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榛……你不在,我心里没底……”金色的庙宇里,秦恪在洛榛耳边呢喃的爱语尤绕耳畔。
“别留我一个人了好不好……”
身后的矿灯闪烁,矿车越来越慢,这座巨兽即将行至第二个至高点。
“就算他看不见,我也想陪着他。”
洛榛伸向爱人的手停在了半空,两人隔了一个时空维度。
他知道,碰不到。
风停了,在绝对的寂静中,轨道尽头再次传来“嗒”的一声。
矿车微微前倾,三十个铁笼同时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洛榛蜷紧了手指,咽下喉间的生理恐惧,紧闭着眼,等待再一次的下坠。
颤抖的指节下是冰冷的铁栅,但手背上骤然传来的温度却将手心的寒意驱了个完全。
矿车终于开始倾斜,剧烈的钢响无情地撕扯着应战者们的耳膜。
洛榛猛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向身侧的爱人。
只见秦恪的右手穿过铁栅,牢牢地握住了他不安的手。
“别怕,我在。”
秦恪有力的五指穿过洛榛的指缝,扣住被洛榛捂热的铁栅。
或许,十指相扣能将两颗赤裸的心把的更牢。
这一次下坠,搭上了生命的重量。
他松开了紧咬的牙关,任由夜风灌了满喉。
左手传来的温度点燃了血液,在心脉间澎湃成潮,于万顷虚空之上,扬起最神圣的帆。
铁笼仍在怒吼,下坠的轨道却已化作黑金色的绸带,被那对相牵的手一路撕开,裂出辉煌的晨曦。
上下层还是漏出了几声超出分贝的喊叫,铁链间迸开的火花点亮了漆黑的夜。
矿灯!
矿灯是熄灭的!
矿车行至曲道,逐渐开始减速。
秦恪忽地意识到了什么,他微微偏过头,余光看向自己身后漆黑的矿灯。
在最低处,“嗒”地一声,矿灯又闪起了微弱的光。
“呕……”第二层第四个位置上的女生扶着铁栅干呕着。
“哎?秦恪呢?”第二层第五个位置上的男生,关切女伴的同时,关注到了她身边空空如也的三个位置。
胃早被甩到喉咙口,女生咬着牙将混着血丝的酸水咽下,看向尽头那个空荡荡的位置,不禁又漾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啊……他…他刚刚还在这儿的……”女生颤着声音说。
“怎么了?”上下两层的应战者都听到了第二层的动静,白逍遥率先探下头。
“卧槽,那哥们儿又去哪了。”他立刻发现了第二排第一个座位上空的只剩晚风。
“又去第四维度了?”柏霖立刻反应过来,又打趣着补了一句。
“只要不是被甩出去了。”
……
“以后,任你怎么说不爱我,我都不会信了。”秦恪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洛榛的手背,眸子里的幽深此刻缀满了星子。
随着晚风晕开的爱意,柔柔地覆在手背上。
“你本来就不该信的。”洛榛弯了弯眉眼,“我不可能不爱你。”
“你该回去了,亲爱的。”洛榛翻过被秦恪覆着的左手,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秦恪顿了顿,最后朝他扬了扬握在手心的红色帽子:“我随时突击检查,不许偷溜。”
“放心,我一直都在。”洛榛笑道。
红色帽子被秦恪收进口袋里,脱离肌肤的接触,秦恪再次回到了第三维度。
“卧槽鬼啊!”
第二层第五个铁笼里的罗杭在矿车到达第三个至高点的那刻,看到了闪现的秦恪。
“啊啊啊啊啊——”
过度震惊使得这位应战者没能在过山车急速俯冲的那刻收住嗓门,锁链与皮肤相接的地方,已经看不见一块好肉。
泛着焦边的伤口无力的迎着一轮接一轮的电击。
罗杭紧紧地扒着铁链,想将这条毒蛇稍加移位,可手掌传来的灼烧感和撕扯皮肉的剧烈疼痛无情袭夺了他残存的意识。
“罗杭……”他身边的陆荧荧涕泪顺着风甩了满脸,发丝张牙舞爪地糊在脸上,无助地看向身边不知生死的男伴。
“嗒!”
矿车行至最低谷,矿灯再次亮起。
矿车沿着与星辰相接的铁轨缓慢上行,三十架铁笼哐当哐当地晃动着。
晦暗的矿灯映亮了前路。
铁轨的尽头似乎是一座乌黑的小土包。
矿车停在小土包前,这是有史以来的最高点,身后的矿灯依然闪亮。
脚底的其他游乐设施缩成细小的煤渣,轨柱被黑暗完全吞没,只剩30盏血红的矿灯直直地坠向深渊。
【叮!矿灯将于15分钟后熄灭!】
“???”白逍遥偏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矿灯,“刚刚矿灯灭的时候也没提醒啊?”
