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发现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首先霍景闻说不会和她抢孩子,也不会让霍家来抢孩子,女儿还是她一个人时,她已经狠狠松了一口气。
第二意意需要爸爸,否则不会几次三番偷偷去找霍景闻。而且霍景闻说得没错,她可以独自抚养孩子,但在孩子的成长中,父亲一角的缺失总是不好的,霍景闻愿意花时间陪意意,这不是坏事。
霍景闻是因为自己小时候的经历,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和他有一样的遭遇,才提出要陪陪孩子,而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从头到尾他对她处处疏远陌生,她完全不必担心和他有什么纠葛。当然她也不会自作多情觉得霍景闻还对她有什么感情,毕竟当初他们的恋爱对他来说也只是贵公子一场体验生活的游戏罢了。
在这场游戏中,梁音作为一个配合的npc,能有多重要。
思来想去,他的提议似乎都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请让我再想想。”
梁音思索再三,最后说。
“可以。”
霍景闻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宽容的给了她三天的考虑时间。
劳斯莱斯停在天星嘉华门口,司机下来为她拉开车门,梁音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她还没有做好决定,需要时间认真考虑。
刚要下车,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连看也没有多看她一眼的霍景闻这个时候忽然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睫,出声道:“等等,梁小姐,有件事我还需要和你商量。”
司机很有眼色地走到了一边。
梁音问:“什么事?”
霍景闻:“意意已经来见我两次了,但这两次,我都没能认出她,冰冷的两次拒绝一定让她很伤心,这是我的错。我希望你能让我和她尽快再见一面,这次我会向她道歉,告诉她我很爱她。”
他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放在梁音眼底,“你如果安排好了,请告诉我时间地点,我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梁音看着眼前的二维码,很犹豫。
她内心还是不太想加霍景闻的联系方式,她还没有完全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但是想到女儿这几天垂头丧气的脸,她又有些动摇。
如果霍景闻向孩子道歉,是不是可以弥补孩子心里的伤痕?
她的犹豫让霍景闻冷笑了一声,皱着眉说:“梁小姐,我已经退了很多步,处处不让你为难。现在,我也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为了孩子,我们以后还需要很多沟通的地方,你要我每次都亲自来找你?还是说,梁小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梁音:“我不是……”
霍景闻好整以暇地看着梁音,啧了一声,一脸怀疑,“是么?”
梁音木着一张脸,快速的扫了码,“加好了。我回去和意意商量一下,时间再通知你。”
霍景闻神色恢复冷淡:“谢谢。”
……
梁音上楼后,劳斯莱斯重新启动,驶离天星嘉华。
安叔问了句:“去哪儿?”
“去公司。”
“好。”
后座里霍景闻整个人往后靠,面无表情地闭着眼,一贯的阴沉森冷,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
安静沉默的车里。
霍景闻的声音忽然轻飘飘的响起:“安叔,我记得你是我妈带进霍家的,在霍家二十多年了。不知道现在你是忠于霍家……还是忠于我呢?”
安叔看着前方的路况,那张严肃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性格也沉闷,不怎么会说话,最后只说:“如果不是你回来,我在霍家被排挤得都快活不下去了。景闻,我都明白。”
“那就好。”
霍景闻挑了挑唇角,轻笑了声说。
去到公司后,工作就像雪花一样不断堆叠压下来,让霍景闻忙得没空抽身。
城西项目,他只是随手放了个饵,就揪出来不少的内鬼。
而由霍景闻授意,从头到尾知晓他所有“规划”的人只有——赵声涛。
他的继母赵洁清的好侄子。
受赵洁清的庇佑,赵声涛在霍氏捞了不少好处,能力平庸,却在三年内一连升了三级,成了项目部的总经理。
项目部,可是捞油水的好地方。这三年赵声涛捞的盆满钵满,老爷子不是个瞎子,却碍于儿媳妇的面子不好亲手解决。这个“难题”自然就落在了霍景闻身上。
老爷子对他这个长孙虽然看重,但又何尝不是把他当做一把锋利的刀。
由霍景闻来对付赵家人,再合适不过了。
得知自己被开了的赵声涛怒气冲冲闯进霍景闻办公室,愤怒地在他办公桌上重重拍了一掌:“霍景闻你个孙子,你敢开了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妈的侄子?这个霍氏,有我姑姑的一份,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开了我?”
“我妈?”霍景闻笑了声,慢悠悠地说,“我妈早死了。”
“你——我说的是你继母!”
“你也知道那只是我继母?一个抢了我亲妈位置的女人,我看她可是眼中刺肉中钉啊,更别提她的侄子——我更想弄死了。”
霍景闻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抱起手臂,嘴里明明说着恐怖的话,面容却还是和煦的,无端的让人觉得汗毛倒竖。
看得赵声涛的气焰弱了三分。
他本来以为这次的事一定能把霍景闻这兔崽子拉下来,让他狠狠栽个跟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被这小子摆了一道,被他抓住了把柄。
赵声涛是又气又恼。
他在霍氏显然嚣张惯了,虽然被抓住了把柄,但他打量霍景闻再怎么凶狠跋扈也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毕竟他姑姑可是霍家长房名正言顺的儿媳,他霍景闻名义上的母亲!
结果不到一个星期,霍景闻竟敢做得那么绝,直接把他开除了!
他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这霍氏又不是他霍景闻一个人的!
