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点46分。
“兄弟，下了。”
“明天见。”
成枕回复：“明天见。”
成枕拿出手机正准备打开，反光间看见身后有什么东西，于是默默打开相机小心翼翼地看，呼吸一瞬间错乱。
明明相机里什么也找不出来，但它的声音却能传到成枕的耳朵里：“你看见我了，对吧？”
“恶魔！杀了你！杀了你！”
成枕不敢含糊，听着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猛地像侧面一扑，然后赶快起身跑出公寓。
成枕跑时向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鬼东西，是一团黑雾，向公寓外跑还边跑边说：“你才是恶魔，我可.去.你.的。”
月黑风高，温暖的路灯也化不尽凄冷。
成枕知道以自己的体力肯定耗不过，拜托，他一个宅男哪有那么好的体力啊。
人在逼急了的时候，脑子里就只剩下背水一战。
面对未知，心生恐惧，成枕突然转身反向加速，看着眼前这个穷追不舍的一团黑雾，痛愤地一拳打了上去。
黑雾被打散了。
成枕突然感受到，刚刚好像有实感……
本就不怎么牢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更加摇摇欲坠了，非自然现象都出现了，那这个世界还算正常吗……
成枕摇了摇头，打算趁那鬼东西还没恢复先溜了。
家里不安全，是死局。
成枕焦虑抓头，他想，玩过那么多的恐怖游戏怎么实践出来一招也没想出，算了，先跑为妙。
他只是个刚刚窥探一角的普通人。
黑雾渐渐凝实，更加愤怒，速度提升了数倍：“杀了你！”
成枕根本反应不及，原本想象被它穿透的疼痛并未来到，反而在奔跑中闭眼时听见了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
成枕睁开眼睛，刚睁开一条缝，不知哪里的亮光就刺进了他的眼里。
“我记得这是晚上吧……”
成枕也停下了脚步，身后阴森恐怖的声音也不在出现。
听到有碎掉的声音，他再度睁开眼睛，原本别在衣服上的云朵胸针碎掉了。
沉默了片刻，他蹲下身收起来，刚触碰到就消失了，无声无息。
生死一线，全靠它保命了。
盯上他的是谁？
这是什么东西？
白负暄又处于什么位置？
一个个问题从他的脑海中冒出，但现在也不是他能冷静下来的时候。
成枕咬了咬牙，停在了原地，看向四周恍惚瞟见了一道虚影，再一看，不见了。
成枕抱紧弱小的自己，越思考越觉得浑身发冷，刚才的错觉都只是由于恐惧产生的幻象。
10分钟后。
有人来了，那人看了看四周，确定目的地只有一个孩子后，对成枕指着车说：“和我们走一趟吧。”
“好。”
对于白负暄的事，他没有选择说。
说到底，还是因为不知道双方的立场，如果因此闹掰了，受伤的一定是他的家人。
他不敢赌。
*
白负暄是突然出现在一条巷子里，接近清苑嘉园不常走的巷子，只隔着一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体质太弱，让他打了个喷嚏。
他一点都不觉得哪里怪，毕竟玩家的存在就已经很显眼了。
没错，玩家。
完成了系统派发的最后一个任务，被要求下线更新新的资源包，无奈之下，他只能退出。
再次登录，觉得游戏制作方非常用心，的确感受到细微的差异。
白负暄打开游戏面板，三下两下点着个人属性的加号。
［角色：白负暄（已确定，不可更改）］
［等级：11］
［称号：猴子翻墙］
［体质：16（普通人平均水平10）］（ 3）
［精神：15（普通人平均水平10）］
［灵力（已解锁）］
［自由属性点：10］
［本命武器：暂无］
［游戏背包：打狗棍（武器）、世界身份证（消耗性道具）、火眼金睛（天赋）、吐纳法（技能）］
［好友：成枕（在线，位置）］
［抽奖池（未解锁）］
［游戏制作方赠言：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每升1级加一点自由属性点，剩下的那10点是新手礼包。
［灵力：25（普通人平均水平10/异能者平均水平15）］
［自由属性点：0］
白负暄像猴子一样上下乱跳，没有感觉到太大变化，兴奋的心终于落了。
就这？就这？就这？
他也没感觉到哪有变化啊……
白负暄遗憾地将蠢蠢欲动的心压下去，看向已经拆开的新手礼包。
［打狗棍（武器）：打最烈的狗，惹最恶的人，一定概率附加临时buff］
［世界身份证（消耗性道具）：一张不被认成黑户的证明。］
［火眼金睛（天赋）（可装备）：看破世间红尘，勘透至奇至幻。］
［吐纳法（技能）（可模拟）：同日升，随日落，天地相存，九九归一。］
白负暄眨眨眼，天赋、技能通通装备上，玩家就是要多才多艺！
他点了点吐纳法，然后闭上眼睛，沉浸式体验吐纳法，和他平时的呼吸有所不同，玄妙的是，它好像更高级哎。
白负暄心想，不知道他是否能学习东西，当然是自己的才是最棒的啦！
看着经验值不断 0.1，他可耻地心动了。
随后，白负暄打开［每日任务］，与之前那些找阿猫阿狗、帮人跑腿、倒立洗头什么的普通任务不同了。
［每日任务：下水道疑似招来了可怕的东西，请玩家探寻并前去处理。（奖励：100经验值）］
白负暄眼前一亮，查看位置后就是他所在的这片区域，都不用多跑了。
区区一个下水道，经验值他来啦！
