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夜色如水,星辰点缀着夜空。陈砚深吸一口气,怀着忐忑的心情召集了波赛丝、艾拉和莉娜,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客厅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气氛有些凝重。陈砚缓缓开口,将自己的“罪行”和莱卡的背负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一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和无奈,眼睛不时地扫过几人的脸庞,观察着她们的反应。
本来莱卡也要参加这场会议,想亲自向波赛丝她们道歉的,但陈砚却没让她参加。他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还不到莱卡登场的时候。这一决定让波赛丝和艾拉微微皱眉,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波赛丝和艾拉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她们知道陈砚的为人,也明白淑女联盟成立时,就没想过有独占陈砚的可能。她们早就做好了人员增加的心理准备,再加上莱卡的理由那么正当,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虽说理性上能接受,但情感上还是会觉得很不爽。波赛丝和艾拉对视一眼,随即起身走到陈砚身边,揪着他的衣领可是好一顿批。
她们的语气中带着埋怨和担忧,毕竟按照陈砚的性格,要么就是一个都不接受,一旦接受就会没完没了。所以接下来绝对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在等着她们,波赛丝和艾拉列举着种种可能出现的困难和问题,希望陈砚能明白她们的苦心。
陈砚静静地听着,无话可说。他明白波赛丝和艾拉的担忧,但心中也有自己的坚持和无奈。这时,莉娜一直在一旁观察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思。忽然,她开口问道:“陈砚,是不是还有别人向你表露过感情?”
陈砚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波赛丝和艾拉顿时瞪大了眼睛,追问道:“是谁?”
陈砚回答说是暗精灵克拉拉。艾拉立刻问道:“那你打算接受吗?”陈砚沉吟片刻,说:“也许会,这次的理由就没有莱卡那么复杂。只是说克拉拉非常晚熟和被动,要是错过了现在,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延续血脉了。”
波赛丝和艾拉白了陈砚一眼,但身为女人,她们也很清楚所谓的幸福是什么。她们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依然有些不安。
莉娜一直都很清醒,也没有责怪陈砚的意思。她知道陈砚不是个滥情之人,寻常女子是根本入不了他眼的。否则陈砚现在就该在风月场所,而不是一直陪伴在她们身边。不过莉娜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的语气故作冰冷地说:“要想得到原谅也不是不行,除非连塞拉菲娜也一起接受。
这话一出,不仅陈砚吃了一惊,就连波赛丝和艾拉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们立刻围住莉娜,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波赛丝表示:“为什么还要再给自己添对手啊?”莉娜却反驳道:“塞拉菲娜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何来对手一说?”她又转向艾拉说:“塞拉菲娜现在和难民有什么不同?虽然父兄健在,但有家却不能回,户籍上也是死人一个。她能生活的地方也就只有陈砚的身边,和猎头兔们的处境何其相似。莱卡都可以,塞拉菲娜又为什么不行?”
艾拉被说的哑口无言,认真一想,这里除了波赛丝以外,其他都是苦命人,也难怪陈砚会动恻隐之心。
