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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恒星时刻严迟番外(四)

作者:稚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等严霁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空无一人。一如他想象的那样,迟之阳被这连环炮轰跑了。


    他实在太了解迟之阳的脾气,现在的他必然是头脑混乱的,得给他一点时间和空间冷却情绪,厘清思绪,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一无所知,让他自己好好地想一想。


    于是严霁换了衣服,拿起手机,刚出去就遇到秦一隅。见他躲着摄像头跑到别墅后头抽烟,于是也走过去。


    没等他开口,秦一隅就大大地叹了口气。


    “小乙好像吃醋了,一直躲着我。”


    为了给他点安慰,严霁耸耸肩:“鼓手小朋友现在也躲着我呢。”


    秦一隅乐了:“这俩真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双商差这么大,还能整出一模一样的操作呢。”


    听到这句话,严霁朝他偏了偏头,挑了眉,仿佛在说“别这么说”。


    “哟,严老师这么护崽儿啊。”秦一隅笑得更开心了,叼着烟,吊儿郎当地伸了个懒腰,话题一转,“你就打算这么一直钓着迟之阳啊?也太有耐心了,他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换我直接就……”


    “行不通的。”严霁说,“直接追,他当然不会拒绝我,然后呢?”


    “然后?”秦一隅吐了烟圈,又伸手去戳,“顺其自然呗,先谈了再说,谈着谈着就开窍了。”


    “小乙可能是这样,但迟之阳不是,他会一直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不好意思说不,这样半推半就的事,我做不到。”


    “可你现在不也在引诱无知少男?”


    “是啊。”严霁笑了,“但勾引和直接拐骗也不一样,本质区别在于他是心动,还是心软。”


    秦一隅听得头疼,不可置信地问:“不是,你想等他心动?黄花菜都凉了!”


    但严霁倒是不急:“凉了就再热一热,太烫了就放一放,这点耐心都没有,我不是白比他多活这么几年了?”


    秦一隅实在佩服,直接给他鼓掌:“而你,我的键盘手,你是真正的daddy。”


    最后他还是说:“不过你可悠着点儿,别把小炸药包玩炸了。”


    “没事儿,小炸药包很好哄。”严霁笑着说,“你找个机会和小乙好好聊聊吧,我总觉得他不只是吃醋那么简单。”


    看秦一隅这状态,看着好像就是热恋小情侣闹别扭,可严霁和南乙单独相处时,又觉得他心事重重。


    这两人好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果不其然,白天还嘻嘻哈哈的秦一隅,到了晚上的真心话大冒险就笑不出来了。看着南乙离开,严霁怕他着凉,追了出去。


    和南乙一起往盘山公路走时,他悄悄给秦一隅发了消息,共享了定位。


    [Daddy:冷静了再来,我先和他聊聊。]


    人倒是冷静地来了,还特意热了牛奶,但严霁也没想到,他会直接摔杯子。


    听到玻璃砸下来的声音,他在心里叹气。这多难打扫啊。


    他只能暂时离开,给两人空间,回别墅拿清洁工具,也顺道看了一眼迟之阳,还在喝酒,玩酒桌游戏,被倪迟那只狐狸忽悠得输个不停,离不省人事不远了。


    等他清理完战场回去时,迟之阳已经趴下了。


    “我先带他回去吧。”他将迟之阳拉起来,试图架回去,可喝醉的迟之阳软趴趴的,没骨头似的,使不上一点儿力。严霁差一点儿要公主抱,手刚伸出去,改成了背。


    “哎哥,我帮你吧。”倪迟站起来。


    “没事儿。”严霁微笑着对灌酒的倪迟说,“你们继续玩,慢慢喝。”


    倪迟打了个寒颤。


    迟之阳闭眼垂着头,乖乖趴他背上,下巴尖儿抵着严霁的肩窝,皮肤很热,呼出的气都是烫的,他还没到完全断片的程度,嘴里含糊地念叨着什么,穿插了一些骂人的话,还有严霁的名字,都很小声。


    “骂我啊?”严霁侧过头,贴着他低声问。


    显而易见地,迟之阳并没有听进去,还嘟囔着,彻底埋了头,鼻尖在他颈窝蹭了蹭。


    上楼,回到房间,严霁将人轻放在床上,又拿了枕头垫在他身后,让迟之阳可以半靠在床头。随即,他冲了杯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坐在床边,伸手,轻轻地帮他按摩太阳穴和颈部。


