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浩的舌头舔过有些干燥的嘴唇,“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他对你做了什么?”
孙泽浩微微低头,想起那次差点被活埋的经历,他不由的吞了吞口水,“他想要活埋了我,只是到最后他又变卦了,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他让我看着周政柯,我照做了,可是周政柯一直跟在方池的身边,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之前说,你尝试跟踪周政柯,这不是你自发的行为,而是那个人给你的任务,对吗?”
孙泽浩低头长长的喘了口气,“是。”
“我确实一直在暗中观察周政柯,但我也确实没有在见到过那个人,所以,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我真的不清楚。”
听着孙泽浩的话,乔宇川抬眸看着他,“你之所以会戴着手套掐着那些孩子的脖子,将他们置于绝境,那都是你从那些人那里学来的手段。”
“孙泽浩,你一直都活在那个福利院的阴影里,从来没有走出来过,那些让你嘲笑的孩子,你比他们还要软弱不堪,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他们。”
说完,乔宇川便起身走了出去,刚一出门他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姜承允,对方二话没说,直接拉着他就往外走。
直到车子开出了警局,乔宇川才推了推眼镜,“承允。”
姜承允沉默着没有说话,乔宇川抿了抿唇,视线下垂,“我没事,我躲了,所以,也就只是咬破了一点皮。”
姜承允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说话,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医院,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
“伤口不深,虽然有出血,但情况不算严重,回去多注意消毒就好。”
“医生,不需要打针?”
听着姜承允的话,医生抬头看了眼他,不由的叹了口气,“他这个伤只是伤在表皮,没什么大问题,更不用打什么针。”
“那消毒会疼吗?有没有不疼的消毒药水。”
姜承允的话让医生忍不住笑了笑,“只是因为是被咬伤的破了皮,才需要仔细消消毒,如果是走路摔倒了蹭破这点皮,不用你来医院就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是说,不会留疤的,对吧?”
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不会。”
“如果这么担心,下次就注意,玩闹也要注意度,别随便咬人,这咬破了还这么担心,何苦呢。”
听着医生的话,乔宇川推了推眼镜没说什么,姜承允咬了咬牙根,“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拿了药离开了医院,一上车,姜承允就抓着乔宇川的手腕看着,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了药,他抓着乔宇川的手腕准备清理伤口。
感觉到对方的胳膊再往后撤,姜承允的手用了用力,“别乱动。”
姜承允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一些,可奈何乔宇川的疼痛神经极度敏感,所以,还是会让他忍不住皱眉。
姜承允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头轻轻吹了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受伤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
听着姜承允的问题,乔宇川在心里盘算自己如果实话实说,对方会不会生气,会生多大的气。
看着乔宇川眼底闪着的光,姜承允就知道他又在盘算怎糊弄自己了,这么久了,姜承允早就摸透了乔宇川的脾气,他想要糊弄自己的时候,眼里会闪着浅浅的光。
姜承允抬手在乔宇川的额头弹了一下,“乔教授,别想着糊弄我,我看穿了。”
乔宇川抬手按了按额头,听到这话,舌尖在嘴里轻轻划过,“心理咨询或者治疗过程中,任何突发情况都是正常的。”
“我之前遇到过不少类似的情况,所以,都是有预判的,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不少这种情况。”
姜承允一开口,乔宇川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不由的叹了口气,“我是说……”
“那次提审曹铭,他想要攻击你,咬你的脖子,那个时候,你也是早有预判?”
“乔教授,你总是这么不乖不听话,还总想着各种花言巧语骗我,真的好吗?”
