的脖颈上溅开来。 女孩嘴角用力牵出一个笑。 她不会用此间的法器。 用手接住喷出来的那些血,竟是霎时间又掐了一个法诀,“诸天神佛,护我所爱,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硕大的火红凤凰,竟将烈焰虎周身的火焰吸了个干净,孟瑜身上的这伤竟也好了个七七八八,只有女孩突然像一只被吸干了精气的花迅速萎败衰落,一下子晕倒跌落下去。 她没落到地上,因为她姐姐赶来了,那个史上最强的真血凤凰。 她看到一身红衣的女人一只手便掐住那老虎已经化作人形的脖梗竟狠狠将老虎的脖子拗断。 徐怀瑾一瞬间察觉异样,一回头看到她如此血腥残暴的动作,一瞬间一动不敢动。 啪啪啪女人瞬间点了她几处大穴。顿时一口热血喷了出来,甚至带着内脏的碎片,血肉模糊。 她点的这么重,徐怀瑾竟然毫发无伤,只是吐了口血。坐在地上,连表情都生动起来,她赶紧拿起那个小瓷瓶打开软塞,倒到孟瑜嘴里,然后拼命往下顺。“姐。” 女人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强行钳住她的下巴,又掏出瓶一模一样的药灌进她嘴里,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药丸,是液体,呛得她又吐出一点血来。“你呛到我了。” 徐荣月笑得邪肆,气得咬牙切齿,“你还知道呛到,你知不知道你命都快没有了?” 她怒不可遏地看到几乎伤势已经完全好转的孟瑜,“我把妹妹交给你,你就这这样保护她的。她烧着本命精血救你。敢为了区区一个三阶妖兽就献祭?!” ……明明是我自己乐意这样的,你就别骂我师尊了好不好?但是对方也是为自己好,这个原书中的最强战力现在正在气头上,她也没法再说什么,只能扯扯女人的衣角,“姐,我不痛的,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要那个妖火,孟瑜才帮我的。” 徐荣月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秀眉轻蹙,“她帮你,她帮你是理所应当,她不帮你我才要找她呢!”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允许我质问她两句?!” “怎么,非得等你死了,搁这儿赌涅槃的几率的时候才能去质问她,问她没为啥没保护好你?!” 我不行了,刚活过来又要死了。 就这样为了救老婆,随随便便动用本源之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穿成便宜前妻 第2章 我会守着她 原来这么严重的吗? 徐怀瑾只能无奈的道歉。“对不起,姐,这确实形势紧急。” “ 没轻没重的东西。”徐荣月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临了临了又收了力,转过身,一巴掌扇在孟瑜脸上。 霎时间女人整整张脸就肿起来了,甚至烧伤的痕迹比刚刚跟烈焰虎对打的时候还要严重。 徐怀瑾:“?!!!” 我操,姐,你干啥? 这会儿停下来才试着身上痛,都快晕过去了,看到徐荣月给老婆一巴掌硬生生吓醒了,撑着身子,用小臂挡过去。 不可以,师尊现在伤的这么重,完全失去自愈能力,再一巴掌过去,真得毁容了,这么好看一张脸,受伤多可惜,今天胳膊折了也一定护下来。 徐荣月看到她也没收力。也可以说她家里灵丹妙药众多,卯足了劲儿,要给这个恋爱脑妹妹一个教训。 可是造成的结果显然过分严重了,只听到咔嚓一声。徐怀瑾的手臂竟然从中间直接断裂开来,血刷刷刷的往下流。 徐荣月目呲欲裂。“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经脉这么脆弱?” 徐怀瑾痛的说不出来话了,任由胳膊上的血接着流,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倒在了孟瑜怀里。“姐,算我求你,别动她,我跟你说过我喜欢她的……” 徐荣月的脸色暗了暗,倒确实没在说什么,也没在动手,拖棉花似的拖住妹妹的胳膊,从储物戒指里取了绷带,沉默的往她胳膊上绑着。又不要命的往里面输入着精气。 骨头直接从中间断开了,再怎么好的灵丹妙药要再生,都会产生结节,只有姐妹两人同源的精气能稍作连接,如果她知道妹妹的经脉强度弱到了这种程度,那一巴掌她一定不会扇下去。 身旁的橘子香依旧是酸涩的。孟瑜的身体状态并不好,但没人管她。她也懒得管自己。 看着女孩浑身是血的衣裙,她突然有些不忍心伸出手想抱她来。“徐怀瑾,你究竟是怎样的心意?” 徐荣月恨恨的扇开她的手,只不过这回几乎是收掉十成十的力道,只在她手上拍出一个红色的掌印。冷冷道。“我不知道你怎么蛊惑了她,但她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你还怀疑她的心意,我不会放过你。” 孟瑜没法子为自己辩解,只能无力的说。“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 徐荣月瞥了一眼孟瑜身上的伤。想来她也是拼尽了全力,顿了顿才安抚道。“哦,那不关你事。” 实在没什么诚心。 孟瑜一愣神,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句。“与我无关?” 这明明是她想要的结果,可看着女孩完全失去血色的面容。和依旧渗着血的小臂,那还是忍不住追上去。“至少她的手臂是因我而伤,我该守着她的。” 徐荣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人是小妹的心上人,甚至愿意为她做到这样的份上,万一醒了,大概是想看到她的脸的。 可是她现在瞧着这个人实在心烦。平日里看上去规规矩矩的孩子,怎么能带小妹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不让她赶紧跑,还任由着她用凤凰之力护着胡闹。 到底谁是谁的保镖? 家里养着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让小妹搁这给这个小白脸送死的? 孟瑜很轻易就能看出面前女人的想法,有些自嘲的笑。“我会去领罚,宗主。我只是想看看她。” 她这话说的极巧,先安抚了女人躁动的情绪又多了些人情味儿展现出几分对徐怀瑾的喜欢,让女人心里的火一下子被一盆冷水泼下去。 徐荣越深知自己妹妹的脾气,毕竟能燃烧本命精血这件事就已经显得足够惊悚,她还敢以血肉之躯献祭。看到妹妹在梦中都皱着眉头,不太安稳的喊着师尊。 她最终还是回头朝女人笑了笑。“你不必领罚,这里的是两个徒弟已经传回宗门去了,错在小怀,不怪你。” 女人很着急,直接撕裂空间就出去。 由于主人公的脸实在熟悉,刚踏进宗门,大门便引得不少。女弟子侧目过来,有些甚至毫不掩饰艳羡的表情。 孟瑜不明所以,自己干了什么?一个金丹期的小弟子,竟也能让这些元婴期的大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哦,可能还真干了一件牛逼的。 她方才想起自己这位便宜妻子,这个岳灵宗的少宗主。对方是个乾,又对自己一片痴心,得到坤泽和天元们的羡慕,好像也正常。 这也是她为什么接受老宗主的指定的原因之一。这一个女人骄纵归骄纵,起码是个乾阳,能当个挡箭牌。 她一开始对对方没什么好感,毕竟对方出了名的骄纵无礼,自私虚荣。对院里的奴仆动辄打骂,我实在让人没什么兴趣。 但到底是个坤泽,额尖一点孕痣又如此明晰。修为低下之时,若是成了别人的炉鼎共妻,那才是真正的恶心。 恰好老宗主看上了她的资质,让她作徐怀瑾的妻,并且承诺,只要管好这个草包就可以了。 走投无路,孟瑜最后就嫁了徐怀瑾。 成亲之后。她们两个确实没那啥,毕竟对方还是个小孩,娶个老婆也就是长得好看些,在朋友圈子里昂首挺胸的,这个妻子她到真不怎么在乎,当做寻常奴仆一般撂在一边便是。 