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被此话噎住,隐约也有些后悔,刚才提起孩子的话题,简直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还没等自己从对方无忌的童言当中清醒,那孩子已经自来熟的走近攀扯自己手臂。
小嘴一张一合,说着些让齐月摸不着边际的话:“小婶母,既然你是五王叔的人,以后在余庆府,由我罩着你。”
齐月摸了一把鼻子,虽然不知道这小孩是什么情况,不过,还是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答道:“那就多谢你了啊!”
“本来打算整治整治那些围在我父王身边像蝇虫一样讨厌的女人,结果你竟然是小婶母,要是对你不客气,五王叔那里可不好交代。”那孩子嘀嘀咕咕说着。
齐月抓住机会便问:“你怕五王叔啊?”
“小婶母这是哪里话,五王叔可是我的好兄弟!”
“......”
虽然心中想反驳几句,可齐月还是忍住了,管他们是叔侄或是兄弟,随他们自己高兴便好,略略笑道:“你和五王叔关系还真是好呢!”
“那是呀,好婶母,走,我带你溜冰去。”
话还没说几句,这孩子仿佛已经不安于待在这里似的,上前抓住齐月的手臂,便想往外而去,从周围仆妇大惊失色的样子,齐月断定,这孩子八成是个活泼好动、不甚省心的。
“溜冰啊,听上去很好玩,可是我不会呀”
“没关系,我教你,肯定能学会”少年拍着胸脯,满不在意的说道。
“那多谢你呀,可问题是,现在它不允许我做这么好玩的事呢”齐月提起自己的脚,将它放在更加显眼的位置。
之前是裙子太长,将这只伤脚隐藏了起来,此时,特意伸出来看时,那包扎的如同粽子一般的脚看上去有些不合时宜的滑稽
“噗~哈哈~这是怎么搞的?”少年大笑。
齐月耸了耸肩:“反正就这样咯。”她又特意晃了晃那只脚,其上的“兔子耳朵”笨拙摇摆几下。
“这可真是扫兴”虽然说着丧气的话,可他仍旧被齐月的脚的样子逗的弯着眼睛。
看到他,齐月莫名想起宁赫来,是啊,蒲耶家的男人好像长相都差不多,尤其视眼睛,笑起来时都是弯弯的。
说不定宁赫小时候,也像眼前这小孩一样,只不过笑起来未必有这孩子可爱讨喜。
“小婶母,你在笑什么呢?”
齐月只知道自己刚才神游天外,却并没意识到笑容竟不自觉的也爬上脸庞,闻言赶紧敛住表情,看向那孩子,下意识反驳:“没有吧”。
“我带你玩点不一样的,保准你更开心”少年一边说,一边指挥着周围仆妇去寻找竹匾等工具。
上午才见过的管事不知何时已经从门外走来,及时拉住那正欲往外走的仆妇,邀二人同去花厅用膳。
那孩子看天色的确不早,便凑到齐月身边,一边陪着她慢慢走路,一边小声说道:“今日属实不凑巧,待明日,小爷再来带你去出去玩!”
齐月轻轻点头,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而这孩子赤子之心,倒不失为一个好玩伴。
二人一路行至花厅,见到宁赫的一瞬间,那孩子便撇了齐月,蹦蹦跳跳的蹿到宁赫近旁,一阵嘀嘀咕咕,齐月脚不方便,等走到近旁时,两人貌似已经结束了谈话,宁赫漆黑的眸子正朝自己望来。
不知道那小孩会说些什么,齐月莫名尴尬,脸色一红,低下头来。
“是我考虑不周,忘了弟妹行路多有不便。”伦多突然开口致歉,倒是让齐月猝不及防,只得多谢他的好意。
又听对方叮嘱那孩子,不可在自己住处淘气,齐月方才知道,原来眼前孩子名叫“承木”。
与一小两大三个男人围坐着用膳,齐月总觉得哪里有些诡异,要知道,在裕国,成婚的女子可是极少与大伯子或是小叔子同席而坐的。
既然乌兰国并没有这些俗礼,自己入乡随俗,倒也没什么可忌讳的,想到此处,她也放下忐忑安心吃饭。
席间,宁赫与伦多说些王庭琐事,承木虽然屡次三番欲与自己交流,被其父制止后倒也乖觉。
“五弟,明日你即启程,今日早些与弟妹回房去吧。”眼看众人放下碗筷,伦多识趣说道。
宁赫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他的提议,只是说要将回王庭的计划再商量妥当些才好,如此,齐月只得在仆人小厮的拥簇下,独自向自己住处走去。
知道宁赫与大王子还有要事商量,拿不准他今夜是否会回转,齐月仍旧找了本旧书坐在桌边,一边为打发时间,一边等他回来,可是直到自己禁不住困意上床睡了,宁赫还是没有再出现。
一个人深夜未眠,就会想些有些没的。
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齐月知道,自己就是个贡品一般,被裕国用来讨好乌兰国,母国是毫无指望的。
想到宁赫,齐月叹了口气,虽然二人成亲,但他那样冷漠,从不给自己好脸色,自己对他从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要说感情,自己既害怕又防备他,可目前的形势又不可避免依赖他而存活。