    “水……”


    迟之阳迷迷糊糊开口,没睁眼,嚷嚷着想喝水,严霁将晾好的蜂蜜水递到他嘴边,一点点喂进去。


    看他状况似乎好些,严霁抽掉一个枕头让人躺下,自己则脱下外套挽起袖子,起身去浴室,打湿毛巾帮他擦脸。


    谁知刚要拧毛巾,外面就传来不小的动静。走出来一看,是下床失败的迟之阳,摔在了地上,如今正蜷着身子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白花花的脑袋,很小声地喊疼。


    严霁觉得好气又好笑,走过去半跪下,想把人扶起来。迟之阳浑身都烫得厉害,刚扶起来,就往他怀里倒,后来干脆直接埋严霁胸口。


    “我好难受……”


    “能不难受吗?喝这么多。”严霁轻轻拍着他的背,“下来干嘛?想去洗手间?”


    在酒精的作用下,迟之阳的反应变得尤为迟钝,他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回答:“不想……”


    “想……想抱你。”他说完,伸出两只手臂,搂住了严霁的背。明明都醉成这样,可或许是常年打鼓的原因,两只手抱得格外紧。


    “想抱我?”严霁低声重复问了一遍。


    迟之阳在他怀里重重地点了头。


    “我是谁啊?”严霁抚摸着迟之阳脑后已经散开的头发,轻声问。


    “你……”迟之阳终于抬起头,头发乱乱的,面颊和嘴唇都很红,眼睛亮而湿润,看上去比平时还要孩子气,但没那么别扭。


    “你是……我的树。”


    严霁轻笑了一声,左手半揽着迟之阳,怕他向后倒,右手则不轻不重地捏住他的下巴,沉声道:“看着我,再说一遍。”


    迟之阳下意识想挣脱,但没成功,迷茫地眨了眨眼:“你是严霁……”


    “没错。”严霁松开捏住他下巴的手,鼓励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还没醉到混淆物种的程度。”


    可这仿佛像是触发了什么不得了的关键词似的,迟之阳忽然炸毛,超大声喊:“我没醉!”


    严霁都被他这一嗓子嚎得愣了一秒,然后被逗笑。


    “真的没醉吗?我检查一下。”他两手捧住迟之阳的脸,令他无法动弹,乖乖在自己手心。


    “怎、怎么检查……”迟之阳仿佛感到羞赧,又或许是因为忽然缩短的距离而不安,想躲,想逃跑,却做不到。


    “看眼睛就知道了,喝醉的人眼神是散的。”严霁却展现出比平时更加游刃有余的姿态,捧着他,慢慢地靠近。一向温柔的眼盯住了眼前这双迷离的醉眼,直勾勾的,专注极了。


    迟之阳双眼里的水光晃得厉害,呼吸也愈发得急促,热的鼻息喷洒在严霁的鼻梁。


    严霁嗅到他身上甜蜜的葡萄酒香气,清楚地察觉到缓慢升速的心率,很陌生,也很奇妙。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这个时刻,自己竟然不会下意识分割出上帝视角,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投入到这个焦躁而馥郁的陷阱里。


    欲望的阀门被微妙的距离一点点击溃,他眼睁睁地看着迟之阳被本能操控,放弃挣扎,睫毛和手都在轻微颤抖,胸口快速起伏,抱住他后背的手也攥紧了。


    最后,他慌乱地闭上眼,凑上来,鼻尖碰上他的鼻尖,嘴唇微微张开,靠过来。


    但严霁却向后躲了躲。


    他不想趁人之危,也不愿意眼前这个小孩儿这么糊涂地栽进来。


    “迟之阳。”他语气温柔,却透着一种隐隐的压迫感,“你在做什么?”


    迟之阳懵了,睁开眼,蹙了蹙眉,很迷茫,也很意外。他的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无辜地望着严霁,却说不出话。


    严霁依旧盯着他,嘴角勾着一点很薄的笑意,继续柔柔地逼问:“你刚刚是要和我接吻吗?”


