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化的世界是不存在,尽管曾经以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方修篡夺了她的胜利果实,用公章和财务章从公司的账户上支走了很多钱。
“宝贝。”
阿波罗跑车在金色的阳光下酷炫拉满,甩开其他普通车一大条街。
更何况从车上下来的还是一位英俊的男士,周围不少男女纷纷伫立,抛媚眼,拿手机拍照。
男士夸张地扬了下外套,跟花蝴蝶似的,停在许倾城面前弯腰伸手,多情的眼睛只倒映她的容颜。
“收到你的消息,我立刻就安排时间来接你。”
“感动吗?”
手背上的吻和银行卡里的空空如也,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感动哦,宝宝。”
许倾城和他拥吻,在街道旁,沐浴灿灿的余晖。
一路上许倾城什么都没有问,笑意和煦地一直在用手机收发消息。
“在跟谁聊天,这么亲密,老公会吃醋的。”
“以前和同事一起出差住酒店,也不见你查岗啊。”
方修也只是随口一说,之前维持人设做的种种习惯,见到许倾城后自动冒出来了。
许倾城有钱的时候给了他富裕的生活,现在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他给许倾城的待遇也和自己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许倾城得和外边的小三小四断掉。
“要是我再发现你跟他们有来往。”方修把手从她身上收回,食指绷直朝着卧室门口,类似透明史莱姆的液体慢慢垂落。
“你这辈子,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
许倾城说:“我们不是开放式关系吗?”
“谁跟你是开放式关系?”
“许倾城,现在是我养你,不是你养我了。”
呵呵。
被枕头垫着的腰持续发酸,许倾城抬起右腿,脚趾踩在方修的胸口,恶狠狠地说:“小偷!”
惯性地往后,方修抓住雪白的脚踝,嘴角懒洋洋地扯开一个弧度,
眼底的笑意闪着顽劣又迷人的光。
“叫老公。”
“不然,今晚你完蛋了。”
第二天清早,方修被许倾城一脚踢下床。
“渴了。”
方修习惯性地爬起来,安抚道:“我去给你拿水,宝宝。”
走到半路,风从走廊打开的窗户吹过脑子,方修打了个激灵,气冲冲地回房,“现在是你伺候我,你去给我拿水!”
许倾城的脸色有点白,她捂着肚子,蜷缩浑身,像一朵蔫掉的百合花。
“我不舒服……”
“怎么了,我叫家庭医生过来。”
用掌心测试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烧。
在国内呆了段时间,又回到快乐之都,许倾城的身体立马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此时此刻她裹着毯子,埋在里边,不愿跟人说话的样子和方修印象中叱咤风云的样子截然相反。
一个是太阳花,一个是小百合。
方修两个都喜欢。
午膳的时候,方修端了一碗海鲜粥上来,给她吹温了送到嘴边。
“张嘴,啊~”
人都喜欢照顾什么,花鸟虫鱼,猫猫狗狗,又或者小孩。
“方修,我的衣服去哪里了?”
“袜子呢?我的粉色香奈儿的袜子!我今天打球要穿!”
“我要吃螺蛳粉,螺蛳粉,螺蛳粉!!!!”
“老婆,上次给你煮都被邻居举报说杀人分尸了。”
“谁让你在公寓里煮啊!!!!”
偶尔,许倾城的心情好了,来了兴致,也会勾起手指,甜言蜜语:“老公,好棒,喜欢你的腹肌。”
“想咬一口。”
“埋进去!”
被人需要和肯定,方修感到十分满足。
他忽然想要许倾城真正的爱上自己。
物质满足,随之而来的渴求,是精神。
这天,他难得有空出来玩,跟几个朋友聚餐。
卷着大波浪的黑皮妹子熟练地钻进他怀里,“这么久都没见你,去哪玩了,亲爱的。”
嗅到了香水味,妹子笑:“是被哪个狐狸精缠住了?”
方修叫她别乱说话。。
“真的,bro,你这个月都没出来跟我们喝酒。”
一个月。
这么久了吗?
没钱的时候他就在做家庭煮夫,怎么有钱了……不行,今晚回去得好好摆正家庭地位!
家回得着急,他并没有注意到尾随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影子。
卧室里。
许倾城跟手下在打电话。
泛着白光的电脑屏幕上都是方修违规转账的证据,许倾城望着接近一个亿美刀的损失,她说:“明天交上去。”
“嗯……股价?不会影响的。”
中指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在姜黄色的台灯下闪着细细碎碎的光。
“我两个月前就拜托了史蒂芬,他不会让媒体宣扬这件事。”
“亏了多少?哈哈,他哪里有什么经商头脑,只是一个小混混。”
“两千万的窟窿我明晚转给你……这一笔,不用记录上去了。”
“倒是赫提雅被保释,我还挺意外,她哪个年轻的小情人卖身筹的钱?”
许倾城聊完最后两句,方修就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许倾城神色自然地把电话丢掉。
“不是通宵?”