反正宗门里有一大群师姐师妹等着跟她玩呢。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好些年。孟瑜习惯了这个小妻子每月问她要些什么东西,直到她们今年满十六,准备下山历练去。这保镖的活络也就落到了她孟瑜头顶。 孟瑜小心翼翼的跟在女人身后,目光一眨不眨的盯在昏迷的女孩身上。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不是已经叫了宗门里的人来,我受点伤也没什么的,总是这样添麻烦。 添麻烦归添麻烦,可是对方有这份心,胳膊还滴答滴答流着血呢,又哪里经得住什么重话。 徐荣月回头看她一眼,默认了她跟在后面。 “我跟着一起。”孟瑜明白这是表忠心的好时候。于是强撑着精神道。 徐荣月扫她一眼,看她没搞什么幺蛾子,表情也就显得放心。毕竟妹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要是毫不顾忌的看自己的伤去,她一定在妹妹醒来之前就把她捏死在这里。 量她一个小喽啰,也不敢徐荣月抱着妹妹大踏步往里走,小心翼翼的把徐怀瑾放在梨花木床上用方枕垫起她受伤的手臂,然后回头跟赶过来的医修讲。“手头能用的材料都用用最好的,别人的先挪过来也可以,一定救活我妹妹。” 孟瑜:“……” 她对大宗门里这样的桎梏习以为常。就像凡间,达官贵人的命总是要比普通人的命值钱一些的。 为了显现出自己的真心,她从胸前掏出一块手帕,又用水浸湿了,轻轻地沾着徐怀瑾额角冒出来的汗。到底是个坤泽,给别人做妻子的,装的温柔体贴些总没错。 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越放伤的越重了,她能感受到徐怀瑾的汗出的越来越多。贴上去的是手帕甚至都不用浸湿,沾上滚烫的汗水就只能在水里重新摆好,拧干贴上去。 心中一片酸苦。难得有一个人对自己如此珍惜,偏偏她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向徐荣月表达自己没有疑心,怎么保住自己这条命。 等她好起来,问她要什么天材地宝。她都给她。 虽然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姐姐,她可能并不需要。问她要这些东西,大概是像上供或者是要个玩具似的,但总能聊表一些心意。 她靠近的时候,女人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手腕内侧热乎乎的,该说不愧是凤凰吗?呼吸急促好像怎么也喘不过气,喉咙里无时不发出杂乱的咕噜声。 孟瑜有些担心,回过头来看向那个医女,“她不会有事吧,一直在出虚汗,额头上青筋都爆起来了?” 可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就真活不下去了,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姐一定第一个捏死我。 徐荣月没走,在背后审视着这个女人的动作,听到这话,一个眼神瞪向医女。 一刻钟后女孩的额头手臂又多了几根银针,终于平稳了呼吸。 医女蹙着眉交代情况。“她本源消耗的很严重,醒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日,不过修为会下跌,你们得做好准备。” 孟瑜没想到这个,不过精血是修士的本源没错,更何况她还断了胳膊经脉。 终于医女的目光投向孟瑜身上的伤。小托盘上盛着涂抹的药膏被徐荣月一把掀了,几瓶药膏一一同落在孟瑜怀里。“拿回去涂,免得我小妹又伤心。” 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直装作担心的样子,竟也真的十分担心似的守了这姑娘两个时辰。 大部分伤口已经结痂了,血被止住,那女孩提前喂给她的药也有奇效。 那样危难关头,受着那样严重的伤,她姐姐给她的药,她就第一瞬间喂到了孟瑜嘴里,这份感动她不得不放在心。 第3章 能听到女孩的心声 孟瑜没敢走,就在厢房里,等徐荣月和那个医女出去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拉过双鱼屏风挡上。脱下自己的衣裙。 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有几片好的了,破破烂烂的挂在上面好多被火焰烧了,跟皮肤黏连在一起,伤又多又密,只能一点一点撕下来。 孟瑜又没有耐心,一撕就连着皮肉一起。所以处理伤口的时候反倒又受了很多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咬着牙忍受这一切,一个孤女能有活下去的机会就不错了,更没什么人怜惜。 她名义上的妻子还在床上受着苦,而她自己就忙着处理自己的伤去。 说是忙着弄去,也不过花一刻钟,整个人还坐在女孩的床沿上,眼里的担忧挥之不去。 她走近一瞧,才发现女孩身上依然穿着那件没有了袖子的广袖流仙裙,好在她来的晚,又有凤凰之力,没被烈焰伤着。 可是凤凰之力的反嗜也不是好受的,她一个火系修士竟也像是被烈火灼烧似的,不顾自己的伤势,在床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动着。 孟瑜没忍住,帮她换了衣裙,换上薄薄的中衣透了气,表情才稍好些。 总归她们是拜过天地的妻妻。 只是换衣服而已,大概没什么关系。 刚换完,女孩就迷迷蒙蒙睁开了眼,孟瑜有点害怕。对方会不会像责难那些奴仆一样责难自己。她从前就是这样,鸡蛋里头挑骨头,骄纵又刻意。 说是师尊,不过就是她徐家养着的一条狗。 刚醒来就看见师尊猛地往后退去。 徐怀瑾有些担忧,不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师尊的伤没有大好。她本身是坤泽,身体条件就要差一些,还彻夜守在自己床边,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她伸出手就见对方颤颤巍巍的把那只白皙漂亮的手摊在她掌心下。 “师尊……” “你有没有事?” “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回去,不用守着我的。” 孟瑜被这句话砸懵了,看对方一副善解人意的架势,方才有些心虚,“徐怀瑾,不用的,吃了你给的药已经好多了,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孟瑜做事有她自己的道理,所以徐怀瑾没有阻拦,只是瞧着她明显好些的面色笑了笑,才低头看向自己,“你替我换的中衣?” “你被凤凰之力反嗜发了烧,看起来很不舒服,吐息很热,我就想着帮你换了中衣……”孟瑜温温柔柔的解释,面对着这个曾经豁出命来救自己的女人,不管她平日里怎样骄纵恶劣,此刻虚弱的瞧着自己,总归说不出什么重话。 “你真是,怎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徐怀瑾有些羞赧,往后退了退,退的有些急,牵动伤口面色就更加惨白,拒绝之意明显。 她徐怀瑾是个女同啊,就这么水灵灵给她换衣服真的好吗? [叮,反派系统绑定成功] 徐怀瑾。看着梦鱼受伤的眼睛,却没办法安慰,整个脑子都被这冰冷的电子机械音填满了。 什么鬼?人都快死了,系统姗姗来迟了? [纠正一下,您并没有死,现在继承了少宗主徐怀瑾的身份,所以需要替她走剧情呢。] 虚空中出现一个冷冰冰的蓝色对话框,里头除了yes就是确定。 既然没有选择的余地,那开个选项做什么呢?槽多无口。 不过跟她看过的古早小说倒是很相近,占了人家的身份,替人家走剧情,大概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心神巨震之间难免露出破绽,于是只好转过头去面向墙壁那边。