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的光晕在楼梯口晃悠,投下一道歪斜的阴影,将沈青禾的影子拉得老长。她刚迈出半步,身后突然传来的“吱呀”声让她浑身一僵,那是门板被推开的动静,带着一股穿透黑暗的凉意,瞬间打散了店铺里仅存的几分沉寂。
沈青禾下意识地缩回脚步,侧身躲到了楼梯扶手后,指尖紧紧攥着怀表,冰凉的金属雕花硌得掌心发疼。她屏住呼吸,透过扶手的缝隙望向门口——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挤进来,在湿漉漉的石板地上映出细长的光斑,紧接着,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身影踉跄着走了进来。
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脸色苍白得像纸。她的护士服沾着不少泥点,袖口卷着,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小巧的电子表,屏幕此刻暗着,显然也失去了作用。她推开门后,先是茫然地环顾四周,当目光扫过墙上密密麻麻的钟表时,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里是哪里?”她的声音又轻又抖,带着明显的哭腔,“我明明在去医院加班的路上,雨太大看不清路,跟着导航走,怎么就走到这种地方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背撞到了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门板在她的撞击下轻轻晃动了一下,却没有像沈青禾之前遇到的那样自动闭合,依旧敞开着一道缝隙,外面的黑暗像是蛰伏的野兽,正透过缝隙窥视着店内的一切。
沈青禾躲在阴影里,目光紧紧锁住这个女人。她的护士服平整干净,只是沾了些雨水和泥土,胸前别着的工作牌上写着“市一院 护士 林婉”,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与此刻惊慌失措的模样判若两人。她的反应太过真实,眼神里的恐惧和困惑不似伪装,更像是突然闯入陌生危险环境的普通人。
就在沈青禾犹豫着要不要现身时,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年不耐烦的嘟囔:“靠,这破导航到底行不行?越导越偏,再走下去怕是要钻进坟堆里了!”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年轻男孩闯了进来。他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头发染成了浅棕色,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只眼睛,嘴角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可当他看清店内的景象时,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了,叼着的香烟差点掉下来。
“这他妈是啥地方?”男孩猛地停下脚步,环顾着四周墙上的钟表,眉头死死皱了起来,“怎么全是这些老古董?还有这灯,搞复古主题也不用这么逼真吧?”
他甩了甩身上的雨水,连帽衫的帽子滑落下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只是此刻脸色有些发白。他的目光扫过门口的林婉,又落到店铺深处的黑暗里,最后停在了墙上那些停摆的钟表上,眼神里的不屑渐渐被疑惑取代。
林婉被这突然闯入的男孩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双手紧紧攥着护士服的衣角,声音带着一丝警惕:“你……你是谁?也是迷路进来的吗?”
男孩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不然呢?难道我是来这儿买表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叫江澈,本来是想找个老街区拍点素材,结果导航失灵,雨太大看不清路,稀里糊涂就走到这儿了。”
他的话刚说完,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与江澈的急促不同,这脚步声缓慢而沉重,每一步踩在石板上都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沈青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握紧怀表,做好了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约莫三十岁上下,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他的工装服上沾着不少油污,袖口和裤脚都磨得有些发白,手上戴着一副洗得发白的帆布手套,指关节处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一看就是常年干体力活的人。
男人进门后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店内的情况,目光从墙上的钟表移到林婉和江澈身上,最后落在了楼梯口的阴影处——沈青禾知道,他发现自己了。
江澈被这男人的气场震慑到了,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叼着的香烟也悄悄取了下来,嘟囔道:“又来一个……这地方到底是个什么磁场,怎么尽吸些迷路的人?”
