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更衣室的红绒长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身下的绒布，抬眼朝身后方向问：“莉莉，你弄好了吗？”
莉莉的梳子顿了顿，软声应：“还没有。”
她的指腹擦过我耳后发根，一阵痒意窜上来，我缩着肩膀抖了抖，笑出了声：“哈哈，好痒啊。”
莉莉的手轻轻按在我肩上，指尖带着发梳的微凉：“如意，不要动呦。”
我按捺住晃头的冲动，只眨了眨闭紧的眼睫：“我现在能睁开眼睛了吗？”
“还不行呦，等一下呀。”莉莉的声音里裹着细碎的梳理声。
估计过了有几分钟，耳后传来发绳轻扣的脆响，莉莉轻快地拍了下手：“好了！搞定了！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弯着唇角掀开眼皮，撑着长凳站起身，转身快步走向穿衣镜，语气里带着雀跃：“好，那让我来看看我现在变得有多帅，哈哈。”
刚站定在镜前，我脸上的笑就僵住了，脚步都顿了半拍：“嗯？这是。。”
镜里的人顶着黑色短发，左侧头发被向后梳起，在耳后束成翘翘的小马尾，额前几缕碎发软趴趴垂在眉梢，我指着镜面，声音都发飘：“我？！”
莉莉站在我身后半步，双手交握抵在胸前，猫耳发饰随着她探头的动作轻晃，圆眼睛弯成月牙，嘴角扬出浅浅的梨涡，脆生生地笑：“嘿嘿！”
我猛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指尖触到的是滑腻的粉感。我猛地转头看向莉莉，肩膀都绷直了：“不，不是吧！！你，你对我的脸都做了些什么？！”
莉莉眨了眨水润的眼，语气轻描淡写：“哦，我只是给你涂了一点化妆品。”
“化，化妆品？！”我惊得后退半步。
莉莉绕到我身前，围着我转了半圈，拍手的动作带着雀跃：“嗯，你现在看上去好可爱啊！”
我攥紧了衣袖，指节都泛了白，语气发闷：“可爱？你什么意思？我，我不想要……”
“而且你的发型看上去也不怎么合适，所以我简单梳理了一下。”莉莉伸手碰了碰我耳后的小马尾。
我猛地拍开她的手，声音都拔高了：“啊。。我，我不喜欢这样！你不觉得我这发型看上去很傻吗？”
莉莉的猫耳瞬间耷拉下来，手指绞着女仆装的蕾丝裙摆，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知道。。抱歉如意，没有达到你期待的可爱效果，但我现在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看着她蔫软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卡了壳，语气软了半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莉莉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重新亮起光：“嗯。。也许你可以让爱姐带你去一趟美容院。会让你变得更可爱的。”
我我盯着镜里的小马尾，胸口的火气蹭地冒上来，扬声说：“我……不是，你看看我现在这模样。”
这时更衣室的门“砰”地被推开，林爱走了进来：“嘿！对着女生大喊大叫的。你还是不是男生啊？”
莉莉抬眼看向门口，语气轻快地扬起声：“啊，爱姐，我刚刚弄好了他的脸和头发。”
我惊得猛地坐直了身体，声音都发颤：“林爱姑姑，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爱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扫了我一眼，语气带着点冷意：“我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所以就过来看看。更重要的事情是，如意，立刻给我向莉莉道歉。”
我愣了愣，下意识皱起眉：“嗯？”
“她帮了你这么多忙，可你却像那样吼她？”林爱的视线落在我攥紧的手背上，语气沉了沉。
我张了张嘴，指尖不自觉碰了碰耳后的小马尾，委屈又窘迫地开口：“但是，你看看我……”
“道歉。”林爱双手抱胸打断我，声音里没了半分商量的余地。
我咬了咬唇，支吾道：“额。。”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林爱的眼神扫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我肩膀垮了垮，垂着眼看向莉莉，声音放得低低的：“对，对不起莉莉，我不该那样吼你的。”
莉莉连忙摆着手，脸上重新漾开笑：“没事的如意，只要能帮到你的忙我就很开心了。”
林爱转向莉莉时，语气缓和了不少：“抱歉哈莉莉，你做的很棒。”
莉莉眼睛一亮，晃了晃猫耳发饰，开心道：“真的吗？谢谢，这还真挺有趣的。”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林爱朝她摆了摆手。
莉莉弯着眼笑：“好，那待会见，爱姐，如意。”
我扯了扯嘴角，声音闷闷的：“嗯。。待会见。”
莉莉脚步轻快地出了更衣室，带上门时还轻轻晃了晃猫耳发饰。
林爱双手抱胸，视线扫过我耳后的小马尾，语气带着点调侃：“哎呀呀，看看你刚才做的好事。”
我垂着眼，声音闷闷的：“嗯。。对不起。”
“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我不喜欢总是抱怨的男生。”林爱的语气沉了沉，胳膊抱得更紧。
