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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里还要禁男人

作者:戏尽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左溪心越跳越快,整个身体向江均了逼近,手撑着桌子保持重心平衡,走一步晃一下,耳边响起爆鸣声。


    见势后退半步,架不住左溪跳跃的思维,江均了先是趴在地上装尸体,紧接着乘他而上前一瞬抓着脚踝,手劲一股子用在拽着他一个踉跄。


    随后他摸出手机,摇摇晃晃举着,又一次搂着他脖子,不同的是,这次左溪手法变得十分粗暴,他强硬捏着江均了脸面向镜头。


    他拿不稳手机,摔在地上才慢半拍才反应,弯腰捡手机一低头整个人瘫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左溪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没反应,直到最后江均了说要收拾餐具,他才猛地坐起身,一起身就看见江均了端着正要收拾的盘子。


    “怎么能浪费粮食?”


    “我还没吃完,盘子给我吃!”


    见势,左溪上前抢盘子,一个踉跄没站稳,结结实实映在地板上,五体投地地摆在江均了面前,像在朝拜神明。


    喝醉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喝醉了酒,左溪荣幸之至也成了其中一位。


    他不过蹲下想扶起左溪,谁料硬生生成了人身上一个挂件,赖在人身上不走了,口中还喃喃道,“我身上有你的味道。”


    他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把江均了吓得不轻,扒拉着左溪离自己远一点。


    “你干的好事,谁叫你吐我身上?连衣服都是你的。”


    左溪直勾勾盯着,一步一步紧逼着他不断后退,直到台面边上,碰到餐具叮叮当当响。见势不妙,江均了只好假意闻闻。


    可左溪当了真,调侃道,“狗都能闻到,你怎么不行。”


    他顺着左溪的意思,模仿着左溪之前那种明亮又有点傻气的笑容又闻了一次。像他先前那样对自己笑的样子,演了一遍给左溪看,逗逗他。


    左溪看着他那不同往常的明朗笑容,不由得晃了神,红了半边脸,尤其是他问踏实了没,像之前那样推着他的背,闹脾气赶人走。


    胃里难受地翻江倒海,想吐一直忍着憋着,差一步吐在人面前,可却被江均了拦了下来,


    他冷言道,“离我这么近,怎么,是要亲我吗?”


    不敢跑着去厕所的左溪蹲在马桶上吐了一次又一次,他明明没吃多少东西,就喝了点酒。


    几乎肚子里没货了,吃他的饭才有事,他勉强回他话,江均了想触碰他的手腕,一个踉跄地对着他无厘头地笑。


    上一秒在笑,下一秒脸色惨败,左溪捂着肚子说难受。


    打电话拨“120”要叫救护车,号还没打上,下一秒手机打掉,左溪打断江均了道。


    他散开左溪的手,人瞬间瘫在地上,这么大的事,从他口中说出来像没事人一样,勉强露出笑容。


    起初左溪只是单纯玩闹心思的脸红,直到渐渐脸上身上浮现红点点,不是大片,但小块区域一块连一块。


    他挠着红点,宁死不从,直到江均了拿着绳子,左溪才反应不对劲,表面上人嘴硬着,身体已经被威逼利诱下上了江均了的车。


    他坐上前面副驾驶上,隔着安全带坐立不安,他道,“这两天,没去过的地去了个遍。你是不是我的克星啊!?”


    “没我这个克星,去不了医院。”左溪刚想反驳,他一句话道,“遵守交通规则,不要和司机说话。”