    “我……”迟之阳混乱极了,抿住嘴唇,开始结巴起来,“我不知道……”


    “不知道?”严霁的眼神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伤心,“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知道我是个边界感很重的人,不会轻易做安全范围以外的事。”


    “我知道的。”迟之阳闷闷地说,“我知道……”


    严霁语速很缓:“真的?那为什么要亲我,亲了我之后呢?还要做其他超出朋友关系以外的事情吗?明天早上起来再告诉我,你断片了,都不记得了,对不起,还是想和我做朋友,是这样吗?”


    迟之阳怔住了,仿佛不能思考了似的。


    “小阳。”严霁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蹭了蹭他的嘴角,凝视着他的眼睛,低声说:“就算你真的非常、非常可爱,也不能这样对我啊,我会受伤的。”


    迟之阳愣愣地望着他,脸颊却忍不住往严霁的手心蹭,他似乎听懂了,嘴唇微微动了动。


    就在严霁以为差不多可以收杆,等待迟之阳说出自己心意的时候,状况却急转直下。


    啪嗒,一滴眼泪落到他手心。


    严霁一下子就慌了,立刻低下头去看:“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没哭!”迟之阳的声音再次拔高,带着哭腔,迟之阳急了,推开他晃悠着站起来。


    严霁也立刻站起来,把站不稳的他拉入怀中,可迟之阳还是抵抗。


    “放开我!”迟之阳吸了吸鼻子,更委屈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就靠过去了,不是要欺负你,你、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躲开我呢?我没想过之后的事啊,明天醒来?什么明天啊?我两秒后的事都不会想的!


    “烦死了,烦死你了……”


    “对不起,是我太讨厌了,刚刚太凶了是吗?小阳……”严霁试图哄他,可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一阵闷痛。


    迟之阳低头咬了他,力道一点儿没收。


    严霁倒吸一口气,有些无奈似的,还是伸手绕到他后脑勺,安抚似的摸了摸:“不生气了?嗯?”


    迟之阳这才缓缓松口,但还是很气,眼泪也没有立刻止住,但别过了头,红着脸推严霁。


    “先坐下吧。”严霁扶着他坐在床边,自己则半蹲下来,仰头望着他,“还生气呀?”


    “没有。”迟之阳嘴上这么说,嘴已经委屈地瘪了起来,一点儿也藏不住。


    严霁有些无奈地笑笑:“想说什么?告诉我吧。”


    迟之阳还是侧着脸不看他,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刚刚……去哪儿了?”


    刚刚?


    严霁想了想,反应过来,可还没来得及解释,迟之阳又抢先。


    “是不是去找那个男生了!”


    严霁有些头疼,但还在笑:“哪个男生?”


    迟之阳气得说话都利索了不少:“就、就那个雪场的,找你要微信那个!”


    “我都不记得他是谁了。”严霁哭笑不得,捏了捏迟之阳的脸颊,“小阳老师,记性怎么这么好?这么聪明?”


    听到这句,迟之阳的火气消了大半,但还是委屈:“那你去干什么了?”


    “替你去陪了一会儿小乙啊。”严霁解释说,“我给他拿了件外套,陪他聊了会儿天,交接完之后又打扫了一下战场,做了很多工作呢。”


    迟之阳迷糊了:“什么啊,什么交接战场……听不懂。”


    “简而言之就是……”严霁捏了捏他的指尖,“没有做背叛你的事。”


    “你……”迟之阳的耳朵红透了,仿佛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爆炸似的,于是忽然挣开他的双手,“我听不懂。”


    他钻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不给严霁留下一丝破绽,尽管他在严霁眼里满身都是破绽,处处有机可乘。


    他感觉严霁坐到了他的身边,将被子向下拉了一些:“不可以蒙住头哦,会呼吸不畅的。”


    可迟之阳不愿意,拉扯间,他也妥协了,只把眼睛露出来。


    光线和空气一起涌进来。


    “这次不让你猜了。”


    他看到严霁认真、诚恳的眼神。


    严霁的语速比之前更慢了,一个字一个字,仿佛真的想让他听进去。


    “小阳,我对和我搭讪的人一点也不感兴趣。”