“抱歉,我冷静一下好吗?” 她试图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在心里跟系统对话,[我可以不绑定吗?] [本质上我不是原主,跟原主的灵魂波段不同,可能也没有办法,完整的替她走完这个剧情。] [宿主您好,绑定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您完成主体故事线,而我们则保证您不被排外的天道挤出去] [您在全世界的肉身已经焚化,如果在此间死去,灵魂将直接淹没在时空乱流之中魂飞魄散。] 好吧,还真是强制走剧情呢。是。徐怀瑾没办法再反驳推辞,只好选了确定,毕竟是中文字,总归比yes好一点。 也算得上是苦中作乐。 [任务要求是什么?] [在重要任务节点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就行。另外就是不要ooc,不要让原住民发现你跟原主的不同,不然您被绑起来祭天,我们系统这边也是没办法的。] 还算合理,自由度也高,徐怀瑾竟然还有些满意。[会有系统积分或者商城之类的提供吗?] [这个暂且不知,因为我们初始系统是跟着宿主的任务完成情况辩证发展的,你只要认真完成任务,或许会。] 徐怀瑾有些无语,为什么会是或许,好像一只吊着兔子的胡萝卜,模棱两可的,没什么含义? 好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她认识的人,她的目光投向旁边的孟瑜。 看见她垂落下来的头发和娴静的脸,瞧见她那一身白衣。 想了想,要走主世界剧情线的话,徐怀瑾大概不能提前和离,不过也是好事情,有这样一位温婉端方的妻子,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悉心守在这里。 孟瑜回过头来,看着小妻子转过身来瞧着自己的背影。连忙问“你有好些吗?还要不要休息?” 徐怀瑾一跟她讲话就显得很乖,轻轻点着头,“有一点难受,还需要休息。” 明明很想聊下去,空气却突然之间就沉寂。 想了想还是决定稍微扭转一下自己在女神心中的印象,“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帮我拿那些东西,我以后会乖的,你讲什么我都听。” 孟瑜有些受宠若惊,这个祖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紧张的攥着手心,把手心掐的泛白。“怪我的,我没保护好你。” 徐怀瑾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秀眉轻蹙。有些不高兴她这样轻贱自己。 在她看来,当a就是要保护o啊,对老婆不好的算什么算什么女人。 在这个世界,乾阳和坤泽也一样。 不过现在她的妻子是她徐怀瑾,她就可以哄她讲,“你是我的妻子,可以向我提提要求什么的。我只是死里逃生,突然就意识到了我有多在乎你。” 孟瑜不相信这样的显贵,人家会在乎她一个孤女,可这人血淋淋的真心却又实在不假,只能强行装出一副信赖的样子,“嗯,我相信你。” 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如果让她不开心,孟瑜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她那个暴戾的姐弄死过去。 确实,她一向是个温和谨慎的人,跟网论生活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又是明显处于弱势的坤泽。 可是看着她明显敷衍的表情,徐怀瑾就莫名的有些伤心,她方才才拼了性命护住她,替她改了重生的结局,多出来一条命。 有实体的人总是比鬼魂要更胜一筹的吧。 可这是自己曾经看书时真切喜欢过的孟瑜,她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年。这就是她的生存智慧之一。 “你受着伤还要守着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姐让的,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去找医女拿一些药,或者让她们加一床铺盖,跟我一起躺在床上休息。” “看到你辛苦,我会心痛。” “就像被凤凰凰之力反噬一样,在床上痛得不可自抑。” 孟瑜有些不好意思,烫的耳尖都红了,她没听过这样近似于表白的话。最后懵懵的回过来一句,“那谢谢你?” “你吃过饭了吗?吃一些灵肉灵米,伤口会好的快一些。我瞧你忙着守着我,估计大概也没吃。” “如果不好讲的话,就拿我的名义,我的腰牌应该是你刚替我换衣服的时候拿出来了,跟她们说我要吃,她们自然会端了饭给你。” 孟瑜被她一大串连珠炮堵得说不出来话,她没想到一向骄纵的二世祖能说出这一番话来。也没想到对方替自己考虑的这样全面。 “好。我端过来,我们一起。” 等女人出去,合上门扉,女孩才忍不住活动活动的自己的身体,在脑子里梳理剧情。 [我突然对师尊情根深种了,对爱的人有一点状态变化是正常的,对吧?] [可以被合理化就是正常的,不过不建议您这样,毕竟您到时候要走反派剧情的话,前后割裂会显得比较大] [我不会说着说着话突然被电击或者捂嘴吧] [我们是正规系统,不存在这种情况。不过如果您透露关于此间的主线信息,可能会被此间的天道派下雷劫来劈。另外,捂嘴这件事情,其实是我们系统为了救您而设置的紧急系统呢,不然就得被此间的雷劈哟。] 也算正常,可以被理解。 徐怀瑾习以为常地躺下去,现在伤成这样,也没办法做进一步的处理,只要知道这个ooc的范围就可以。 那也就是说具体的判定尺度是她自己和周围的人,只要周围的人没有察觉到异常就没关系。 她用目光巡视着这个房间,很显然是个女儿家的闺房,东西都用的挺好的,光是床和梳妆台的梨花木上就缠着浓郁的灵气。 毕竟要不是家里人这样娇惯也宠不出混世魔王来。 其实她们宗门之前发展是很不错的,不管是老宗主,还是原主的姐姐都很厉害。然而后面。因为一些原因,血脉稀薄,凤凰之血没有传下来。于是哪怕嫡系弟子修为都差了些,后继无人,才慢慢衰落下去。 这也是老宗主,为什么让孟瑜这个孤女成为徐怀瑾妻子的原因之一。 还好,她穿成了一个还算有一点地位的人,还能在某种程度上稍微护着孟瑜一点。 她年少时就喜欢的人,在心里叫了好些遍的师尊,终于能在这个人面前脱口而出,“师尊!” 徐怀瑾看着女人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是简单的炒青菜和腊肉,旁边放着两碗米。热气腾腾的家常菜,炒的不复杂,也算得上香气扑鼻。 [支线任务,维持嚣张跋扈设定,把饭扬起来,倒到孟瑜身上去,注意,这会儿是天道高频检测时段,尽量不要做出崩坏人设的事情。] 我去,开什么玩笑?是我让她端饭过来吃的吧,我现在发脾气弄到她身上去,还好是没拿个汤,再给她烫了,我真是*你…… 一如既往的孟瑜抬手点到确定上去,还是有一点小权利和选择的空间,对吧? 她觉得有点疲惫,却也不是活不下去,等孟瑜。坐到她床边,一口菜一口肉,夹杂着米饭,温温柔柔的喂到她嘴里去,喂之前还小心翼翼的吹几口气。“啊——” 呵气如兰,好像饭上都带了点她身上浓郁的柑橘香气。这香气不知是修好是还是什么的,酸甜居多,涩气就少了些。“师尊……” 徐怀瑾有些庆幸她的状态好转,又有些愧疚,在对方状态稍好转的时候,要完成这样无理的任务。 终于对方把这碗饭喂完了,碗底剩了两三颗米粒,她抓住碗沿一把掀过去,任由那两粒米粘在孟瑜的身上,“你拿的什么饭?这么清淡,我怎么吃!” “要不是我饿了,你以为你喂我就愿意张嘴吃下去啊!” 