莉娜最后说了一句:“陈砚的未来不仅是我们的未来,也是大家的未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背后好好支持他,这样陈砚才能拯救更多的人。”这话让波赛丝和艾拉陷入了沉默,她们没想到莉娜的格局要比自己大太多了。
最后三人还是点头同意,但她们也和陈砚做了约定,以后有事要先跟她们商量,不用自己一个人去背负,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为了避免陈砚被夹在中间,波赛丝和艾拉决定由她们出面去和莱卡谈接纳的事情,克拉拉也是同样,但她现在出任务还没回来。塞拉菲娜就由莉娜去说,就算是后宫也要有后宫的规矩,她们三人也要把这个家给撑起来。
陈砚看着她们,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感动。他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会如此顺利,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第二天,莱卡就搬进了别墅。虽说她还要肩负猎头兔小队的队长职务和猎头兔的族长,但象征意义还是需要的。只有莱卡真正住进陈砚的别墅,对猎头兔来说才意味着她们正式得到陈砚的庇护。
部族里也将选出新的长老,方便在莱卡不常驻的时候处理族内事务。说白了莱卡是象征性的族长、精神领袖,族内的大小事务还是由长老和族群里的成年人商量着决定。
莱卡的到来,让别墅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热闹和温馨。猎头兔们也开始逐渐适应新的生活,她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迎来了和谈代表抵达伊莱亚斯领的关键之日。一周前,由王都派出的和谈使团正式启程,路线经过精心规划--他们并未直穿局势动荡的伊莱亚斯领,而是绕道北境相对安稳的贝莱领,再转入佛马尔领,最终自东线进入伊莱亚斯。这一安排既出于安全考量,也意在向各方传递“和平优先、避战为上”的政治信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使团从王都出发,历经四日跋涉抵达贝莱领首府。当地领主以高规格礼遇接待,设宴款待,让使团得以休整一日,恢复体力与精神。随后,他们再度启程,穿越佛马尔领的平原地带,于两日前顺利抵达边境关塞奥莱克。消息传至伊塔黎卡的那一刻,全城进入半戒备状态,外交与防务系统同时启动。
就在和谈代表入境的同时,奥莱克立即向陈砚发出请求:增派无人飞艇全程监控使团行进路线,确保途中无伏击、无干扰;同时,要求特种作战小队直接介入迎宾馆的安保部署。
然而,陈砚在听取请求后,眉头微皱,认为当前的安保层级已严重过载。他指出:“城内已有城防军巡逻,迎宾馆外也有领主的亲卫队值守,近卫骑士团负责领主馆的安保警戒,红蔷薇小队更是全程贴身保护。四重防线层层叠加,除非有大规模武装势力敢公然发动袭击、意图劫持使团,否则根本不可能突破防御。在这种情况下,再投入特种小队,不仅资源浪费,反而可能因过度戒备引发外交误会。”
尽管如此,他并未完全否决奥莱克的担忧。经过权衡,陈砚提出折中方案:特种作战小队不直接参与迎宾流程,但全副武装、携带战术装备,驻扎在商会总部。一旦发生突发状况--无论是袭击、绑架还是内部动乱,均可在十分钟内快速响应,支援任何地点。同时,他同意增派两架隐形无人飞艇,沿预定路线交替巡航,实时回传影像至指挥中心,确保全程可视、可控、可援。
奥莱克最终接受了这一安排。他深知陈砚的判断向来精准,且不愿因过度防备而显得心虚或挑衅。不过,他仍坚持要求陈砚出席当晚为和谈代表举办的接风宴会。“你可以不亲自去城门口迎接,但必须确保通信畅通,随时准备支援。”
陈砚沉默片刻,点头应下。
和谈代表团的构成,从一开始就透露出贵族派的政治考量。按照常规,应由王室分支的公爵牵头,然后辅以外交和内政官僚出席和谈,可现在却出现了阶级爵位过低的情况。
代表团由三位核心人物主导:负责外交事务的班德内多伯爵;协助其工作的德朗杰鲁子爵;以及负责内政事务的梅德里克伯爵,没有一个侯爵以上的人物,这会让帝国一方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唯一能够算得上对等的人选,反而是使节团的领队--二公主伊莎贝拉。
