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珠呢?”
刚从花水居里走出来,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便察觉到自己价格高昂的青山细纹佛珠不见了,“那可是值钱东西!是我父亲给我的!”
周围的人听他这么一说,都纷纷开始检查自己的贵重物品,果不其然,那枚佛珠不是唯一被偷的东西。
“我的银镯子也不见了!”
“荷包!我的荷包!我妻子可是在上面缝了三颗珍珠!”
“......”
“晦气!那人怎么直接偷我的银子!”
“......”
场面开始混乱,祁清枢拉着季时钰退到了一旁,他自己倒是没丢什么东西,可季时钰却发现他的香囊被偷走了...一半...
看着香囊下方剪切整齐的蓝色细绳,季时钰解释说,“时安在我的这个香囊下方绑了几块萤石,这石头胜在好看,估计是被那些盗贼误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给偷走了。”
祁清枢点点头,他一边听着季时钰的讲话,一边看着人群中某个赭褐色衣服穿戴的人。
现在已经傍晚了,穿这种衣服颜色的人最容易隐藏,而且那人还是紧袖束腰,这实在是不像一个目的是来听戏的人该有的打扮。
“你回到花水居里面,等会儿我回来找你。”因为萤石被偷,季时钰虽感到不满,但为了他和祁清枢的安全考虑也不打算追究。
但谁知,他还没有什么表示,祁清枢就已经把自己拉到了门槛里面。
看着逐渐远离自己的祁清枢,季时钰有些着急,“祁老板!祁清枢!清枢!”
一直喊到第三声,祁清枢才终于回头,但也只撂下了两个字,“等我!”
怒火在胸膛里燃烧,祁清枢虽然拿到的是‘崩坏者’的穿书身份,因为工作效率高,也一直挂着残暴的标签,可他本性善良,要不然他也就不会在现实世界亲手撕裂了自己的家庭。
其他人就算了,祁清枢善良但也知轻知重,他不会多管闲事,可这件事还涉及到季时钰!自己的朋友!而且还身患不愈之症!
抢自己生病朋友的东西,祁清枢光是想想就气的不行!
身后的噪杂声逐渐远离,悄悄尾随那个可疑之人,祁清枢一个人来到了这条街右边的某间屋子里。
站在屋子外面的窗户旁边,祁清枢耐心的听着里面那群人的对话,却没注意,刚才自己在往这边来的时候,有个机灵的小孩子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老条,这次偷了多少东西?”
“一个费家二公子费冠然的佛珠,陈三娘的银镯子,一个荷包,翡翠珠钗还有几块玉石,我不认识这石头是到底是什么,但我是从季公子身上偷的。”
“季公子?是季时钰!”另外一名盗贼说道,“他不是身体不好,怎么也去看戏了?”
“他是身体不好,但他那个在宫里的爹不是在给他治病?而且我那时看到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感觉应该是个有钱人,但时间太紧急就没在他身上下手,但我们又着急要钱,所以这才迫不得已的从季公子身上拿些东西。”
“害!要我说啊,这都是幌子!”这群人中身体最壮的人走过来道,“季公子是家中长子,但却是季文禹最不讨喜的正妻所生,虽说才华横溢却得了病,我估计啊,要不是那正妻是宰相之女,季文禹就不会管他。”
“那为何季公子来岚州城养病?”老条往嘴里塞了一口刚煮的烂肉,“宰相之女的儿子,不应该供着吗?”
“是该供着!但季文禹还有三个儿子呢,这四个人里就季大公子一步三咳!是个病秧子!”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都笑了出来,却不曾想,就是这些话为他们引来了杀身之祸。
砰——!
几个嘴里还嚼着烂肉的盗贼,在看到闯进屋里的祁清枢时,都被吓了一跳。
“你是谁!怎么找到这的?”老条反应最快,率先站了起来,双眼睁大,怒视对方。
“我是季公子的朋友!”祁清枢拔出藏在身上的匕首,他不想多言,他现在只想让这几个乱嚼舌根的盗贼永远的从这个世界当中消失。
“囡囡!”花水居附近,一个中年妇女猛的喊出声来,方才她就发现自己的女儿不翼而飞,现在又看到她向自己跑过来,激动的差点流眼泪,“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说一声?”
“大哥哥!”周怜怡面对自己的母亲的问话,只是一昧的大喊,“找坏人!大哥哥!找坏人!大哥哥!找坏人!”
“有个大哥哥找到了坏人?”费冠然一直惦记自己的佛珠,现在听到周怜怡的只言片语,很快便猜到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而在他们还在思考的时候,季时钰就已经沿着刚才周怜怡来的那条路离开了,他确信,周怜怡口中的大哥哥就是祁清枢。
不久后,那群搞清楚情况的人也在周怜怡的带领下,慢慢的靠近盗贼的落脚点。
季时钰是最先找到的,当他刚踏入院子里时,刚好就和解决完盗贼准备出来的祁清枢撞见。
祁清枢下意识地摸脸,杀人之后血溅到脸上很正常,可这样也会显得自己很可怕。
“时钰,我...”
“你太冲动了!”季时钰瞟了一眼屋内狼藉满地的景象,然后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蹙着眉,他边靠近,边从袖口里拿出一个手帕,“你一个人,他们好几个人,这怎么看都是你吃亏!”
质地细腻的手帕轻轻擦去自己脸上的血迹,祁清枢摊开了手掌,“我打的过他们,这是你的东西。”
几颗点点泛光的萤石静静的躺在手中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