可是,孟羽却突然在心里听到了一个软甜轻落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我把师尊的白衣弄脏了] [我竟然还质疑家常菜的权威性?!] [救命啊,其实师尊喂毒药我也会吃的,就这样色令智昏] [师尊还没吃饭呢,还是师尊人太好了,先喂给我,她应该吃完再喂我的,这会儿闹完脾气,她肯定就出去了。] [师尊啊,师尊,能不能不要这么善解人意,天天受委屈,真的是。] [为什么要让我演渣攻啊?我弄不了啊,我天。] 孟瑜轻皱着眉头仔细聆听,试图从女孩的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可是明面上也只是低垂着头,露出脆弱的脖颈,捡起地上的碗和勺子。 瓷碗被打碎了,她就单膝跪下去,用手一点一点的捡起,任由边缘将自己的手划出几道血迹。她在测试,这究竟是不是女孩心里的声音? 果不其然,接下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让下人拿扫帚进来扫,弄得血呼刺啦的,真晦气。” [啊啊啊,我究竟说了什么话,快找个人进来给我师尊包扎!] [师尊能不能自己意识到,我说不想看到血,是想让她包扎好再见我啊!] 孟瑜笑了,这一笑如春水初融,浅浅的挂在唇边,一瞬间就把没出息的徐怀瑾迷了个彻底。 拜托看到的姐姐们收藏一下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能听到女孩的心声 第4章 我真没想当情圣啊 徐怀瑾没出息的目光死死盯在女人身上。还是见对方挑了挑眉,她才猛地缩回来,欲盖弥彰的骂了一句。“怎么?我看你都不行了?!” [好温柔,迷成智障了——] 孟瑜听不懂什么叫智障,不过温柔应当是个好词,对方大概是喜欢自己笑的,或许有几分兴趣在身上。 她还是低着头专心捡地上的碎瓷片,任由星星点点的血迹印在白瓷上面,她在赌,赌这个人对她的容忍度。 心疼是一回事,可是系统说的天道重点监测时段又是一回事。如果不能活下去,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更不可能帮得上孟瑜一星一点。 徐怀瑾从储物袋里取出灵药,蔫头蔫脑的,垂着脖颈,试图数一二三,然后一炷香之后,这个该死的时段就捱过去。 [救命,一天没事测什么测。] [爱上师尊就是呼吸一样简单啊,**没爱上,肯定是她眼光不行……] [不要抓我ooc好吗。] 徐怀瑾欲哭无泪,将小小的瓷瓶紧紧攥在手里,垂着头,看着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一点点染上血迹。 卧房里沉寂一片。 只有碎瓷片被扔到手帕里互相碰撞发出的叮当响。 徐怀瑾终究还是认输了,她把那瓶药狠狠拍在梨花木做的床沿上,直愣愣的瞪向孟瑜。“孟瑜,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说了让下人去做,过来,我给你上药!” [我凶师尊了。] [我竟然凶师尊了。] [呜呜呜呜——] 徐怀瑾心里在滴血,却不得不这么做。果然,片刻之后,白衣翩然而至,淡淡的柑橘香环绕在她身侧。女人在床沿上落座。 徐怀瑾立刻半坐着身子,小心翼翼捧起那双沾了血迹的手,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手帕,又凭空变出一杯白水,细细沾了水,湿湿润润的,羽毛一般落在女人手上。嘴上却不饶人。“你自己看难不难看,到时候手上全是疤。” [啊啊啊啊啊。] [师尊我错了,师尊战损也超美的好吗?] [我真没招了] 孟瑜的手好像微微颤抖着似的,像蝴蝶翅膀,白花花的在手心里颤啊颤。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真不是个时候。 [宿主您好,现在向您播报ooc警告。您为孟瑜上药这一行为与原著设定不符,限您择期改正,] 徐怀瑾被系统提示音吓了一跳,狠狠将沾着药膏的手指摁上去。就见那只手像是受了惊的兔子,猛的一下,抽回去,逃离了她的手掌心。 孟瑜泪意涟涟,小口小口地抽着气,“好疼……”女人一眼一眼的觑着床上侧躺着的徐怀瑾,企图看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却怎么也瞧不清。 [罪过,罪过。] [都怪该死的**,吓我一跳] 徐怀瑾眼里的心疼遮掩不住,表情却是恶声恶气的。“疼?疼就对了,长个记性。” [好想捧着师尊的手吹吹气啊,这药不是说好的很快吗?] [算了,这也不能怪药。] [**这里已经是徐荣月给的上品了,若是其她的估计更痛,怪我自己手上没收着劲儿。] [师尊。] [对不起。] 徐怀瑾几乎不敢抬头看向女人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只是低着头,使了大劲,握着她没受伤的手腕捏过来,然后迅速涂上药,便火燎一般退了回来。 孟瑾不偏不倚的望向徐怀瑾慌乱的眸子。“我好多了,谢谢你。” 徐怀瑾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时间定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得尤少。故稍少得,便感激不尽。 在修真界,修炼本就是与天争命,整日都忙着抢修炼资源,哪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好心。 更何况孟瑜还是个坤泽,能够孕育生命的珍宝。更得卯足了劲儿护住自己。 当时看书的时候不怎么觉得。真穿进来当面瞧着这个人,却实在是不忍心。 她坚强是因为她只能靠自己。 [师尊她……好不容易。] 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徐怀瑾想起白花花的碗,怎么就变成了割伤孟瑜的碎瓷片,想起孟瑜现在受着伤。甚至还没来得及吃上饭? [师尊一定很难受。] [我真讨厌。] [让她连一碗饭也吃不好。] 泪水在眼底蓄积起来,徐怀瑾甚至不敢抬起头,只是愣愣的任由雨滴落在床沿。 夹杂着鼻音的声音响起,话讲的也难听。“滚出去吃饭,别让别人以为我苛待你!” 她讲了难听的话,可是却在心里下着雨。 孟瑜沉默着,终于按照她的意思,推开门扉,静静飘了出去。 本来是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该卧床静养的。可是徐怀瑾还是没忍住,悄悄跟在女人后头,亦步亦趋的,随着她过去。 中途还是被孟瑜发现了,她好像还担忧似的,回过头来搀住徐怀瑾的手,不放心的问。“你怎么了?有什么需要的,我帮你拿过去?” “需要,我没什么需要,就乐意跟着你 ,看你吃饭行不行?”徐怀瑾理不直气也壮,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孟瑜。“看你一个剑修,手上怎么一点力气里也没有,连我扔个碗都接不住!” [好完蛋的借口。] [师尊,你信我一句。] [我真怕你去食堂别人欺负你] 孟瑜很明显的一愣,将徐怀瑾轻轻搂在怀里,说话也温声细语。“行的,少主想做什么都可以,怨我力气小,没接住,这才让碗摔在地上,毁了少主的心爱之物。” [无差别道歉这一块。] [别再欺负我们家师尊了。] [不敢想师尊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恨你。] “算你识相。”徐怀瑾强行逼。婷眼里的泪意,毫不客气的扭过头目视前方。“行了,你现在去哪?我跟着你去。” “嗯。”孟瑜沉默着拿出剑,一跃便上去。 一炷香之后,飞剑停在食堂门口,从外头看十分古朴,那些木材瞧起来有些年头了,大概是剑宗之始就伫立在那里,不是饭点,门口看着也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冷冷清清。 进了门儿,却别有一番天地。 徐怀瑾跟着孟瑜一起跨进去的时候,就听见食堂里有人小声聊着八卦。 “我去,你们听说了没有?小少主简直情圣来的,碰见三阶妖兽伤了孟瑜,竟然敢燃烧自身精血!” “这也不一定,谁知道人家怎么想的?说不定试试,也有可能,这些年都把发妻撂在一边的人,难不成出门历练一番,就一下子爱上了?” “哎,你这哪儿说的话?我可听小道消息说,人家为了护着发妻,可都下大决心献祭了。” 徐怀瑾没想到,自己只是本能的想在离开世界之前帮师尊一把,传到这些人的嘴里就完全变了个模样,有些尴尬的往孟瑜身后躲了躲。 [救命。] [我成情圣了。] [有没有人救我一下,脚趾抠地。] 还是孟瑜用剑鞘敲了敲食堂的地板,引起对方的注意,才看见那几个小弟子面色惊惶的,停止了热火朝朝天的讨论。 “少主!” “孟瑜师姐!” 几个人面面相觑,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还是最后有个跟孟瑜相熟的,硬着头皮张了嘴。“孟师姐,宗门里的传言是真的吗?少主真的为你做到这一步啦?” “什么这一步那一步的?”徐怀瑾整个脸都快烧起来了,这会儿是真的恼羞成怒,都不用装就看得出来脾气暴躁。“保护自己老婆是天经地义,再乱传,就通通拉到戒律堂,一人领几鞭子去!” 结果此话一出,弟子们的眼睛更亮了,面面相觑的交换着奇怪的眼神。 ……看来是真的。 徐怀瑾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干脆推了推孟瑜的肩膀。“赶紧走,过去吃饭去。” 女人才如梦初醒般,拎起自己的佩剑。跟刚刚碰见的师妹打了招呼,“那我跟怀瑾先走了,你们接着吃。” [怀瑾,师尊叫我怀瑾唉。] [好吧,原谅你们了。] [虽然但是,再乱传真的滚出去啊。] 毕竟自己可没有立什么深情人设的爱好。 喜欢师尊是她一个人的事。干嘛要闹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 不过这倒是个好思路,一方面自己突然性情大变,想对师尊好得有一个理由,另一方面,原主身份很高,有她的庇护,师尊在宗门里的路子会好走一些。 总归是好事。 思及此,徐怀瑾伸手,握住女人没受伤的那只手掌,故意似的十指相扣,拉到刚刚那三个小师妹面前晃了晃。 女人浅笑着,望向她牵着的那只手,也不动弹,像是纵容似的。“这是干嘛?” 徐怀瑾没好意思思说自己想刻意秀个恩爱。只是回头瞪了孟瑜一眼转过身,快步走到窗口那边。 这是任由那些人传的意思。 宗门戒律森严,这两年徐荣跃上台之后更是徐怀瑾说让她们去戒律堂领罚,是真的能领到的,如果她不表现出明显容许的态度,这八卦就不可能传得出去。 徐怀瑾有些生无可怜的用手按住滚烫的双颊。 [我真没想当情圣啊。] **指的是系统或者原主。 师尊听到的心声里,这一块会被消音。[奶茶] 会不会有点影响大家观看啊?如果影响的话,我后面就还是写成原主或者系统,你们默认被屏蔽掉就行。[亲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我真没想当情圣啊 第5章 真让我练剑又不愿意 孟瑜神情自若,施施然走到窗口要了两碟素菜并一份白饭,端到八仙桌前放下就自顾自坐下吃开始吃。 身无长物,两袖清风。 这人即使饿极了,吃起饭来也有种极清高的雅致。一口菜一口饭,连一粒米都未曾落到外边。 徐怀瑾很快跟上去,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目光落在那些饭食上,没忍住皱了眉。 [师尊怎么就吃这些啊] [都受伤了也不整点肉什么补补]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蠢的令人发笑。若是有条件,谁不想吃些好的?师尊这样做,几乎是已经明晃晃把窘迫摆在了自己面前。 徐怀瑾努力装出一副面色毫无波澜的样子,皱着眉头,回过身对着窗口喊,“要一份八珍豆腐,再来一份鲍鱼红烧肉。” 代表身份的腰牌被随手扔到窗口的台子上,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肉食就上来了。被少女有些骄矜的尽数推到白衣女子面前。“吃这些,一天天瘦成什么样子了,抱着都硌手。” [其实根本没抱过] [这个细腰看上去就很好搂啊。] [不过剑修每天要练剑的话,体力消耗会很大,多吃点饭才好吧。] 热气氤氲着上浮,饭食被放到面前。徐怀瑾才发现修真界的饭食有所不同。好似蒙着一层淡淡的雾,光是闻了就叫人觉得心旷神怡。 她想起来了,修真界这些东西还有旁的名字,叫灵食。 就是蕴含着灵气的食物,食之可延年益寿,于身体有所裨益。 可是师尊的饭分明就是普通的饭食。莫说是灵气了,那碟白菜连热气也没有,像是上一顿放剩了的。 惯经久历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 细细密密的疼翻涌上来,像是海浪,一下子把徐怀瑾淋成只落汤鸡。她有些自暴自弃的朝窗口喊道,“以后我师尊来吃饭都算在我账上,东西都拿最好的来。” [ Ooc警告ooc警告,宿主在公众场合严重o oc。即将受到电击惩罚,请宿主做好准备。] [什么鬼?不是说你们系统不会惩罚的吗?] [系统不会惩罚,但小世界会自发排斥外来者。通过系统掩护,达到一个别人看不见的效果,您如果想直接在外面被雷劈的话,也是可以满足的呢。] 还没来得及反驳,脑袋里就翻江倒海般的疼,像是直接扔了个炸弹进去,又掏不出来,生生忍的徐怀瑾脑子都要炸开。 [痛——好痛——] [救命——] [师尊——救我——] 心中无数次呐喊呼救,徐怀瑾面上,却如常似的,只是一副阴郁暴戾神情,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把手上的玉扳指都捏出了裂痕。 仿佛是心里殷切的呼喊得到的回应,孟瑜终于抬起头来掐了个诀,啪啪几下,封住了徐怀瑾的五感。“好些了吗?” 随意一瞥,仿佛只是对待某个毫不相关的人打扰了她吃饭的兴致,冷冷清清的,甚至带着些料峭春寒的冻。 徐怀瑾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师尊这样对待自己是应该的。她之所以过得这样赤贫。多少有也有原主的原因。成日里要这要那的,跟上供差不多了。 哪有师尊给徒弟上供的? 徐怀瑾当机立断,“师尊,你教我练剑吧,你正式开始教我,我给你敬茶,拿些拜师礼给你。” 孟瑜自顾自的把八珍豆腐的汁子连带着最后几颗虾仁一起拨到碗里,跟米饭混在一起,小口小口送到口中,“怎么突然想学剑法?练剑太苦了,不适合你。” 其实师尊说的没错。原主确实不适合练剑,她从小到骄奢淫逸,家里娇惯惯了的,天赋又好。修为随随便便就能赶得上人家十几年。寒冬酷暑,自然吃不了这个苦。 可是自己终究是个外来户,若是有一日东窗事发。又没有修为傍身,莫说是护着孟瑜,就是保住自己这条小命都费劲。 徐怀瑾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下去,她的脸色总是像七月的天一样多变,刹那间阴雨连绵,连头顶上那撮炸起来的小呆毛都蔫蔫似的落下去,却总归是有些急切的扯住孟瑜的衣袖,“适合的,我吃得了苦,我可以。” 孟瑜把她的手拨开,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在审视着什么,从前的徐怀瑾可说不出这样的话。 徐怀瑾倒是早有所料,想了想也没你反驳,只是任由着胳膊落到冰凉的实木桌子上,再想旁的办法。 [想学剑。] [想活下去。] [想让师尊握着我的手,手把手的教,想看她当着我的面舞剑,想帮师尊找天底下最好的名家淬火……] [可是师尊不愿意。] 徐怀瑾本就做好了准备,当即一拍桌子,状似十分生气似的拂袖而去,“谁稀罕跟你学啊,我跟你是给你面子!