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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8章

作者:筑明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年关过,百官休沐结束,朝堂刚刚开印,几封弹劾奏章接连递到了皇帝祁兴面前。


    皇帝看完,并未作什么反应,脸上依然是带着笑,目光扫过殿前百官。


    休沐刚结束,且在正月,百官互相贺年,朝堂上看起来一片祥和。


    祁兴当初能被司寇策选中作为君王扶持上位,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紫气隐于眉宇,气度天成,不怒自威,年少时司寇策便赞他有“天子之相”。


    新年伊始,朝堂之上,只讨论了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临散朝前,皇帝颁了道圣旨。


    尔司寇天,四载戍边,连克胡寇十五城,拓疆千里,功耀史册;整训边军,筑塞修防,今使西陲安如磐石;兹以殊勋,封尔为“靖西侯”,赐丹书铁券,食邑千户;


    尔司寇河,鹰扬朔漠,以少敌多,挥师破虏,克定边陲,封尔为“靖边将军”,加授光禄大夫,从二品;


    尔父司寇策教子有方,特赐黄金五千两,蜀锦百匹,玉璧一双,良田千顷。


    圣旨未颁完,殿下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司寇天被封为靖西侯?他可还不到二十?”


    “过了年,已是二十,他弟弟司寇河十六!”


    “帝师大人如今可是还称病休假着?”


    “是啊,听说过了年之后,帝师大人便向陛下请旨出京,往芒城养病去了,那芒城是他亡妻的故乡。”


    “如今帝师家里,封侯拜将,未来不知道要有多风光!”


    圣旨一出,满朝震惊,那些递上弹劾奏章的几位都还没来得及反驳,皇帝手一挥,宣布退朝。


    祁玄冷冷看着父亲的背影,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嗤笑。


    那些奏折,几乎都是对司寇一家的弹劾。有弹劾帝师居功自傲,久假不归的,这倒不要紧,要紧的是有几封弹劾司寇河的。


    说司寇河在北漠领军不力,久战不归。又说他明明打了胜战,却一直拖着不归京,快要返京才传来消息,怀疑他通敌叛国。


    甚至有人直接提出,掌握了司寇河通敌叛国的证据。


    没想到皇帝全部按住不表。


    太子东宫,宁神殿中,国舅韦德海负手而立,不知等了多久。


    “舅舅!舅舅来了,何不遣宫人来报!你们怎么当差的?!”太子祁玄醉醺醺地从外面进来,走路都有些许摇晃。


    “无妨,舅舅只是来看望看望你,并无要事。”


    “子言无能,辜负舅父多年苦心栽培……”


    韦海德走到桌前坐下,宫人上来替他斟茶,他手一挥,遣退了殿中宫人。


    啜了口茶后,他才缓缓开口,“你的确有些令我失望。”


    祁玄闻言,双目含泪看向舅父,再也站不住,直接坐在了地上。


    韦海德见状笑道,“子言莫急,此事也非你之过,舅父看好你。有些东西,当徐徐图之,不急在这一时。”


    虽是笑着说的,但那笑意未达眼底,只眼角纹路深了些。


    “舅父,子言不明白。父王,他不是忌惮司寇吗?满朝文武,有多少人是忠于那帝师司寇策,有多少是忠于我们祁家,难道父王不知道吗?整个祁国,有多少人信仰的,不是君王,而是司寇,他们将司寇视为神,倘若司寇一族有异心,这云州天下易主,不过片刻之事,为何……”


    “你父王,并非不忌惮,只是如今,他还需要仰仗司寇一族,所以他还不敢。”


    韦海德饮尽杯中茶,眯着眼似在回味茶的香气,“手中没有筹码的赌徒,自是不敢上桌的。”


    “可是我有啊,父王他为何不相信我?!只要坐实司寇河通敌卖国,即使不能斩草除根,也能一举削之。”祁玄双眼发红,眼中满是不甘。


    “他不愿上桌,你助他一把即可,这有何难。除非,你自己也没把握。”


    “舅父……”


    “玄玦大师教你的功法,如今练至几成了?”


    祁玄有些怯弱心虚,渐渐把头低了下去。


    “约莫六成。”


    “舅父当初为了请玄玦大师教你功法,付出了多大代价,你可还记得?”


    “子言……子言不敢忘。”


    “三年之内,务必要将那道法修成。”韦海德冷冷留下一句话,走了。


    “是。”


    很快,朝堂之中有言官再次将针对司寇一家的弹劾之事提了出来。


    “司寇河,抵达北漠之后,不过三日便已全数缴获流寇,在与北狄军正面交战中,也始终占据上风,五日便大获全胜。


    为何拖至月余才归,且中间几度与京中失联。臣一开始只是怀疑,便着人调查了一番,没想到,竟真拿到了司寇河与北漠通敌之证据。


    此次获胜,不过是北狄王送他一个少年将军的名号作为见面礼,等司寇河在军中站稳脚跟,还不知要做出哪些卖国之事!”


