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一刻,白千毓二人来到寒季书房。左边书桌上放着一支狼毫毛笔,一方砚台,一碗清水。书桌之后便是书架,虽说寒氏落败,书籍倒是齐全。白千毓俩人走近细细查看,白相如用手指在书架处摸了一下:“斯~”
“怎么了?”白千毓疑惑。
白相如将手指递给白千毓看:“书架没擦干净,你看好多灰啊。“
白千毓附和道:“还真是,好脏。”随后看着白相如说,“不过阿兄,我们不是有正事吗?”
白相如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示意白千毓靠近方才手指摸过的地方:“你看,书架边上有灰尘,可书籍旁却十分干净,显然是旋转带走灰尘的痕迹。”
白千毓听此便想旋转书籍,白相如阻止:“让我来。”
随后,白相如将书籍轻轻旋转。
白千毓脚下地砖松动,俩人毫无防备掉了下去。没想到书房之下十分空旷,二人刚好掉在了水潭里,潭水寒冷,寒气顺着白相如的鞭伤侵入身体。
水潭深不见底,白相如强忍疼痛拦腰搂住白千毓,带着白千毓游上岸边。四周昏暗,白千毓施法照明:“阿兄,你没事吧?”
“没事。”说完白相如便咳嗽了两声。
白千毓嘴里埋怨道:“这还没事,你那两声就相当不对劲。潭水寒凉,莫不是寒气侵体?”
白相如站起身:“我真没事,不信你看。”说着,白相如蹦跶了两下。
白千毓放下心来,环顾四周。只见水潭中央有块寒冰,上方插着一把宝剑,而寒冰对面有一炼丹炉,周围放着方桌,上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白千毓两人绕过水潭来到丹炉所在之地,方桌上有一本书,白千毓拿起查看,书籍没有封面且四边泛黄,书籍内容无头无尾,是一本残卷。
丹炉后方有一柜子,柜子上有无数方格,而这种柜子一般只有药房才会用。白相如走近,将方格拉出,果然装的全是药材。
“白芷、茯苓、当归。都是些止血补气的药材,寒季藏这些药材干嘛?”白相如问。
“这些药材不止止血补气,还有消肿、美白、滑肤之效。”白千毓打开标有珍珠的方格说,“看,这还有珍珠粉。”
“你的意思是,寒季弄这么个地方只是为了研究美容,难道是为了去掉脸上的胎记?”白相如问。
白千毓将手中残卷翻开一页递给他:“可以这么说,但是书中记载,欲练此丹需生刨纯净修士金丹为药引,再以灭世圣莲之火淬炼,如此炼出的丹药有脱胎换骨,再生肌肤之效。”
白相如连翻几页道:“寒季就是那个取丹之人,为了改变他的容颜,他不惜生刨他人金丹。由此可见,圣莲就在他手中。”
“不错,圣莲在我手中。”
白千毓两人转过头,只见寒季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两人对面水潭的寒冰之上。
“寒季,你残害修士,利用圣莲之力为非作歹该当何罪?”白相如剑指寒季质问道。
寒季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居然还能运功,真是小瞧你了。”
“什么意思?”白千毓问。
“你阿兄身受寒伤,我这寒潭虽不比苍陵阁,但受寒伤之人掉入,寒气顷刻间便会侵入全身。”寒季说,“若你阿兄无法运功,以你的灵力便不是我的对手。”
白千毓将手放在天斗剑的剑柄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是吗?”反手夺过天斗剑,“那就试试。”
天斗剑刺向寒季,白千毓双手掐诀:“云荒太虚,水源生木,雕琢成行,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出,潭水中生出无数藤曼,形成高墙,拦住了寒季的退路。随后,白千毓执剑刺向寒季心脏。
寒季嘴角上扬:“可惜了,被你发现了,居然不使用你擅长的火系法术。”话毕,寒季单手化莲道:“可是,圣莲之下,万物皆为蝼蚁。”圣莲之力化作钟罩,白千毓那一剑未伤到寒季分毫。
白千毓腾空翻身回到白相如身边:“你想让我使用火系法术,让我无意中融化寒冰,放出谭底的妖物。”
“真聪明,可惜你不上道。”寒季虽是笑着,笑中带邪,十分瘆人。
“柴房掉落令牌便是为了吸引我们过来,再有婢女透露书房诡异,引我们掉入暗室。种种行为究竟为何?”寒气侵入肺腑,白相如只好捂住胸口问话。
寒季:“你这么聪明,应是猜到了。”
“你想取丹?”白相如。
“那些修士自诩高洁之士,所取金丹炼出的丹药奇臭无比,副作用频出。可你们不一样,自你们进入白云城境内我便知晓,林中试探的确是好丹。本想在那里动手,没想到苍凌风氏追了过来,便只能把你们引到此处”寒季叹气继续道,“本想让你们放出谭底之物再刨丹的,可惜,失策了。”
白千毓看了眼寒冰道:“你自己用灭世圣莲之火便能融冰。”
“你们也知道,这只是灭世圣莲的碎片,若是用来融冰,炼丹时火力便会减弱,会影响所练丹药的功效。”寒季。
“你......”白千毓刚想执剑冲上去,白相如拦住她,将天斗拿回:“阿毓,交给阿兄。”
“不行。”白千毓刚出手拒绝,但看着白相如坚定的眼神,她收回手唤出紫穗双剑:“那就一起。”
“好。”白相如应下,正面攻击寒季,白千毓绕道从后方刺剑。
“哈哈哈哈。”寒季笑道,“不自量力。”只见寒季一手托莲一手施法。只见周围灵气聚拢,形成法阵。
“如此泯顽不灵,那这两个小娃就孝敬给您老人家。”寒季说完腾空而起,白千毓俩人未中,翻身站立在寒冰之上。
白千毓立马背靠背,做好防御状态,却未注意到俩人所站之地是阵眼。寒季看时机已到,从上而下一掌,两人便被吸入水潭,掉落进谭底。
第二天一早,风南辰端着早膳敲响风棠舟的房门。进入房间,将早膳放在桌上,随后倒了杯热茶。
风棠舟掀开帷帐徐徐走来,整理衣衫坐下随后示意风南辰:“坐。”风南辰微微点头坐下。
“今日为何未听见白公子早起练剑的声音。”风棠舟问。
风南辰房间就在白相如隔壁:“今早路过他的房间,不曾见人,许是上街给白二姑娘买爱吃的糕点了。”
风棠舟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对,他可是昨晚出门后便未曾回来。”
风南辰眼见瞒不住便说:“昨晚给白二小姐送糕点便未归。”
“修道之人,应知男女有别。”风棠舟将手中茶杯放下起身。风南辰见此也起身,随后两人去往白千毓房间。
途中遇见寒季在亭中修剪花草,两人作揖:“寒族长。”
寒季放下手中剪刀回礼:“两位这是去西院?”
“是的。”风棠舟。
“西院现在没人,白公子与白姑娘今天一早便向我辞行,说是寻找圣莲不想耽误行程,让我代为转达,取丹手一案还需交由你们处理。”寒季。
风棠舟听此心中疑惑,寻找圣莲一事甚是隐蔽,就算白相如要离开也绝不会将此事告知,圣莲气息并未消散,两人不可能不告而别,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