林婉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她看着眼前这两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又看了看店铺里诡异的环境,眼泪终于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我们……我们是不是被困住了?我刚才想推门出去,发现门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住了,推不动……”
她的话像是一根导火索,江澈立刻快步走到门口,双手抓住门板用力往后拽:“不可能吧?这么一扇老木门还能困住人?”他咬着牙使劲,脸憋得通红,可门板却纹丝不动,像是与门框焊在了一起。“卧槽!真推不动!”江澈惊得后退一步,眼神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恶作剧也不带这么玩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依旧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双手抱胸,只是目光微微沉了沉。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那是一块老式的机械表,表盘已经有些氧化,指针却依旧停留在十一点五十分,与沈青禾手腕上的手表、店铺里的钟表形成了诡异的呼应。
躲在楼梯口的沈青禾知道,再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三个人看起来都像是无辜被困的普通人,与其彼此警惕消耗,不如坦诚相对,或许还能找到逃离的办法。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目光平静地看向三人:“你们好,我叫沈青禾。”
林婉和江澈同时转头看向她,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江澈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你是不是早就待在这里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了。”沈青禾没有隐瞒,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是来寻找外婆遗留的一块怀表,顺着地址找到这家时记钟表铺,推门进来后,就再也出不去了。”她指了指墙上的钟表,“你们应该也发现了,这里所有的钟表都停在十一点五十分,外面的街道变成了无尽回廊,无论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这里。”
林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了旁边的柜台,声音带着哭腔:“你说的是真的?那……那我们是不是永远都出不去了?”她想起了医院里等待她的病人,想起了家里的父母,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江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虽然依旧故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紧张:“你的意思是,我们被困在一个时间循环里了?就像那些恐怖片里演的那样?”
沈青禾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直沉默的男人:“请问你怎么称呼?也是迷路进来的吗?”
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声音低沉而沙哑:“赵默。”他只说了两个字,便又恢复了沉默,只是目光依旧在店内扫视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赵默?”江澈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喂,赵默,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赵默抬眼看了他一下,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木盒是深棕色的,表面刻着简单的缠枝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他摩挲着木盒的表面,动作轻柔,像是在触摸什么珍贵的东西。
沈青禾注意到,那个木盒的纹路,竟然和她手中怀表的外壳雕花有几分相似。她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道:“赵先生,你这个木盒,是和这家钟表铺有关吗?”
赵默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点了点头:“我爷爷曾经是这家铺子里的学徒,跟着店主时敬之学修表。”
“时敬之?”沈青禾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说的是时记钟表铺的旧主时敬之?”
赵默嗯了一声,继续说道:“爷爷临终前,把这个木盒交给我,让我务必送到钟楼街17号的时记钟表铺。他说,这是当年欠时先生的东西,现在该还了。”他打开木盒,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一枚小小的黄铜齿轮,齿轮上刻着细密的纹路,与沈青禾怀表机芯的纹路隐隐呼应。
“时敬之……”林婉突然喃喃自语,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困惑,“这个名字,我奶奶好像提起过。”
沈青禾和江澈同时看向她。“你奶奶也知道时敬之?”沈青禾问道。
林婉点了点头,擦干眼泪,努力回忆着:“我奶奶今年八十七岁了,身体一直不太好。她年轻的时候,有一块非常珍贵的怀表,是我太爷爷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后来怀表坏了,她到处找人修理,最后找到了时记钟表铺的时敬之先生。时先生手艺很好,把怀表修好了,还说这怀表有灵性,让她好好保管。”
“那后来呢?”江澈忍不住追问道。
“后来……”林婉的眼神暗了下来,“文革的时候,怀表被抄走了,奶奶一直很伤心。她总说,那怀表不仅是定情信物,还藏着时先生的一个承诺,只是她年纪大了,记不清承诺是什么了。前几天,奶奶病情加重,一直念叨着‘时记铺’‘怀表’‘归位’这几个词,我想着反正离老城区不远,就想过来找找这家钟表铺,看看能不能找到奶奶的怀表,了却她的心愿,结果没想到,一进来就被困住了。”
“归位?”沈青禾心中一动,这两个字和她怀表背面“子时三刻,对时归位”的字迹不谋而合,“你奶奶还说过其他和时记铺有关的话吗?比如具体的时间,或者某个物件?”
