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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夜星闪烁,你亦如此

作者:酒驻春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侍卫还在背后追着,慕寒影啧了一下。


    顿时从暗处出现两名黑衣人,与宋明朝的侍卫打斗起来,


    时沉月认出其中一位是慕寒影的近卫——夜祈。


    “走!他们会断后,不会有事。”慕寒影没做停留,向外跑去。


    时沉月想着那两人既然能成为慕寒影的近卫,定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便也紧跟慕寒影的步伐。


    掌柜在门口还未搞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见一把银剑穿破长空,钉在离他两指远的柱子上。


    慕寒影反手拔出剑,与掌柜快速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冰冷狠厉,根本不像一个少年人能有的凌厉。


    “别多管闲事!”两人的身影眨眼间从夜色中隐去。


    掌柜抬手捏着衣袖颤抖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银剑,剑柄有双鱼文案,剑刃是千目纹……掌柜在努力回忆着关于那男子的特征。


    慕寒影看了眼拉着时沉月的手,骤然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五小姐,抱紧了!”


    时沉月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未完全反映过来,慕寒影就带着她飞了起来。


    骤然升空带来的失重感,让时沉月不得不抱紧慕寒影劲瘦的腰,将头埋在慕寒影的胸膛处,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在时沉月看不见的地方,慕寒影低头看看怀里圆溜溜的头,无法自控地扬起嘴角。


    原来她不怕黑,怕高。


    慕寒影越过一个房檐,抱着时沉月落在一个小巷子里。


    少女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七上八下,不受控制,头发晕,胃里恶心想吐。


    他右手将银剑变成短刃放回袖中


    “五小姐,还要抱我多久?”慕寒影戏谑地说道。


    明明自己贪恋得要命,却还要倒打一耙。


    本以为会等到少女的嗤笑反驳,可等了半天少女一点声响都没有。


    慕寒影急忙低头观察时沉月的状态,只见少女紧紧抓着他腰间的衣服,白皙脖颈处的筋脉时有时无地凸显着。


    慕寒影顿时急了,刚才他发现她恐高时就快速落地了,但他没想到她竟害怕到这个地步。


    “五小姐?五小姐?”嗓音里是少有的着急。


    “慕……寒影,让我缓一缓……”时沉月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慕寒影怀里闷闷地传来。


    “好……”慕寒影抬手慢慢地,轻轻地拍着时沉月的背,帮她顺着气。


    狭窄小巷中吹着一阵阵带着凉意的风,夜空悬挂着几颗带着微光的星。


    慕寒影有些不可自控地将自己头轻轻地埋进时沉月的颈窝。


    不要贪恋,不要陷太深,不要自寻死路……


    慕寒影抬手将时沉月染血的发带,取了下来,紧紧攥在手里。


    可是真的好累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时沉月的呼吸渐渐平稳,将慕寒影推开,看着他手中的发带,露出疑惑。


    “发带脏了,我陪五小姐新的。”慕寒影感受着怀里的温度慢慢丧失。


    如果能一直在他身边就好了,如果不会离开就好了。


    慕寒影收起自己疯狂的想法,会吓到到她么?


    “五小姐,我能问几个你问题么?可以选择不回答,但要说真话。”慕寒影感受着夜晚的凉风。


    时沉月压根没把发带的事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慕寒影的状态不太对。


    不像刚刚杀人时的癫狂,也不像平时装乖时狡黠,倒是有些不安和偏执。


    时沉月点了点头,拿出一块锦帕,递给慕寒影:“先擦擦脸。”


    慕寒影接过来,将自己的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慕寒影伴着晚风传来:“五小姐的名字是什么?”


    这个无厘头的问题让时沉月更加疑惑了,但仔细想想自己确实没亲自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于是认真回答道:“时沉月。”


    “没有其他的名字?”


    “没有,慕寒影,你还希望我有其他名字么?”时沉月反问道。


    时沉月确实没骗他,无论在哪个世界,她都只有这一个名字。


    “没。”慕寒影不知是高兴还是失望,眼睛盯住时沉月。


    “五小姐,不害怕我么?”


