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挤过窗帘缝隙，恰好落在我眼睫上，暖得发痒。我皱着眉睁开眼，顺势抻了个懒腰，喉间溢出的哈欠拖成软绵的尾音：“啊啊啊啊啊——昨晚睡得真的好舒服啊……”
指尖揉着惺忪的眼，心里忽然亮堂起来：“林爱姑姑昨天给我的维他命还真的有用耶，我感觉自己精力百倍！该起来了，林爱姑姑就快要来了。”
视线扫过床头衣架，那个白色的矫正器正安静垂着，我垮下嘴角，无奈地叹出一口气：“那……也就意味着我又得穿那个玩意了。唉，还是穿上吧，不情愿也没用啊。”
我反手撩起睡衣下摆，将宽松的上衣脱在床沿，赤着脚走到衣架旁，指尖刚触到矫正器的布料，就心里发麻——那材质偏软却带着勒人的韧性。
我把它拎在手里，拖沓着脚步挪到落地镜前，抬手将矫正器环上腰腹，指尖顺着布料贴的纹路一点点黏合、绷紧。
镜里的少年半裸着肩背，腰腹被束得紧窄，我对着镜面扯了扯布料边缘，心底的别扭又翻涌上来：“嗯，我觉得这应该够紧了。我真的不怎么喜欢这玩意，搞得我呼吸都很困难。而且……它看上去还很女性化，额。幸好它是穿在上衣里面的。”
指尖抵在镜面上，映出的身影带着说不出的怪异，我对着自己的轮廓扯了扯嘴角，强行给自己打气：“唉。我越看镜子，就越觉得这实在是太离谱了。如意，你能做到的。这和那身女仆制服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等那股羞耻的燥热稍稍褪去，我抓过床边的上衣套在身上，拉链拉到领口时，还特意抻了抻衣摆遮住腰腹的痕迹，这才转身趿着拖鞋，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出了卫生间，抬眼就撞进客厅的景象——林爱姑姑正端坐在沙发上，一身藏蓝与明黄撞色的运动套装衬得她气场利落：
短款拉链夹克敞着半边，露出内搭的浅灰修身背心，勾勒出肩颈的线条；同系列的束脚运动裤包裹着腿型，裤脚翻起的白边添了点清爽气。
她腰背绷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交叠在并拢的膝盖上，连垂在肩头的棕红短发都没半分凌乱，坐姿端正得像被按了“标准模式”的淑女。
我挠了挠刚洗漱完的头发，开口道：“哦？早上好，林爱姑姑。你来的比我预想的要早一点呢。”
林爱闻声转头，视线扫过我身上的衣服：“你好如意，今天我得提前点走，所以我就提前点来了。”
我松了口气，赶紧接话：“那给我点时间吧，我还没吃早饭呢。”
“嗯好的。”林爱应着，目光却忽然钉在我的腰腹处，眉头轻轻蹙起，“嗯？你里面有穿束……我是说姿态矫正器吗？”
我下意识抻了抻衣摆：“嗯，我按照你说的穿上了。”
“能给我看看吗？”
我愣了愣，语气里裹着不解：“好，好的，但是为什么啊？”嘴上说着，还是无奈地掀起了上衣下摆，露出腰上裹着的矫正器，“看，看到了吗？我说我已经穿上了。”
林爱脸上浮起“果然如此”的神情，轻哼一声：“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眨着眼睛追问。
“过来，如意。”她朝我抬了抬下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并没有把它给系紧。”
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什么意思？我觉得这样就已经挺好的了啊。”
“你过来就行了，我来帮你弄。”林爱的声音没半分商量的余地。
我只好放下衣摆，磨磨蹭蹭走到她面前。
她抬眼扫了扫我的上衣，言简意赅：“脱了。”
我僵了半秒，还是不情不愿地把上衣脱了下来。林爱伸手捏住矫正器的魔术贴，指尖用力一扯再一黏，布料瞬间勒紧了腰腹——“好了，这样才差不多。”
“啊啊，这实在是太紧了！”我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连呼吸都被箍住了半截。
林爱却一脸理所当然：“嗯？这和昨天是一样的好不好，不要再抱怨了。”
我瘪着嘴，只能闷闷地应了声：“额……”
“你松松垮垮地穿着它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必须像这样穿着，明白了吗？”她的眼神里带着清晰的告诫，像在教小朋友认对错。
“嗯……”我耷拉着脑袋，指尖揪着衣角，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边穿上衣，我边在心里疯狂吐槽：唉，我还以为我刚才已经系的够紧了呢，这姑姑是把我当布娃娃勒吗？
林爱像是没看穿我的心思，语气轻快了些：“很好！那赶紧去吃早饭吧。等会吃完了记得把发型给我梳成昨天的样式哦。”
“好的……”我拖着长音应着，转身往厨房走的脚步都透着蔫蔫的无力。
我盯着餐桌上那盘清炒时蔬和几块蒸南瓜，眉头都快拧成了结，小声嘀咕：“啊天啊，这些玩意一看就不怎么好吃啊……”
客厅那边忽然传来林爱的声音：“嗯？你有说什么吗？”
我手忙脚乱地夹起一筷子蔬菜往嘴里塞，含糊应道：“哦，没，没说什么！”
林爱又追问：“你觉得这食物怎么样？”
我嚼着没什么味道的菜叶，硬着头皮扯谎：“哦，哦，我觉得还，还行。”
“那就好。”她语气平淡地落了句，没再追问。
我蔫蔫地扒完这顿寡淡的早餐，认命地收拾好餐盘，磨磨蹭蹭溜进卫生间——镜子前的梳子还摆着昨天的位置，我对着镜面把短发拢到耳后，笨拙地扎起那个软趴趴的小马尾，指尖扯了扯发梢，嘴角也跟着垮下来：这模样看着就怪得慌。
出了卫生间，我往客厅沙发一坐，习惯性地岔开腿瘫着，随口问道：“那今天的计划是什么啊？”
林爱正端坐在对面沙发上，双腿并拢、腰背挺得笔直，听见我的话才抬眼：“嗯，今天我们将侧重于你的声音训练。”
我有气无力地应：“哦，知道了。。”
谁知林爱忽然沉了脸，语气瞬间严肃：“不过首先，看来你已经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我茫然眨眼：“嗯？”
她的视线钉在我的腿上，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如意，你不能这么坐。”