不识好歹。” [算了,不愿意就不愿意。] [来这个世界,不就是为了让师尊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连我都在逼迫她的话,那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 孟瑜的目光上移,眼神里带着些许不解,却多少有了点光亮。连带着那点严厉冷清也褪色不少。 许多目光隐晦的打量着,刺的徐怀瑾如芒在背,她想走,却又实在找不到路,干脆头脑发晕似的,又一屁股坐下来,用手肘撑着脑袋。大爷似的吩咐孟瑜,“我头疼,你吃完饭了送我回去。” [冒犯了,师尊。] [我只认识你。] [你不送我回去的话,我真找不着路。] 孟瑜正襟危坐一只手托着碗,一只手飞快地往嘴里扒着饭,徐怀瑾的目光就有些隐晦的落在她浇着汁子的米饭上,米饭油润光亮,心里那点儿隐痛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连汤汁都吃得干干净净。] [我刚刚应该多点两道菜的。] [也不知道师尊吃饱没有。] [要是她能听见我心里想什么就好了,再让厨房加几道。] 女孩眼眶一红,掩饰似的,捏了捏眉心,垂下头去,看向另一边,余光却怎么也收不回来。 孟瑜扒饭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瞧对面的红衣少女,百无聊赖的转着手腕,脸色一如往常的骄纵,还带了点隐隐的不快。 徐怀瑾还是安安生生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垂着脑袋,似乎要从桌子里看出花来,可偏偏孟瑜就是感觉她的余光落在自己身上。 缠缠绵绵似的,藕断丝连。 孟瑜好容易吃完了饭,连带着筷子餐盘一一并收好,放到东南角的洗碗处,这才莲步轻移回到了徐怀瑾身边。 瞧着八仙桌上不甚明显的水渍。孟瑜还是心软了,将手放在女孩垂下去的脖颈上摩挲了两下。清凌凌吐出几个字来,“算了,我教你。” 脖颈有些痒,可一想到那双玉白的手是师尊的,就这么生不起一丝躲开的心思。 [好痒……] [暖和的——] [喜欢师尊……] [师尊人怎么这么好啊。] 潮湿的雨被甩在了脑后,迎接徐怀瑾的是孟瑜暖和结实的怀抱,她站在剑上,被孟瑜护在怀里,一路飞回去。 一动不敢动,徐怀瑾只好转着眼睛四处张望。 [师尊的怀抱好暖。] [好喜欢。] [也不知道师尊准备让我怎么练剑?] [手无缚鸡之力,连老婆都保护不了,靠老婆保护,完全废人一个这一块。] [真让我凌晨起来练剑,我又不乐意。] [救命。] “你想怎么练?” 听到耳畔传来带着对方温热呼吸的嗓音。徐怀瑾才猛然回过头来,意识到师尊是在叫自己,有些僵硬的偏过头。用目光示意问询。 孟瑜目不斜视面色如常的控制着飞剑,像是难得分出一片余光落在徐怀瑾身上。 徐怀瑾怔了一瞬,连忙在脑子里反复搜寻,试图找出一个万全的方法,“师尊,我身体不好,好像真的吃不了什么苦,可不可以不要练到太晚。留点休息的余地。” [出尔反尔这一块] [是谁刚跟师尊说可以吃苦来的] [哦对,是我自己。] 有一种带着淡淡死感的幽默。 没关系,就当保持原主的人设了,一个从来吃不了修炼的苦的人,突然开始闻鸡起舞,怎么看都像是被鬼上身了,对吧? 内双泛着淡淡金色流光的莹润眼睛里,还有刚刚未失尽的泪意。又像是着了风吹,总归惹人怜惜,孟瑜早有所料,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 “那你就跟新弟子一块学吧,从理论课开始学起,寅时去学堂报道,然后我每天教你两个小时剑术,你觉得怎么样?” 徐怀瑾:“……” [并不想学。] [我错了,师尊,你放过我吧。] [这么早去上课,还不如去死一死。] 孟瑜把目光落在她僵住的侧脸上,好正以暇地开口,“旁的弟子去学堂之前还要提前起床练剑的,那些人年纪小些的,也就五六岁,你不至于连孩童都比不上吧?” 徐怀瑾欲哭无泪,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只好掩住心里的宽面泪,“谁说比不上啊,你敢安排我就敢动,我只是没怎么学而已,谁准你拿我跟孩童比!” 本以为是跟老婆情意绵绵剑,实际是早上天不亮就去学堂,跟小朋友一桌,从最基础的心法开始学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真让我练剑又不愿意 第6章 你不是坤泽生的? 晚上睡前,徐怀瑾翻来覆去的想,师尊说的两个时辰,该去哪儿寻她? 什么叫去学堂?自己是否被对方识破了身份?再怎么不学无术,原主也决计到不了,需要跟着稚童一起上学堂的境遇。 如果认出来了,她又该如何留在师尊身边?师尊虽然厌恶那个草包,却决计不至于要人家去死,或是包容一个夺舍旁人的魔修。 思来想去,弄得脑子都痛了,干脆被子一蒙,两眼一闭,腿一蹬就睡过去。 大不了就是被师尊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翌日一早,天边稍稍泛出鱼肚白。晨光熹微之时,徐怀瑾便早早起床,挽了个高髻。随手插上桃木簪子,依着原主的记忆去了学堂。 师尊这样的安排与她本人而言,确实算得上便宜,她对此间的认知仅仅局限于书上那寥落几十万字。 想来还是太过片面稀少,毕竟徐怀瑾自己念书的时候就不怎么关心这些,目光大多还是停留在师尊有关的剧情。 若是细细究来,怕是对师尊簪了什么花,穿了什么衣裙都要比世界线熟悉。 好容易摸到学堂门口,却发现里头竟已是灯火通明,欣欣向荣之态,书声朗朗,寥寥几个年纪小些的在读书,年纪大些的在外头舞刀弄剑,不亦热闹。 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宗。 上课需须得有书,原主的书早不知道被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师尊也没提着要领,今日来的又实在太早,女师还未到。 只好在第一排是随意挑了个席位坐下,在心里盘算着何时到藏书阁去领。 “让开,这是我的位置。” 身后传来十分愤懑的女声。徐怀瑾回过头去,便看见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黄衣少女站在背后,此刻有些生气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徐怀瑾怔愣了一瞬,立刻站起身来让位,却突然生出些疑惑来,“这学堂的位置一向先到先得,你凭什么让我让位给你?” 黄衣女孩倒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十分骄傲的昂着头坐下,“就凭我是黄长老的侄女黄长英,等及笄,便正式拜入她门下,是板上钉钉的内门弟子。” 徐怀瑾:“……” 看出来了,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她甚至不认识原主这张脸。 “哦,那又怎样?我姐姐还是宗主呢。我想坐在这儿还要跟你汇报不成。”徐怀瑾起了恶劣的逗弄心思。 “徐少主一向纵情声色,自小便没来过这地方,你编谎,至少也要编个像样些的。拿我当傻子哄吗?!”黄长英一拍桌子便站起来,鞭子甩过了来便是破空声,唰一下就消掉了徐怀瑾前额垂下来的一缕头发。 徐怀瑾不闪不避。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这里。自己说清楚了,别人再来冒犯,可就不怪自己欺凌弱小了。 两指钳住还未来及收回去的鞭子,一缕凤凰真火悄然爬上去,几乎霎时之间,便将那根鞭子烧成烬。“你的鞭子弄断了我的头发,我烧掉它,这很合理。” 本来寻思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忙着念书习武,没人关注这边,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周围七嘴八舌讨论愣的少女们。 “我天,她这火好厉害。