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平伯府早早有人候着,青凤刚从车里钻出来,徐氏屋里的金烛就迎了上来:“夫人请姑娘回来后先过去一趟。”
青凤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自己还没喘口气呢,居然就要脚不沾地的进正房,徐氏估计已经得到下午她和荣昌公主相谈甚欢的消息,可就算如此,也没有这么急迫吧?毕竟她又没做什么错事,晚一时早一时又有多大区别?
“你回去跟夫人回禀一声,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再来,”青凤一整天都在外面,皮子上的粉油腻腻,十分想洗个脸,“我这头发也有点散了,怎么也得梳一梳吧?”
金烛脸上的表情十分恭敬,但听完青凤的话她却半步都没挪动:“夫人嘱托,姑娘还是立时就过去吧,奴婢来时夫人叮嘱了,若是姑娘不愿意过来,就让奴婢告诉姑娘是要急事。奴婢在这里等了姑娘许久,总不能一个人回去复命,还望姑娘不要为难奴婢。”
这话说的一点余地都没有,青凤板着脸没有吱声,但晏玉娥却兴奋了起来,她几步上前,一把抓住青凤的胳膊,对着金烛兴高采烈地说道:“那咱们还不快走?”
金烛对着晏玉娥歉意地一笑,说话声音也更柔和了一些:“夫人只请了大姑娘一个,您还是快回房休息吧,今天厨房做了您喜欢吃的荔枝肉,夫人一早就吩咐给您备着呢。”
晏玉娥嘴撅的能挂个油瓶,她闷闷不乐地扫了一眼青凤和金烛,见两个人都不愿意捎带她,自己又不敢违逆徐氏的意思,只好跺了跺脚,带着丫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青凤的心情因为看了晏玉娥的乐子好了不少,对徐氏的要求也没那么排斥了。她看着晏玉娥的身影消失,然后对着金烛点了点头:“咱们现在走吧。”
徐氏屋子里有一股子桃花的香气,是丫鬟们早上从园子里剪来的新枝,闻着就让人心甜意洽,但徐氏却没有因为这花香心情舒畅,她闭着眼睛揉着自己的额角,实在不明白这个大女儿怎么到哪去都这么闹腾。
青凤进来问了安,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往青凤脸上一溜,心里更是不悦了两分。对面的少女心安理得,半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要是让一个外人来看,还以为她中了状元呢。
“你今天可是闯了祸?”徐氏微微皱了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我听人说你混在一堆男人里比箭,被荣昌公主看到了?”
青凤对徐氏的用词不太满意,什么叫混在一堆男人里,总共薛钰带也没带几个人:“我在廊桥那里坐着,正好遇见薛钰在楼下射箭,我笑了一声被他听到了,叫他骂了一顿,我气不过,所以才跟他比试了一下。”
徐氏的脸随着青凤的话越拉越长,一个姑娘家,跑去和外男对骂,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晏家女儿的名声都要被败坏了。这一遭下来,不知道多少人要在背后议论纷纷,连着她的玉娥都得不着好,结果祸首还毫无愧意,让人如何能够不动气。
青凤瞧着徐氏乌漆麻黑的脸色,心里厌烦的紧,她被薛钰批头骂了,徐氏半点反应没有,就等着回来拿捏她的错处,不知道的还以为薛钰是晏家人呢,她就不信薛钰回了家,曹氏第一件事就是让他饭也别吃来听数落。
“你怎么敢如此行事?我特地请了女先生过来,教你礼仪规矩,你都学了些什么?”徐氏声音里带着一层怒气,“是她们不肯认真教,还是你不肯认真学?让你出去交际应酬是为了让你多见些世面,结果哪次出去你没有惹祸?我看还是太过纵容你了,你不认父母,我也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地供着,你倒半点不在乎晏家的声誉,你既然不愿意,那以后就不必出门去了!”
青凤听了这话噗嗤笑出了声,她好像没看见徐氏厌恶的表情,还是笑嘻嘻地说道:“夫人既然嫌我有损文平伯府的脸面,怎么还不把我撵出去呢?”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一丝不容易被人察觉到的嘲讽:“您不把我赶出去,是怕薛家逼着晏玉娥嫁薛大郎君,留着我这个倒霉鬼,是要她背起这个大锅来,难道您是为了母女亲情才把我接回来的吗?还要我在乎什么晏家的声誉啊?”
