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大殿的青石板泛着冷光,殿顶悬挂的青铜灯盏里,烛火跳动如豆,将两侧阴兵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刻满符文的墙壁上。林风、苏芮、老周站在殿中,面前的石案上整齐摆放着三样证据——朱载墭的亲笔书信、半块龙纹碎玉、乐乐画的兵甲图,每一样都用透明证物袋装好,等待判官核验。
“判官大人,这是朱载墭五世孙女朱梅提供的亲笔书信,落款时间与定罪时间一致,明确提到‘宦官索贿、木氏栽赃’,可证明当年谋逆罪为诬陷。”林风上前一步,将书信递到判官面前,“碎玉上刻有‘墭’字与龙纹,是朱载墭贴身玉佩,从乐乐被弃的藩王墓草丛中挖出,魂气与乐乐体内古魂完全吻合;兵甲图则是乐乐昨夜无意识所画,上面的‘木’字标记,与书信中‘木氏借兵甲’的记载相互印证。”
判官是位面容威严的老者,穿着绣有阴司纹路的黑袍,接过书信仔细翻看,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眉头微蹙:“书信字迹与阴司存档的朱载墭奏折笔迹一致,碎玉的龙纹也是明代藩王规制,证据看似充分……”
“大人!这些证据是伪造的!”
一道急促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打断了判官的话。众人转头看去,一个穿阴司文书制服的年轻人快步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卷旧档,脸上带着急切的神色——正是木坤的堂弟,在阴司档案科任职的木奎。
木奎走到石案前,将旧档展开,指着上面的记载:“这是阴司正德十三年的‘木氏先祖清白证明’,上面写着木氏先祖木隆是朱载墭的属官,奉命打造兵甲用于‘护粮防流民’,从未栽赃!那封书信说不定是朱梅伪造的,碎玉也可能是从盗墓贼手里买来的,不能作为证据!”
苏芮立刻反驳:“朱梅是朱载墭的直系后裔,世代守护书信,怎么会伪造?而且碎玉的魂气是古魂独有的,盗墓贼根本不可能弄到!你分明是在偏袒木氏!”
“我只是陈述事实!”木奎梗着脖子,眼神却有些闪躲,“木氏世代忠良,怎么会做栽赃陷害的事?当年阴司都定了案,现在凭这几样来历不明的东西就要翻案,太草率了!”
老周这时上前,拿起木奎带来的“清白证明”,又从怀里掏出之前木坤涂改陈玄案卷的复印件,将两者的笔迹放在一起比对:“木奎,你敢说这两份笔迹不一样?”
众人凑过去一看——清白证明上“木隆”的签名,与木坤涂改陈玄案卷的笔迹,在起笔、收笔的弧度上完全一致,甚至连墨水的晕染痕迹都如出一辙。老周推了推老花镜,语气严肃:“这‘清白证明’根本不是正德年间的旧档,是后人模仿木坤的笔迹伪造的!木氏为了掩盖当年的罪行,连阴司档案都敢篡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木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一抖,差点把清白证明掉在地上:“你……你胡说!这是真的旧档,是从档案库调出来的!”
“档案库的旧档都有阴司的防伪印记,你的这份有吗?”老周指着证明的角落,“真正的旧档在这个位置有‘阴司秘印’,你的这份是空白的,分明是伪造的!”
木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烛火的影子在他脸上晃动,显得格外狼狈。
判官看着眼前的场景,沉默片刻,最终开口:“木奎涉嫌伪造阴司档案,暂时停职审查。但朱载墭的重审案,目前的证据虽能证明有疑点,却缺乏‘木氏栽赃’的直接证据——比如当年的兵甲交易记录、宦官索贿的证人证词。”他看向林风,“限你们三日内补充直接证据,否则重审申请将驳回。”
林风心里一沉——三日内找到几百年前的交易记录,难度极大,但他知道,这是判官能给出的最大让步。他点点头:“请大人放心,我们一定找到证据。”
走出大殿时,木奎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拦住林风的去路,声音压低,带着威胁:“林风,别多管朱载墭的事!木氏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再查下去,不仅你麻烦,那个叫乐乐的孩子,他的魂体也保不住!”
林风眼神一冷,伸手抓住木奎的手腕,阴司令牌泛出淡淡的青光:“你敢动乐乐试试?木坤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要是再敢阻挠,我不介意让你和他一样,去阴司大牢待着!”
木奎被青光烫得缩回手,恶狠狠地瞪了林风一眼,转身快步离开。苏芮看着他的背影,皱眉道:“木氏余党还在阴司任职,肯定还藏着其他阴谋,我们得小心。”
老周这时若有所思:“当年木氏先祖借兵甲给朱载墭,说是为了防流民,可流民暴乱根本用不上三百副兵甲。我之前研究木氏的历史,发现木氏早年曾供奉‘阴槐母树’,说不定借兵甲是为了给母树收集‘煞气’,后来怕事情败露,才栽赃给朱载墭,把兵甲说成谋逆罪证。”
“阴槐母树?”林风心里一动,上一季木坤就是用母树幼苗制造煞气,没想到几百年前的木氏就和母树有关,“这么说,朱载墭的冤案,从一开始就和母树脱不了干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极有可能。”老周点点头,“要找兵甲交易记录,或许能去阴司禁地看看。”他看向判官离开的方向,“刚才判官提到,阴司有‘明代兵甲库档案’,藏在禁地的‘秘档阁’里,那里记载了所有明代官方兵甲的交易、打造记录,只要能找到木隆当年的兵甲出库记录,就能证明他是故意栽赃。”
“那怎么才能进禁地?”苏芮问。
“需要瑞王印。”老周解释,“秘档阁的门是用瑞王的镇脉气封印的,只有瑞王印才能打开——上一季你们从阴司取回了瑞王印,正好能派上用场。”
林风摸了摸怀里的瑞王印,印身的冰凉透过布料传来——没想到这枚印不仅能镇主脉,还能打开阴司禁地,成为洗清朱载墭冤案的关键。他看向苏芮:“明天一早就去禁地,先找兵甲交易记录,同时让玄清查当年宦官的后代,看看能不能找到证人证词。”
苏芮点点头,掏出手机给玄清发消息:“我现在就联系玄清,让她帮忙查宦官的户籍记录,争取尽快找到线索。”
三人往阴司外走,殿外的月光已经升起,洒在青石板上,泛起冷冽的光。林风想起木奎的威胁,又想起乐乐体内的古魂,心里更加急切——三日期限,不仅要找到证据,还要防备木氏余党的暗算,这场洗冤之路,比他想象的更艰难。
但他没有退缩——朱载墭的冤屈要洗清,乐乐的安危要守护,木氏的阴谋要揭穿,这些都是他必须完成的事。而禁地的兵甲库档案,就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钥匙,只要拿到记录,就能让木氏的谎言彻底破灭,让朱载墭沉冤得雪。
“明天去禁地前,先去看看乐乐。”林风对苏芮和老周说,“给他送镇魂药剂,顺便看看古魂的情况,别让木奎的威胁变成现实。”
老周点点头:“我已经让小郑把药剂送到乐乐家了,明天去看看,顺便再给乐乐做一次魂体检测,确保他的阳魂不会再受古魂影响。”
月光下,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阴司大殿的烛火依旧跳动,像是在无声见证这场跨越数百年的冤案昭雪之路。而禁地的秘档阁里,那份尘封的兵甲交易记录,正等待着被揭开,为朱载墭的冤屈,画上一个迟到了几百年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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