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柳霏在东边的房间的香木雕花床上睡醒,手里还抱着母亲仿着白姨的玲心剑,在秋日的落叶中,为自己做的小木剑。
柳霏怀抱着小木剑的起身,见母亲不在被窝里,迷糊之间直接赤着足,踏在烧着地暖的地上,想跑去找母亲玩儿。
结果刚蹦蹦跳跳的跑到屋外,就被冷的不行,忙欢欢喜喜的跑回暖屋里,去穿上母亲为自己改小的粉白色冬衣。
三岁柳霏穿上这一身衣裳,映得那片白净的小脸蛋,在冬日里泛着的红晕,都像是衣裳上的桃花一样,美好灵动。
柳霏也像一朵小花一样,飘飘荡荡,在屋前找了好久母亲,直到屋前没有太阳了有些冷,才在屋后有阳光照到的地方找到了母亲。
“母亲,雨儿起床啦!”
“母亲,雨儿想你快看看,我同书上学的剑式怎么样。”
说着,三岁没正规学过的柳霏,带着些许笨拙的就舞起,母亲专门为自己雕刻的小木剑来,一套剑法舞毕,柳霏轻甩了落在眼睛上的汗水,睁开明亮的杏眼,轻喘着气,看向坐在屋前石阶上母亲。
平时白姨有空时,常常与母亲一起舞剑,这时母亲总会笑得开怀,柳霏也想要母亲在白姨不在时开心着,就对着母亲也羞涩的笑着,怕漏了哪个步骤,母亲就不笑了。
“雨儿,真是练武奇才。”
母亲对着三岁的柳霏,自然是一阵的夸奖声,还没到不惑之年的脸,还带着只有在扬起开怀的笑容时,才会有几道明显的皱纹。
“那挽剑如蛟龙盘天,大气又流畅。”
“雨儿,等你再长大些,母亲就让阿白给换一把真正的剑,好不好呀?”
可三岁的柳霏好像意识到什么,愣在原地,看了一眼自己握着木剑的白净的小手,再想抬起头看向笑盈盈的母亲时,见到的却是凤眼里面满是疏离的母亲。
“不要,我不要长大,不要……”柳霏忙遮起自己的脸,大声的喊到,我不要。
柳霏想要逃,不让母亲看见自己那张脸,只可惜,柳霏会长大的,四岁开始那张脸越来越像卿留吟,轩云岫从一开始的疏离,到只要见到柳霏的脸就会爆怒。
“雨儿喜欢吗?”
“真是很像他呢!”
带着尖指甲的大手一下下的,就快速扬到了柳霏脸上,根本不给柳霏遮挡自己的机会,打得快满四岁的柳霏小脸上面目全非,幼小的身体也随着母亲的力道,不稳倒在地上。
再等到辞白君上山时,见到的就是在小屋里精神状态极差的轩云岫,辞白君在厅房里转了转,手里的糕点根本没有地方可以放下,这厅房干干净净的像是被扫荡过一样。
辞白君只要把手中包好的糕点放在小屋里的书案,再去环抱住,见自己回来了,还呆坐在屋里的轩云岫。
“云岫……”
辞白君环抱着轩云岫的腰,用干燥的头发,轻抵着轩云岫穿着薄纱,略微佝偻的背,像是在安慰轩云岫,也像是在放松自己的压力一样,两人就在屋内静静的抱在一起。
轩云岫柔情的眼睛看着辞白君四年未没的容颜,听说她作为修仙之人已经快百岁了,但外貌会一直如二十出头的女子一般。
虽然一眼看上去并无威慑力,下意识觉得她需要保护,但轩云岫却知道,自己在面对着的是内里其实很强势的辞白君,这种强大让轩云岫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归宿,不由得想去,依靠,依恋……
“阿白,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不适合做一个母亲,我见到挥雨,我就心惊,我好害怕啊……”
轩云轴娇嫩的手回握着,辞白君放在自己肚子上试图拢着自己的手的手上,轻轻地把两人的十指扣紧。
将自己脑袋与辞白君轻抵在一起,本来压抑着不发的泪水一颗颗的打在了十指相扣的手心里,轩云岫不愿再压抑,越哭越凶。
突然“哗哗啦啦”,屋外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腿脚不便的跑走了,好像期间还磕碰着了什么,带起了一连串的响声。
轩云岫忙从辞白君半举起的手中接过手帕,哀求般看着辞白君,柔弱的求道:“阿白……,你去看看吧……”
在厨房里的角落,一个装小木剑的黑布袋在轻轻颤动着,而布袋正套在的刚满四岁的柳霏头上。
“这是怎么了。”
柳霏听到只有白姨一个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扯下,头上包着的布袋,宽大的的衣袖下,露出来的都是被打得青紫的伤口。
“白姨,我……”辞白君皱着眉见着柳霏那张的脸,真的像,即使只是恍惚一眼的像……
“白姨,雨儿该怎么办,雨儿不想要母亲难过。”
辞白君只是认真地盯了盯着柳霏的脸,沉默的向柳霏捶打下来,将柳霏身后的墙面打出一个窟窿。
“……”寂静无声。
当四岁的柳霏见辞白君捶下来的掌头,不自主的闪避着,再小心翼翼地眯着眼,回看着辞白君的神态。
“白姨,……”
“白姨同你说一个故事,你听着。”
原来,在离这座小山丘很远很远的地方,强大的苍朝国师,有一名饱受诟病的徒弟卿留吟。
那年,卿留吟到南边富乡办事,暂居在当地知府大院里,而母亲是一位克己奉公的女官,在本家轩知府手下管理重大案例的勘察。
一日轩云岫与轩知府夫妻二人休沐在院里,平日轩云岫就像轩知府夫妻二人孩子一样,跟着轩知府夫妻俩人在知府大院一起看荷,品茶,做木工。
这一日晚霞绯红,轩云岫同以往一样,伴在轩知府夫妻二人身边,这时国师徒弟让去勘察的物件,终于有了线索。
那位国师徒弟脾气极差,每天都在问办的如何了,昨日那人又听着些许风声,又差人来催。
今日终于有了线索,轩云岫就被轩知府夫妻俩人催着去送了。
毕竟自从这位国师徒弟来到当地,百姓日日都不得安宁,谁知道这位国师徒弟为什么不让百姓,在他住在城里面的时候出门呢?
轩云岫也受不这位国师徒弟,只好赶忙去给卿留吟送线索,并让连续跑了三天的探子下去休息了。
那一夜过后,自视清高的天才卿留吟可不会管一位不婚女人怎么样,一定要把轩云岫带回皇城中去。
“后来她遇到我。”
“暂居在我的山上了。”
“雨儿,白姨不能为你母亲做决定,你别恨云岫。”辞白君对着柳霏说话总是很少,这是白姨第一次对自己说这么多,虽然还是与平时一样冷漠的。
要是百岁的柳霏听着这话,一定会坚定摇头否认,确凿的说出自己从未恨过的话。
可辞白君面前的是四岁的轩挥雨,轩挥雨怕极了喜怒无常的母亲,想要依靠这个与母亲像是伴侣的辞白君,但辞白君除了母亲,只有冷漠和恶语。
很快这让四岁的柳霏心里更加无助,难道自己是话本里,在吸走母亲生活的血虫吗?
于是明知道自己这么说不孝的轩挥雨,低着头,依旧渴求出声:“白姨,你可不可以……,把带我走……”
“我去哪里都可以的。”
“由你母亲定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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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讨喜的?随便吧(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