    迟之阳的心重重地跳了跳。


    “我和汪琦,从来没有一起滑过雪,没有单独吃过饭,更没有抱过他。”


    “只抱过你。”他说。


    迟之阳愣住了,什么难过、委屈、愤懑,通通被这些温言软语融化了,化成一滩暖流,淌过他全身。


    可严霁还没结束。


    他拿出手机晃了晃:“我也没有把其他人设置过壁纸。设置成你的照片,是因为这张很可爱,每次打开手机都会非常幸福。”


    每说一句,他都会俯下身子,靠近一些,声音也愈来愈低。


    “靠这么近检查有没有喝醉,也是第一次。”


    “都是第一次。”严霁望着他,沉声道,“都是和你。”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迟之阳,手伸进被子里,探了探,最后很有分寸地握住了迟之阳的手腕。


    “你说你没喝醉,我觉得也是。小阳老师这么厉害,这点酒难不倒你。”


    明明看不见,明明酒精把他的感官和理智都搅得一团糟,可迟之阳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拇指蹭了蹭自己的掌根。


    过热的体温快把他嗓子烘哑了。


    “既然没醉,这些话,应该都能记住吧?”严霁声音很轻,懒懒的,“我已经说得很慢很慢了。”


    薄弱的意志力已经濒临瓦解,迟之阳混沌地意识到,他想做的好像很多、很过分。


    他想反手抓住严霁,可严霁却在这时抽出了手,带着他残留的体温抽离,又朝他的脸伸过来。


    迟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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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他会摸自己的脸,像刚刚那样,他甚至都准备好了,可严霁却并没有那样做,只是轻轻地将拨了拨他乱掉的碎发。然后笑着,低头靠近他耳侧。


    “要记住哦,迟之阳。”


    后来的几个小时里,在酒精和严霁的蛊惑下,他的大脑接近彻底罢工。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解释一件事都像是在勾引人的?


    是我的错吗?是我内心肮脏、淫者见淫吗?


    他不知道,只觉得难受极了,晕晕乎乎像是飘在海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逐渐变得暧昧而模糊,仿佛被笼上一层热雾,渐渐地,他失去意识,沉入梦里。


    他做了个非常肮脏的梦,脏到大半夜被秦一隅猛地摇醒时,心虚极了。


    完了,是不是被发现了?严霁是不是知道他心怀不轨所以生气了?


    正想着,迟之阳对上严霁的眼,昨晚的一部分记忆忽然冒出来。


    他咬了严霁!


    “那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


    恒星时刻该不会要因为我解散吧?


    而当听到秦一隅说去看日出,迟之阳的一颗心才勉强落下来。


    还好还好,不解散就好。


    赶紧去看日出,现在就去看!


    上车后,严霁主动倾过来帮他系安全带,迟之阳瞬间有些懵,急速缩短的距离令他猛地找回部分记忆。


    他昨晚是不是想亲严霁来着??


    “困就再睡会儿。”


    可迟之阳是怎么都不可能睡着了,不只是那个吻,严霁昨晚的话像碎片一样一块一块出现在他的脑海,被逐渐拼凑。


    他说了好多个第一次。


    和任何人都无关,只和他有关。


    严霁夸他可爱,用他的照片做壁纸,是不是,也对他有一点不一样的……


    那为什么亲他的时候要躲呢?


    想到这里,迟之阳有些伤心。觉得自己果然是太轻浮了,仗着喝醉酒做坏事,事后还要怪别人躲开。还好严霁脾气好,都没有怪他。


    胡思乱想之际,他忽然发现,天真的亮起来了,日出近在眼前。


    他们正在追赶太阳。


    在阳光灿烂的山顶,迟之阳大家一起唱歌玩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下山的时候,他把南乙拉到一边,悄悄地小声问:“小乙,你昨晚没事儿吧?你们跑出去好久,吵架了吗?没打架吧?快让我看看!”


    他一边问,一边转着圈想扒拉南乙的外套检查。


    南乙躲了躲,故意逗他,声音还有点儿哑,懒懒的。


    “打了,差点儿出人命呢。”


    “真的?”迟之阳急了,破口大骂,“秦一隅那个傻逼!”


    南乙又道:“他差点儿被我掐死。”


    迟之阳一顿,眨眨眼:“啊?”