她并非以能力或经验见长,至少在外界看来,她的任命更多是象征性的。但这份“象征”,却至关重要。因为帝国一方派出的和谈领队,正是那位声名赫赫、实权在握的塞莉娅公主--她不仅是帝国皇室嫡系,更是战争的见证者,也是异世界科技研究所的所长,是军政一体的强力人物。王国已经在谈判人选的爵位上落了下风,不能再让领队的身份遭人诟病。
于是,王室权衡再三,唯有伊莎贝拉堪当此任。她虽非最受宠的公主,也未曾执掌实权,但血统纯正、仪态端庄,更重要的是--她是目前王室中唯一愿意且能够代表王室尊严出使险地的成员。哪怕只是作为一个“花瓶”,这个花瓶也必须是金丝雕琢、镶嵌王冠的那一个。她的存在,是王国不卑不亢的宣言:我们或许内忧外患,但王室风骨,未曾折等细节展开多轮磋商--哪怕只是一个帐篷该搭在河的哪一侧,都可能成为博弈的焦点。
按照国际惯例,双方使团抵达后,并不会立即展开谈判。真正的和谈,是一场精心编排的前奏之后的漫长交锋。双方将先在各自控制的城池下榻,名义上是休整,实则是观察、试探、收集情报,并通过使节传递初步立场。随后,外交官们将就和谈的时间、地点、议程、安保、见证人等细节展开多轮磋商--哪怕只是一个帐篷该搭在河的哪一侧,都可能成为博弈的焦点。
一旦达成初步共识,双方士兵便会进驻中立区,搭建和谈营帐,设立警戒线,布置议事厅。整个过程缓慢而严谨,仿佛在搭建一座象征和平的祭坛,每一块木板都承载着猜忌与希望。
因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真正的谈判不会太快开始,即便开始,也不会迅速结束。双方都清楚,这场和谈不是为了“尽快结束战争”,而是为了“以最有利的条件结束战争”。任何一方若表现出急于求成的姿态,便会在后续的拉锯中失去筹码。
于是,这注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语言的交锋、情报的博弈、心理的消耗、后勤的比拼,甚至暗中的威慑与反制,都将在这段“等待”中悄然展开。让步是艺术,僵持是策略,而耐心,是最锋利的武器。
奥莱克身披深蓝色镶金边的礼袍,立于伊塔黎卡东门外,身后是整齐列队的亲卫骑兵,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当和谈代表的车队缓缓驶入视野,他立刻迎上前去,步伐稳健而庄重。马车停稳后,班德内多伯爵率先下车,身着外交官制式长袍,神情肃穆却不失礼数;紧接着是年轻的德朗杰鲁子爵,目光敏锐,嘴角含笑,带着几分外交官特有的圆融;梅德里克伯爵则步履沉稳,目光扫过城防布局,显然已在评估此地的军事与行政能力。最后,二公主伊莎贝拉在侍女的搀扶下轻步下车,一袭银白色礼裙,发间缀着王室徽记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欢迎诸位远道而来,”奥莱克微微躬身,声音洪亮而诚恳,“伊莱亚斯领虽经战火,但待客之道不敢有失。今日得见诸位尊驾,实乃佛马尔之幸。”
众人客套寒暄,言语间尽是外交辞令的温润与克制。班德内多伯爵含笑回应:“奥莱克领主威名远播,能亲迎于城门之外,足见诚意。”德朗杰鲁子爵则打趣道:“听说领主以三万之众,拒十五万敌军于关外,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梅德里克伯爵只是点头微笑,目光却已投向城内街道的布局与防务细节。而伊莎贝拉公主则轻声说道:“一路风尘,幸得领主周全安排,本宫心感欣慰。”
礼毕,奥莱克亲自引路,请代表们登车。车队重新启程,队列井然有序:奥莱克的亲卫队在前开道,铁蹄踏地,节奏铿锵;其后是奥莱克本人的座驾,象征主人亲迎;再后是和谈代表的马车,由精锐护卫环伺;紧接着是红蔷薇小队,身着暗红轻甲,沉默而警觉;最后是卡斯珀率领的骑兵队殿后,如一道移动的钢铁屏障。整支队伍浩浩荡荡,穿城而过,既显尊重,亦示威严。
街道两旁,百姓们站在楼房阳台与窗边,挥舞着王国旗帜,高呼“欢迎公主!”“愿和平降临!”等口号。然而热闹之下,是森然的警戒--城防军沿街列阵,每十步一岗;天空之上,陈砚的无人飞艇低空盘旋,镜头缓缓转动,将每一寸街区纳入监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既是欢迎,也是防备;既是和平的序曲,也是战争的余响。
车队抵达新落成的迎宾馆,众人下车,皆为眼前景象所震。
