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但是我们米线得涨价一毛钱，正好就能覆盖成本了。”老张思量了一下回答道。
他们可不能做赔本买卖。
这一天的紧张和忙碌告一段落。
下午四点多，海棠所有准备的馅料都卖完打烊了。
海棠长呼出一口气，这比她预想中的情况好了很多，竟然全部卖完了。
面店里刚好也没了什么人。
几人坐下来休息。孙美玲招呼伙计给备几个菜，他们提前吃晚饭。
海棠兴奋的招呼秦牧帮他数钱。
除了免费供应面馆的和额外赠送的部分，之外总共卖出了四十六个韭菜盒子。
秦牧点了点，总共23元钱。
孙美玲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道：“海棠，姐就说你可以。你这一天的销量，扣掉食材和人工费成本我觉得利润应该在七成左右。月收入应该在四五百块钱起步，以今天的销量估计。”
海棠心里也是高兴的，一个月四五百，若真能达到，那是很可观的。
她笑笑对大家说道：“感谢玲姐郭哥，还有贺部长的鼎力相助。明天周日晚上我请大家吃饭，一定要来啊。”
说罢她活动了一下肩颈，长时间低头做韭菜盒子，她的肩颈有些不适。
秦牧看在眼里，很自然起身伸手帮她按摩了一下。
海棠果然觉得舒服许多了。一面还在跟孙美玲聊天，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看见秦牧这么卖力帮海棠按摩，郭局也贴心去给孙美玲倒了杯热茶。
“海棠，我觉得你后面如果做起来，一个人估计会有点累。到时候可以从我这边支个人帮你忙一下也是可以的。”孙美玲好心说道。
她的面馆雇了三个伙计，除了店里高峰期时间，其余的时间抽调人手出来也是可以的。
海棠感激的点点头，对孙美玲说道：“谢谢玲姐，如果是今天这个量，我还是可以忙过来的。后面如果生意好起来便再说了。”
这才是开张第一天，维持稳定就不错了。
几人正吃着聊着。
门口饼摊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抓了锅子上晾的几个韭菜盒子就跑。
秦牧和贺简赶紧放下碗，追了出去。
孙美玲这才发现是怎么回事，惊叫道：“什么人都有，这怎么还有来偷饼子的！”
郭局揽着孙美玲的腰，同她一起站到店门口向外张望。
海棠也跟在他们身边。
不多时，秦牧和贺简拽着一个中等个子的光头男子回来了。
男人喘着粗气，十分狼狈，手里还握着四个韭菜盒子，
“你怎么偷人家东西呢！”孙美玲没好气的冲他喊道。
这一番动静，惹的路上的行人纷纷注目。
男子赶紧低下头来。
海棠见他穿着干净整洁，又害怕众人审视的目光。便招呼秦牧和贺简赶紧进屋再说。
一进了屋，男人就给他们跪下了。
“是我做的不对，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孩子得了白血病，就在县城医院，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孩子手术费都没有，现在只能睡走廊。我们已经两天没怎么吃饭了，儿子今天饿的想吃饼，我在市场转了几圈，实在没钱，只能偷拿了——求求你们，千万不要送我去派出所，我儿子还在医院等我。”男子垂下了头，表情十分痛苦。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沉默了。
海棠听完，去摊上找了袋子，递给男子，帮他把手上的韭菜盒子装好，说道：“大哥，你如果困难，直接跟我们说就好。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这饼就算送给你了，如果你还需要，再来找我就可以了。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送你去派出所的。”海棠扶起了男子。
孙美玲也收起了尖利的声音，变作低声：“是啊，你说你有困难，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的。算了算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你儿子现在一个人在医院，他妈妈呢？”孙美玲不放心又问道。
男人叹了口气，低声道：“孩子生病后，她妈就改嫁了。我不想放弃孩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带他。”
孙美玲着急了，赶紧道：“你快走吧！别让孩子一个人在医院等急了？”
男子听完，看着海棠，深深给他们鞠了一个躬：“姑娘，你真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
说罢，他抹了一把泪，转身就跑开了。
海棠看着男人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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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转头问大家：“他刚刚是不是说他已经身无分文了，孩子还要等着治病？”
仿佛看出了海棠的心思，孙美玲道：“海棠，咱们只能做我们能做的。不追究他已经是放他一马了。那个病好像是无底洞，一般家庭确实承担不了。”
“我知道，玲姐。但我晚上还是想去县医院看看。”海棠道。
海棠小时候生病，母亲一个人带她在医院。这种苦涩境况，她经历过。
多难呢，母亲趁她睡着了就去路边摆摊。等她回来的时候，海棠已经巴巴等了很久。
孙美玲拍了拍海棠的肩膀，道：“想去你就去吧。别忘了打包两份砂锅面过去。”
海棠笑着冲玲姐点点头。
到了晚上。是秦牧陪着海棠去的县医院。
县医院离农贸市场并不远，步行只十分钟距离。要是骑车，也只有四五分钟。
秦牧拎着两份砂锅面和一些水果，同海棠前后脚走进了县医院。
这里比卫生所更大一些，科室分的也更细致。
血液科里灯光晦暗，氛围十分压抑。
血液科只有四间病房。走廊上还列着一张病床。
病床上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跟爸爸并排坐着。
小男孩张大着眼睛对爸爸说：“爸爸，这个韭菜饼真好吃。我还想吃两个可以么？”
男人摸着男孩的头，挤出一个笑容来：“好的，小贝，剩下的都是你的，爸爸不饿。”
他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男孩笑道：“爸爸，你饿了！”
男人点点头，对孩子说道：“你先吃饱了，剩下的爸爸再吃。”
“那我明天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韭菜饼么？”男孩问道。
他们昨天才办理住院，忙的连饭都吃不上了。
爸爸一直说等他忙好了才出去给他买饭吃，今天才有空。他早就饿坏啦！
男人心中苦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孩子。
突然，他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宝贝明天当然可以吃到阿姨做的韭菜盒子啦！”
男人一抬头，面前出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爸爸，他们是谁？”男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