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在街上走着,手上在敲打,嘴还在喊。
天快亮的时候下了一场雨,屋子里闷热闷热的。知夏开窗透气,坐在书桌旁睡了一会,梦里爹娘用手指敲了一下她的头,她生气道:“爹娘每次都这样,我再也跟你们玩,我生气了。”她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门。
忽然她推开门,里面一地尸体,人都是她认识的。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后院的**阵旁,爹娘她们倒在法阵旁,鲜血顺着地面流到了池塘,叔叔婶婶都死了,流了好多好多血。
知夏道:“爹娘,爹娘。”她忽然惊醒,她道:“原来是做了一个梦。”她这才发觉天已经亮了。
“师傅,师傅。”
师傅道:“醒了,快去洗漱,吃饭了。”师傅将饭菜端到了桌上,碗筷被摆上了桌。她一边洗脸一边道:“师傅,你知道寞落吗?”师傅道:“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她将毛巾拧干道:“我昨天查案的时候遇到他了,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说裴桉阳的父亲欠他们的,他是还不清了,还让裴桉阳告诉他父亲,他是谁,让他父亲等着,说仇,是一定要报的。”
师傅道:“这事你不用管,我会去查探,你安心过好现在的生活就好了。”知夏道:“哦,我知道了。”师傅道:“来,吃饭。”知夏一早都是心不在焉。
她撑着伞出门,路过韩磊姐姐的铺子,在那多停留了一会。刚到督察司,还没进门,就不被马车溅了一身水。
知夏道:“我早上才换的衣服,今天下大雨,倒大霉了。”她连忙跑进督察司,伞被她放在了门外,她提着糕点进了门。慕嘉兴道:“知夏你这是上哪搞的,怎么身上都湿了。”
知夏将糕点放在桌上道:“今天下雨,我也是倒霉,不知被谁人的马车溅了一身水。”她又道:“韩磊,今早我去你阿姐那买了些糕点,你给大家分分。”
她恍然大悟道:“快看看里,没被水溅吧。”如果被溅到了,她可以说自己是个倒霉鬼了。
“不会的”韩磊将盒子打开,果然里面的糕点好好的。他道:“没有,只是盒子被水溅到了些。”韩磊将糕点端了出来,碟子里的糕点完好无损。
裴桉阳将文案放下道:“西郊发生了一个案子。”全部人都看向裴桉阳,压抑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毫无刚才的气氛。
裴桉阳道:“死者名叫楚桧,是楚王唯一的一个女儿,你们应该知道此案的压力。”当然知道,大家都知道,当今楚王是一个一手遮天的人物,现在上头有楚王,下面还有衙门,可谓是腹背受敌,在劫难逃。
知夏道:“你说说案子吧。”裴桉阳道:“今天早上有人在西郊荷花池发现了一具尸体,去荷花池的路并不好走,加上昨夜下雨,痕迹都没了。”
一场大雨,销毁了所以痕迹。
裴桉阳道:“尸体现在被带回来了,现在我们要去案发现场。”
西郊居住的都是一些普通人家,她们在城里租不起房,买不起地,所以就居住在了城外。
如今的西郊不似从前那么荒凉了。
一片巨大的荷花池就在那,现在是夏季,但这片荷花还没开,但隐隐有绽放的趋势了。大雨还在下,深绿色的荷夜低垂着,荷花被雨淋的摇摇晃晃,粉色的花苞望着天。
七人撑着伞,望着湖中的荷花,这里什么也没有,连当晚的血迹都被大雨冲刷干净了。
落致远道:“这里本是一户大家主的避暑山庄,可后来那位大家主入了狱,她的妻子就死在了这,之后这里就荒废了。”慕嘉兴道:“那位家主去哪了,死了。”落致远道:“没死,后面我就不知道死了没死。”
知夏道:“那他的妻子是怎么死的。”裴桉阳道:“这个我有点印象,但当时并不是我们查的案,而是衙门。我看过卷宗,他夫人是被人给捅死的,后来被抛尸在了西郊的荷花池里。”
周皓晨道:“想必就是这里了。”知夏走到荷花池旁,看见了一只银手镯藏匿在泥土中。
她将手镯拿起,她道:“这是手镯,这怎么会有一个手镯呢?”落致远道:“可能是死者的吧。”
慕嘉兴看着那只手镯道:“不可能,楚王平日里极其宠爱自己的女儿,衣裳是最好的,手饰都是奇珍异宝,再不济也是金的,不可能戴这银手镯。”
宋之道:“会不会是凶手的。”知夏看着手中的手镯道:“极有可能。”
韩磊道:“这是女孩戴的镯子,看这款式都是几年前了。”
许知夏将手镯包好道:“先带回去,以免是证物。”将包裹好的镯子递给宋之。
她撑着伞到了别处,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走到了院子里面,长廊里尽是树叶,雨水沿着屋檐滴落在地上。
屋檐下还有一口水缸,里面看着一只荷花,比别处的都要好。
雨水滴落在水缸了,激起水花,着实美也。
知夏把伞放下,顺着长廊走了一遍。
这条长廊可以看见那头的荷花池,这座宅子的布局很奇怪。
以两个方形为基础,以长廊为格调,一直围绕着荷花池。
知夏看着水缸发了会儿呆,她见木板上有一块绿色,是某种植物的汁液,应该鞋踩出来的。
不是青苔。
她抚摸上印记,上面有着植物筋脉,虽然只是一点,但也足矣证明,昨夜还有一个人来过这,所以排除死者自杀的想法。
因为在死者楚桧的鞋上没有这绿色汁液的颜色。
知夏道:“裴少,你们快过来看这!”说着招了招手。
裴桉阳听到声音道:“我们去那边吧,知夏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几人连忙去往。
知夏蹲在一旁,手指只地上的绿色汁液道:“看这,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话,昨天应该还有一个人来过这,这地上的痕迹就是证据。”
她指着那口缸道:“我的推测大概是这样的,昨夜在死者来到这里的时候,凶手已经潜伏在这里了,它应该就躲在缸里。
在死者走过缸时,它才从里面出来,在出来的时候,缸里的荷叶被带了出来,只是凶手没有发现,于是就踩在了上面,所以留下了这滩绿汁。
凶手在处理现场的时候,只将荷叶清理了,却忘记了地上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