    左溪被掐住命门,乖乖巧巧地坐在一旁拽着安全带一声不吭的。手指摩挲着,没再开口说话。


    车在可控速度范围内均速前进,《多幸运》这首歌一直单曲循环播放着。静极了,左溪缓解气氛哼起了调来,江均了听他哼,淡淡勾起嘴角。


    左溪严格遵守“不和司机说话”的规定。江均了反倒有些不习惯,几次想找话题,却都被左溪一句“好好开车”堵了回去。


    去了医院,检查出来是酒精不耐受,酒精不耐病不是病,源于基因的代谢问题,医生给出最有效且唯一安全的“治疗”就是改变饮酒行为。


    不过引起身上的红斑是一种病,医生给开了抗组胺药,西替利嗪一些药治。在医院左溪趁热打铁喝完药,在车上眯着,直到到家也没醒过来,是江均了抱他上的床。


    和酒精过敏不同,酒精不耐受的人是清醒的痛苦。


    他踉跄地从床上滚下,爬到门口拍门,门被拍得啪啪响,敲锣打鼓像办了喜事。一声比一声虚弱地叫得江均了的名字,直至最后他整个人趴在门上,门口探出个人江均了站在门口看他。


    门没有上锁向外拉就能开,左溪在那鬼哭狼嚎了几分钟。


    江均了不由分说地先递了碗醒酒汤,左溪双腿蜷在坐在地上独自沉默,执意他先喝药。


    “放我出去!要尿裤子了。”


    他不知道之前的一切,看他慌慌张张冲了出门,还以为是不想喝醒酒汤。他不在场,气氛没有想象中的尴尬,良久后他坐在餐桌前喝汤,好在勉强喝得下去。


    他探头淡淡问,“怎么不说话了?”


    沉默有一会了,左溪坐的辟谷快生了茧,看前面一尊佛供着心里又敬又怕,喝几口看一下又瞬间撇回去。


    他赞扬汤可以喝,却越说越尴尬,不止左溪还有江均了,两人一言不发坐着像等着老师来训人。


    江均了率先打破僵局,关心他,左溪立马拒绝,表示自己还能扛得住。


    吃饭配其他东西是左溪的一个习惯,饭在碗里扒拉两下就开始喝酒,导致他其实没吃到饭。


    好在饭还温着,他扒拉饭开口问他进警局的事,得知第一报案人是他而自己又是失忆,他有苦说不出,失忆的事是他瞎猜的,面对警官时只是沉默着什么都不说。


    “怎么第一顺位是你,搞得你是我的配偶一样。”左溪不服气扒拉了几口饭,刚顺手拿起酒被江均了拦下,“我喝点。”


    江均了不说话就是个闷葫芦,说了话成了取经路上的死命念紧箍咒的唐僧,而左溪就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还得听话的猴子。


    家里设了家规禁酒禁烟禁吃饭说话,什么都不让这可把他憋屈坏了,形势所迫之下,只好自己提个要求让心里好过一些。


    他反驳道,“家里还要禁男人。”


    他不是人,江均了是人。


    看着他的眼,不可思议写在脸上,考虑后面还要一起生活的关系,他退一步道,“折个中,禁人吧!”


    不说这话有没有把自己也骂进去,折中折中,腰中橫截,一半一半截。


    自从被左溪隐匿地骂了之后,江均了好几天没主动联系左溪,明明交换过手机号也有各自的微信,加上只是个摆设。


    唯一交流的就是第二天左溪发消息说的“昨天那就夸你好看的话是骗你的,我脑抽了”说酒后说的都是假话之类的解释醒后行为。


    之后的几天左溪也没再主动找江均了半分,他成了每年被坑害的暑假工一名,整个七八月忙着打工挣学费。


    早出晚归的,手机上从江均了开始说话问他在哪,安全吗开始,他每天报备。一页屏幕上满是“在哪?安全吗?”和“安全抵达”。


    八月酷暑终末,初九月交接。


    开学前两天的一个晚饭,江均了经历了两个月的磨炼做的饭菜可算是可以下咽了,这断送了他多年点外卖的习惯。


    左溪拿勺子盛汤,递给江均了,明里暗里讨好他,他喝了口,左溪便开始笑眯眯说话,“明天有空吗?想约你。”


    江均了喝了水呛了一半,满脸不可置信,放下杯子动作慢吞吞的,见状左溪想这人有多想什么事,解释道,“后天我开学。想约你去吃个饭,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你少给我找事做就好了。”