连玄阶法器,都能霎时间烧成灰烬!” “反应力也一绝,鞭子甩过来,切断头发,下一秒还没看清就抓住了!” “其实重点是她冒充少宗主吧,真的不会被戒律堂抓起来吗?好容易收着个天菜……” …… 徐怀瑾有些无措,得,又成人群焦点了。 不过看着这些女孩子们真心实意羡慕担忧的目光,又隐隐有些窃喜。忍不住走上前去,施施然坐在刚刚选好的那个座位,第一排的正中央。 看见徐怀瑾坐下,黄长英脸色难看,却没再给她难堪了。先动手,却连法器都让人家烧的残灰不剩,是她技不如人。 徐怀瑾端坐在那里,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目光虚虚望向前方的讲台。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 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少女们如鸟兽般散开,她们乐意在枯燥乏味的修炼中找些乐子,重心却总归还是放在上头的。虽然这个新来的同窗实力强劲,不过得罪了上头的人,未来的日子怕也悬了。 须臾一个柔和的坤泽过来拍了拍,徐怀瑾的肩,“师妹,你其实不用跟她置气的。她脾气就这样,要是静儿得罪了黄长老,这日子怕是不好过……” 徐怀瑾本来欲从,袖中掏出铜镜整理一下仪容仪表,欲下课后去寻师尊时留个好样貌,却不想听到这样一句,闻言忍不住抬起头,朝那姑娘笑,“无妨,我讲的是真的,她要真找我的事,我师尊第一个不放过她。” 却不想那黄长英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听到她这一句师尊。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拜师了,不过刚过十六就成了内门弟子,你师尊是谁?” 徐怀瑾的脸上爬上红霞,想到喜欢的人,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掺着蜜。 “孟瑜。” 黄长英像是笑得肚子都痛了,有些夸张的,用手拍打着桌面,发出闷闷的响声,“原来是孟女师,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靠山呢。一个坤泽罢了,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此话一出,附近的坤泽纷纷向后退几步,用衣袖掩面,嫌弃的不行。 结果这黄长英还以为别人怕了她了,越说嘴上越没个把门儿的,“说不准雨露期到了,还要在旁人身下婉转承——” 话还没说完,带着火焰的短箫便啪的一声砸在距她手掌一寸多的位置,连带着面前的木头桌子一同点燃。“谁准你说我师尊?!” “坤泽又怎样?你不是坤泽生出来的?!” “妄议尊长。我看是惩戒堂的鞭子没有落到你身上!” 严厉的目光像箭一样射过来,黄长英几乎是节节败退,往后接连退了三四米才站稳,有些愤恨的向前大跨一步,口不择言道,“不就是靠身体换资源吗?这档子事儿她敢干,我们还不敢说了?!” “我说的哪一样不是事实,就是惩戒堂来了,我也不怕她们!” 徐怀瑾胸腔里的火势蹭蹭蹭的往上涨,敢这样说说师尊,你完蛋了,管你是是什么小辈长老,通通都得下地狱! 这个女弟子在学堂这样大庭广众之地,都敢口不择言的说出这种话,暗地里还不知道讲的多难听。 大约是觉得孟瑜这样心胸宽广之人,平日里,除了上课和接任务就是在自己的峰头上练剑,根本不会跟她们这些小弟子计较。 干脆就拿她的痛苦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反正没人管,这黄谣自然是造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孟瑜不在乎,可是徐怀瑾在乎。 “什么时候妄议尊长,说这些肮脏话,不归我们惩戒堂管了?”一蓝衣女子摇着折扇,姗姗来迟,嘴边浅浅挂着笑。“在下不才,惩戒堂吕兰。” 说完了这话,她又朝徐怀瑾行了礼,微微俯首,浅浅一笑,“属下见过少宗主。依少宗主之见,此人该如何处置?” 还没来得及叫,惩戒堂的人就真来了,也是直接让徐怀瑾装了一把大的。 女子红衣似火,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方才的位置。那桌子被烧掉大半,她就撑在桌沿。惩戒堂长老向她行礼,她便微微点头,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势。 在场的新弟子,大多没见过她,却也听说过她的赫赫威名,见惩戒长老向她行礼,不由面面相觑。 少主不是已经筑基期大圆满了,平日里也有专门的老师负责她的教席怎么突然来了这院子跟这些新人一起? 不过这会儿有人撑腰,不撒撒气,简直不符合徐怀瑾的性子。 “那就罚她掌嘴三十下,抄弟子律三百遍,如何?” “你不也是学子,你有什么资格罚我?” “你不也是学子,有什么资格定下位置?抢别人的位置抢不过,便联通对方的师长一同侮辱,仗着自己有些裙带关系,就目中无人。你既以势压人,我以势压你又有何不对!” “你……你仗势欺人!”黄长英说她不过,又见她身后站着吕兰,哆哆嗦嗦,憋了好一会儿,才蹦出这几个字。 “我仗势欺人。”徐怀瑾笑得很漂亮,像朵盛开的木槿花,红艳艳的盛放。 “那就别扇三十下了,扇三百下吧,我看你这嘴上实在没个把门的,得让戒律堂的人好好教一教。” “还有那个黄长老,烦请戒律堂替我好好查一查她,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借着我月灵宗的名头在外头仗势欺人。” 黄长英一听,自然知道什么都完蛋了,不但自己没救,反倒将姑姑拉下水…… 徐怀瑾看似十分守规矩,却是肆意洒脱的很。讲话是说不出有多恶劣,却也没什么脏字,只一报还一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这会儿照着别人的方子以势压人,气的对方憋得涨红了脸,却说不出话来,后头传出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刚刚后退一步的坤泽们,这会儿倒是笑开了。 也算是恶有恶报。 孟瑜不知什么时候姗姗来迟,远远站在人群之外。 坤泽修炼本就不易,她修为高,有些人红眼病犯了,什么话都讲得出口,反正不痛不痒的,也没什么反驳的心思,总归境界上涨,她们也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 可没想到,徐怀瑾会这样生气。 第7章 师尊霸气护徒 孟瑜不得不把目光投射在人群中央,自己这位不怎么相熟的新婚妻子身上。对方骄矜四溢,往那一坐,似是闲庭信步似的,眼里的火焰却烧得极旺。 举整个宗门之力捧出来的小少主自然跟旁的人不一样,光是这份底气从容。便是来多少人都比不上。 突然那双喷火似的眼睛停顿了一瞬,仿佛想到了什么。竟有些咆哮似的卷着脑后绑着发髻的红色发带一下一下的,整个人一下子乖觉起来。 [救命,今天第一天上课唉,就捅这么大个篓子,不出意外师尊应该是要知道了。] 孟瑜:? 我吗? 倒也不至于这么不识好歹。 不过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事情已经做出来了,自然要做的干净漂亮,游街示众一般。挂在上头,以儆效尤。让旁人再生不出一点儿做这事毫无后果的**。 “想来这样的事情也不在少数,还是当众行刑更妥当一些。也好叫那些人看看,我师尊不是什么毫无倚仗之人。旁人要欺她辱她,必得先过我徐怀瑾这关。”总归已经把人得罪死了,徐怀瑾不介意做得更恶劣一些,略微挑眉,勾出一抹笑来。 黄长英神情悲愤。恨不得跳起来指着徐怀瑾的鼻子骂,“我哪一句说的不对,我不过说了她两句,你便要我掌嘴。如今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刑?!你你简直……!”