林婉努力回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了,她就反复念叨这几个词,还说时先生是个重情义的人,只是太执念了。”
“执念……”沈青禾低声重复着这个词,脑海里浮现出摆钟底座上时敬之为女儿刻的字迹,“吾愿以毕生修为,换卿魂魄不散,以时为祭,永驻此间。”或许,时敬之的执念,就是他女儿念卿的死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时,江澈突然开口了,他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桀骜,反而带着一丝沉重:“我外公,当年就是在这家钟表铺失踪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江澈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旧照片,照片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破损。他把照片递给沈青禾:“这是我外公年轻时的照片,他当年是个记者,三十年前,为了调查老城区的失踪案,专门来了钟楼街的时记钟表铺,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沈青禾接过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中山装,面容清俊,眼神锐利。他站在时记钟表铺的门口,背景正是那扇刻着“时记钟表铺”的木门,和她外婆照片上的背景一模一样。“你外公调查的失踪案,是不是和这家铺子里的钟表有关?”沈青禾问道。
江澈点了点头:“我妈说,外公失踪前,曾经给家里寄过一封信,信里说时记钟表铺很邪门,失踪的人都曾在这儿修过表,而且每个人修的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指针会莫名停在午夜十二点。他还说,他找到了时敬之的日记碎片,里面提到了‘时间囚笼’‘魂魄滋养’之类的话,只是信还没写完,就断了联系。”
沈青禾的心沉了下去。现在看来,他们四个人,都不是偶然来到这里的。
她的外婆曾在时记钟表铺留下照片和怀表,怀表背面刻着解开诅咒的线索;林婉的奶奶曾在这儿修过怀表,带着时敬之的承诺;江澈的外公为了调查失踪案葬身于此,留下了关于“时间囚笼”的线索;赵默的爷爷是时敬之的学徒,带着需要“归还”的齿轮。
他们四个人,像是被命运的丝线牵引着,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这个诡异的时间循环里,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时记钟表铺的旧主——时敬之,以及他病逝的女儿念卿。
“看来,我们不是偶然聚集在这里的。”沈青禾把照片还给江澈,语气凝重地说道,“时敬之当年为了留住女儿的魂魄,用禁忌术法制造了这个时间循环,将这里变成了‘永远的午夜’,用失踪者的时间作为祭品,滋养念卿的魂魄。而我们,因为各自与这家店铺、与时敬之的渊源,被吸引到了这里,成为了新的‘祭品’候选人。”
“祭品候选人?”林婉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沈青禾的胳膊,“那我们……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只能等着被齿轮吞噬吗?”
江澈虽然也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怕什么?既然我们能聚到一起,说明这不是巧合。沈青禾有怀表线索,赵默有他爷爷留下的齿轮,林婉奶奶知道时敬之的承诺,我外公留下了失踪案的调查线索,我们联手,一定能找到解开诅咒的方法!”
他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林婉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沈青禾也点了点头:“江澈说得对,我们现在不是孤军奋战。想要逃离这里,必须先查明所有真相——时敬之的禁忌术法到底是什么原理?‘子时三刻,对时归位’到底是什么意思?赵默爷爷的齿轮、我外婆的怀表,还有林婉奶奶的怀表,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她看向赵默:“赵先生,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子时三刻’或者‘归位’的事情?还有这个齿轮,它的用途是什么?”
赵默摇了摇头,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困惑:“爷爷只说,这个齿轮是时先生当年亲手打造的,是‘核心’之一,必须在特定的时间,放在特定的位置,才能‘平息怨气’。他没说具体是什么时间,什么位置,只让我务必送到这里来。”
“核心之一……”沈青禾喃喃自语,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怀表,打开外壳,露出里面的机芯,“我外婆的怀表机芯,纹路和你这个齿轮很像,而且之前我发现,怀表的机芯和店铺里那座老式摆钟的机芯纹路也吻合。或许,你的齿轮,就是怀表或者摆钟缺少的一部分?”
赵默接过怀表,仔细看了看机芯,又对比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齿轮,点了点头:“确实吻合。而且这个齿轮的材质,是罕见的‘玄铁’,当年时先生专门托人从国外买回来的,说要用来做‘关键部件’。”
“关键部件……”沈青禾的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对时归位’,就是要将这个齿轮安装到怀表里,再把怀表嵌入摆钟的机芯,在子时三刻的时候,让所有钟表的时间回归正常,从而打破时间循环。”
“那子时三刻是什么时候?”林婉急忙问道。
“子时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子时三刻就是十一点四十五分。”江澈立刻回答道,他对这些传统文化知识倒是有些了解,“现在我们的手表都停在十一点五十分,而店铺里的钟表之前停在午夜十二点,这时间对不上啊?”
