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绞着裙摆，耳尖烧得发烫，垂着眼帘一路小碎步跟着文玉走出美容间——刚在里面被折腾出的软甜声线还没褪去，连呼吸都轻得像含了颗糖。
林爱正懒倚在沙发凳上刷手机，长腿优雅交叠时，鞋跟在瓷砖上磕出轻响。
文玉上前半步，语气熟稔又带着点歉意：“爱姐，抱歉让你久等了。”
林爱指尖一顿，漫不经心掀起眼皮：“嗯？”
视线刚扫到我，她握着手机的手忽然顿住，随即眼尾弯起，原本慵懒的神态瞬间亮起来，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礼物。
我被那直勾勾的目光钉在原地，脸颊烫得能蒸出水汽，捏着嗓子把声音放软：“额……请你不要嘲、嘲笑我。”
文玉掩唇轻笑，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的胳膊：“你是不是忘了，应该感谢某人啊？”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攥紧衣角：“嗯？哦……谢、谢谢你的礼物，姑、姑姑。”
林爱“唰”地站起身，快步走过来时裙摆带起一阵风，声音里裹着毫不掩饰的欢喜：“我的天啊，倩倩你看上去可爱极了！”她又转向文玉，眼里满是赞叹，“文玉，你太厉害了！”
文玉笑着摆手，语气温和：“哪有！还是倩倩底子好，能为她服务这是我的荣幸。”
林爱双手抱在胸前，绕着我转了半圈，视线从我的刘海扫到过膝袜的褶皱，像在品鉴一件精致的摆件，嘴里还轻轻念着：“让我好好看看你。嗯嗯。”
我窘迫得脚趾蜷起，肩膀下意识缩了缩，声音里带着点委屈的软颤：“姑、姑姑，你不用像色、色狼那样，盯着我看！”
林爱捂着嘴笑出了声，指尖轻轻戳了戳我的脸颊：“抱歉抱歉，但我真的是忍不住了嘛。你实在是太可爱啦，倩……倩！”
我僵在原地，嘴角扯出一个干巴巴的弧度：“啊……”
心底的小人已经抱头蹲在了角落：也许这也是考验的一部分？
林爱忽然凑近，指尖划过我耳后的碎发，语气笃定得像在陈述事实：“虽然你从来都不表现出来，但我知道你在暗地里其实很想变得可爱。”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卡了团棉花——她、她在说些什么呢？
林爱弯着眼睛看我，尾音拖得轻轻的：“对嘛，倩倩？”
我心里“咯噔”一下，后槽牙悄悄咬了咬：额，看来我只能配合她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声音压得更软，连指尖都蜷出了委屈的弧度：“你、你说的没错！我其实一直都想变得可、可爱。我真的很喜欢这些改变！”
林爱满意地拍了拍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弯月：“哈哈，那看来我们以后得经常来这才行啊。”
我瞳孔骤然缩了缩，声音都变了调：“嗯？！”
林爱没理会我的震惊，转头对文玉抬了抬下巴：“文玉，你能帮我们安排一下吗？”
文玉笑着点头，语气爽快：“那当然没问题啦。每月一次怎么样？”
文玉笑意温和：“那我们得给你办一张会员卡才行啊。”
我慌得连声音都发颤：“等、等等！我还没有同意……”
林爱语气轻描淡写地截断我的话：“别担心倩倩，钱都由我来出。”
文玉看向我，微笑说道：“请告诉我你的全名。”
林爱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林倩倩。”
我瞳孔微微一缩，喉结滚了滚：“额……”
心底的小人已经跳脚：林？那不是林薇和林爱的姓吗？这是直接把我按进她们家户口本了？
文玉恍然大悟般拍了下额头，笑着对林爱说：“我真是太傻了，毕竟她是你的侄女嘛。” 说完又转向我，语气轻快，“好了，跟我去照相室吧，办理会员卡还需要你的一张照片。”
我咬着下唇看向林爱，声音里带着点不情愿的委屈：“我真的一定得去办吗？”
林爱弯着眼睛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软哄：“好啦好啦，倩倩，别嫌麻烦啦，乖乖跟你玉姨走好吗？”
我看着她那副笃定的模样，肩膀垮下来，拖着长音叹道：“唉，好吧……”
我跟着文玉踏进照相室，脚像钉在地板上——白色背景布晃得人眼晕，补光灯亮得能照出我耳尖的红。
磨磨蹭蹭半天，才依着文玉的话，把双腿并拢往一侧轻轻斜着，双手手指交叠按在裙摆上，腰背绷得笔直盯着镜头，活像被按在凳子上的木偶。
文玉蹲在相机后调焦，语气轻快：“倩倩笑一下哦。”
我扯了扯嘴角，脸颊肌肉僵得发疼，那笑比哭还难看。
文玉抬眼无奈地弯了弯唇：“哎呀，自然一点啦，想想让你开心的事情嘛。”