简直了半天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指眼里的悲愤藏不住。 “简直以大欺小!” 徐怀瑾倒是来了兴趣,“我二人修为一致,我又没用什么旁的法宝,怎么算欺负你?” “你一个筑基中期,打不过我一个练气巅峰,该滚回去修炼的是你吧?” “老实挨了打滚回去。心性养好了再修炼,或许事半功倍哦。” 修真界最常见的便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这不,刑堂弟子的巴掌还才扇了两个,黄长英嘴角连血丝还没漏出来,那黄衣女子便气势汹汹,奔上前来。“谁教你因为这点小事就滥用私刑?想来我侄儿说你师尊之语也并非虚妄,至少存着一个教徒无方!” “哪怕是少主也不该如此毫无体统!” “可见这月灵宗不待也罢!” 毫无尺度的偏袒让黄长英小鸡仔似的往那女人身后退了退,低着头怯懦似的被人护在翅膀底下。“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谁准你滥用私刑的?!”黄长英小鸡啄米似的附和,甚至听的徐怀瑾有点好笑。 孟瑜原本在人群最边缘,瞧见这老的来了,便迅速挪了几步。悄偶然站在徐怀瑾身后。 那女子眼中的愤恨比起徐怀瑾不遑多让。 围观的众弟子均为徐怀瑾捏了一把汗。 她们这样的宗门,最重视规矩体统。碰了这些,哪怕这场子赢了,等回去也免不了要跪祠堂的。 徐怀瑾却浑不在意似的。 “师尊师尊,你们不过就是借着我师尊戳我肺管子,可是她可曾教过我一天吗?我今日第一天上学,她既未教过我,我做出什么事儿又与她何干?”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即是谁教我谁便为我负责,难道你们当真去寻找我的母亲姐姐?瞧一瞧她们怎样教我吗?” “你们不敢当着她们的面说我没教养,却顶着我师尊一个孤女欺负。哪来的脸呢?” “若是谈到上行下效,我想你黄长老做的派是比我过得多,光是你侄儿一人,便在学堂搅搅动风云。一个人便独占了这位置,反倒成了苟螨似的要旁人让着,我便可推知,你旁的亲戚是如何大行其道。” “你不愿待在我月灵宗,我月灵宗也同样不愿要你这等徇私舞弊之人。既要走那便查个清楚,将我月灵宗的东西放下,也好两方各图个干净。” 这话一说,层层围住的弟子们,就像突然被打通了什么关窍,恍然意识到什么,这不就是欺软怕硬吗?怎么没见谁真的当着宗主面说少宗主不学无术呢? 况且这人在学堂里横行霸道,非但是位子要占着,连同桌都要指定,娇柔漂亮的坤泽没少受她的骚扰。今日被赶出去,更是大快人心。 “要散便散,我自行离去!我为宗门效命这么些年,竟让一个黄口小儿驳了面子,说出去,看还有什么人愿来你月灵宗!”黄衣女子被说的面上挂不住,这会儿便像是气急败坏似的。 徐怀瑾却是毫无负担。岳林中到故事最后都是全书第一大宗门。有师尊护着,怕她才有鬼了。 “哦,那你传吧,不知道是我月灵宗你这些不实言论灭宗,还是你先被我宗门清理门户了。”吵架吵赢了,她反倒坐在那里用手肘撑着桌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总归这么大个宗门,不可能因为一个客座长老的来去,就突然崩坏。比起这些不痛不痒的咒骂,还是属于讲她师尊让徐怀瑾更愤怒一些。 “那我便先行一步,替你师尊清理门户!”那老的竟是跟小的如出一辙的鞭子,霎时间破空而来,少说也有元婴初期,连带着威压排山倒海一般,鞭子上头甚至结出了薄薄的白色冰霜。 寒光一闪。 却不是身上的红色法衣当场报废,而是长剑缠住鞭子,生生将那人拉了过来。 细小冰刺被温和的水汽淋漓包裹,尽数化在水里,被梦鱼指控者,当场成了水球,连带着细小冰棱一同砸在了黄长英身上。划出几道血迹,连带着整个人一同变成落汤鸡。 水为冰之源。 那黄衣女子试了半晌,竟在无法调动一丝冰棱出现,反倒是身旁的温度霎时间降了两三度。 胜负已分。 水帘将那二人与旁边弟子完全隔开,竟是没有一丝威压泄出。外头围着的那群女弟子还是好生生的,看着热闹,伸长了脖子往里头望呢。 徐怀瑾猛然反应过来,是师尊来了。 回过头就看得到她挺翘的鼻子和侧脸坚毅柔婉的线条。 孟瑜向来以剑术著称,很少有人称赞她的灵力。可即使这样,她对水元素的控制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竟能跨境界,让元婴期修士也召不出一丝一毫来。 [好强啊。] [兵不血刃这一块。] [简直帅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徐怀瑾又看到孟瑜的一个闪光点,这会儿整个人都已已经换了一副样貌,眼睛里全是星星,花痴似的眨呀眨呀眨。 就见那人一身白衣,长身玉立。轻轻吹了吹,有些微凉的指尖,将那根玉白手指往出弹了弹,“我的徒弟还用不着你替我教管!” [啊啊啊啊啊] [被师尊保护了。] [我真的我一下子就爱上了,我真的要爱她一辈子了。] “倒是阁下,我竟认不出你是哪位长老?” “既要叛出宗门,必然将令牌玉碟一类一并毁坏才是。不如现在拿出来让我瞧瞧,也不叫你有后顾之忧。”孟瑜说话不咸不淡的,还是端着那副冷清面容,一语中的。 所以这个长老是不是长老都还不一定?! 那女子被制服,又听到这一番话,心神巨震,竟是猛的向后一退便要遁走。水绳稍一挣扎,便迅速捆住,啪的一声扔到地上。 回过头朝徐怀瑾露出清凌凌的一瞥,“站起来。” 徐怀瑾不明就里,还当是自己第一天上学便大闹学堂,惹了对方不快,像拔萝卜似的,一下子就站直了身体。 “师尊,我错了。” 认错之快,态度之良好,前所未有之。 周边看热闹的弟子啧啧赞之,孟瑜这才挥一挥袖子,“今日休课,稍后我会上报宗门。” 弟子们欢天喜地的做云雀散了,便只剩下徐怀瑾这个闯出祸事来的,孤零零一个杵在那。 烧着的桌子被孟瑜一个水球裹在其中,却怎么也不灭,当那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徐怀瑾眉心的时候,徐怀瑾赶紧伸出手,将那火焰引回去。 [完蛋,看的太入神了] [火没熄。] 手心被啄出一片小小的焦黑,徐怀瑾对着火的运用并不成熟,大多依靠着原主稀薄的记忆,划过经脉,造成一阵有些灼烧的烫。 不过她体内血脉又将这部分稀释,倒是比起手掌瞧着没那么凄惨。 徐怀瑾害怕被孟瑜瞧出什么端倪,只一个劲儿地把那只灼伤的手往身后藏。却被人狠狠拽了出来,连带着皮肉撕裂开来,手心涌住黑红的血。 “怎么回事?”整只手被孟瑜沿着手腕拎起来,像是拎着什么物什,偏偏动作又轻。白色的药粉撒在上面,带起一阵比烧伤更灼热的痛。 徐怀瑾说不出。 便只能略带讨讨好地插科打诨儿般地转移话题,“嗯……修……修为低,□□强度不行吗?总之师尊你别管了。” 孟瑜低着头上药,一言不发。 她没什么立场训斥这个人,只能用这不算好的伤药,让她在愈合的过程中吃些苦头,以后少做些伤害自己的事。 伤的口难受的像是蚂蚁在爬,徐怀瑾瞧着孟瑜冷静的神色,实在受不了冷凝的气氛,便硬着头皮装出一份极欢快的样子,“师尊师尊,你怎么看得出那个人不是我们门内长老的呀?” “开会的时候没见过。” “?” [如此朴素的理由?] “没骂你。” [啊?] “宗门正儿八经的长老大多不怎么看得上你,却也是能避则避。” “这人跟你擎着上,却并未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压人。” “还没说两句话就要叛出宗门,月灵宗并不那么好进。” 温热的气息打在徐怀瑾的手掌上,那只手颤了颤,却没舍得收回去,只是傻愣愣地摆在那。 徐怀瑾:所以其实正经长老见我在外面胡作非为,都是会拿长辈架子压我,然后骂人的吗?[小丑] 孟瑜:嗯。 —————————————————————— 姐姐们快夸我,我今天更的超级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师尊霸气护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