“这正是关键所在。”沈青禾说道,“这个时间循环,很可能是错位的。我们手表上的十一点五十分,或许才是真正的子时三刻?或者说,需要我们手动调整摆钟的时间,让它在真正的子时三刻,完成‘对时归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赵默突然开口道:“我爷爷说过,时先生打造的摆钟,有‘双机芯’结构,一个控制表面时间,一个控制‘真实时间’。表面时间可以被术法操控,而真实时间,只有用特定的齿轮和怀表,才能激活。”
“双机芯……”沈青禾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么说来,我们看到的摆钟时间,只是被操控的表面时间,而真实时间,一直藏在机芯深处。我们需要用你的齿轮和我的怀表,激活真实时间,然后在子时三刻,让表面时间与真实时间同步,这样就能打破循环了?”
赵默点了点头:“有可能。但具体怎么做,我爷爷没说,只说需要‘有缘人’才能完成。”
“有缘人……”林婉下意识地看了看其他三个人,“难道我们四个,就是所谓的有缘人?”
沈青禾没有回答,只是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时敬之的禁忌术法既然能困住这么多失踪者,必然有其复杂之处,解开诅咒的过程,恐怕也会充满危险。
就在这时,店铺里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滴答”声。
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下来,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墙上的钟表。只见那些原本停在十一点五十分的钟表指针,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转动起来,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了一般。
挂钟的指针一格一格地移动,座钟的钟摆轻轻晃动,就连那些破损不堪的古董钟表,残缺的指针也开始微微颤动。更诡异的是,赵默手中的齿轮,竟然发出了一阵微弱的蓝光,与沈青禾怀表机芯上的纹路相互呼应,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怎么回事?”江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那些转动的钟表,“它们怎么突然动了?”
“可能是因为我们四个都到齐了。”沈青禾推测道,“我们各自带着与时敬之、与这家店铺相关的信物和渊源,聚在一起后,触发了某种机制,唤醒了钟表的‘真实时间’。”
赵默手中的齿轮蓝光越来越亮,他下意识地将齿轮靠近怀表,就在齿轮与怀表机芯接触的瞬间,“咔哒”一声轻响,齿轮竟然精准地嵌入了机芯的凹槽里,严丝合缝,像是原本就属于那里一样。
与此同时,店铺里所有的钟表都停止了转动,指针再次停留在了午夜十二点的位置。但这一次,指针不再是静止不动,而是微微颤动着,像是在积蓄力量,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怀表的表盘突然亮起,原本停摆的指针开始转动,发出清晰的“滴答”声,与店铺里的钟表形成了诡异的共鸣。沈青禾低头一看,怀表的时间竟然在快速跳动,从十一点五十分跳到十一点五十一分,又跳到十一点五十二分,像是在追赶着某个看不见的时间。
“它在自动校准时间!”江澈惊讶地说道。
沈青禾点了点头,握紧了怀表:“看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现在,我们需要立刻去阁楼,找到更多关于摆钟双机芯的线索,还有时敬之的日记或者手稿,弄清楚‘对时归位’的具体步骤。”
之前她就注意到阁楼的方向,那里很可能藏着时敬之当年留下的秘密。之前因为孩童的哭声打断了脚步,现在有了三个同伴,正好可以一起上去探索。
“阁楼……”林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沈青禾的胳膊,“上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比如……比如之前那个哭泣的小孩?”