    慕寒影骤然扣住时沉月的手,将她抵在墙上,头凑近时沉月的脖颈。


    “不怕是一个嗜血成性,杀人如麻的疯子,不害怕我失去理智杀了你么?”


    时沉月侧过头,让自己的脖颈远离慕寒影,心里在想:这小暴君哪根弦又搭错了。


    少年手上的力气极大,眼中迫切想得到答案,可他想要的答案,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时沉月正过头与慕寒影对视,少年的瞳孔黑中带着棕,很正常。


    “那你现在还有理智么?”


    慕寒影看着时沉月的眼眸明亮,没有害怕,没有恐惧。


    “有。”


    “那你现在会杀了我么?”


    “不会。”


    “那我不会让你失去理智的。”


    你不会失去理智,也不会杀了我。


    晚风吹起两人耳边的碎发,让发丝在空中凌乱,交缠。


    少女的眼比这夜晚的星明亮千倍万倍,慕寒影松开时沉月,笑了笑。


    慕寒影觉得时沉月什么都知道,所以常常试探他,却从不刨根问底,自己的伪装就像在一片空地里躲猫猫一般可笑。


    不过这样也好,他这么多年,时时刻刻地在伪装,早就厌了,甚至不知道这人世间有什么意思。


    时沉月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慕寒影我知道你很多时候很冷漠,下手也狠决,但我有时也不知其因,其经过,所以我没资格评价你。”


    “不过,慕寒影,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不怕你。”


    说实话这句话对慕寒影很新奇,因为在他遇到的人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对他厌恶又害怕的。


    少女立在晚风中,发丝微动,神情平和,不是在说谎。


    “五小姐以后害怕什么,直说就行,我会记住的……”


    “嗯,慕寒影,你的那把剑还挺好看。”


    “五小姐喜欢?那我改天送五小姐一把,也让五小姐有个防身之物。”


    两人顶着星光,向将军府走去。


    夜晚的将军府,昏暗的烛火在西院摇曳着。


    慕寒影看着认真地洗着时沉月递给他的锦帕,洗完锦帕后,又拿起蓝色的发带。


    他看着发带上沾染的血迹,皱了皱眉,别人的血,他很不爽。


    慕寒影将发带浸泡在水里,血迹遇到水慢慢扩撒开,变成一朵朵血花。


    夜已过半,慕寒影取下被风吹干的发带和锦帕。


    洁白干净的锦帕和黛蓝华贵发带被放在方正的桌面上,慕寒影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心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心的纹路向下流去。


    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锦帕上,落在发带上,晕染成摄人心魄的花色……


    夜色散去,天际边泛起了白光。


    时沉月起了个大早,开始复盘昨日发生的种种。


    如果射落宋明朝面具的人是慕寒影的人,那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呢?让旁人知道三皇子好赌成性?但赌坊里的人大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即使知道此事,应当也不会举报三皇子。


    除非皇帝也在查印子钱的事,昨日赌坊里有皇帝的人,甚至是监察司的人。不过这皇帝会大义灭亲么?


    还有昨日她看见赌坊的二楼那抹朱红色的身影,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人绝不简单。


    可那到底是谁呢?


    时沉月将茶杯倒扣在桌上,将它们摆在不同的位置。


    皇帝或者监察司为一对,红衣人是一对,加上她和慕寒影一共三对人在探查此事。


    “小姐在想什么?”云汐走在时沉月身后梳理着她的头发。


    “云汐,这几天你出去探听一下可有关于赌坊这类的消息。”


    时沉月想着万事包不住火,民间应当会有些风言风语。


    云汐点头答应,帮时沉月梳理好就出去了。


    “五小姐,还在想昨日的事。”慕寒影坐最里面的窗户上,那窗户边是一丛竹子,很少有人会关注那里。


    时沉月被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少年穿着朱红袍领的月白色的锦袍,头靠着窗,一腿屈膝,手随意地搭在膝上,手里还拿着一株杂草玩弄。


    阳光被竹片分割成碎片,零零散散地落在他的衣衫上,棕色的瞳孔里好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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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着辉光。