“狂妄无度不尊长辈的小子,这霍氏还没轮到你做主!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我姑姑,你等着瞧。”
“别以为你坐上了这个位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有多少人反对你霍景闻?一个出生就克死亲妈,天生凶煞,孤寡一生的崽种,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赵声涛气上心头,直接指着霍景闻的鼻子大骂。
门外听到骂声的杨乾人都麻了,后背冷汗直流,站在门口连门都不敢再敲。
这赵总是疯了吗?
“好,太好了,我真的很久没听人对我这么说话了,真是新鲜。”
被指着鼻子骂的霍景闻不仅不恼怒,甚至还捧场的鼓了两下掌。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袖子,走得绅士又优雅,来到了赵声涛面前。
赵声涛越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自以为回了霍家,就忘了自己的命格有多卑贱了——啊!”
膝盖被重重一击,让赵声涛痛的惨叫了一声,支撑不住,整个人摔倒在地。
碎骨的尖锐疼痛传来,赵声涛咬紧了牙关,“狗东西,你敢打——”
他刚想从地上爬起来,手背又被重重踩住,压着他的指骨几乎要碾碎,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让赵声涛面目扭曲,连声惨叫了起来。一抬眼,看到一双戾气深重,让他胆寒无比的眼。
那双眼凶狠,血腥,残忍,像是来自幽深无边的,嗜人地狱。
赵声涛终于开始后怕。
他眼泪模糊,满身冷汗地想起了霍景闻暴戾在外的名声。
想起了那个被他整得妻离子散一无所有的汪林祥。
想起来他一个满身灾厄被霍家丢弃八年的所谓长孙回到霍家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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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是怎么一步步站到霍家的核心,怎么得到的老爷子的青眼。连他的堂弟也自愿退出,不敢表露出一分敢和他争权的心思。
他霍景闻满手血腥,阴狠不忌,什么不敢做。
赵声涛的手指几乎快要被碾碎了,满头冷汗,痛到连呼吸都困难。
霍景闻还嫌不够,蹲下.身拍了拍赵声涛的脸,笑得温和又残忍:“看来是霍家给你这条看门狗太多好脸色了,让你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竟然都敢对着主人犬吠。”
“为什么不趁我还愿意和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乖乖的灰溜溜的离开霍氏呢?非要回来吠几声让我心烦,”霍景闻说完,缓慢站起身在几乎昏死过去的赵声涛手指上碾了碾,“那么我只好让你知道,现在这霍氏,究竟是谁做主。”
“记住了,狗,永远也别对主人吠。”
……
从霍氏集团出来时已经月上枝头,刚上电梯,霍秉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霍景闻看了两眼,直接挂断。
猜都不用猜,为他的好侄子打抱不平来了。
想到赵声涛头破血流的出现在霍家老宅,声泪俱下的痛诉他的罪过,那场面一定很有意思。
从电梯出来,来到停车场,一张薄薄的白色信封贴在黑色的车窗上。
霍景闻洗干净血迹的手指冷白修长,骨节分明,随手拿下那封没有署名的信打开,入目便是满目的血腥,那信纸上泼满的红色艳得像血,渗透纸背,黑色骷髅头流着血泪,看起来阴森又可怖。
信纸最下面是一行血字,霍景闻看了一眼,随手丢掉。
这些人真是没新意。
天天就拿这些来恐吓他?
不是骂他不得好死,就是骂他孤寡一生断子绝孙这种陈词滥调,真是无趣。
上了车,安叔把车开出停车场,往千水公馆驶去。
夜色渐浓,此时外面灯红酒绿,笙箫不停,正是夜生活精彩的时候。
忙了一晚上的霍景闻到这个时候才有空闲。
他往后靠在椅背,懒洋洋的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不计其数的信息跳了出来。
有下面合作商的,霍秉仁,霍云秀的,尹文昭也给他发了几条狗屁不通的感谢话,唯独某个新加的微信没有动静。
霍景闻点开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关上手机,开始闭目养神。
时间才九点半。
不急。
回到千水公馆霍景闻直接去浴室洗了个澡。
浴室的闷热的水汽熏得他有点躁,洗完澡后随手披上浴袍,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可乐。
冰镇过的可乐放在岛台上,罐身很快凝结出一层细小的水珠。
修长指骨扣上拉环,微微一用力,“啪”地一声,浓烈的气泡不被压制后迫不及待的蜂拥而出,霍景闻仰头喝了一口,冰凉又跳动的液体勉强抚平了他血液里的燥热。
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微弱的响了一下。
在安静的客厅里又是如此的清晰。
霍景闻喉结滚动了下,走过去拿起手机打开。
果然是梁音发来的微信。
【明天上午十点,我会带意意去森氧公园。意意很期待见你,请不要迟到。】
霍景闻看了许久,才动动手指回了一个字:【好】
刚刚勉强压下去的燥热似乎又涌了上来。
只不过这次并不让人感觉烦闷,而是那种被融化后顺滑又甜蜜的巧克力包裹住的炙热与紧密,以至于他那只不久前还沾着鲜血的手此时竟然都兴奋地微微颤抖。
很多人咒骂他孤寡一生,断子绝孙。他本也以为,像他这样亲缘浅薄的天煞孤星命格,断子绝孙太正常了。
可惜啊……不能让他们如愿了。
霍景闻扬起眉骨,十分愉悦地想,梁音早就给他生了一个聪明可爱漂亮水灵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