一提到那个失踪孩童的幻影,林婉的身体就忍不住发抖。沈青禾能理解她的恐惧,那个空洞的黑眼睛和凄厉的哭声,确实让人毛骨悚然。但她还是坚定地说道:“危险肯定会有,但我们没有选择。想要逃离这里,必须找到所有线索,而阁楼,很可能是最后的关键。”
江澈也点了点头:“怕也没用,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们四个人一起上去,互相有个照应,就算遇到危险,也比一个人强。”
赵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楼梯口,回头看了看三人,示意他们跟上。他的动作沉稳,眼神坚定,像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沈青禾深吸一口气,对林婉说道:“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我们一起上去,很快就能找到线索。”
林婉看着沈青禾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江澈和赵默,终于点了点头,擦干脸上的泪痕,露出了一丝勇敢的表情:“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四人沿着楼梯缓缓向上走去。楼梯的木板年久失修,每一步踩上去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店铺里格外清晰,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煤油灯的光晕被他们拎在手里,照亮了前方的台阶,却照不亮楼梯尽头的黑暗,阁楼里依旧一片漆黑,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等待着他们去探索。
沈青禾走在最前面,怀表在她手中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像是一盏引路的明灯。她能感觉到,怀表的温度越来越高,里面的齿轮转动得越来越快,与阁楼里的某种力量相互呼应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澈走在第二,他手里拿着从柜台里找到的一根铁棍,警惕地环顾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林婉走在中间,紧紧跟在沈青禾身后,双手抓着沈青禾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但眼神里却没有了之前的退缩。赵默走在最后,手里依旧抱着那个木盒,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楼梯两侧的墙壁,像是在寻找什么标记。
楼梯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一些老旧的照片,照片上大多是时记钟表铺当年的景象,有年轻的时敬之正在修表的样子,有念卿小时候在店铺里玩耍的身影,还有一些穿着民国服装的顾客,笑容满面地拿着修好的钟表。这些照片在煤油灯的光晕下,显得格外诡异,尤其是照片上的人,眼神像是活的一样,紧紧地盯着他们,让人浑身不自在。
“你们看,这张照片。”江澈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墙上的一张照片说道。
沈青禾等人立刻停下脚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时敬之穿着长衫,身边站着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正是念卿。照片的背景,是店铺里的那座老式摆钟,摆钟的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而摆钟的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与沈青禾之前看到的“念卿,吾女”不同,这行字是:“以爱为锁,以时为链,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以爱为锁,以时为链……”沈青禾喃喃自语,心里一阵发凉。时敬之对女儿的爱,竟然真的扭曲到了这种地步,用禁忌术法将女儿的魂魄锁在时间囚笼里,用无数人的时间作为锁链,束缚着她,也束缚着所有被困在这里的人。
赵默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的女子身上,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是时先生的妻子,也就是念卿的母亲。我爷爷说,她在念卿三岁的时候就病逝了,时先生一直很思念她,这也是他后来变得偏执的原因之一。”
“原来如此……”林婉低声说道,“他失去了妻子,又失去了女儿,所以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想要留住女儿的魂魄。”
“可他不能因此伤害无辜的人啊!”江澈忍不住说道,“我外公,还有那些失踪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和生活,就因为他的执念,被永远困在这里,太不公平了!”
沈青禾点了点头,心里的决心更加坚定了。她不仅要逃离这里,还要彻底打破这个诅咒,让那些被困的魂魄得以解脱,让时敬之的执念画上句号。
四人继续往上走,终于来到了阁楼门口。阁楼的门是一扇老旧的木质门,门板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与摆钟上的缠枝莲纹一模一样。门上没有锁,只是虚掩着,一条细小的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光线,像是阁楼里有人在点灯。
沈青禾示意大家停下脚步,她轻轻推开一条更大的缝隙,往里望去——阁楼里堆满了杂物,有破旧的木箱、散落的钟表零件、泛黄的书籍和手稿,还有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像是被人匆忙丢弃在这里的。阁楼的中央,放着一张老旧的书桌,书桌上摆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晕照亮了桌面,上面放着一本摊开的日记。
“里面好像没人。”沈青禾低声说道,“但有一盏灯亮着,很可能是时敬之当年留下的,或者是某种机关。”
赵默上前一步,轻轻推开了门。阁楼里的气味扑面而来,混杂着灰尘、霉味和淡淡的墨香,比一楼更加浓重。煤油灯的火焰在风中微微晃动,照亮了周围的杂物,投下无数扭曲的阴影,像是一个个蛰伏的怪物。
“那本日记!”江澈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书桌前,想要拿起日记。
“等等!”沈青禾急忙喊道,“小心有机关!”