    “周爱卿,可有证据?”


    朝堂之中言之凿凿是周景明,出身清流门第,在前朝党争最为激烈之时,周家也自成一股清流,最是忠君纯臣之属。而今周景明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纠劾百司乃他的职责。


    周景明出面弹劾司寇河,是皇帝没有想到的。


    若是其他言官,或许是太子挑拨,可是周景明上奏,他不得不再重新审视此事。


    周景明当朝呈上一封密信,从内容上看,是北狄王写给司寇河的,北狄王表示自己会假降,送司寇河一桩军功,助他在祁军中站稳脚跟。如司寇河有意,可寻机前往通荫海一见。


    读完那密信,皇帝脸色沉了下来,“小河将军,你有何解释?”


    “密信,微臣的确收到过,在击败北狄流寇之后,便有人送了一封密信来,信中内容同这封密信一样。可是微臣,只效忠于我大祁,那封信臣当即就撕了,并未和那北狄王有所勾结。此事定是有人要陷害微臣,请陛下明察!”


    “那你在北漠拖延近一月是何缘故,祁军驻扎月牙梁之时,有军中将领说你有一夜未归,不知去向,小何将军,又作何解释?”周景明闻言立即与其当朝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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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寇河百口莫辩,要想把祁军被伏击近一月之事说出,那便要说清脱困始末,解释清楚那消失的一部北狄军。


    可他又不能将风渊一事说出。


    便只能囫囵说道,“我们在返京途中遇袭,那北狄流寇采取拖延战术,祁军被困沙漠中,天寒地冻,缺乏粮草,行军困难,才迟迟未归。大哥归京后,遣得力侍卫送来了水和粮草等援资,祁军才得脱困返京。”


    “既是流寇,小河大人初至北漠时三日便全数缴获,何至于又拖延一月。”


    “况且小河大人,对于月牙梁那一夜又作何解释,通荫海,就在月牙梁附近十里处,有军中将士说你消失了一夜,第二天流寇便没再出现,一路畅通无阻,小河大人,这是巧合吗?”


    “小河大人对月牙梁那一夜避而不谈,难道不是去见北狄王了吗?”


    司寇天想替弟弟解释,但兄弟俩的嘴一样笨,两个身高一米九的魁梧将军,往朝中一站,被周大人训得无话可说。


    终了,司寇河只能草草对以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双方各执一词,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但司寇河也无法自证清白,最终司寇河被卸去军职,押入天牢,待查明真相后发落。


    司寇天一回家,便修书给父亲司寇策。


    折铁见司寇天面色焦急,和他一同出门上朝的司寇河没回来,预感司寇河一定是出事了,在院子里急的团团转。


    “别转了,折铁,你转的我头晕。实在不行你去园子里跑几个来回。”九歌倚在栏上看书,被来回转圈的折铁扰得不胜其烦。


    “九歌姐姐,求求你了,你一定有办法救老大!”


    “九歌姐姐,你最好了,你给我想想办法。”


    九歌合上书,“想要救你老大,也不是不行。我如今在练一味驻颜丹药,还缺一味药引,你去替我寻来。寻到了,我就替你救你老大。”


    “什么药引,在哪里,我现在就去!”


    “京郊凌云峰上的雪莲子,记得一定要挑好看的采。”


    九歌话没说完,折铁已经一溜烟出门去了。


    远远传来一阵轻笑声,若若正隔着鱼池说话,“九歌姐姐,你哄他做什么。京郊哪有名为凌云峰的山,又哪有那叫雪莲子之物。”


    “谁叫他太烦人,叫他出去磨炼磨炼,比在这院子里兜圈强。”


    司寇若骑着风渊,轻轻一跃,已是从鱼池那侧越到这侧的廊上来,风渊自那一战之后,行动愈发敏捷了。


    “九歌姐姐,你心里,可是想好如何救二哥了?”


    九歌轻轻抚了抚被风扬乱的鬓边发,看一眼司寇若和风渊,媚眼如丝,轻轻笑道,“此局并不难破,若若妹妹你自己玩便是了。”


    “可是我才是一个十岁小孩啊,九歌姐姐”司寇若尝试撒娇。


    风渊跟着汪汪叫了两声。


    九歌无语地看着主兽二人,“十岁也有十岁的解法,必要的时候,我自会帮你。”


    说罢,她轻摇着腰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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