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丰十年,除夕。
今年除夕夜的烟花格外盛大,灯会也比往年要热闹精彩些。本应美好祥和的除夕夜,却被几支冷弩擦穿了。
司寇若骑着风渊,大哥和二哥陪着她一起逛灯会,放花灯,赏烟花,鸣啸、折铁和九歌也都跟在身后,父亲在临街的天香楼定了厢房和一席好酒菜,待他们逛累了来休息吃饭。
“要是娘亲在,就更好了。”
“娘亲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猜,一定是南面那颗最亮的星。”
“爹爹怎么不跟我们一起来逛呢,他一个人天香楼待着,有什么意思?”
“有莫叔陪着他呢,爹爹不爱热闹。说不定还有某些人又要来找他喝酒。”
“最近他很常来吗?”
“你们回京前,他来了一次,不过很快就被爹赶出去了。”
司寇兄妹停在河岸边看烟花,漫无天际地聊天,身后是八关街,这是今夜望京最热闹繁华的一条街。
“汪!”风渊突然叫了一声。
很快,耳边传来冷兵器擦过的声音,是弩声!
街上有尖叫声,似乎有人受伤了。
一支弩矢射穿了司寇若身旁悬着的花灯,烛火撒到地上,立刻引燃了一片。
风渊立刻像受了惊吓刺激一般,上蹿下跳,连背上的司寇若也顾不得了,幸亏大哥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才没让司寇若跌落到那满地的烛火上。
司寇家的大小姐被她的灵兽二哈犬甩翻在地,二哈犬脸被熏得黢黑,满街乱蹿,被火燎了尾巴毛,将那八关街的花灯推倒了大半。
人群骚动,火光一片,很快惊动了望火楼和巡逻队。
“有刺客除夕夜当街行凶,你们巡逻队是怎么当差的?!”
“司寇将军恕罪!属下即刻去查!”
司寇天怒不可遏,抱着妹妹,一行人直接回家去了。
次日,京城中人人都知道了,司寇家大小姐家的灵兽,是一只傻二哈。
不过京中人更关心的,敢在除夕夜的八关街行凶的刺客,还是没能找到。
那连弩被查出来是军中之物,根据弩矢上的编号,归属于太子手底下的独立军——破魂军。
弩矢所有者前几日便报了遗失,尽管如此,那位倒霉的破魂军还是被太子斩于刀下。
温热的血从刀刃上滑落,在雪地上蒸腾出小小的热气。
很快,新的雪絮落下,连那点小小的热气也被掩盖了。
侍卫梧高递上一块干净的绢布,祁玄边走边拭去刀刃上的血。
“越来越有意思了,我的名头如今竟这样好用。”
“殿下,属下查遍了,那晚八关街并无异常之人,除了……”
“说!”
“九王爷……那晚也在八关街。”
除夕夜的小意外,并没有给这个年掀起太大波澜,司寇府白日人来人往,来给帝师拜年的学生络绎不绝。
司寇策一边装病,一边还要迎来送往,简直比真病了还累。
直至入夜,一家人落席吃饭,司寇策才稍感清闲。
席间,大哥司寇天忍不住提起除夕夜的事。
“这京都真是愈发乱了,竟然有人敢在除夕夜八关街当街行凶,如今竟连凶手都查不出。”
司寇策环看桌上众人,又看看司寇若,悠悠道,“是啊,若若的胆子越发大了,为父瞅着,很快比你们哥俩都比下去了。”
兄弟俩一愣,对视一眼,“若若,是你做的?!”
司寇若面上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父亲,您是如何知道的?”
“知女莫若父。不过你这招太险,那烛火险些烧到你的脸,以后可不许这么冒险。”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也是,你都敢把那个人算计上,还拘什么小节。”
“他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会同若若计较的。”
父女二人,似乎打上了什么哑谜。
另外两位武将盯着彼此,都试图从彼此脸上读出答案的样子。
折铁和风渊只顾猛猛干饭,折铁还不忘给司寇河夹菜,“老大,你怎么不吃啊?”