可已经晚了,江澈的手指刚触碰到日记的封面,阁楼里突然响起一阵“咔哒”声,书桌下方的地板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根尖锐的木刺从缝隙中弹出,朝着江澈的脚踝刺去。
“小心!”赵默反应极快,一把拉住江澈的胳膊,将他往后拽了一步。木刺擦着江澈的裤脚飞过,重重地扎进了旁边的木箱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江澈吓得脸色发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卧槽!这他妈还有机关?”
沈青禾松了口气,幸好赵默反应快,不然江澈肯定会受伤。“时敬之既然布下了这么大的诅咒,肯定会在阁楼里设置保护措施,防止有人破坏他的术法。”沈青禾说道,“我们小心一点,不要轻易触碰任何东西。”
赵默走到书桌前,仔细观察着桌面和地板。他的手指在书桌的边缘轻轻摸索着,突然停在了一个雕刻的花纹上:“这里有个暗格。”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只见赵默按下那个花纹,书桌的抽屉“咔哒”一声弹了出来。抽屉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把小小的铜钥匙,钥匙上刻着一个“时”字。
“这把钥匙是干什么用的?”林婉好奇地问道。
赵默拿起钥匙,走到阁楼角落里的一个木箱前。那个木箱是深棕色的,上面挂着一把铜锁,锁芯的形状与钥匙完全吻合。“应该是开这个箱子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将钥匙插入锁芯,轻轻转动了一下,“咔哒”一声,铜锁打开了。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赵默打开木箱。木箱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三样东西:一本装订整齐的手稿、一块完整的黄铜怀表,还有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正是他们在楼梯墙上看到的那张,只是这张照片上,时敬之的妻子和女儿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温柔,没有了照片墙上的诡异感。
沈青禾拿起那本手稿,封面上写着“时记”两个字,是用毛笔写的,字迹苍劲有力。她翻开手稿,里面是时敬之的日记,记录着他从年轻时学修表,到与妻子相遇、结婚、生女,再到妻子病逝、女儿念卿夭折,最后走上禁忌术法之路的全过程。
“民国二十五年,吾与婉卿相遇于钟楼街,她赠吾一块怀表,曰:‘时不我待,珍惜眼前人’。”
“民国二十八年,念卿出生,婉卿身体日渐虚弱,医者曰:‘油尽灯枯,无力回天’。”
“民国三十一年,婉卿卒,吾痛不欲生,念卿尚幼,吾需护她周全。”
“民国三十三年,念卿染疾,药石无灵,弥留之际,曰:‘父,吾怕黑,想永远留在店里,听钟表滴答声’。”
“民国三十四年,吾寻得禁忌之术,以店铺为阵,以钟表为媒,以时为祭,可留住魂魄不散。虽损阴德,然为念卿,吾在所不辞。”
“民国三十五年,术法初成,念卿魂魄归位,然需源源不断之‘时力’滋养,否则魂魄将散。吾设下时间循环,引与店铺有渊源之人入内,取其时力,以养吾女。”
“民国三十六年,吾知此举罪孽深重,然执念已深,无法回头。留手稿、怀表、齿轮,若有有缘人能解此执念,助念卿轮回,吾愿以魂魄为祭,偿还所有罪孽。”
手稿的最后一页,画着摆钟的双机芯结构图,标注着“真实时间齿轮”“表面时间齿轮”“怀表嵌入位”“子时三刻校准点”等字样,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双表合一,齿轮归位,子时三刻,对时轮回。”
沈青禾看完手稿,心里五味杂陈。时敬之的一生,是被爱与执念毁掉的一生。他对妻子的爱,对女儿的执念,让他走上了一条罪孽深重的道路,困住了无数无辜者,也困住了他自己。
“原来他最后也后悔了。”林婉低声说道,眼里泛起了泪光,“他留下这些东西,就是希望有人能帮他解开执念,让女儿轮回转世。”
“后悔又怎么样?”江澈的语气依旧带着愤怒,“他害死了那么多人,我外公到死都没能走出这里,这份罪孽,不是一句后悔就能抵消的!”