姜承允抓着乔宇川的胳膊,说完这两句话,就低头继续清理着对方的伤口,乔宇川低头看着对方小心谨慎的样子,暗自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能让自己乖一点,听话一点的人也就只有姜承允了,也唯有他说这样的话,自己会真的去听。
“我以后不会了,真的。”
听着乔宇川的保证,姜承允抬头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摆明了是不信,乔宇川见他不信,只能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比起乔宇川有些细软的头发,姜承允的板寸头有些扎手,乔宇川随手抓了抓,“别生气了。”
听着乔宇川的话,姜承允低着头擦着药,嘴角微微勾起,明知道对方是个知错不改的人,可每次对方软这口气哄着自己,自己总会不可救药的原谅对方。
“以后,疼了,要跟我说,知道吗。”
听到这话,乔宇川眼神闪了闪,他就知道姜承允早就猜到了,也难怪,他每次都温柔到让人沉溺的地步。
乔宇川甚至有很多次,都看到了姜承允压抑着欲-望,只是通过反复的亲吻来平息,乔宇川很想说自己没事,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回了市局,姜承允便被吴局叫走了,乔宇川则去到了档案室,档案室里,苏北、冯雪、吴娇娇正在帮着郑楚渊翻找着以前的档案。
看到乔宇川进门,吴娇娇立刻站了起来,“乔老师,听说你受伤了,你没事吧。”
乔宇川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只是一点小伤。”
“你们查找的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找到。”
这个时候,郑楚渊拿着档案走了出来,“孙泽浩说什么了,提到那个记号没?”
乔宇川摇了摇头,“孙泽浩描述的人,一个是照片里那个只有背影的脖子上有颗痣的男人,另一个就是莫兰泽。”
“所以,那个脖子上有颗痣的男人也是蒙都的人?是蒙都的人要监视方医生?”郑楚渊问道。
“那脖子上有颗痣的男人还不能断定是不是蒙都的人,但他确实是那个组织三方中的某一方,而监视方映池的事,蒙都确实参与其中。”
“而且,在周政柯死了之后,也许会有新的人替代他继续监控方医生的一举一动。”
听到这话郑楚渊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方映池和周政柯之间那种特殊的关系一直让郑楚渊有些担忧。
可如今他知道了周政柯的确是带着目的跟方映池接触的,心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乔宇川的怀疑也是他最近一直在思考的。
“找到了,郑队,乔教授,找到了!”冯雪手里拿着一本档案,眨着眼兴奋的说着。
乔宇川和郑楚渊同时走了过去拿着冯雪手里的档案看着,那是一起发生在五年前的案子,案子里的女人是割腕后又上吊自杀的,在她的脚底画着一个大大的暗红色的X。
乔宇川和郑楚渊同时将文件合上,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档案室,正巧就遇上了从吴局办公室出来往楼下走的姜承允。
看着郑楚渊手里的档案,姜承允眉头一扬,“有发现了?”
郑楚渊点了点头,“找到那个记号了。”
姜承允点点头,看了眼从档案室出来的冯雪,“冯雪,马上召集大家,会议室开会。”
“是。”
十分钟后,市局会议室。
“这个案子,是我毕业刚入职特案组时候跟着师傅经办的一起案子。”郑楚渊说着皱起了眉。
“这个案子的死者叫万红,是当时衡天市那些酒吧里比较出名的卖酒女郎,外地人,三十岁,无父无母,有一个儿子叫万念家。”
“万红是在某日晨间被人发现在家里自杀而亡。”
“她本人是个瘾君子,平常会在家里吸-毒,偶尔也会带不同的人回家,街坊邻居对此颇有微词。”
“案发现场,除了地面上这个硕大的红色X印记以外,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家中也并没有任何被翻找过的痕迹。”
“走访过周围的邻居和她工作过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可疑的点,在她死亡前后也没有人出入她家,因此就这么结案了。”
“发现尸体的时候,她儿子万念家不在家,她的尸体是万念家来认领的。”乔宇川一边翻看着一边说着。
“对,当时我们调查过,她儿子那天没有回家,去了朋友家,得到消息后,来警局认领的尸体。”
郑楚渊眼眸闪了闪,思索了一阵,“万念家给我的印象还挺深,那个时候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来警局认领尸体时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甚至极为冷静。”
“我们对他进行过询问,他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惊慌,全程十分的配合。”
“万念家的父亲从始至终没有出现,你们有问过他吗?”姜承允开口问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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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只是一点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