嫁来之前,一切形式都不明朗,自己只想保命,不做它想。可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自己不但没有性命之忧,相反,宁赫今日下午的那些话表明,他对自己其实是有些好感的。
既然如此,自己倒是想借用乌兰的力量去查出父兄出事的真相。
齐月知道自己变得贪心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一旦让宁赫察觉自己利用他,不但未必帮得到齐家,就连目前的平静生活也可能被打破。
可是,有些火种一旦冒了头,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它熄灭的。
这也是她今晚等宁赫到半夜的缘由,她想宁赫的示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虽然下午自己立时的反应未必让他满意,甚至愤而离去,但是她有信心去好好经营起二人的关系,不管是自己假意顺从也好,刻意讨好也罢,她想让宁赫对自己的感情再加深些。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齐月直到进入梦乡,宁赫也并没再回来,更没给她楼下展现温柔的机会。
梦里,她又回到了被掳劫过的野蒿坡,又是自己挣扎逃走,用袖里箭射伤贼人时,不慎跌入悬崖的场景,只是,在这片刻梦中,伸手拉住自己的人慢竟然不是淼淼,而换成了宁赫。
明明对方拉着的是自己的手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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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齐月却觉得自己的脚踝有些冰凉的感觉。
在脚踝处的异样感觉中,她慢悠悠从梦中醒来,氤氲着水汽的眼睛看向帐顶,试图缓解初睡醒时的朦胧。
一瞬间就被帐子的异样惊得清醒。
昨夜自己等宁赫到半夜,不知不觉便睡去了,并没将帐子拉下,而此刻,帐子被整整齐齐的放下来,规矩的像是人特意仔细拢好的一般。
余庆府里下人并不会贸然进来自己的卧室,唯一的可能就是宁赫回来过。
一想到宁赫此时可能仍旧坐在卧室内,齐月就有些心慌,两只手指轻轻夹住帐子一角向外望去,并不见有人在室内的痕迹。
她索性将帐子整个掀开,空空荡荡的室内一览无余,除了自己,确实没有其他人。
昨夜才还为自己新计划跃跃欲试的她,心一下沉了下去。
罢了,来日方长,她心里想着,便掀开被子,走下床去。
刚迈出一步,她就发现了哪里不太对劲:自己的脚被重新上药包扎过!
难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刚才的确有人来过,而且给自己的脚重新上过了药?难道会是宁赫?
她心里虽然有些猜测,可是并不敢确认,昨夜等到夜半凌晨,他都没有回来,自己只不过睡下这几个时辰,如今天还未亮,他又已经离开,短短的时间,实在不必浪费功夫回来一趟的。
坐在床上,齐月伸出脚来,那笨拙的包扎格外显眼,这让她本就摇摆不定的心情更加没有着落。
她仔细回忆昨夜梦中的感觉,可不期想起的总是在崖口镇宁赫将自己按坐在地上,检查伤脚时皱起的眉头和关切的眼神。
一定是自己还没睡醒,齐月用力的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久远的记忆驱出脑袋之外。
自己这边还在一片混乱中,门外已经响起大力的喊声,一声声“小婶母”,齐月立刻就明白这是承木又来找自己了。
自己刚好有些事情正找不到人打听,这小子来的正是时候。
齐略微收拾了自己便出来见他,将他从仆妇围着拦着的尴尬境地中解脱了出来。
他一面听从齐月的招呼,向齐月身旁走去,一面又回头朝着那些拦住他的仆妇做起鬼脸道:“我就说,小婶母肯定想跟我玩!”
齐月朝那些仆妇笑了笑,示意她们不碍事,随着承木一起来的几个下人各自找地方站远了些。
齐月开口问他:“你叫承木?”
那孩子眯起一只眼睛抬头问道:“我与小婶母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您还问这么生分的问题?”
两人可不就昨日才认得,齐月一阵汗颜,看来这孩子可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是小婶母的不是,那我问你,你父王与五王叔在哪里呢?”
“小婶母,我可是早就来您这里了,一直等到五王叔走了,我才敢来喊你呢!”承木狡黠看过来。
听到此话,齐月心中那团疑云才终于被清风吹散。
原来,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宁赫的确回来过,只不过并没有叫醒自己而已。
“你五王叔去哪里了?”
“出余庆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