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数学月考，江安之坐在考场里，看着最后一道压轴题，笔尖悬在草稿纸上迟迟没有落下。这道题的难度远超平时练习，他算了两遍，都卡在同一个步骤上。
考场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江安之抬头看向斜前方的莫渊，发现他已经停笔，正趴在桌上转着笔，眼神放空，似乎早就做完了。
考试结束铃响时，江安之还在纠结最后一步的演算。收卷老师走到他面前，他才不甘心地把卷子交了上去。走出考场，他看到莫渊正靠在走廊的墙上，和几个男生说着什么，脸上带着少见的笑容。
“莫渊。”江安之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莫渊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那几个男生识趣地走开了。“有事？”
“那个……最后一道压轴题，你会做吗？”江安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算了半天，都没算出来。”
莫渊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草稿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演算过程。他把纸递给江安之：“用参数方程解，比常规方法简单。”
江安之接过草稿纸，仔细看着上面的步骤。莫渊的字迹很潦草，却逻辑清晰，尤其是最后一步的转换，让他豁然开朗。“原来可以这样！”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惊喜，“我之前一直用代数方法，绕了好多弯路。”
莫渊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地勾了一下：“你物理不错，数学怎么这么死脑筋？”
“我……”江安之被说得有些脸红，“我对函数不太敏感。”
“放学别走，”莫渊突然说，“我给你讲一下参数方程的思路，以后遇到类似的题就不会卡壳了。”
江安之愣住了，他没想到莫渊会主动提出帮他讲题。“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
放学后，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江安之和莫渊留在空荡的教室里。莫渊坐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支粉笔，在黑板上画图讲解。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讲题时语速很快，手指在黑板上飞快地移动，偶尔会停下来，问江安之有没有听懂。
江安之坐在下面，认真地记着笔记。他发现莫渊不仅数学好，逻辑思维也特别清晰，很多难懂的知识点，经他一讲就变得简单易懂。讲完最后一个知识点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教室里的灯还没开，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进微弱的光。
“听懂了吗？”莫渊从讲台上跳下来，走到江安之面前。
“嗯，听懂了！”江安之点点头，把笔记本递给莫渊，“你看我记的对不对？”
莫渊接过笔记本，翻开看了起来。江安之的字迹很工整，重点内容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出来，看起来一目了然。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卡通人物，正在演算数学题，旁边写着“谢谢莫老师”。
莫渊忍不住笑了出来，把笔记本还给江安之：“还行，没白讲。”
两人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楼道里静悄悄的。江安之看着莫渊的侧脸，突然想起之前听同学说的话，忍不住问：“莫渊，你为什么总去天台啊？”
莫渊的脚步顿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说：“那里能看到整个城市的日落。”他抬头看向天空，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我妈以前喜欢看日落，她说日落之后，第二天就会有新的希望。”
江安之没再追问，他能感觉到莫渊话里的难过。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有晚风吹过，带着夏末的凉意。
“对了，”莫渊突然说，“下周物理竞赛，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江安之挠了挠头，“就是有些难题还没搞懂。”
“有不会的可以问我，”莫渊说，“我物理也还行。”
江安之惊讶地看着他：“你物理也很好？”
“嗯，”莫渊点点头，“以前我爸是物理老师，教过我不少东西。”
那天晚上，江安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莫渊在讲台上讲题的样子，想起他提到母亲时的落寞，想起他校服领口的银杏叶徽章。他突然觉得，莫渊并不是大家口中的“问题生”，只是他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内心。
以前在备忘录里写的，派上用场了[奶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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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数学题里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