白负暄还是身穿那一套，没办法，游戏里这是默认新手装，他没有钱。
是个穷鬼。
白负暄掩下鸭舌帽，直接打开井盖放在一边，从梯子上滑了下来，下水道里响起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周围细细碎碎的动静也越来越近。
脚下湿漉漉的地面，粘着滑腻腻的苔藓，除了从搬开的井盖那里照下来的光，四周黝黑不堪，阴暗鬼魅。
“没有手电筒真是糟糕透了。”
他走在黑漆漆的下水道，突然眼前的一只黑影猛地跳起冲向他，眼中的红丝也不易被察觉出。
白负暄徒手抓住那只东西，但溅了一手的血，衣服上也沾上零星血迹。
尽管他自己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可是声音会告诉他答案。
什么，听声辩位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吗？
不不不，这只是玩家的基操。
“没想到这么弱……看来酣畅淋漓是没有了。”白负暄有些沮丧。
他看着增加的经验值，：“算了，外快还是要赚的。”
白负暄取出［打狗棍］，摸了摸手感，意外觉得顺手后便开始了收割韭菜，听见一声又一声的经验值响起，心都要飞起来了。
原因无他，他肝了两周的经验值一次任务就能解决了，省下的时间想跳河就跳河，想爬树就爬树。
虽然手上的粘腻不减，但他更兴奋了，这里就是他的快乐源泉。
打的不是狗，可他可以把这些东西变得像狗一样。
昏暗的地方那些东西的动静变得微弱，白负暄动作变缓，轻笑几声，却没有放过它们的想法。
鞋子上、衣服上、脸上，无一不是紫红色的血液，若要一看，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水中爬出来的恶鬼，令人胆颤心惊。
白负暄嗅了嗅弥漫的血腥味，心不在焉地想，好评，逼真。
他停下动作，打狗棍也放入游戏背包中，自动改为［染血打狗棍］，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在等着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向深处走，岔路口也是越来越多。
谁家好人的下水道这么多岔路口？举报，一定举报！
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黑瞳的颜色已然变成了琥珀色。
［火眼金睛］正在ing。
潮湿的空气中流动着一丝又一丝的黑线，白负暄上手碰了碰，只能打散，不能触摸，那些黑线不一会又恢复了原样。
哪里黑线多，他就去哪里。
危险在哪，他就去哪。
毕竟危险与机遇并存嘛。
最后的地方真就是一条污水啊，所有的黑线都聚拢在污水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团，他又好奇又迟疑。
“这任务很好，就是有点废玩家。”
但凡一个心理建设下不来，这任务都想撒手不干了。
他是个有玩家操守的人。
藏得隐蔽的东西不一定是好东西，但一定是好东西。
玩家的眼里就是带着光的。
管它三七二十一，遇上他了就是它的命。
白负暄开始土匪行为，伸手就去捞里面的东西，还没碰到手就开始发痛，火辣辣的。
可他偏不信邪，想要的东西越难拿到手他就越想要，这就是玩家的通病。
白负暄也不出声，用力攥着，下一秒直接把它扔到游戏背包里，他摊开手看，没有烫伤的痕迹，就仿佛手上的灼伤是一场错觉。
他看向游戏背包里新鲜出炉的东西。
［堕神碎片（残）：吸引妖魔鬼怪的不二选择。］
［ps：不可食用，你也不想变为祂任人摆布的傀儡吧？］
咦～
当他胡思乱想时，弹出任务已完成。
所以，一切行动都需要玩家自行探寻吗……
不像某应急食品，前面区域请以后再来探寻吧。
真就是高自由全息游戏。
黑线逐渐消失，白负暄也心满意足，起身后转原路返回，按着先前做好的标记回去，直到又路过那片血流成河的地方，惊奇地发现上空漂浮着几个小黑团。
白负暄资本家地说：“既然如此，就发挥你们最后的利用价值吧。”
他蹲下身，原始地剖开它们，紫红色的血液沾满双手，一时竟分不清是血还是染料。
白负暄面无表情，随手扔进游戏背包，不禁慨叹游戏的包容性，什么都能容纳。
［侵染的灵核（可使用）：本源已发生变异，极有可能基因突变，发生不可逆转的伤害。］
［ps：“可使用”不代表建议使用，请玩家谨慎考虑。］
蠢蠢欲动的手又垂了下去，他不再思索，沿着梯子爬上去，刚探出头就看见一个拿着井盖的好心人，于是他无辜地笑着打声招呼缓解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嗨？”
谁知那人破声尖叫，一盖砸在了他的脑袋，头晕眼花又无力。
白负暄又掉了下去，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恶意！这是对玩家**裸的恶意！
于是，他被强制登出了全息游戏。
成枕：我有我自己的节奏[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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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