“想你,就回来了。”
方修身上有点酒气,但他没喝酒。
不清楚有没有听到对话,许倾城按照往日的惯例,主动上前拥抱他。
“刚好,我也很想你。”
忽的,几声闷沉的脚步响起,许倾城的耳朵动了动,不等她思考,一只麻袋从方修的背后冒出来,套住她的头。
空气瞬间被抽空,耳边传来方修惊慌的怒吼,随后是玻璃碎裂的脆声。
“安静!”
有人低声咒骂,冷硬的金属抵在她后脑,枪口贴得极近。
“别乱动,不然我保证不了子弹会飞到你的脑子里,还是肚子里。”
她被粗暴地按在地毯上,手脚捆紧。地毯的羊毛摩擦着皮肤,刺得生疼。
她能感觉到方修也被拖到一旁,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走人,快!”
“这房子真大,这些人上厕所不会迷路吗?”
“行了,别拿了,这些值几个钱?”一人说:“老板说了,10点会有警车巡逻经过,我们赶紧顺着第三条小路走!”
——他们很熟悉路线。
她听出其中一个人的口音,带着南口调,是赫提雅家乡的腔。
富人区出入严格,这几个人能避开安保、知道哪条路最近,说明有人在里应外合。
绑匪推搡着往外走,被放进后背箱时,许倾城的腕表轻轻一震。
——信号已发出。
报警信号成功。
她微微松口气。
狭小的后备箱闷热难捱,塞进两个成年人属实勉强,几乎是肉隔着蛇皮口袋紧紧贴着,汗液打湿衣料,呼吸粘稠。
忽的,一个凸起在轻轻拍自己的手。
许倾城愣住,紧绷的神经像是被打了一针舒缓剂。
不知道是方修的哪根手指头在探寻她的位置。
“别怕,我会保护你。”
方修压低嗓音,无法大声说话。
他在黑街混迹多年,也见过绑架,甚至还干过,他了解这些人的心理。
他越是表现得在乎许倾城,爱许倾城,这群畜生就会越兴奋,越想要摧毁他们。
“我不会让你有事。”
死到临头了,竟然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命。
许倾城心生触动。
两人被带到了一个脏兮兮的房子里,四处散发着死老鼠和发酵发霉的垃圾臭味。
“看照片的时候就给我看硬了。”
带头的男人笑了两声,用手电照着她的脸,光线刺得她下意识眯眼。
“别动,像你这种小公主,哥哥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歇歇。”
他拎起她,推向旁边的小屋子。
“爹的,麦克性/瘾又犯了。”
“喂,你女人要被其他男人干了,怎么不吱声啊,废物。”
“哈哈哈哈——”
方修被按在地上,低着头,眼神瞬间变得暗沉。
绑在身后的绳子磨得皮肉发烫。
许倾城也没有求助。
在恐惧里保持理智,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小屋昏暗,墙上挂着一盏半坏的灯泡,照亮破败发黑的床。
男人急色地把许倾城往床上带,像发情的公猪,舔舐她的脸颊,脖子……
许倾城被反绑着,头发散乱,似笑非笑。
“我被绑着,”她轻声说,“你也打不开我的腿。”
男人愣了一下。
许倾城抬眼,语气柔得像水:“我好口渴啊,哥哥。”
“我跟你做,给我口水喝吧,好哥哥。”
他盯着她的唇,被女人妩媚的模样蛊惑
美女主动给屌丝献殷勤,屌丝的脑子只有屌了。
他浑身都是腱子肉,整个胸膛能塞得下两个女人,西伯利亚黑熊一样强壮,完全不担心娇弱的女生赤手空拳会给自己造成威胁。
吻了下许倾城的嘴唇,男人说:“好,宝贝,我给你松开。”
撞击和女人的娇/喘声时不时从漏风的门缝里渗出去。
剩下几个绑匪调侃道:“搞得我都想干了,草——”
方修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绑匪们纷纷鄙夷:“有你这种男人,真是她的不幸。”
屋内。
他的手急躁往下,却被许倾城笑着用膝盖拦住。
“别急啊哥哥,等我好好伺候你。”
纤细的十指在男人雄壮的后背游走,在脊椎凹陷进去的鸿沟里来回摩挲。
略微尖锐的美甲刮过会有刺痛,但对皮糙肉厚的男人来说,爽得不行。
他激动道:“你跟了我吧,哥哥可舍不得杀掉你这样的小美人。”
“是吗?”错开喘息的许倾城,用耳朵贴在男人的胸口,听着强壮有力的心跳,微笑着说:“哥哥,你的心声也很好听啊。”
“咚,咚,咚……嘟——”
模拟心跳声的许倾城,最后发出医院心跳检测仪警报音。
男人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说,瞪着大大的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寰椎被许倾城徒手猛地提了起来。
修长漂亮的手臂上鼓起满满的肌肉。
野外调查,有时候装备并不能及时满足复杂的地势。
许倾城却是学生中唯一一个依靠自己登顶的。
她徒手攀爬垂直岩壁,积年累月锻造的血肉,变成坚韧有力的铠甲。
同时也是锋利的刀刃。
强大没有捷径,如果当初她也选择乘坐直升飞机飞上去,现在就会被人强/奸。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再有第二次。”
抱着一百多斤的肉坐下去,避免引起外界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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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完这一切,许倾城竭力瘫坐在地,手臂麻麻的,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滚落,有的粘附在眼睫毛上,阻碍了视野,但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擦掉。
报警信号已经发出,要不了多久警察就会通过手表定位找到这里。
“赫提雅,你就等着终身监禁吧!”