    “说得好像我故意的,我是这种人吗?找事做不是应该的吗?说话了一人一天做饭的,你做饭我总是要饿着肚子,不让你多练练怎么行,让你多一项技能不好吗?”左溪痴痴地笑,不掺一点意图,“万一有一天我回家了,不在你这了你会可以自己做饭。”


    这话不是说说的,左溪在江均了家里呆了两个月之久,最大的并不是多了个人陪他说说话,而是他是不会死在江均了做的饭下,见他默认,左溪高兴地反复添汤,江均了他喝完前一碗,左溪递来下一碗。


    他问是哪个学校,什么系,一问一答语气严肃地像审犯人,把左溪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喝汤,时不时瞥向他。


    江均了率先说话,他调侃道,“长时间见不到我会哭吗?”


    哈了一声,左溪完全摸不着头脑,自己上学和想不想他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他把碗砸在桌上,还猜测他是不是犯幻想症了。


    嘻嘻哈哈聊了些,月光渐渐爬上桌角,茵茵泛起冷光。


    左溪现在住的地方离仰辰大学很近,上学办了走读,开学那天他像离巢的雏鹰开始展翅,飞翔没有一点留恋,前路不管摩肩擦踵的人群有多少,他是倔强的存在,身后江均了这个家人跟着。


    进校园先见到的是身穿红衣的意愿者,再者是红副长挂。


    一个志愿者上前帮忙脸上带着笑,“同学哪个系的?”


    “我是……”


    见状左溪礼貌地伸手回握,谁知下一秒江均了伸手先回握那人,笑着对他说,“我家小孩物理系的,我带他去就行,多谢了。”


    “小心点,别被骗办校园卡了。”转头他搭上左溪的肩,低头淡笑,“别人的好是有意图的,少信。”


    “前车之鉴?”左溪直白道,肩上的手一僵,他解释道,“有你在,我不会被骗。至少现在你是我的人生导师。”


    左溪耳边一阵风吹过,痒痒的,双手扒拉开距离,他手上的东西不多,一半在江均了身上包里,他可谓是十分放松就脱离苦海。


    开学必备流程江均了铭记在心,三下五除二不到三个小时解决好一切,在哪报道哪是教室楼熟稔的好好攻略,一路通车做得胜利。


    左溪不需要住校,比旁人少了上下宿舍楼多了休息时间。


    开学接着就是军训,与断断续续下了几天,军训时长持续一个月时间,秋季的这一个月来江均了都出现在校园内。左溪没有问江均了原因,知道的人他随意进出学校,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军训虽苦也有开心的事,左溪在这里遇见两个有意思的人,他们说话左溪听得懂,总是要靠猜。


    休息期间,各个人有各自的休息方法,左溪双腿交叉坐在地上,把帽子盖在脸上就这样躺在草地上面向着大太阳。


    “哎哎哎,那边坐在那的人是你认识吗?一直在看你。”秦余手肘戳戳左溪问。


    他和旁边挨着近的男生争吵着,左溪寻视线望去,那人左一个包,右一大桶水,穿着淡蓝色衬衫坐在人群中,像个中暑在那休息的新生。


    左溪看了眼淡淡道,“认识,我徒弟。”


    “啊,徒弟,你今年18,19岁差不多。”秦余望回江均了,诧异问左溪,“他能比你小,哦吼,我没有说他老的意思。你跟你学了什么啊,怎么就有了这么听话的徒弟?”


    “做饭。”左溪转个身子回,“他天赋高,但不听话,是我听他的话。”


    秦余好奇问他问什么,左溪明明白白说了下自己的现状,他道,“我现在住的地方是他家。”


    同居,认识关系,见左溪面对他陌生语气的语气,秦余不难想象他们之间的关系,拍着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告诉他,“你被人包养了。”


    左溪必须要纠正他这个错误,江均了做饭难吃是双方公认的,使用厨房还是从他做饭加教江均了做饭开始。


    虽然现在他做的饭勉强吃得下去,但和从一开始就碾压他的左溪相比还是差强人意。


    他道,“是我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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