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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陈实是谁

作者:屿知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祈姑姑?


    春风一听冯玉的话便气不打一处来,揉了揉被他拽得生疼的胳膊,没好气地说道:“冯公公,我今年不过十五,如何担得起你一句姑姑?”


    冯玉满脸赔笑,只觉这小宫女可真不好惹,在宫中能被他冯玉称一声姑姑该觉得侥幸才是,怎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春风是在陵园长大的乡野丫头,不懂宫中的那些规矩,也没有宫中人的那一份虚荣,并不明白被他称一声姑姑有什么好处。


    两人彼此都觉得对方奇怪、刁钻、难搞、不好惹。


    因着有求于人,冯玉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连声赔罪:“是是是,是我的不是。春风姑娘,我专门等你从尚仪局出来,指望你给我指点一二。”


    一说起尚仪局,春风便觉得没劲,只觉得冯玉在阴阳怪气地嘲讽她:没见识的野丫头,如今还要在尚仪局与十一二岁的小宫女一道教习。


    “如公公所言,我如今还每日需去尚仪局报到上课,如何能有本事给御前伺候的冯公公指点一二?”


    春风说话夹枪带棒,冯玉讨不到一点好处,脸上有些为难。


    这主仆二人可真像,一个把皇上气走了,一个一张口便气冲冲的不饶人。


    冯玉深呼吸,让自己沉住气,不要与面前这个小丫头计较,脸上多了分讨好,耐着性子问道:“还请春风姑娘帮忙,可否告知那日李县主与皇上是因何争吵?”


    春风甚是警觉,细细打量了冯玉一番,反问道:“此事你何必来问我?你每日在御前,直接问皇上不就得了,我知道的可不一定比你多。”


    “春风姑娘,若真有那么简单可就好了。”冯玉叹了口气,“皇上若是不想说,我问一百次也没有用。皇上若是烦了,把我拉出去砍了,我也没地儿说理去。”


    春风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冯玉说得不假,圣上面前自然是没那么好当差的。她在尚仪局这些天,学规矩时听了不少教训,常被姑姑恐吓,听闻了不少难伺候的主子,如何的龟毛难搞,动辄打骂责罚。若是皇上跟前当差……春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在李徽月三人身边呆惯了,大家都对她极好,就如同当妹妹一般看待,把她惯得没了规矩,因此她这些天在尚仪局学规矩吃了不少的苦头。


    冯玉就不同了,他这位主子是全天下权势最大的主子,只怕也是宫里最难伺候的主子。宫里的主子再难搞,谁能比皇上更难搞,一张冷脸本就猜不透,心思又深沉。若是猜不到他所想就是无能,若是猜到了不该猜的就是揣度圣意,左右都不讨好。


    他应该也不容易。春风看着冯玉,心中想着。


    春风有些心软,试探道:“皇上当真什么都不肯跟你说?”


    “那是自然,我想着你们女孩子家可以聊起,春风姑娘又是李县主从陵园带回来的,患难见真情,那便是自家姐妹一般……”


    冯玉见春风有所动摇,赶紧趁热打铁,又是说女孩子间愿意谈心,又是夸春风与李徽月姐妹情深,将春风哄得都有些飘飘然。


    一番功夫下来,春风已经满脸春光,脸上荡漾开了春日般的笑容,像是粉嫩的桃花一般温柔耀眼。


    “李主子对我自然是极好,这可是旁人羡慕不来的。”春风显出一丝得意。


    可一瞧见冯玉,想起皇上,就想起那日李徽月失魂落魄的样子,仍是有些打抱不平。


    若是主子伤心低沉了那么久,皇上却跟个没事人一般,那她今日也不必再与冯玉废什么话了。


    她不答,只问道:“那日皇上走后,是何反应?可有伤心难过?”


    冯玉连忙点头:“皇上虽是生了气走的,回到乾清宫却很是失落,独自坐了好久……”


    “就只是独自坐着?”春风一挑眉,打断他质问道。


    独自坐着算什么失魂落魄?她家主子可是直接倒在了床上,一脸愁容,连玫瑰丸子都不愿意吃了,也不要温太嫔、宁太嫔陪着,暗自难过了好久。


    结果皇上只是独自坐着,算什么很是失落?


    春风很是不满,白了冯玉一眼,嫌他耽误自己时间,转身就要走。


    冯玉赶忙一把拉住她,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赶紧说道:“不仅如此!皇上……连晚膳也没有用!”


    春风听了顿了顿,还是要走,冯玉死死拽住,急中生智道:“不仅如此!皇上还哭了!”


    这下春风倒停住了脚,在原地想了半晌,自家主子虽是难过,倒也没有哭,至少没有当着她的面哭。


    若是皇上难过得都当着冯玉的面哭了,那就说明皇上比主子更难过,那倒是可以接受……


    “你是说……皇上当着你的面,因为与我家主子的事,哭了?”


    “那是自然!”冯玉脸不红心不跳地接道。


    “那他是默默流泪,还是痛哭流涕?”


