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瑾瑜本该跟他同去。
但黑瞎子想到这一路车程颠簸枯燥,实在不忍心让她跟着奔波受累,便动了让她留下的念头。
他特意跟张起灵打了声招呼,拜托他照看一下,随即对瑾瑜道:“这趟是小活儿,我去去就回。路上无聊,你乖乖在这儿等我,有事就找哑巴张。”
瑾瑜见他打算独自前往,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角:“不带我吗?”
黑瞎子看着她依赖的小动作,心头一软,放柔声音安抚:“我很快就回来,保证。你在车上闷得慌,不如在这里休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等我回来。”
见他态度坚持,瑾瑜也不再反对,乖巧地点了点头:“那你要快点回来。”
黑瞎子笑了笑,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才转身上了车。
引擎轰鸣声中,越野车卷起一片沙尘,绝尘而去。
他甚至还有闲暇将手伸出车窗,潇洒地朝后摆了摆。
瑾瑜望着他远去的手势,不禁轻轻笑出了声。
然而,这温馨的画面却被身后一声带着不满的冷哼打断:
“哼,真能装!”
瑾瑜闻声回头,只见吴邪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写满了‘看不惯’三个字。
吴邪本就因先前疗养院外的一幕,觉得黑瞎子行事作风像个拐带人口的不正经家伙,此刻又见他对着瑾瑜这个未成年(他自认为)揉脑袋、举止亲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出声吐槽。
被当事人抓个正着,吴邪脸上瞬间掠过一丝尴尬,讪讪地笑了笑。
瑾瑜倒没生气,只是认真地替他解释:“黑眼镜人挺好的。”
这话仿佛点燃了吴邪内心的正义小火苗,他顿时有些激动:“好?好人能带你一个未成年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冒险?小妹妹,你可别被他那副样子给骗了!”
瑾瑜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语气带着些不确定的迟疑:“我……我应该……成年了吧?”
说完,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实在不知该如何向一个陌生人解释自己这‘莲花精’的年龄算法,只好带着些许窘迫,转身快步走开了。
夜幕低垂,沙丘之后,吴邪和张起灵燃起了一小堆篝火,加热着携带的简易食物。
吴邪主动招呼独自待在帐篷附近的瑾瑜过来一起用餐。
收到邀请,瑾瑜显得很高兴。
她快步走来,在火堆旁坐下。
张起灵身上纯净的麒麟血脉气息,与黑瞎子的黑龙血脉一样,都让她感到一种源自本能的亲近与舒适。
她并非空手而来,怀里抱着一个硕大的保温桶,手里还拿着三副一次性碗勺。
“我带了汤,”她将东西放下,打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浓郁鲜香、带着红枣特有甜润的气息瞬间逸散出来,驱散了沙漠夜间的寒意,“是红枣鸡汤,大家尝尝。”
在荒芜的沙漠腹地,能喝到这样一碗显然需要慢火细炖、充满家的味道的热汤,简直是奢侈的享受。
吴邪惊喜地“哇”了一声,连一旁始终没什么表情的张起灵,目光落在保温桶里那色泽金黄的鸡汤和饱满的红枣上时,眼神也几不可察地亮了一下。
三人围坐火堆旁,开始分享食物。
温暖的食物下肚,气氛也松弛下来。
吴邪终究是按捺不住旺盛的好奇心,凑近瑾瑜,压低声音问:“小妹妹,你……到底是怎么认识黑瞎子的啊?”
瑾瑜捧着碗,认真思考了一下,努力组织着能让普通人理解的语言,然后慢条斯理地回答:
“我原来在家里待得好好的,后来被人带了出来,然后……又被别人买下了。之后,黑瞎子把我偷了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他了。”
她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基于事实:长白山是“家”,被登山队“带出来”,在新月饭店被解雨臣“买下”,最后被黑瞎子“偷”走。
然而,这高度精简且省略了所有神话背景的叙述,听在吴邪和张起灵耳中,却瞬间勾勒出一个截然不同、且极其符合逻辑的悲惨故事。
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被人贩子从家中拐走,几经辗转被卖,最终被黑瞎子机缘巧合下解救了出来……
吴邪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瑾瑜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与了然,心中对黑瞎子那点人贩子的怀疑瞬间烟消云散,转而升起一股敬佩,没想到那家伙偶尔也会干点人事!
连一旁沉默的张起灵,再次看向瑾瑜时,清冷的目光中也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夜深时,瑾瑜独自窝在充气床上,闭着眼,却并未真正入睡,这是她化形以来,第一个没有黑瞎子气息陪伴的夜晚,陌生的环境让她难以入眠,索性继续闭目修炼。
午夜刚过,张起灵敏锐地睁开双眼,无声地坐起。
帐篷外传来细微的响动,来人是定主卓玛的孙子扎西,他压低声音传达奶奶的邀请。
张起灵与同样被惊醒的吴邪对视一眼,悄然起身。
临出帐篷前,张起灵动作极其迅速地在门口布置了一个简易却有效的小机关,若有外人擅自闯入,必会中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们离去时,瑾瑜的神识早已将一切看在眼里,但她选择继续假寐,并未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营地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了熟悉的汽车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瑾瑜立刻睁开了眼睛,是黑瞎子回来了!
她心头莫名一松,掀开毯子,随手抓起一件外套披上,便快步走出了帐篷。
果然,那辆熟悉的越野车带着一身风尘驶入营地,刺目的车灯划破夜幕。
车子停稳后,先后下来了三个人。
瑾瑜的目光自动略过了正咧着嘴、习惯性朝她挥手示意的黑瞎子,也忽略了另一位陌生的女孩,直直地定格在了最后下车的那人身上。
月光与营地的灯光交织,勾勒出那人修长挺拔的身形。
他竟穿着一身与周遭荒漠格格不入的粉色西装,面料挺括,纤尘不染,面容俊美精致,气场却强大而疏离。
瑾瑜怔怔地看着他,一段源于化形前夕、被精心照料温养的模糊记忆涌上心头,那句在解家书房里听惯了的下属称谓,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
“家主?”
正准备走向瑾瑜的黑瞎子手臂僵在半空,笑容凝固在脸上。
而被点名的解雨臣闻言,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在瑾瑜身上,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挑。
他确信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个女孩的存在,但她那声自然而然的“家主”,以及看向自己时那混合着熟悉与依赖的眼神,却做不得假。
她是谁?为何会这样称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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