我盯着镜头里粉衣蓝裙的自己，脑子空了半秒——忽然晃过“攥着工资买男装、一把扯掉这裙子恢复原样”的画面，紧绷的嘴角竟不自觉翘起来，连眼底都松快了些。
“咔嚓——”
相机快门声突然响起，文玉举着相机笑得眼睛弯弯：“好了！特别完美，倩倩这笑甜得都要化了~”
她转身从置物架上拎过个粉嘟嘟的纸袋递来，我茫然地接在手里，指尖蹭到袋面的蕾丝边，浑身都不自在。
“这是会员专享的小礼物哦。”文玉眨眨眼，语气雀跃。
我敷衍地应了声：“哦……”
接下来文玉拉着我讲面霜的用法，指尖点着袋里的小瓶子，说得细致又耐心。
我盯着她指尖，脑子里全是“男装、恢复原样”，只含糊地应着：“嗯……嗯嗯……好的。”
等跟着文玉走出照相室，林爱正跷着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听见动静抬眼看向我们。文玉走过去笑道：“会员卡这周就能寄到你家，三天左右就能做好啦。”
林爱“嗯”了声，目光扫过我手里的粉袋子，挑了挑眉：“倩倩那袋子里是什么？”
我攥紧袋绳，刚开口：“哦，这个吗？”
文玉已经笑着接话：“是会员赠送的面霜和小化妆袋~”
“哦。”林爱应了一声。
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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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补充道：“用法我都教过倩倩啦，坚持天天用效果才好哦。”
“好的。”林爱起身拎起包，对文玉抬了抬下巴，“那我们差不多该走了，今天麻烦你啦。”
文玉摆着手笑：“小事一桩，路上小心哦~”
林爱付完款率先出了门，我捏着那只粉红得晃眼的袋子跟在后面。
我弯腰钻进副驾驶，指尖抓着安全带猛地拽过，“咔嗒”扣上时力道都带着气——座椅还残留着阳光的温度，却暖不透心里的憋屈。
林爱发动汽车，银白奔驰缓缓汇入车流，她目视前方，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恭喜你倩倩，你通过了考验。”
我侧过头瞪着她，刻意捏出的软绵女声里裹着没压下去的怒气：“这算是哪门子的考验啊姑姑？！你看看我！耳洞、粉裙子、还有这耳环！我这实在是太离谱了！”说着还抬手晃了晃耳尖的珍珠，珠子碰撞的轻响都透着烦躁。
林爱扫了我一眼，嘴角弯着浅弧：“你现在这么可爱，难道一点都不惊讶吗？”
“可爱？这一点也不可爱啊！”我攥着裙摆，声音拔高了些。
“我很喜欢文玉给你打的耳洞。”林爱没接我的话，反而盯着我耳垂上的珍珠，语气里满是满意，“这耳环衬得你很时髦，我很喜欢。”
我气得晃了晃脑袋，珍珠耳环跟着“叮咚”轻响：“额，我一点也不喜欢！而且玉姨还说，至少六个星期内不能取下来！”
林爱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语气忽然变得认真：“咖啡馆的所有人都会喜欢你现在的模样的。我感觉你甚至都能拿到小费了。”
“小费？”我心里猛地一动，攥着裙摆的手松了松——从打工到现在，我确实从没从顾客手里接过小费，莉莉倒是经常能收到。
“你知道莉莉经常能拿到小费对吧？”林爱接着说。
我点点头，语气里带着点理所当然：“嗯……但那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啊！”
“错！”林爱立刻打断我，眼神扫过来带着笃定，“那是因为她很可爱，能让顾客心甘情愿掏钱。”
我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抿着唇不吭声。
林爱又看了我一眼，语气里添了几分诱哄：“再看看现在的你，我觉得你说不定能拿到和她一样多的小费。”
我心里的委屈渐渐被期待压下去，不自觉放软了声音：“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林爱笑着点头，“你需要对你的外表更自信一些才行！你就是可爱的女孩子啊，倩倩。”
她最后看了我一眼，语气放得轻缓：“好好想想吧，好吗？倩倩。”
我转过头目视前方，窗外的街景飞快倒退——心里竟悄悄晃过念头：也、也许她说的对。。也、也许我只要变得可爱，就能拿到小费，就能早点攒够钱……
刚想到这，我猛地晃了晃脑袋，珍珠耳环跟着“叮咚”晃悠，心里的小人立刻跳出来吐槽：额，我到底在想什么呢？快停下来！你是男生啊！怎么能被这点小费勾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