这会,谁来保释都不好使!
“麦克,你完事了没有,半小时,你小子嗑/药了吧!”
门被猝然打开,许倾城来不及掩盖,被来人看得一清二楚。
“麦克!!!!!”
女孩坐在大块头旁边,脸上红潮褪去,胸口起起伏伏,还在喘着气。
糟糕,她的体力还没有恢复,被发现了!
同伙不敢相信麦克出事,三步作两步的跨过来,“醒醒,好兄弟!!”
同伙腰带上冒着寒光的枪柄在许倾城眼底闪烁。
没有时间给她多想,但凡这人反应过来,势必怒火中烧,哪怕五百万美刀的赎金没到账,也会拿她开刀!
许倾城伸手去抢。
“滚开,婊子!”
同伙狠狠踢开,他愤怒地掏出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许倾城的脑门,“我要杀了你给麦克报仇!”
肚子重伤,五脏六腑移位,剧烈的痛楚让许倾城几乎喘不过来气,她动弹不得,唯独身上的肌肉紧绷着,像一头猎豹。
“去死——”
“砰砰砰!”
接连三发枪响。
却不是从这把手枪里传出。
“艾伦!”
同伙顾不上重伤的许倾城,他连忙往外跑。
“草,方修,你可别死了。”
同样不知道外边状况究竟如何,许倾城的心凉了一半。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力气,还是肾上腺素终于发挥作用,许倾城抄起麦克解开的皮带,将上边串挂的手枪皮套打开。
“你要是死了,我给你报仇。”
扶着床沿起身,许倾城深深吸一口气,鼻腔里都是灰尘、血液、发酵的酸臭味。
“砰!”
第二次枪响,子弹擦过生锈的钢板,几转反射,和冲出来的许倾城擦肩而过。
最后的绑匪拿着手枪对着方修不断开枪,方修像个猴子上蹿下跳,灵活拐到一架钢板后边,他拿着艾伦的枪,跟人对射。
“砰!”
“咚!”
许倾城捡起一块大石头,朝绑匪喊:“fuckyou,sonofshit。”
她趁着绑匪换弹的空隙,脚下用力一蹬,身形低伏,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过去的。
灰尘扬起,划过她的发梢。下一秒,她已经扑到方修身边。
方修抬头的瞬间,他们四目相对。
这一秒好似穿过了宇宙银河。
空气里只有呼吸声和心跳声。
方修喉结滚动,想说什么,最后只挤出一句:“许倾城,对不起。”
许倾城没问他为什么,只是看着他,眼神慢慢柔下来。
“我报警了。”她抬起手腕,手表闪着蓝光。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
急促的警车声和红蓝灯光在窗外瞬间闪烁,声音震耳欲聋。
头顶的直升机盘旋,灯光切割夜色,一道道白光穿透破旧的铁皮窗。
外头的喇叭大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交出人质,举起双手!”
屋外,警灯的蓝光像海浪一样一波波涌入,让方修看清了许倾城的脸。
她的脸脏得不成样子,汗混着灰尘糊在脸颊上,没有往日半点大小姐的样子。
可眼神很亮。
像废墟里太阳射进来的光。
他呼出一口气,低笑了声,“你来的正好,我的枪没子弹了。”
许倾城把枪递给他,掌心都是汗。
“我不会用这个,太老了。”
方修接过那把枪,指尖无意触到她的指缝。
枪上冰冷的金属贴着掌心,而他整个人却僵了一瞬。
那一瞬,所有声音都变得遥远——警笛、风、机翼的轰鸣,全都退到背景里。
他眼里闪过复杂的光。
许倾城没注意到,观察四周的环境,语气冷静:“警方来了,我们开两枪掩护撤退,剩下的交给他们。”
她脑子里快速制定方案,转头过来看他,“我们要一起回家。”
方修望着她,水平线的唇角慢慢上扬,他听到自己说:“好。”
“我来殿后,你直接冲门。”
许倾城皱眉,她想的是两个人一起。
“这样保险一点,相信你老公的枪法,我会保护你。”
说着,他撇过头,朝着被干掉的艾伦挑眉,“宝贝,好好想想,今晚怎么奖励老公吧。”
“……”
许倾城翻个白眼,“行,那我先走,你快点过来。”
方修没回话。
两人同时倒数三声。
“3、2——1”
许倾城从铁板后出现奔向大门,同伙从昏暗的角落里现身,怒吼举枪:“啊啊啊啊——你们都给我去死。”
同时,方修出现在许倾城的身后。
他握着枪,浑身汗涔涔。
“砰——”
枪响时刻,飞机螺旋桨发出巨大的噪音。
跑出来的那一刻,风暴烈地吹来。
风声、警车声、人声、脚步声、树叶晃动声……
太多太多,纷繁复杂。
以至于,许倾城不确定,第二声枪有没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