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废物也敢动本座看中的身体!」识海中打坐吐纳的陈素素抬手挥袖,剑气如烈日冰雪般消融,陨铁淬炼的宝剑从剑尖处开始寸寸碎裂。
在众人眼里,只看见典春衣一动不动,刚刚还占据上风的穆然一瞬间飞剑碎成十余段,穆然被人也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就像以百米的速度撞在了一堵墙上被硬生生反弹回来。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哇——”本命法宝被毁,穆然口喷鲜血,捂着胸口半跪在地
“师兄,你没事吧!”冯睿音跑过去抱住受伤的穆然,言语里尽是关切,看向典春衣眼里颇为忌惮:“你到底是谁,明明是没有法力的凡人如何伤的了筑基期修士,你刚刚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不可能,你一介凡人怎么可能伤我至此,还毁了我的本命法器,难道……”穆然猛地抬头:“典春衣!你居然隐藏修为骗我!”
“什么?她真的是典春衣师姐?”冯睿音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白月光回归的杀伤力你们知道有多大么?
刚刚还在讥讽嘲笑的几个弟子也傻了眼,连滚带爬跪在地上,什么有眼无珠、什么混账王八羔子全用在他们自己身上,把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就为了典春衣下一个收拾的不是自己。
典春衣听了这话也震惊了,所以刚刚穆然认出了她还想要对她痛下杀手,亏得自己刚刚还在为了他与陈臭臭争辩。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哎呦,刚刚某人说什么来着,他只不过是太敬爱我这师姐,误认为有人冒充我才会如此愤怒失了分寸,啧啧啧,你说这顶级的笨蛋她到底是谁啊?」
被陈素素这般阴阳怪气,典春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陈臭臭!你给我闭嘴!」
「我说你这点杀伐果断全用在我身上了,正地方是一点没用上啊!刚刚可是我救了你,不知道感恩还凶我,还叫我那个超恶心的名字!果然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啊,我好委屈,好心痛啊!」
典春衣到底是有些愧疚,眼神瞥向他处,嘴上却硬的很:「我为何要谢你,你这魔头救我只不过是想得到我的身体罢了,所以刚刚你其实是在救你自己。」
陈素素:……这个确实没法反驳,要不是神格相融导致夺舍失败本座早就借尸还魂了,结果阴差阳错救活了人不说还导致元神离不开这个躯体。这小丫头片子百分之九十九的心眼子全用在我身上了!
典春衣:……你看看刚登场就试图夺舍的杀神不防你防谁,刚刚就不该对这魔头有所愧疚!
“是谁胆敢在我玄宝宗撒野!阿音别怕,师兄护你!”
千里传音,震荡九霄。
十一柄流光飞剑从宗门呼啸而出。宗内红衣弟子尽数出动,为首的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婿,她的师弟吕不疑。
“不疑哥哥!”
“不疑师弟!”
两道声音齐出,典春衣和冯睿音两人齐齐愣住。知晓前尘往事的红衣弟子都替吕不疑尴尬得要死,刚刚飘然下落的吕不疑看清来人后更是愣在当场。
“这是……典师姐?”
“天呐,典师姐没有死!”
“典师姐没死,吕师兄怕是要社死了,不疑师兄当初因为典师姐身死哭得死去活来,从此专注修炼多少人踏着门槛想要和他结成道侣都被严词拒绝,好不容易遇到小师妹,铁树开了花,过几日便是他二人的双修大典,这时候早死的白月光杀回来了!”
“要是师兄选小师妹,那大师姐怎么办,就这么被抛弃了,岂不是忘恩负义,那些年的深情怕都是装出来的吧。”
“要是选大师姐,那小师妹不是更惨,被当替身多年,以后谁还愿意与她成为道侣,这一辈子都毁了。大师兄活脱脱的薄幸郎。”
师兄弟的窃窃私语和幸灾乐祸全被吕不疑听在耳里看在眼中,手都快攥碎了。
这个该死的典春衣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要与音儿结成道侣之前出现,是诚心要添堵,是想报当年将她扔下之仇?可那妖兽是典春衣那个蠢货自己要去挡的,关他吕不疑何事?