司寇河:……
九歌饮下一杯新竹露,轻轻笑道,“最近有线人来报,听说国舅爷最近在查一桩北漠疑案,北漠王有一支千人精锐部队,在通荫海附近突然消失蒸发了,寻了半个月,连半片盔甲都没找到。”
司寇河一愣,恍然大悟过来,放下筷子竖起大拇指,“若若,高啊!”
若若不语,只是一味地给风渊递羊骨棒,“风渊才是最棒的!”
司寇天还未来得及了解北漠之事细节,只能不停扒拉弟弟肩膀问,“什么意思?”
司寇河一脸神秘道,“风渊就是最棒的!”
鸣啸看不下去了,赶忙给司寇天解释:“风渊在北漠,以一敌千,半炷香时间便灭掉了北狄一部千人军。
我们派去的暗卫队,一个活的北狄军都没见着,全都来帮风渊收尸了。
而且据二少爷调查,那支千人军几乎都是死侍,风渊的战力不容小觑。
如今他们调查北漠之事,可能是怕他们怀疑到风渊头上,大小姐才在除夕夜,故意设计,让人以为风渊只是一只寻常的傻……呃寻常的灵兽。”
风渊:嚼嚼嚼(好像在夸我)嚼嚼嚼(羊骨棒真好吃)嚼嚼嚼
司寇策看着风渊,若有所思。
是夜,父亲将司寇若喊到书房中。
“若若,你大哥二哥都花了半年时间才通过地殿试炼,你一个半月就出来了,在地殿之中可有吃什么苦头?”
司寇若把自己在进地殿前便能感知甚至控制灵力之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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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太初地殿之后,一开始,我只是感觉头很疼,好像有什么力量一直在攻击我的脑袋。
但是很快,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像是某种精灵,他在帮我攻击那股力量,疼痛减弱了许多,变得可以忍受了,我便开始尝试控制我的灵力,抵御这种攻击。
很快,就感觉到那种束缚感消失了,灵力似乎在我的身体里流动。”
父亲并未像司寇若预想那样喜出过望,而是神情愈发严肃起来。
司寇策内心喜忧参半,自己是灵根薄弱之人,灵力几近于无。按女儿如今的描述,她很有可能是被上天选中的“天弈灵体”,先天灵力强大,灵根夙慧。
但司寇策也不确定,这究竟是上天对司寇家的眷顾,还是另一种枷锁。
几百年的一桩恩情,已经困住司寇一族够久了。
“天弈”二字,重若千钧,以自身为子,与宿命对弈。
司寇策不希望女儿当什么机关算尽的棋手,他宁愿她做一枚与世无争、无忧无虑的闲子。
“你如今身体感觉如何,能否控制灵力了。”
两位哥哥都花了半年才从地殿出来,灵力全都点满在战力上了,武力值大增。他们原先就习武,几乎不需要额外学习如何控制灵力,而司寇若的情况则完全不同。
“女儿感觉,身体感觉和从前并没有不同。如今能感知到灵力,用灵力调用感官,甚至觉得脑袋比以前更清明一些。”
司寇策几乎要落下泪来,因他突然意识到,女儿从小便阴郁寡欢,也许不是因为性格使然,而是因为她的体质。
从小五感通灵,世界于她来说,太嘈杂喧哗,也太痛苦。
哪怕待在这单纯的帝师府中,她能感受到的世界的美好与痛苦,都是比常人要翻上几倍的。
世事洞明皆学问。世事洞明之人,又何尝不是千苦百乐。
见父亲对自己的灵力试炼之事似乎充满担忧,司寇若便没有再多说,很快回了自己的书房。
倒是哥哥们,对她和风渊试炼之事好奇得很,跑来她的书房中左问右问。
“若若,你说的那个精灵,是什么?我和大哥试炼的时候,都没有出现。”
“不知道,很模糊,只能隐隐感觉到是一团白色的影子。”
“白色的影子?”
“那你在里面,对风渊用了什么法器进行试炼啊,我下次带折铁也去试试!”
“我本是想用那些驯兽法器对风渊进行试炼的,可我突破用了不少时间,担心哥哥们回来见不到我,就即刻出来了。”
“若若,你的意思是,你在地殿里没有对风渊进行试炼?”
司寇若往前旁边坐着的风渊,摇了摇头。
两位哥哥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那风渊,是天生战力就这么强?要是在加以试炼,那得强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