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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案3:天道审判预告

作者:泠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佘则觉得自己从未做过如此错误的决定,一是让以清知道了乔岁野在‘春日宴’,二是主动提议前往‘春日宴’。


    转念一想,他又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的决定如此英明过。若是让以清背着自己跑来‘春日宴’打探消息,那就不是单纯的喝喝酒,跳跳该死的蛇蔓舞,脱了外衫,解了腰带这么简单了。


    在看到以清一身月白衣裳出现时,这样的翩翩公子,让他移不开眼。


    可看到所有人都被以清迷住时,他又吃醋吃的快要把自己淹死了。


    直到唐剡在他耳边不断地聒噪,他也只听到一句‘以清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


    他直接宕机在那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听着唐剡的分析,觉得十分有道理,心中紧绷的弦儿在听到‘脱衣舞’三个字时,理智完全碎成了渣渣。


    站起身来,喝闷酒喝的已经醉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佘则哪里还管的上什么?脑子里全部都已经被酸醋浸泡了。


    他顺应本心的走上去,拉起以清,推开霓裳,夺过酒杯,喝了,觉得不尽兴,又将霓裳带过来的酒壶拿起,含了好大一口,对着以清的唇渡过去。


    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心道:平日里一本正经,洁身自好的老大,竟然也有这么大胆的一面?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搂着以清的肩头,裹挟着人往外走去。


    唐剡见他醉的连直线都走不出来,有些担心。


    以清揽着佘则的腰,撑着他的身体,说:“放心,我照顾他,你们玩你们的。”


    佘则将人的手按下,说:“不准跟他们说话。”


    以清笑着,哄着:“行行行,就跟你说话。醉鬼!”


    见他醉的厉害,叫人开了房间,将他安置在床上,给他盖了被子。


    他坐在桌前,没想到本来应该醉了躺着的佘则,又跟着他坐在桌前,就这么满面含春的看着他。


    以清看他脸色驼红,眼神迷离,就知道这人醉了,起身又被人抓住手,说:“我叫人给你打水洗脸,看你醉的。”


    佘则摇摇头,说:“我没醉。”


    以清怀疑:“真没醉?”


    竖起连根手指头:“这是几?”


    佘则拉着他坐下,说:“喝的是有点多,但是不至于醉,只是不想看你和那些姑娘们又是喝酒又是跳舞,又是脱衣服的,胡闹。”


    以清看他确实还带了几分清醒,说:“行,那你休息一会儿,我……”


    他站起身来,指了指门外示意,心道:今晚我是来找乔岁野探虚实的,现在人还没见着呢。


    佘则就着坐着的姿势,双臂环过以清的腰,抱着,脑袋靠在他的后腰,说:“不准去,陪我坐会儿。”


    以清泄气,心道:一会儿再去找画意吧。


    说着,坐回原处,倒了一杯茶,喝了,也给佘则倒了一杯,说:“解解酒。”


    佘则摇头,单手托腮的看着以清,把以清看的怪不好意思的。


    “以清,以案为聘,你答应了的,不准你和其他姑娘卿儿不清不楚。”


    以清没想到他会直接了当的拆穿自己,顿了顿,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小声说:“为什么要拆穿我呢?你不是一直都在假装不知道吗?”


    佘则说:“因为我很生气,生气看到你穿的这么好看,生气你和霓裳跳蛇蔓舞,生气她脱你衣裳……生气你为什么没注意到我在生气?”


    以清心情略好的捧着佘则,看着这样与平日完全不一样,带着几分孩子气,赌气模样的佘则,问:“你吃醋了?”


    佘则诚实的点头:“对,我吃醋了。”


    他看着他:“走到哪儿都在招蜂引蝶,拈花惹草,我怎么就喜欢你了呢,真是让人不省心……以清?你怎么了?”


    正说着话,以清突然感觉腹内一阵火烧,一样的感觉从小腹直接烧到了天灵盖,淡淡的花香从他的君纹中泄露出来。


    他看着桌上刚刚喝过的茶杯,心中大叫不好:被人算计了,该不会要用这种方式来验证我吧?姐姐,这种简单粗暴又恶趣味的方式,确实是你干得出来的事!


    君和卿不一样,君出生时,室满萦香,后腰有自己的花纹,也就是君纹,出生时的香味,便是与生俱来,从君纹中绽放的眷属。除了刚刚出生时首次释放之外,此后只在动情时发出,也算是房事的调味剂。


    味道越是浓郁,越是情到深处。越是高阶,味道越清澈、澄净。


    卿出生时,室内无香,心口有一团如有似无的淡粉色氤氲,在被标记后会在氤氲处呈现夫君的花纹眷属。越是高阶,红晕越浅。


    平日里,君是可以控制君纹眷属的释放的,如今他被下了药,君纹眷属不受控制的泄露出来。


    佘则闻到异香,虽无法辨认这是什么香,但也能明确知道这就是君纹眷属。而这个眷属,就是从眼前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大脑石化,思绪散漫:“你,你果然不是卿?”