此时此刻,这般情景,当着众位师弟师妹的面夹在新欢旧爱之间,现在的他无论说什么话,怎么选择,都会损害他的形象,所以干脆就保持沉默,让她们俩个相争,争得差不多了,他再跳出来卖个惨,就能保持他的痴情人设。
没错,现在沉默才是对他最有利的选择!要想引她们两人相争,那他必须做点什么。典春衣从不懂人情世故,无悲无喜,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反应。而冯睿音师妹敏感直白毫无城府,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吕不疑踉跄的退后两步,看向典春衣深情款款:“师姐,你……你还活着,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冯睿音恨得咬牙:什么?师兄居然没理我!都怪这个典春衣,死得好好的,非要回来做什么!
典春衣后退一步:好像有杀气!
陈素素一拍大腿:「不好,有诈,衣衣快跑!」
虽不知诈在何处,但典春衣的身体听话得紧,无视深情款款的吕不疑,绕过装腔作势的吕不疑,直直奔着宗门而去。
“噗——哈哈哈,看来不用担心了,典师姐压根就没瞧上吕师兄啊。”
“快别说了,师兄脸都黑了。”
“天骄自然有天骄的骄傲,师兄刚刚这想要享齐人之福的算盘都快崩到师姐脸上了,如今被无视真是活该!”
“等等,你不许走!”冯睿音伸手拦住典春衣去路,随后掐着腰宣布自己的地位:“我告诉你,我现在才是吕师兄的结亲道侣,就算你和吕师兄有婚约那也是之前的事,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你,所以你最好识趣些不要来抢已经不属于你的东西了!”
典春衣看向吕不疑:“她说得可是真的?”
吕不疑眼含热泪:“衣衣,当初你为救我身受重伤,我是为了找人施救才不得已离去的,谁知道后来却再也寻不到你了。我以为你死在了天魔谷,日日……”
「呕,恶心!衣衣可是本座专属,岂是这渣子能叫的!」
「这渣子不去演戏可真是白瞎了,扑面而来的恶臭真是让人减寿十年啊!」
「衣衣,你可别被他给骗了,真要是想救背着你走不行吗?明明是被吓破了胆子自己跑了,你在原地待了足足十多日他都不曾来,说什么回来寻你简直是放屁!」
「还有还有,那个妖兽明明就是他引来的,你顾念同门情意为他抵挡,他转头就把得来的草药炼丹增长修为。做了恶心事还想再立块匾额,这是好大一张脸啊,让人忍不住想扇!」
陈素素的元神在识海里气的拳打脚踢,替典春衣打抱不平。
「没想到你这臭名昭著的杀神倒也有可爱之处。」典春衣会心一笑,但落在冯睿音眼里却变了味道。
“你为什么笑,你怎么可以嘲讽我,嘲讽不疑哥哥?”冯睿音撅着嘴掐着腰倒是有些可爱,就是声音……太夹了吧!
“够了!我懂了!”典春衣伸手掐住冯睿音撅着的嘴:“师妹放心,你与他姻缘已定,他便是你的,与我无干。我不会抢,也不屑于抢,我的道不在于男欢女爱。”
……
男欢女爱?
冯睿音瞬间黑了脸。
陈素素捧腹大笑:「噗……你这骂的可真难听啊!」
典春衣疑惑不解:「我何时骂了人,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素素深叹口气:「有时候直白的大实话才戳人家的肺管子呢。不过刚刚我们衣衣说得好,说得妙!」
“你……你……你……”冯睿音气的转身哭着跑进宗门。
“师姐,我知道你对我没有等你这件事生气,但就算你有气也不能朝着音音撒气啊!你平日里作为师姐的气度何在,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吕不疑说完,追着冯睿音去了。
典春衣歪头:他们……有病吧?是听不懂人话吗?
神霄宫主位红衣弟子杜子英站了出来:“师姐,要不先随我们回宗,十年过去,宗内变化甚大,师弟我可以和师姐说说这些年宗内发生的事。而且师尊刚刚突破出关,若是知道师姐活着回来定会高兴!”
「无事献殷勤」陈素素出言提醒。
典春衣接过来话:「非奸即盗,我自会留意。」
典春衣拱手:“那就有劳这位师弟带我去见师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