“啥?矿灯灭过了?”刘媛媛顾不上自己狂跳的小心脏,闭着眼睛低头对着第三层的白逍遥道。
“那我们怎么什么事儿都没有?”
“没惩罚?”舒南一愣,明显不信。
“没惩罚还不好啊?”华高倒是没想纠结这些,“这前面这小土包是干啥呢?”
“自杀用的。”第二层的秦恪幽幽开口,“矿车一启动,我们直直撞过去,就一步登天了。”
“????”
“啊?!那怎么办?”
“它能不能一直停在这儿,我不想死啊……”
“一直挂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啊,这么高的地方,逃都逃不掉。”
“这是不是矿山啊?我们不会要挖矿吧?”应战者们繁杂的争论声中里出现了一道极轻的女声。
“我去,别搞啊……”华高看向与整座矿车同高的矿山,仔细看看,似乎还能看到面向他们的那最为平整的一面,还被人贴心地割出了一个个小方块。
风更狠了,矿灯在笼后摇晃着,黑玻璃罩叮叮咣咣地撞着铁栅,像是一道道沉重的心跳。
灯火摇曳着映出的影子,在这万籁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孤独。
秦恪率先将手伸向那个小土包。
没有想象中那般坚硬的矿石质地,似乎只是一个由泥土堆起来的小山。
泥沙随着秦恪挥动的双手簌簌滚落,没过多久就挖出了一个洞。
洞内漆黑,但秦恪身后摇晃的矿灯将这沙土洞内照出了一抹银亮。
“有东西?”白逍遥时刻关注着秦恪的动向,看着秦恪伸进洞内的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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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秦恪将洞内的东西掏出来,“一个镐子。”
……
“他是真不怕死啊……”安雅咂了咂嘴,看着秦恪的动作,“这要换了旁边那格,但凡他敢把手伸进去,他就没了。”
“你也知道啊……”洛榛的声音不温不喜,目光瞥向安雅。
“啊?”安雅一愣,并没能理解自家神祗的话外音。
“知道他不让人省心,那还不赶紧搬救兵?”
“……”
……
“卧槽这什么东西?”华高看着自己刚挖没两下的洞内流出的汩汩黑水,嫌弃地挪开身子,尽量避免与这好坏不明的液体有什么接触。
“啊啊啊!”第一层的徐若言就没这么好运了,她拿着从秦恪那里讨来的镐子对着小土包锤了没两下,里面就开始飙黑水。
突如其来的黑色液柱直直地冲向徐若言的双目,瞳孔里的黑点渐渐放大,还未等她有什么动作,就被黑水滋了个满身。
身上的锁链因为超分贝又开始释放电流,刺鼻的蒜味在她的伤口上晕开,女生的尖叫声再未停止。
裸露的皮肤触碰到黑水之后开始剧烈的刺痛,被铁链反复炙烤的伤口也难以掩盖全身皮肤的瘙痒和刺痛。
“别喊出声!”舒南看着身边人痛苦的样子,皱着眉小声提醒道。
周边的应战者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掩着鼻子,透过悲哀的瞳孔看着被黑水和电流折磨的面目全非的徐若言。
“砷?”秦恪仔细辨别着散到空气里的气味,喃喃道。
“这玩意儿是不是以前洗矿用的?”上层的白逍遥也同样闻出了砷水的气味。
“我靠,砷啊?那不就是砒霜吗?”华高听着秦恪和白逍遥的话惊道,一个激灵立刻将自己的身体缩的更加紧。
还未等应战者们对这突然溢出的砷水作出什么反应,第五层的土堆中又忽然传出些轻微的“嘶嘶”声。
声音不响,却足以惊起一身的寒意。
“这又tm是什么狗屎味道……呕……”第五层的应战者被突然传出的腐臭味催的直干呕。
腐烂洋葱混着硫磺的味道猛地钻进鼻腔,秦恪喉咙一紧:“是瓦斯!把灯熄了!!!”
“瓦斯?瓦斯不是无色无味吗?怎么可能这么臭……”关德海捂着鼻子看了眼自己身后矿灯。
“而且规则说了不能熄灯,我现在熄了万一出了……”
“噗——轰!”
伴着一声憋闷的低响,关德海身后的矿灯瞬间变成一枚被点燃的引信。
灯罩内的钨丝像流星般拉长,玻璃被撕成旋转的刀片,毫不留情地扎入关德海的后颈。
火光像一堵突然立起的浪,从关德海的背后狠狠拍下,沿着他的身体轮廓一路游走,瞬间将他裹成一颗炽白的核。
火幕里乌黑的剪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刺透骨肉的亮边,他因为高温而痉挛的左手颤抖着伸向身旁的应战者,好似空气中有一根看不见的救命绳。
“求求你了…别过来……”瘦小的女孩拼命往笼子的另一角缩着,她的脸上满是被飞溅出的玻璃碎片划伤的血痕,身后的矿灯也早已依着秦恪的意思熄灭。
第三层往上,唯一的亮光便是那具燃烧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