    “是……默默流泪。”冯玉脑中极速运转,下意识地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春风听了点点头,似乎很是买账:“从前我听的话本里,这男主角若是哭了,必是默默流泪。你这话应该不假。”


    冯玉挠了挠头,不知她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她既然买账那便好办了。他将那日的情形添油加醋了一番,大致便是说皇上如何的难过,吃不下饭,看不进折子,睡不好觉,动不动就默默流泪,看着很是思念。


    编完了一大段,末了,他恭敬地问道:“春风姑娘,皇上甚是难过,只会更难过,还请你与我说说当日之事到底是何来由,我们从中调和,也好让他们早日重归于好。不然看着李主子伤心,春风姑娘也于心不忍,是不是?”


    冯玉这话说得有理,春风连连点头,尤其是关系到主子的情绪,她这两日看着主子的模样都很是担忧。


    春风犹豫了一会儿,思量了许久是否要将少年陈实一事告知。其实这两日她已对这事考虑了许久,确实在不知道有什么解法。


    皇上不愿意承认,主子又气他不承认,这样谁都不让谁,不是死局吗?


    “若我告诉你,你是否真的有本事能化解此局?”春风有些狐疑地看着他问道。


    冯玉见有了苗头,赶紧一口答应下来,说起自己与皇上那是自小相伴,皇上尚是皇子时,去文华堂读书他便伴读,去练武场射箭他便递弓,出宫入王府形影不离,他冯玉便是天底下最熟悉皇上的人。


    春风点点头,在亭中寻了个位置坐下,与冯玉细细讲起李徽月曾告诉她的少年陈实一事,以及那日皇上走后,主子纠结了什么,说了什么。


    冯玉听得认真,脸上愈发严肃,不再像平时那般打哈哈开玩笑,春风倒觉得这样的冯玉和之前见的很不一样,有些特别。


    “事情便是如此,你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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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法?”


    待春风说完,冯玉却还是沉默不语,看着有些头绪,但不多。


    “这事儿不好办……陈实一事,我都是第一次听说。”


    春风睁大了眼睛,揪住冯玉的领子,一副想揍他的模样:“你不是说你和皇上自幼形影不离,皇上的什么事你都知道吗?”


    冯玉连忙讨饶:“不是我撒谎,只是当初这些事都是皇上自个儿出府独自办的,并没有带上我,估计……皇上觉得是隐秘,也不愿让我带在一旁看着。”


    “只是……”冯玉有些疑惑,“李县主真能确定这陈实就是皇上?”


    春风听他怀疑,有些不满:“我们主子看人,怎会有错?”


    冯玉仍是摇摇头,觉得哪里不对:“皇上与李县主同年,十四岁……确实是已出宫立王府没错。只是……”


    冯玉脑中翻江倒海,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自己又想不起来,拼命地回忆春风与他说的故事细节。


    他忽的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线索,双手用力按住春风的肩膀,问道:“你方才说,当初陈实送了李县主一个木雕?那木雕是何模样?”


    冯玉激动起来劲儿实在是大,春风满脸痛苦,脸都皱成一团,将自己的肩膀使劲挣脱出来:“那木雕……是个女娃娃,模样挺精细。”


    听了春风的话,冯玉心中有了大致的想法,这少年陈实的身份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春风姑娘,我眼下只是猜想,希望你先不要与任何人说,你可否答应我?”


    春风不解,但看冯玉的表情甚是严肃,像是知晓了什么重要的事。她迟疑了一下,颔首答应。


    冯玉舔了舔嘴唇,又扭头看了圈,确认四周无人,低声道:“少年陈实,可能……不是皇上。”


    春风惊呼一声,随后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冯玉,道:“怎么会?主子与陈实十四岁相识,十六岁分别,如今也不过过了四年,怎会认错?”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也许皇上与陈实两人长相相似。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男人长大成人,模样也有不小的变化。”冯玉皱眉思考着,这点他也未想明白,只能作猜想。


    “主子很是思念陈实,我不认为她会记错。”春风仍是固执地认定李徽月不会认错人。


    冯玉的推测确实不足以说服人,人的相貌虽会有变化,可是不过区区四年,容貌又能变化到哪儿去。


    “春风姑娘不知道,光宗皇帝有七位儿子,虽然大多生母不同,但总有几位皇子模样相似,尤其是少年时期。皇子们是同一条血脉,又同在宫中长大,年纪尚小时都是英气的少年郎。”


    冯玉自幼长在宫中,对诸位皇子也算颇为熟悉,当年先帝、皇上、永王模样最为相似,可如今却是各人各貌。


    “皇子们长大后性格不同、经历不同,样貌也因此改变,变得大不相同。譬如,皇上与先帝的模样便很是相似,只是先帝病了许久,久病销人,故而后来显得消瘦阴郁。还有像永王这般的闲散王爷,一生也未吃过什么苦,面相看着也是华贵可亲些。”


    冯玉说得头头是道,春风听着也觉得有些道理。有些人家的双胞胎,小时候一模一样,长大了就算五官相似,却也可能长得两模两样。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我猜想,当年认识的陈实并非皇上,而是……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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