徐氏嘴紧紧绷成了一条直线,好半天她才说道:“你是晏家的女儿,当然该回到晏家。”
“晏家的女儿,但等晏玉娥快要定亲了才接回来,”青凤笑的意味深长,“那我还得谢谢玉娥妹妹,如果不是她不愿意嫁到薛家去,我怕是还回不来呢。”
徐氏听着青凤阴阳怪气,意外没有动怒,她扶着头,深深看了青凤一眼:“没有早早接你回来自然是有原因的,跟玉娥没有关系。你怨怼于我,但我并不欠你什么,我生你时已经受了辛苦,自然有决定你婚事的权力,你不接受也没有什么用处,如果我是你,就决不会像现在这样跟生身母亲对着干。”
青凤懒得和她扯这个皮,徐氏难道不是晏玉娥的生身母亲,怎么不对着她说你的婚事我做主,给我嫁到薛家去?推别人进火坑还让别人感激涕零当孝女,放在村里面都够被人戳脊梁骨八百回了。
她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对着徐氏慢悠悠地说道:“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您叫我以后不要出门,那我怕是办不到了,公主瞧我射箭好,叫我回家学骑马,等过几个月围猎的时候,让我跟着她一起去。”
徐氏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这边,跟去的下人只说荣昌公主请青凤过去,到底干了什么却并不知晓,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邀她去围猎。徐氏认真打量了青凤一番,看来这个女儿没她想的那么没用,明明干了件丢脸的事,居然还能得到公主的青睐。
她对青凤的不满顿时小了许多,神色也柔和了下来:“你要陪侍荣昌公主?你这性子,可别一时兴起把她得罪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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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可不比平常人家,你往日胡闹,别人说你个粗糙也就完了,可面对公主,一时不慎可是要吃大亏的。”
青凤最不爱听这种话,说的好像她无法无天无理取闹一样,她又不呆不傻,难道还会故意往荣昌公主不喜欢的地方乱蹦不成?而且比起公主来说,还是她身边那些女伴更需要小心,青凤到现在也不知道吴茹仙为什么要给她使绊子,她们非亲非故,见都没见过,难道是她父亲和文平伯有仇,怪罪到自己脑门上了吗?
“夫人这话说的就是瞧不上我了,公主是什么身份,我哪有那么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敢得罪她呢?旁的事我不懂,自然也不会在公主面前说,左右不过是讲些乡里的野趣,公主要是听着不高兴,也不会特地点我跟着。况且史先生早就教过我规矩,在贵人面前要谦卑恭敬,怎么敢有一丝马虎?”
徐氏看不得青凤这种十分有理的样子,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她既然已经哄的公主高兴,难道还能硬说服侍的不周吗?更何况像她这样不服管教的性子,训斥几句根本毫无作用。
“你既然自己心里有主意,那我也不当那个惹人烦的,你回屋去吧,等晚上我和老爷说了这件事,再来决定让你怎么学。”
青凤半点不啰嗦,站起来行了礼,立刻带着人回梅山菀了。屋里的丫鬟见她回来,赶紧上来帮她解衣,然后又派人出去传菜,等绿萝拿着食盒回来,这一天才终于算安定下来了。
今天晚上的菜色丰富,青凤看了一眼桌子,厨房竟上了一整只八宝葫芦鸭,一碗白煨肉,一道鲜虾芙蓉,还有一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绿萝说是新送来的獐子肉。
除了这些,还有芋头煨白菜,虾油煎豆腐,酱炒三果和清炒珍珠菜,外加一道鱼圆翡翠汤,四荤四素,竟比平日多了一倍。青凤疑惑地看了看旁边,还没有问话,绿萝就笑了起来。
“这是夫人吩咐的,说是姑娘辛苦,多赏了几个菜给您,外头早就传起来啦,姑娘讨了公主的喜欢,夫人心里高兴,所以才叫厨房多做了这些。”
青凤听了这话顿时感觉索然无味,多两个菜还得靠公主才能吃上。但其他人却兴奋的不得了,个个笑的喜气洋洋,比过年散红包都神采奕奕,尤其是朱桃,嘴咧的都合不住,和平常不声不响的泥人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咱们姑娘好生厉害呢,那箭射的,薛家二郎君拍马也赶不上,”朱桃对着几个丫鬟绘声绘色地说道,崇拜之情溢于言表,“要不然公主能叫姑娘去说话吗?殿下一下就被咱们姑娘给惊到了。”
绿萝他们满脸惊讶,和听说书先生似的两眼放光,姑娘有本事,还和公主有了交情,她们这些做丫鬟的说不定都能跟着沾光,瞧朱桃不就见到顶顶贵重的公主了吗?说不准什么时候主子们心情好了,随手赏下来几个小物件也够她们受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