我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并拢双腿，慌忙道歉：“啊抱歉，我还并不是很习惯。”
“哼，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用这个借口。”林爱的语气里裹着几分不满。
我愣了愣：“什，什么？”
她没给我辩解的机会，语气不容置疑：“从现在开始我要称呼你为倩倩，我觉得只有这样你才能留意到你的言行举止。”
我下意识摆手：“没，没必要吧……”
林爱直接打断我：“别担心，我只有在咱们独处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你。”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并……”
“让我们先试试看吧！如果没有用的话，我就放弃这个想法。”她的话里没半分商量的余地。
我只能蔫蔫应着：“哦哦。。”
“好了，倩倩，是时候开始你的训练了！”林爱抬了抬下巴，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往沙发靠背里缩了缩，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我真的没办法改变她的任何想法，唉。
林爱抬眼看向我，语气带着几分审视：“你还记得该怎么发出女孩子的声音吗？”
我指尖不自觉攥紧了沙发巾，底气不足地应：“嗯，应，应该还记得……”
说着，我试着捏起嗓子，声音飘得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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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对吧？”
林爱微微摇头：“更轻柔一点，别像捏着嗓子喊。”
我深吸一口气，把声音放软了些，尾调都带着小心翼翼：“这样……？”
“这就好多了。”林爱终于松了点眉头，“现在试着说说看我昨天教你的话。”
我脸颊猛地发烫，手指都蜷成了拳，硬着头皮用发颤的女声，带着磕磕绊绊的“喵”尾音开口：“欢迎回家主，主人，喵，喵……”
林爱立刻皱起眉：“你是女仆，不是机器人。放轻松，用更自然的语气说出来——就像平时和朋友说话那样，只是声音更软。”
我攥着衣角，小声应：“啊，好的。”
“那再来一次。”她的语气没半分缓和。
我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放松肩膀，声音放得更柔，只是尾音的“喵”还是带着点僵硬：“欢，欢迎回家主人，喵，喵……”
话刚落，林爱的声音又紧了几分：“脸上要带上微笑！表情和语气要一致，不然客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是装的。”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霞光漫进客厅，给沙发镀上一层暖绒。我端坐在沙发边缘，双腿并拢得笔直，双手自然交叠在膝头，脸上漾着甜蜜的微笑，用练了一下午的软绵女声轻声道：“非常感谢你们今天的到来，喵～”
林爱眼睛一亮，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终于做到了！做得不错，倩倩！”
我心头一松，下意识就想回应，话到嘴边差点脱口而出：“谢谢你，主……”还好反应够快，连忙改口，声音还带着点没转过来的颤音：“嗯，我是说林爱姑姑。”
林爱站起身，双手抱胸站在我面前，语气带着满意：“嗯，我觉得今天到这差不多就可以了。”
我像是得到赦免，瞬间切换回原本的声音，长舒一口气：“啊，我终于可以用我原本的声音说话了！”
“还不行。”林爱轻轻摇头，语气不容置喙，“你的声音还远谈不上完美。所以倩倩，你日常必须用女声说话。”
我猛地一惊，眼睛都睁大了：“什么？有这个必要吗？差不多就行了吧？”
林爱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目光锐利：“相信我，有些顾客对声音的判断是很敏锐的。你不想被他们听出来你是个穿女装的变态，对吧？”
我赶紧坐直身体，双手重新交叠在并拢的腿上，声音都透着慌张：“当，当然不想啦！”
“我希望你的声音能够继续进步，所以请你必须一直用女声说话，倩倩。”林爱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我下意识用原本的声音应道：“嗯，好……”迎上她审视的目光，我心头一紧，赶紧切换回女声，小声补道：“好吧。”
“明天向莉莉展示一下你的学习成果。”林爱说道。
我眼睛一亮，难掩欣喜，用女声雀跃道：“嗯？我明天去工作吗？”
林爱点头：“没错。好了，我现在要走了，明天见啦，倩倩。”
“明天见，林爱姑姑。”
林爱走后，我瞬间瘫在沙发靠背上，双腿依旧保持着并拢的姿势，用原本的声音长长抱怨：“啊啊，她终于走了！唉，可我还得继续用——”说着顿了顿，不情不愿地转换成女声，拖着调子道：“这种声音说话。我感觉听着挺傻的啊，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坚持。”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撇撇嘴，继续用女声碎碎念：“但如果我不照做的话，她又会巴拉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真是烦死了。”
沉默了几秒，我轻轻叹了口气，还是用女声说道：“但是我也没什么可做的啊。那我就还是练习一下再休息吧。明天要工作是吧？那也意味着我又能见到那些美丽少女们了，好像也不算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