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藏经阁,在角落发现一道暗门。傅云堇推开,幽深甬道尽头是一间雅致静室。罗汉床上,端坐着一位闭目念经的素衣老妇。
“太后。”傅云堇冷冷道。
老妇睁眼,看到傅云堇,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迅速恢复平静:“傅将军,哀家还以为你要晚些才能找到这里。”
“你早就料到我会来?”
“当然。”太后淡淡道,“李公公那个蠢货,守不住秘密。”
“既然知道,为何不逃?”
“逃?”太后笑了,“哀家为什么要逃?这大周,本就是哀家的天下。”
林以棠忍不住道:“你疯了,这是陛下的天下!”
“陛下?”太后不屑道,“若没有哀家,他能坐上那个位子?他不过是哀家手里的一颗棋子。”
“够了!”傅云堇怒道,“太后,你勾结西凉,焚毁兵部,罪无可恕!现在,请跟我回去见陛下!”
“回去?”太后站起身,冷笑道,“傅云堇,你以为抓住哀家,就赢了吗?”
话音未落,静室四壁忽然打开,无数弓箭手现身,将众人团团围住。
“这——”林修文脸色大变。
“哀家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太后得意道,“哀家早在此布下天罗地网,现在,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傅云堇握紧剑,眼中杀机毕露:“太后,你当真要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太后笑了,“死的,只会是你们。哀家,绝不会死。”她一挥手,弓箭手齐齐拉弓。
“太后!”林以棠突然开口,“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们?”
“哦?”太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林丫头,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想问你,这辈子,后悔过吗?”
太后一愣,随即冷笑:“后悔?哀家为何要后悔?这世上,成王败寇。哀家若成功,史**载的是丰功伟绩;若败了,也不过骂我一人。哀家,绝不后悔。”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林以棠叹了口气,“可惜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什么叫人心。你看看你身边这些人,”她指着那些弓箭手,“他们真的忠于你吗?还是忠于你手里的权力和金钱?”
太后脸色微变。
林以棠步步紧逼:“你以为假死脱身就能东山再起,但你想过没有,若你真的‘死’了,这些人还会为你卖命吗?”
太后沉默了。林以棠的话,正中她的痛处。
“够了!”太后冷声道,“来人,放箭!”
然而,弓箭手们没有动。
“哀家说,放箭!”太后怒道。
还是没人动。太后脸色铁青,看向为首的弓箭手:“你们想**?”
“太后息怒。”那弓箭手放下弓,“您答应我们的赏赐,什么时候能兑现?”
太后这才明白,这些人只认银子。她强压怒火:“等出去了,哀家自然会给你们。”
“那可不行。”弓箭手摇头,“外面官兵众多,我们放了箭肯定活不成。您得先把银子给我们。”
“你!”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林以棠笑了:“太后,看到了吗?这就是人心。”
“好,好得很。”太后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扔过去,“拿去!”
弓箭手接过银票,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随即举弓对准了——太后。
“你敢!”太后大惊。
“太后,不好意思。”弓箭手道,“刚才那位官爷说了,只要抓住太后,每人赏银两千两。您给一千,人家给两千,我们当然选多的。”
太后如遭雷击,颓然坐倒在床上。
“傅云堇!”她咬牙切齿,“你什么时候收买了他们?”
“就在你假死的那一晚。”傅云堇淡淡道,“太后,人心是最难算计的。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更好的选择而已。”
她一生算计,却没想到,最后栽在了人心上。
“来人,”傅云堇道,“把太后押回去,听候陛下发落。”
官兵上前将太后绑起。太后没有反抗,只是死死盯着傅云堇,怨毒地诅咒:“傅云堇,哀家诅咒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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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云堇没有理会,转身对林以棠道:“走吧,我们回宫复命。”
出了清泉寺,林修文长舒一口气。
傅云堇却道:“还没有结束。太后的余党还在,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一行人策马回京。林以棠心头始终有些不安,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当他们赶回京城时,城门紧闭,守卫森严。
守将见到傅云堇,脸色复杂:“傅将军,您总算回来了。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京城,说是有刺客混入宫中,行刺陛下。”
“什么?!”傅云堇脸色大变,“陛下可有受伤?”
“小的不知,只说陛下无恙,但刺客还未抓到。”
傅云堇心头一沉,猛然想到什么:“不好!太后的人要对陛下下手了!”
“开城门!”傅云堇对守将怒道,“若陛下出了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守将咬牙下令开门。城门缓缓打开,傅云堇带着人策马狂奔,直奔皇宫。他心头越来越沉,太后这步棋下得太狠,明知自己会被抓,所以提前安排了后招——趁他不在,刺杀皇帝!
一行人冲进皇宫,宫中一片混乱。张公公匆匆跑来:“傅将军!您总算回来了!陛下在御书房有危险!有刺客闯进去了,我们一直攻不进去!”
他们赶到御书房,只见房门紧闭,门外躺着十几具禁军尸体。
“让开。”傅云堇拔剑,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御书房里,一个黑衣人正持剑对峙着皇帝。皇帝身上已经挂彩。
“傅云堇?”黑衣人转过头,露出一张让人意想不到的脸。
“是你?!”傅云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那人,竟然是——齐王!
"齐王殿下,你这是何意?"傅云堇握紧剑,声音冷得像冰。
齐王摘下面罩,露出一张俊朗却透着阴鸷的脸:"傅将军,好久不见。"
"你为什么要刺杀陛下?"
"为什么?"齐王笑了,"因为这个位子,本来就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