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运货的时间也没让祁清枢等的太久,离开的那日,祁清枢把管理茶馆的事情都交给了陈世酒。
对方对这里很熟悉,而且脑袋聪明身体健壮,把事情交给他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记住了,这几天我不在,就把关门的时间提前些,少赚些银子不是大问题,你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确保你们的安全,尤其是季时钰,他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
“小的明白。”站在角落里听祁清枢的吩咐,陈世酒把对方的话牢记于心。
“费府前几日派来的人我就分两个在门口,其余的就安排在顶楼这里。”
“行。”祁清枢点头答应,“还有昭愿和季时安,他们总爱出去,你也多注意些,等我回来后银子少不了你的。”
“多谢祁老板!”
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后,祁清枢就跑向站在楼梯边上准备为他送行的三个人身边。
祁清枢:“时钰,我走后你尽量别离开茶馆,要是实在无聊就喊陈世酒,让他给你买些画本子或者是小物件解解闷。”
季时钰:“好,你保护好自己。”
季时安:“我也会帮我家公子解闷。”
祁清枢:“还有花水居那里,最近也有戏班子要来唱戏,你要是想听记得带上费家派来的那几人一起,他们会确保你的安全。”
昭愿:“我和时安也会去的,我们也想听曲儿。”
祁清枢:“南街的马三爷过几天会带几个人来这聚上一聚,你不用管,时钰,他们要是想见你,陈世酒会来找你的。”
季时钰:“...我都记住了,而且时安和昭愿还在呢,你别太担心。”
昭愿、季时安:“对!”
祁清枢:“那你就别站着了,先回房间休息吧,等我回来。”
最后这句话依旧是对着季时钰说的,而另外两个被忽略的人表情已经相当难看了,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只能看着祁清枢下楼离开的身影渐渐远去。
皱着眉头,昭愿有些不乐意,“他怎么都不对我们说点要注意什么事儿?时安,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们太矮了?”
“是吧,我和你确实没我家公子长的高。”季时安实话实说,他对于刚才祁清枢的表现倒是不太埋怨,毕竟他确实没昭愿陪伴祁老板的时间长。
“那是因为祁老板放心你们两个。”季时钰说道,“祁老板很善良,所以他可能惦记着我的病才说了这么多,他一样很担心你们,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是吗?”昭愿疑惑但明显想要得到肯定回答的问。
“是啊。”季时钰郑重的点头回答。
货物搬上车,费敏致在旁边检查数量,确认无误后,他才让干活的用黑布盖在放纱布的木箱上面。
一切准备就绪,他之前请的那些护送车队的人,也就差两人没到,瞧着在门口讲闲话的几个人,费敏致也不着急,现在距离车队触发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他刚才忙了这么久,也想去喝杯茶歇一会儿。
“费敏致!”只是他刚走出没几步,一道绝对是熟悉的声音却从背后喊住了他。
“好久不见,费大公子!或者说,我应该喊你林青。”
费敏致身体僵硬,他对这种语气也很熟悉,这是褚昀生气时才能从话里听出的感觉。
看着褚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费敏致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朝对方恭敬行礼道,“褚公子是对这次的任务有什么疑惑需要问我的吗?”
“没有疑惑。”冷冷的笑一声,因为知道了自己被欺骗,褚昀眼神愤怒,可下一秒,他又在确认费敏致健康的活着时眼神变的欣喜,“就是来见一见我那已经死去的挚友。”
两人相对而立,谁都没说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不过幸好,在屋子里休息好的费冠然在这时出来了。
“大哥!”
费敏致找到了脱身的理由,“我弟弟在喊我,既然您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房间里有为你们准备的茶水和点心水果,您自便。”
说完,费敏致转身就走,他真怕再等下去褚昀会和他来一场有关那次‘脱身假死’的交流。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费冠然挠了挠后脑勺,“就是人已经到齐了,要不要提前出发?”
“用不着这么急。”费敏致带着费冠然一起往屋内走,“再给马车夫包些银子,他们今晚估计是休息不成了。”
费敏致一边走一边说,全然没注意到依旧站在原地,死死盯住自己的褚昀。
相比褚昀带了点个人情绪的眼神,在另一边的祁清枢,他的眼神里更多的则是探究和好奇。
在他前面十步远,温绍锦正坐在椅子上和另外一个人喝茶闲聊。
祁清枢记得很清楚,这人曾来过自己的茶馆喝茶,只是那时的自己并不知道他就是温绍锦。
不过,温绍锦腰间刻着‘季’字的木牌也早已揭示了他的身份。
已经离开季府,却依旧佩戴者季府的东西,祁清枢感觉对方一定是知道不少的事情。
但祁清枢在看了几眼后就离开了,他想他若是现在贸然上去打扰,反而会显得自己是有目的的,不过还好,他们要一起执行同一个任务,他有的是机会。
半个时辰消逝,马车夫扬起马鞭让车子离开费家大门,其余的被请来护送车队的几人则是腰上配剑、身下骑马的跟在两侧。
前面的路倒是不难走,只是等到天黑后,他们的队伍也刚好来到一条夹在两座山之间的小路上。
几人环视周边,这里人烟稀少,没有村庄,但却在前方,却有一家亮着灯的客栈。
“就是那里。”一名马车夫指着前方说道,“那家客栈是我们在这条路上唯一可以歇脚的地方,一会儿到了,我们就下去吃点饭,然后再启程。”
其余人听了都答应下来,毕竟他们上午出发,没吃午饭,身体已经有些疲惫。
嗒嗒嗒的马蹄声持续响着,任何噪音在这条路上都显得清晰无比。
祁清枢的马是朝前走的,可他的目却被路两边遗留的车轮痕迹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