赵默沉默着,手里摩挲着那块从木箱里拿出的怀表。那块怀表与沈青禾的怀表款式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只是沈青禾的怀表只有机芯,而这块怀表是完整的,外壳上刻着“婉卿”两个字。
“这应该是时敬之妻子的怀表。”沈青禾说道,“而我的怀表,是我外婆的。或许我外婆当年与时敬之的妻子是朋友,或者受过他们的恩惠,所以才会留下那块怀表,成为解开诅咒的关键。”
赵默将两块怀表放在一起,奇迹发生了——沈青禾的怀表机芯与完整的怀表外壳完美契合,“咔哒”一声,拼成了一块完整的怀表,表盘上的指针开始转动,与阁楼里的煤油灯光晕相互呼应。
“双表合一……”沈青禾喃喃自语,“现在,我们有了完整的怀表,有了赵默的齿轮,还有了手稿上的结构图,只要找到摆钟的‘真实时间齿轮’位置,在子时三刻将怀表嵌入,就能完成‘对时归位’了。”
“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吧!”林婉急切地说道,“早点完成对时,我们就能早点离开这里了!”
沈青禾点了点头,将手稿和怀表收好,赵默也把齿轮和另一块怀表放进木盒里。四人转身准备下楼,却突然听到阁楼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像是小孩子的脚步,“哒哒哒”地从楼梯上传来,伴随着一阵熟悉的呜咽声:“妈妈……我怕……齿轮好疼……”
是念卿的声音!
所有人都瞬间僵住了,脸色变得苍白。他们没想到,念卿的魂魄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沈青禾握紧了手中的怀表,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阁楼门口,穿着民国学生装,梳着两条麻花辫,正是之前在柜台下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她的脸依旧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双空洞的黑眼睛,身上缠绕着细小的齿轮,齿轮转动着,发出“咔哒”的声响。
“姐姐……你们要带走爸爸吗?”念卿的声音带着委屈,“我不想让爸爸走,也不想离开这里……这里有钟表的滴答声,有爸爸的味道……”
林婉吓得躲到了沈青禾身后,江澈握紧了手里的铁棍,赵默则挡在了众人面前,眼神坚定地看着念卿的魂魄。
沈青禾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心里一阵心疼。她只是一个被父亲的执念困住的魂魄,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时敬之的极端做法。“念卿,”沈青禾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的爸爸很爱你,所以才用术法留住了你的魂魄。但他知道,这样对你不好,对你身边的人也不好,所以他留下了线索,希望有人能帮你轮回转世,让你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轮回转世?”念卿的声音带着困惑,“那是什么?我会忘记爸爸吗?会忘记这里的钟表声吗?”
“你会忘记现在的痛苦,”沈青禾说道,“但你不会忘记爸爸的爱。轮回之后,你会有新的家人,新的生活,不用再被齿轮缠绕,不用再困在这个黑暗的地方。你的爸爸,也会因为偿还了罪孽,得到解脱。”
念卿的魂魄沉默了片刻,身上的齿轮转动声渐渐放缓:“真的吗?爸爸会得到解脱吗?他这些年,一直很痛苦……”
“会的。”沈青禾点了点头,“只要我们完成对时归位,你就能轮回,你爸爸的魂魄也会得到安息。”
念卿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空洞的黑眼睛里似乎泛起了一丝光亮:“那……我愿意。我不想让爸爸再痛苦了,也不想再被齿轮咬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身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谢谢你们……姐姐……”
阁楼里的呜咽声消失了,煤油灯的火焰稳定下来,不再晃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对峙虽然没有发生冲突,却比任何危险都让人紧张。
“她走了……”林婉的声音带着一丝释然。
“现在,我们可以安心下去完成对时归位了。”沈青禾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四人转身下楼,楼梯上的照片依旧挂在墙上,但照片上的人眼神不再诡异,反而带着一丝释然,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回到一楼店铺,摆钟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指针停留在午夜十二点,微微颤动着。沈青禾拿出完整的怀表,赵默拿出齿轮,按照手稿上的结构图,走到摆钟前。
摆钟的木质外壳上,有一个隐蔽的暗门,沈青禾按照结构图的指示,按下暗门上的花纹,暗门“咔哒”一声打开,露出了里面复杂的双机芯结构。
机芯的左侧,是“表面时间齿轮”,此刻正静止不动;右侧是“真实时间齿轮”,上面有一个空缺的凹槽,正是赵默手中齿轮的形状。而在机芯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嵌入位,与完整怀表的大小完全吻合。
“就是这里了。”沈青禾说道。
