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鹿被囚禁的第三天。
凌晨三点,拉面店的卷帘门是关着的。
但那扇从寺庙拆下来的旧木门,被人敲响了。
不是顾槐那种愤怒的撞击也不是林鹿那种狼狈的推门。
是三下,非常有礼貌的,笃、笃、笃。
林鹿正睡在行军床上,她瞬间惊醒。
这三天,她的神经已经绷得像琴弦。
简宽文正在吧台后用一块新的抹布擦拭他的铜锅。
他的动作停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布帘后的林鹿。
“待在里面,不准出来。”他的声音很冷。
他走过去,打开了那扇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风衣,和林鹿那件很像。
他很英俊,甚至比顾槐更斯文。
但他的眼睛,是竖瞳,像蛇。
男人没有看简宽文,他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
拉面店里的空气。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和布帘,精准地锁定了躲在里面的林鹿。
他笑了。
“一个活的源。”男人开口,声音像丝绸摩擦。
“简老板,你的灶吞得下这么烫的食物吗?”
“开个价吧。”男人微笑着说,试图走进店里,但被简宽文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我知道你是叛徒。有人在追杀你,你护不住她。”
“把她给我,我是万鳞会的,我们可以帮你解决追兵。”
简宽文面无表情,他只说了一个字。
“滚。”男人的笑容僵了一下。
“简宽文,你想清楚。”
他的声音也冷了。
“你的火燥火,你的气息太霸道,你的食物只能压制她一时。但她的恐惧,在让她的气不断外泄。”男人指了指外面的黑夜。
“她太香了。”
“现在整座城市的异类都被她的恐惧吸引过来了,你杀得完吗?”
简宽文沉默了。
他知道男人说的是事实。
这三天,他的拉面,那滚烫的解药,正在失效。
林鹿的恐惧,在让她的源体质失控。
她像一个黑夜中的灯塔吸引着所有的怪物。
男人以为他动摇了,他的竖瞳里闪过一丝得意。
他试图绕过简宽文挤进店里。
“我只想看一眼货色。”
他的话没有说完,下一秒,那只拉面的甩干面条的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是那只赤红色的手。
没有火焰,只有高温。
“滋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煎烤声,那个斯文的男人,那双竖瞳,在极致的高温中融化了。
他的风衣,掉在地上。
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地的灰烬。
“砰。”简宽文关上门,仿佛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
威胁解除,但简宽文的怒火没有熄灭。
男人的话说中了。
他的面压不住她了。
他的那只手依旧保持着烙铁般的赤红色。
他转身大步走向布帘。
他一把拉开帘子,林鹿正缩在行军床的角落,吓得无法呼吸。
“你太香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在冒烟,他把她从床上粗暴地拽了起来。
他把她按在那涂着硅藻泥的冰冷墙上。
他滚烫的身体严丝合缝地压了上去。
他的那只赤红色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我的面压不住你的恐惧。”他的气息是滚烫的。
“我得用别的办法......”他低头,“把你彻底地盖住。”
林鹿想逃,但她无处可逃。
他的唇,落了下来。
那不是拇指擦过的试探。
那是一个带着焦香和占有欲的吻。
这不是吻,这是烙印,是灶的标记。
他在用他的高温本源,烧灼她的灵魂,把他的味道永远地印在她的源之上。
林鹿的意识在这股高温中开始融化。
她闻到了她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轻微的被烤熟的......焦香。
她的眼角流下一滴生理性的泪水。
她完了,她也成了他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