这是一座融合了王国传统石构建筑与新艺术风格的宏伟馆邸。白石外墙雕刻着花朵与橄榄枝纹,门廊高阔,庭院中喷泉轻涌,绿植错落有致。与寻常领主将使节安置于伯爵府不同,此处是专为外交而建的独立馆驿--这本身,便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佛马尔领,已非昔日边陲小邑。
“竟有如此规制的迎宾馆?”德朗杰鲁子爵低声惊叹,“我以为只有瑟伦领才配得上这等排场。”
的确,瑟伦领作为王国最大贸易港,倚靠海外商路富甲一方,王都贵族争相在海边修建别墅,其迎宾馆之奢华,向来被视为王国之最。然而眼前这座佛马尔迎宾馆,虽不以金玉堆砌,却胜在格调高雅、布局精妙。大厅之内,未见家族徽章与战甲陈列,取而代之的是大幅油画、雕塑群像与古典诗文铭刻--有描绘田园牧歌的风景画,有象征智慧与对话的哲人雕像,甚至还有来自异域的抽象艺术。整个空间宛如一座静谧的艺术殿堂,令人一踏入便心生敬意。
班德内多伯爵环顾四周,微微点头:“不尚武力,而重文治,这是在向我们传递信号啊。”
德朗杰鲁则轻声笑道:“看来佛马尔领主不仅会打仗,还懂外交的艺术。”
而梅德里克伯爵的视线却落在更深处--他注意到,这座建筑明显是今年新建,工期之短、品质之精,绝非仓促拼凑所能达成。他心中暗忖:“寻常领地若有战事,能维持基本运转已是不易,奥莱克却能在战火间隙,迅速建成如此规模的外交馆驿,且处处体现财力与组织力……这已非‘守土有方’,而是‘治国有术’。”
他不禁重新评估起佛马尔领的真正实力:一个能独立抵御十五万大军、不依赖王国中央军支援的边陲领地,如今又展现出如此惊人的建设与财政能力--这已不是“地方豪强”,而是“潜在强藩”。
伊莎贝拉公主缓步穿过迎宾馆的回廊,指尖轻抚过廊下一座大理石雕塑的基座,眼中闪烁着真切的欣赏:“这般艺术气息,竟不输王都皇家画廊。想不到佛马尔领不仅军政有方,连文化气象也如此昌盛。”她转身对奥莱克微笑,“百姓安居,市井繁荣,街巷间不见流离失所之象,反有商旅往来、孩童嬉戏,可见领主治理有方,实乃王国之福。”
奥莱克微微躬身,神色谦和:“公主谬赞了。佛马尔能有今日,非我一人之功,实乃贵人相助,方能在战火中保境安民。”
“贵人?”伊莎贝拉眸光一亮,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听闻领主独当一面,抵御外敌,竟还有幕后高人相助?不知是哪位贤士,竟能助领主成就如此大业?”
奥莱克嘴角微扬,眼中掠过一丝深意,却并未直接作答:“公主聪慧,一点即通。这位贵人,不仅助我守住了佛马尔,更在内政、外交、民生诸多事务上指点迷津。不过……”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恭敬,“今夜宴会上,公主自会相见。届时,我定当亲自引荐。”
他语气温和却不容追问:“眼下,公主舟车劳顿,不如先回房歇息片刻。晚间宴会,群贤毕至,无数人翘首以盼,只为一睹公主风华。您若以最佳状态示人,方不负这满城期待。”
伊莎贝拉闻言,轻轻颔首。她虽心有探究,但身为王室成员,深谙分寸与礼仪。此时追问,反倒失了气度。何况她的确需要梳洗更衣,调整状态--今晚的宴会,不仅是外交场合,更是王室威仪的展示。她微笑道:“领主所言极是,只盼今夜,能得见那位‘贵人’真容。”
说罢,在侍女的引领下,公主缓步前往客房。
班德内多伯爵、德朗杰鲁子爵与梅德里克伯爵也相继告辞。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一丝凝重。
“‘贵人’?”德朗杰鲁低声笑道,“奥莱克从不是甘居人下之人,能让他如此推崇,此人绝不简单。”
梅德里克沉声道:“这迎宾馆的建造速度、资金调度、艺术品味,若无一个统筹全局的智者,绝难达成。我怀疑,此人不仅懂政务,更懂人心与权术。”
班德内多捋了捋胡须,目光深远:“若真有这样一位人物藏于幕后,那佛马尔领的分量,恐怕要重新估量了。今晚宴会,我们可得睁大眼睛。”
众人各自回房。仆从奉上清茶与热巾,房间内陈设雅致,一应俱全,连他们随行带来的私人物品都已妥善安置。这份细致入微的安排,再次让三位大臣对佛马尔领的组织能力刮目相看。
夜幕将至,宴会的钟声即将敲响。
一场看似寻常的外交晚宴,却暗流涌动,注定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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