    “慕寒影,这好像不是君子作为。”时沉月看他看得有些愣神,半晌才开口。


    慕寒影笑了声:“五小姐知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嗯,你是疯子。”


    慕寒影手肘抵着膝盖,撑着头盯着时沉月看:“五小姐很了解我。”


    时沉月笑了笑,没回答。


    倒是慕寒影沉不住气:“今日前来,是来陪五小姐的发带的。”慕寒影跳下窗台,向时沉月递过去一条黛蓝色的发带。


    那发带里面带着青色千目暗纹,在阳光下看还会有种流光溢彩的效果,华贵精致,但不是她原来的那条。


    “这不是我原先那条。”时沉月接过发带,在阳光下看了看。


    慕寒影眨眨眼睛,说谎不打草稿:“昨日匆忙,不小心弄丢了,五小姐见谅。”


    时沉月没想太多,将发带收入盒子之中。


    “昨日查探印子钱的事应该有三拨人,但这些只能对三皇子名声上有些影响,动摇不了根本。”


    一想到这三皇子私放印子钱,还祸害了许多良家妇女就气不打一处来。


    “除了监察司,我们,还有谁?”慕寒影想着,太子不会蠢到把自己放在明面。


    “一个红衣男子,不知道是敌是友。”


    “这件事我会查,你不必插手,其次要想扳倒三皇子还需要一样东西。”


    “账本。”时沉月回答道,太子应当插手印子钱一事,但账本这类东西应当抓不住他的把柄,必要时候还会将三皇子拽出来当替罪羊。


    不过她还没完全弄清楚皇家的利益勾结,所以慢慢来吧,来日方长,她只要除掉三皇子,就离回家更近一步了。


    “可是账本会在哪儿?”


    “既然不止我们在查,那就看看他人能不能知道了,借力打力也是种方案。”


    时沉月看向窗外桃花艳丽,一朵桃花掉落在时允诺的肩头。


    时沉月来到时允诺的住处,只见时允诺蘸墨在写着什么东西。


    “阿诺~”时允诺听到时沉月的声音,急忙用衣袖将桌上的纸张覆盖了起来。


    这鬼鬼祟祟的动作早已落在时沉月的眼里,心里疑惑时允诺在做什么不可见人的事。


    时沉月走过去坐在时允诺的身旁,叹了口气,孩子大了有秘密了,她尊重就行了。


    “阿诺,我背过身去,你将它们收好,不要将袖口弄脏了。”时沉月在凳子上转了半圈,背对时允诺。


    时允诺急忙拍了拍衣袖,将纸张收好,反放在桌面上。


    “阿姐,不问我在作何么?”时允诺问道。


    时沉月转过身,笑道:“想说自然会说,何必强求。”


    “阿诺,你……昨天去过金玉楼么?”时沉月昨日听见那一声微浅的声音,很像她的,“阿诺,你有没有受到什么威胁?”


    时允诺急忙摇了摇头:“阿姐,我没有受到什么威胁。”


    枝头桃花颤动,缓缓飘落几片花瓣。


    “那就是去过金玉楼了。”时沉月面上没什么表情。


    时允诺以为时沉月生气了,想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弱弱地问:“阿姐,你生气了?”


    “没有,你怎么进去的。”


    “我遇到了一个红衣少年,我看见那少年有一块令牌和你之前画的图有点像,我就……”


    红衣少年,与时允诺有羁绊。


    “那少年右手腕骨间时不时有颗红志?”


    时允诺仔细回忆着昨日的场景,那少年昨日怕她发出声响,捂住她的嘴,刚好注意到他腕骨有一颗特别惹眼的红志。


    “是。”时允诺点点头,“阿姐认识他?”


    时沉月想不通原书的男主为何会插足这件事,况且在原书中他和时允诺是在皇帝为将军举办的庆功宴的那天晚上才相遇的,是因为她么?让主角提前相遇了。


    有点意思。


    时沉月摇了摇头:“阿诺,记得万事以自己为主,别被任何人和事困住自己。”


    时允诺不知她为何这样说,与那红衣少年是否有关。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她可能做不到了。


    阿姐,你和别人很不一样,我也没办法将你排在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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