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雁!你给我下来!”
邱子雁猛地从树上坐起来,树下的人还在叽叽喳喳个不停,“今日我遇见了你,必定要将你送给阎王!”
邱子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吵什么吵?”他一个下跳就跃了下去。
少年人拿着个还没开好刃的剑对着邱子雁,“受死吧!”
邱子雁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运转轻功直接到了少年的背后,“陈妄,若是我这次下手,你可不只是不能说话了。”
陈妄梗着头看天,“随便你来!我不怕!”
邱子雁收回手,他脑袋昏沉可没有心思去和一个屁大孩子计较,想着他往前走了两步,脑里还是幼时的事。
他知道梦里的情绪是自己的臆想,那昱慈哪里会真的心疼自己?这人看见自己倒霉才会开心的吧。
陈妄看见邱子雁走了,他也不维持刚才的动作,直接跟了上去,“你这是要去哪儿?”
邱子雁开始后悔自己一开始没有易容,摊上了这个傻小子。
“不去哪儿。”
陈妄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想去找你仇家是吧。”
邱子雁停住脚步转过去看他,“是,下一个就杀你。”
陈妄被吓得一时没敢动,随后又克制住身体的颤抖说:“来就来,我不怕你。”
邱子雁晃了晃脑袋笑了出来,“回你的门派吧小孩儿,等你真的练出来了再来杀我。”
陈妄也知道现在没办法邱子雁,他丧着脸跟在邱子雁身后小声嘟囔,“我也要上山,可不是为了跟你。”
邱子雁不再理会身后的陈妄,运转轻功往身上跑,他耳畔灌着风送着他往前,陈妄身上没多少本事,他慌忙跟着跑了两步喊道:“邱子雁!你别跑,你等……”
话还没说完邱子雁就听见陈妄“哎呦”了一声,这山路崎岖,这样一摔掉下山去也不足为奇。
邱子雁心中慌乱竟是被脚下的石块绊了一下,他停住甩了甩脚,叹了口气还是转头回去。
回去看见的就是陈妄指着一乌发老人说,“你干嘛要绊我!你这个……”想了半天这小子也说不出一句脏话。
老人捋了捋胡子,老神在在地将面前的桌子摆正,“我若不绊你,你追的那人又怎会轻易回来?”
陈妄不明所以,他蹲下身子和老人齐平,”你该不会说,这邱子雁听见我摔倒了就会担心地回来看我吧!怎么可能,他铁石心肠。”
老人呵呵笑了一声,对上邱子雁的眼神,“这不就回来了吗?”
陈妄张大嘴巴看了过去,他的眼睛控制不住地瞪大,一脸傻样。
“你,你……”
“你”了半天陈妄硬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邱子雁皱了皱眉,他抱着剑走到老人面前,“你是算命的?”
老人靠在树上,“是也不是,我只是行走于世间体会人间苦难的人罢了。”
陈妄跳了起来,“你这不就是乞丐嘛!”
老人神秘莫测地晃着头,“也可以这么说。”
想到刚才这老人还帮过自己,陈妄拿几个碎银子放在老人面前的桌子上,“拿去吧,报酬。”
老人不客气直接收了。
邱子雁掀开衣摆坐在老人面前,报出自己的八字后说:“我来算命。”
老人眯着眼睛从怀里掏出来几枚铜板,“那我就来看看。”
铜板在桌上转了两圈,最终停了下来,看清桌上的铜板,老人瞬间睁开了眼睛,“天煞孤星。”
邱子雁手握成拳,“你继续说。”
“天生孤寡命,六亲缘分浅薄,怕是……”
老人还想再说下去,邱子雁直接站了起来,他厉声呵斥,“一派胡言!”
老人没被吓到,他接着说:“一生恐怕也是不得善终。”
邱子雁抽出剑劈在桌上,桌子从中间裂开,轰隆一声桌子四条腿朝上倒在地上。
老人呵呵笑了一声,“总是要信命的。”
邱子雁将剑收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一步一脚踹到了老人背靠的树上。
树影摇晃,随之就是剧烈颤动,老人没靠稳摔倒在地。
“你怎么能这样?!”陈妄跑到邱子雁跟前。
邱子雁沉默着看了吸着气的老人,他随手丢下自己荷包转头就要离开,只不过这次没有用轻功。
陈妄将老人扶好靠在树上,顺带递过去一瓶伤药,接着屁颠屁颠地跟在邱子雁身后。
陈妄义愤填膺地用剑柄对着邱子雁的后背,“我以为你是个好人,但你怎么能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谁能想到当年杀害自己父母的壮汉,竟然有个这样天真烂漫的儿子?邱子雁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夺去陈妄的剑,“他能察觉到我的脚步就不是平常人。”
陈妄愣住了,“那……那也不能直接出手打人。”
邱子雁把玩着陈妄的剑,没有回答陈妄的话,“你个学医的就不要硬拿剑了。”
陈妄不服气地回答,“你不也会医?”
邱子雁可不只会医,他当时急着报仇先去跟着山上隐士学了易容术,凭借着出神入化的能力接连在各个门派学习,有些只是门派的小弟子,有些因他天赋极高被掌门收为首徒。
他没有顶天的能力,有些功法他也只是学了个皮毛,看着越来越好奇的陈妄,邱子雁这才回答,“若是医术有天赋就潜心修炼。”
他没把说完,要是和他一样各个门派都学了皮毛,那才是得不偿失。
陈妄似懂非懂地点头,但缓过神急忙补充,“谁要听你的了?”
说完他歪着头看邱子雁,“不过你竟然笑起来有酒窝。”
邱子雁手抬起来下意识地就要捂嘴,但又觉得太过欲盖弥彰,他一直讨厌自己的酒窝,总是显得人很乖巧。
不想再理会这没个定性的小孩子,邱子雁快步就要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