    他收回手,甩了甩胳膊,“哦,那就好,吓我一跳。”


    谁知身后传来另一位当事人的声音,现场抓包:“什么叫那就好?我的命不是命啊十只羊?”


    迟之阳最烦他乱叫外号:“你被掐死活该!”


    远远地他听见严霁叫他,于是放完狠话就溜了。


    被留下的两人并不着急上车,秦一隅两手揣在兜里,朝着南乙走近,肩膀碰了碰他的,戏谑着重复他方才的话:“出人命?”


    南乙听完挑眉,盯着他,只笑,不说话。


    秦一隅慢悠悠点了点头:“也是,套都破了,是差点儿造出一条小生命。”


    南乙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确实,你离重新投胎就差一点儿了,非常新的小生命。”


    “嘴可真毒。”


    “以后别亲。”


    回去后所有人都在补觉,迟之阳也一样,但经过了昨晚的事,他回到房间便径直上了自己的床,盖上被子戴上眼罩,主动避嫌,仿佛之前嚷嚷着要和严霁一起睡觉的另有其人。


    好在这次没做奇怪的梦了。


    醒来后他们又被节目组叫去雪场录制,令迟之阳有些伤心的是,这次严霁真的没有像昨天一样陪着他,而是和倪迟秦一隅南乙他们一起去了高级道。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但也理解,毕竟自己是个会乱和人亲嘴,没得逞气得咬人,甚至拿他当春梦素材的变态啊。


    “小阳,你怎么长吁短叹的?”闽闽用刚学的鸭子步朝他靠近,“该不会是因为想念严老师吧?”


    迟之阳立刻变脸:“我想他干嘛?我有病啊,我……我想我奶奶。”


    奶奶对不起,我不应该拿您当幌子,我是不孝孙。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儿想我奶奶了。”于是闽闽也挨着他叹气。


    就在这时,迟之阳手机响了。他戴着滑雪手套,很费劲地拿出来,戳开屏幕,点击查看。


    [讨厌鬼:要不要吃雪糕?我在便利店,买了去找你。]


    迟之阳心里有些得意,嘴角翘起,但并不想表现出来。他用牙齿叼住手套尖,拽下来飞快打字。


    [小炸药包:不想吃,冻死了,还吃雪糕呢。别来找我……]


    想了想,迟之阳删除了最后四个字,点击了发送。


    没一会儿他就收到回复。


    [讨厌鬼:还以为你想吃,那我买热玉米汁吧,正好我也有点不舒服,头疼。]


    怎么头疼了呢?生病了?不对,是一直生着病呢吧。


    [讨厌鬼:昨晚的事你是不是全都忘了?]


    [讨厌鬼:有点伤心。]


    三句话,三条短信,轻而易举勾起迟之阳的心疼与愧疚,小性子顷刻间荡然无存。


    [小炸药包:没有,我记得……我咬了你嘛,对不起。]


    [小炸药包:现在还很疼吗?]


    他隐约记得自己下嘴特别重来着。


    [讨厌鬼:有点儿,你牙齿小小的,每一颗都挺尖]


    一旁的闽闽见他不说话,一抬头,发现迟之阳正在伸手摸自己的牙齿尖尖。


    [讨厌鬼:牙印一直很红消不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发炎……]


    [小炸药包:啊?这么严重吗?出血了吗?我看看!]


    焦急地等了半天,迟之阳终于收到回复。


    [讨厌鬼:穿这么厚滑雪服呢,我这儿只有昨晚拍的照片,回房间再看吧。]


    迟之阳急了。


    [小炸药包:昨晚的也行啊,给我看看!]


    真该死啊,怎么会发酒疯就乱咬人的?我是狗吗?该不会还要涂药才能好吧……


    一分钟后,严霁发来了照片。


    照片里,严霁站在浴室的暖灯下,低着头,穿着牛仔裤和紧身的黑色针织衫,衣摆被拉上去咬住,右边的胸肌上赫然一圈牙印,红得醒目。


    闽闽远远地看见绣眼,于是拍了拍迟之阳的手臂:“哎小阳我们去那边拍照吧,绣眼把拍立得……”


    谁知下一秒,迟之阳啪的一声把手机摔雪里,人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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