我猛地抬起头，指着自己的头发和脸，委屈劲儿一下涌上来：“我知道，可你看看她对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林爱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如意，是我要她这么做的。”
我愣了愣，眼底满是疑惑：“嗯？”
“这里是女仆咖啡馆，你刚才不都已经看到了吗？”林爱抬了抬下巴。
“嗯，我是看到了……”话没说完，一个念头突然砸进脑子里，我猛地睁大眼睛，声音都发颤：“等等。。你不要告诉我，我也要穿那样的制服啊？”
林爱摊了摊手，语气自然得像在讨论天气：“哦，看来你终于明白了啊。”
“你这是在开玩笑对吧？”我的腿有点发软。
“在我看到你刚才的行为之后，我愈发确定了要让你这么做。这对你会是一个很好的考验。”林爱的眼神里没了半分笑意，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什么？但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了啊。。”我急得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才没有那么简单呢如意。你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相同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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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你以后肯定还会再犯的。”林爱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失望。
我忙不迭地抬手发誓，声音都拔高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在我亲眼看到你改变之前，我是不会完全相信你的。”林爱依旧不为所动。
她往前迈了一步，语气放缓了些：“如果你能向我证明你能遵守我的要求和命令，那我就会重新考虑这一切。”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对于你来说，这并不会太难，对吧？你考虑一下呢。”
我咬着牙，心里忍不住吐槽：啊。。该死，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算了，王如意，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忍耐一下就行了，我能做到的！
林爱看着我纠结的表情，开口问：“考虑好了吗？”
我攥紧的手松了松，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嗯。。我。。”
“你还想要在这里工作吗？”林爱追问了一句，眼神紧紧盯着我。
我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我想在这里工作。”
林爱脸上终于漾开笑，拍了拍我的肩：“这才对嘛！如意，你没让我失望。你将作为女孩子们当中的一员在这里工作。”
“女，女孩子？这不可能啊！”我惊得声音都劈了。
“没有那么难的，你照着其他人的样子跟着学就可以了，别担心，莉莉会帮助你的。”林爱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学系鞋带”。
“啊。。”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反驳什么，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好了，我现在去给你拿制服，要不了太长时间的。如意你在这坐一下，所以不要离开这，好吗？”林爱转身往门口走。
我蔫蔫地应了声：“好，好的。”
更衣室的门被轻轻带上，我瘫坐在长凳上，心里一阵哀嚎：她真的是疯了！林薇说的一点都没错。唉，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没等我在长凳上坐热，更衣室的门就被推开——林爱一手提着个衣架，上面挂着黑色收腰束胸款的女仆裙，裙摆是浅灰色带蕾丝边的样式，领口还别着粉色的猫耳头饰，旁边搭着一双白色长筒袜；
另一只手拎着双细带的黑色高跟鞋，鞋头缀着小小的蝴蝶结，她扬着眉走进来：“这就是你的工作服了如意！看着是不是很可爱啊？”
我盯着那身带着蓬松裙摆和猫耳装饰的衣服，嘴巴张了半天都没说出话，只觉得脸颊烫得能烧开水。
“换衣服吧，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喊我。”林爱把衣架往旁边的挂钩上一挂，顺手将高跟鞋放在长凳旁。
我猛地回过神，双手慌乱地摆着，声音都带着颤：“我，我应该自己能行。”
林爱挑了挑眉，没再多说，点了点头就转身走出了房间，带上门时还刻意放轻了动作。
我僵在原地，视线黏在那身女仆装上移不开——束胸的设计裹着腰，裙摆蓬松得像朵云，连长袜的袜口都绣着细碎的花边。
磨蹭了半分钟，我才咬着牙伸手去够衣架，指尖刚碰到布料，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