    以清忍着难受,热汗从额头冒出,脸色通红,没有说话。


    “你去哪儿?”


    看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要往外走,佘则连忙站起来,扶着他,发现他浑身滚烫。


    以清说:“你应该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呼……”


    他喘着气,说:“幸好这是‘春日宴’,姑娘也好,卿儿也好,都好解决……”


    “?!”


    带着醉意的佘则身体比脑子诚实,直接将他抱在怀里,说:“不准去!”


    感受到怀里的人的身体僵了僵,感受到火热的小清抵着自己,他光是脑海里想起以清和霓裳跳舞,就已经无法容忍,哪里还能接受以清去抱别人?


    脑子也难得长出来了,说:“我可以!”


    以清推开他,靠在门板上,别开脸,说:“不是卿,也可以?”


    佘则丝毫不带犹豫的说:“嗯,不是卿,也可以。”


    以清侧过脸,与他四目相对,看着他严肃的表情,试探的问:“大人,您喝醉了。”


    佘则直接将人夺回,推倒在床,欺身上去,说:“没有,没有喝醉。”


    他亲了亲,说:“也不是一时激情冲动。”


    以清强忍着,问:“标记大人也可以?”


    佘则闭上眼,将自己送出去:“可以。”


    ……………………


    隐约听到隔壁在下棋。


    黑子实力不俗,又占了先手。白子隐藏实力将计就计,慢慢化被动为主动,直接掌控整场棋局走势。


    开始只是将计就计,几个散骑兵在四周游击试探,逐渐收拢阵型,持续打探消息。


    随后用疲兵之计,派出小股轻骑兵在后方不断骚扰,控其粮仓,劫掠粮道,疏通兵道,断其生道,让对方来回奔波,疲于应对。


    待时机成熟,主动出击。大军主力一鼓作气,挺进敌军腹地,一时间金戈铁马,攻城略地,战况胶着,难舍难分。


    直到全力拼杀后,黑子率先举旗投降,偃旗息鼓,鸣金收兵,未果。


    掌握战场局势的白子不等黑子休息,主动开启新一轮战斗,战局一发不可收拾,接连奋战。


    主战场从前到后,从左到右,从下到上,从上到下,直到五更鼓声,方才罢了。


    一夜鱼龙舞。


    日上中天,佘则才在以清的臂弯里慢慢醒来,他知道了一切。


    那个白兰君纹他看过无数次,那个花纹他早就记载了脑海中,只是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亲眼见到这个花纹。


    他明白了以清隐瞒的一切,他盗掘坟墓,他炸了地窖,他会以身犯险,屡中乔岁野的诡计,一切都豁然开朗。


    他不是笨,也不是不知道乔岁野算计他,而是为了活命,或许更是为了保护姐姐和妹妹活着的线索,他必须只身犯险,将可能给他们带去的任何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中。


    他想起卷宗里写的,左氏三子死于武功县义庄,想起以清开玩笑的说自己曾经和蜀都的姐姐玩捉迷藏,自己藏在棺材里,等着姐姐回来接她。


    他的心一阵抽痛。


    左户的夫人,是蜀都人,是第一任剑南节度使的长女。


    原来,你们不是玩捉迷藏,是在逃命。


    你当日没有等到姐姐回来接你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被一德真人收养。


    察觉以清醒了,看他要说什么,一心只想着帮以清守住秘密的佘则嘴比脑子快,说:“放心,昨日的事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以清微微蹙眉,支起半个身子,露出斑驳的痕迹,侧身看着佘则,冷眼凝视,直把佘则看的心虚的躲开视线。


    然后他一言不发的起身,捡起地上的衣裳,穿起来。


    佘则就这么静静地从背后看着他。


    心道:平日里穿着衣服还不觉得,这么一看,他的上半身宽肩窄腰,腰部精瘦有力,双腿笔直纤细,线条优美,一看就是长期锻炼的人,怪不得功夫那么好;小清站起来的时候姿势挺拔,昂首挺胸,身材优美,体贴入微。


    他还在回味昨晚的疯狂,以清已经离开了房间。


    看以清自始至终,一声不吭,他能感觉到他的生气,情事后迟钝到还没有恢复正常思考能力的佘则,甚至没有意识到以清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带着不悦,慢悠悠的起身,扶着酸软的腰和首次便过度使用的地方,嘟囔:“昨晚怎么没觉得当卿这么辛苦?”


    一场你情我愿,水到渠成的情事,让他神清气爽,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脸红了,摸了摸心口,带了一点粉色的氤氲,他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吻痕了。


    边穿衣服便嘀咕:“我一个堂堂九阶君被当成卿那么干,我还没不乐意呢,他不乐意个什么?”


    屋内残留着他的雨雾君纹眷属,和以清的白兰清香,纠缠在一起,让白兰带了几分冷调。


    原来这就是白兰花的香味。


    他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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