赵默将齿轮小心翼翼地嵌入真实时间齿轮的凹槽里,“咔哒”一声,齿轮精准归位。瞬间,摆钟的机芯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声,真实时间齿轮开始缓慢转动起来,发出清晰的“滴答”声。
沈青禾深吸一口气,将完整的怀表对准中央的嵌入位,缓缓放了进去。
“双表合一,齿轮归位,子时三刻,对时轮回……”沈青禾轻声念着手稿上的口诀。
就在怀表嵌入的瞬间,摆钟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咚”声,所有停留在午夜十二点的钟表指针同时开始转动,这一次,它们不再是杂乱无章地转动,而是朝着同一个方向,以均匀的速度移动着。
店铺里的煤油灯光芒大涨,照亮了整个空间,之前的阴森诡异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而平静的氛围。
沈青禾看了看手中的怀表,又看了看摆钟的表盘,只见摆钟的指针正在快速追赶着怀表的时间,一点点靠近十一点四十五分——子时三刻。
“快了!”江澈激动地说道。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摆钟的指针。
十一点四十二分……
十一点四十三分……
十一点四十四分……
十一点四十五分!
就在指针指向子时三刻的瞬间,摆钟发出一阵洪亮而悠远的报时声:“当——”
这一声报时,不再是之前的刺耳疼痛,而是带着一种庄重而祥和的气息,传遍了整个店铺,传遍了钟楼街的每一个角落。
报时声落下的瞬间,所有的钟表都停止了转动,指针精准地停留在了子时三刻的位置。店铺里的煤油灯渐渐熄灭,窗外传来了公鸡的啼鸣,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了进来,驱散了黑暗。
时间循环,终于被打破了!
沈青禾、林婉、江澈、赵默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释然和激动。他们终于成功了,不仅逃离了时间囚笼,还解开了时敬之的执念,让念卿得以轮回,让无数被困的魂魄得以解脱。
店铺的大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外面不再是无尽的黑暗回廊,而是洒满晨光的钟楼街。街道两旁的建筑虽然依旧破败,却透着一股生机,石板路上的积水早已干涸,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们……我们出来了!”林婉激动地哭了出来,泪水里充满了喜悦。
江澈也露出了笑容,之前的桀骜不驯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赵默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看了看手中的木盒,像是完成了爷爷的嘱托,也完成了时敬之的心愿。
沈青禾走到门口,抬头看向天空,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明媚,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握紧了手中的怀表,表盘上的指针正在正常转动,指向了新的时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外婆的遗愿完成了,时敬之的执念解开了,失踪者的真相大白了。这场关于时间、诅咒与执念的冒险,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四人并肩走出时记钟表铺,沿着钟楼街缓缓走去。街道上开始出现零星的行人,都是老城区的居民,他们的脸上带着生活的烟火气,与之前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林婉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舍。
“会的。”沈青禾微笑着说道,“我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朋友,这份情谊,不会因为离别而消失。”
江澈点了点头:“等我回去整理好外公的线索,写一篇报道,揭露这里的真相,让更多人知道时敬之的故事,也让那些失踪者的家人得到慰藉。”
赵默说道:“我会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爷爷的在天之灵,他一直很愧疚当年没能阻止时先生。”
四人在钟楼街的路口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各自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期许。
沈青禾站在路口,回头看了一眼时记钟表铺。阳光照在店铺的木门上,“时记钟表铺”的烫金大字虽然依旧斑驳,却透着一股祥和的气息。她知道,这家承载了太多爱与执念、罪孽与救赎的钟表铺,从此会恢复平静,成为老城区里一个普通的旧址,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往事。
她握紧手中的怀表,转身朝着阳光明媚的方向走去。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而那些关于时间、关于爱与救赎的故事,将会永远留在她的记忆里,成为生命中最珍贵的印记。
需要我基于这个完整的第四章内容,继续创作第五章“泛黄的失踪名录”,深入挖掘阁楼里的失踪者线索,引出更多关于时敬之术法的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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