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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十

作者:杨木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凌麦冬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关于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像电影卡带,时有时无:酒吧的昏暗灯光,雨夜的湿气,还有熟悉的香气,酸涩的糖......


    然后呢,怎么回来的?


    似乎是熟悉又温暖的怀抱,虽看不真切,但那下颚线的角度,和他说听话一点的神态......


    凌麦冬一下子就精神了,翻找着手机。


    开机后,网络一连上,手机“嗡嗡嗡”震得手都发麻,微信置顶的聊天框依旧死气沉沉的,倒是一个新的群聊滴个不停。


    刷屏的是张继和桑梓。


    凌麦冬也不细看,往上滑大概扫两眼,直到翻到一张照片。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拍得有些模糊,只能看到男生单手抱着女孩,他的外套几乎将怀里的女孩完全裹住,只露出一小节纤细的小腿和紧紧环抱在他后颈的手。


    男生的侧脸在伞沿的阴影下看不真切,但……


    凌麦冬还是猛地攥紧了手机。


    不是褚云辰。


    是高墨川。


    悬着的心又重重落了回去,不该滋生的那点期待也在瞬间消亡。


    她带着气掀了被子,有什么东西砸到墙面。


    是一叠崭新的,数额不小的钞票,整整齐齐放在手边,边缘有些卷曲,看起来应该是抱着这叠钞票睡了一整晚。


    这捆钱的方式她再熟悉不过了:用黑色丝带缠绕最后系成蝴蝶结收尾,是从二妈那学来的。


    所以,这钱,是她给高墨川划清界限的报酬,又在她喝醉后回到了她怀里。


    搞什么?


    她拿起钱,下方还有一张小纸条,字很好看,笔锋有力,就是内容让人窝火——这次的恩情,凌同学又打算如何清算?


    高墨川其实很坏。


    她咬牙低骂,唇角却下意识微微扬起。


    -


    更衣室里水声滴滴答答,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木质香氛混杂的气味。


    浴室的滑动门打开,高墨川半低着头出来,头发还滴答着水,他也不吹,一把撸到脑后,直奔柜子,第一时间就是拿手机看。


    屏幕一亮,通知栏里,接二连三弹出来的基本都是群聊,震了大半会,别的再没有了,他点进微信确认了下,依旧没有。


    他是训练前从群聊里申请添加的凌麦冬,训练加上洗澡,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通过,凌麦冬居然没看手机吗?


    或许是看了,只是没通过。


    即便是这样,高墨川也没怪凌麦冬,只是把气撒在无辜的东西上——


    “这破手机。”


    骂完手机,“嘭”一声,高墨川关了柜门,带着点气,还带着点委屈。


    张继听到声音从另一边探出头来,表情像见了鬼,“一会不是还要去扣篮比赛吗?你又洗什么澡?”


    “爱干净不行啊。”


    语气有点冲。


    “整个球队就你洁癖最严重,你至于的不,刚刚练投篮咱也没怎么出汗,”张继还不知道发生什么,走到他旁边给他的火添了一把柴,“你就纯纯浪费水,不过,就你这种练完洗澡,打一场换一件球衣的,凌麦冬还嫌弃,不敢想要是杰哥那种碰到她......”


    “你想死是不是?”


    这又是戳到高墨川痛处了,他用毛巾擦头发,动作狠的像是和自己的头发有点什么深仇大恨。


    张继突然就找到了刺激这人的新开关,觉得好玩,于是说:“我在群里喊她们来看今晚比赛,还特地单独@凌麦冬呢,但你猜怎么着。”


    高墨川果然抬眼看他了,“嗯?”


    “凌麦冬根本不理我,桑梓说她连课都不去上,估计在睡觉,不理我很正常,让我别矫情。”


    原来在睡觉。


    喝醉了,多睡会,也合理。


    高墨川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从谷底又爬了上去,连带着头发也跟着躲过一劫。


    和张继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冲了,“人也没说错,你确实矫情。”


    张继破防:“我矫情?那你来,我就想看看你@凌麦冬,她会不会理你?你快试试......我要看看大小姐是不是一视同仁,还是区别对待!到时候,她理都不理你,我再看你急不急。”


    高墨川:“我闲的。”


    张继:“再说了,我就不信,你昨晚对她那么尽心尽力,就不想听她对你说点什么?”


    高墨川没回答。


    不是不想,也不可能不想,不然他也不会留什么纸条。


    但,有话说他不搞群聊@这一套,他直接加好友私聊。


    重点是对方不回应。


    有种球已经在手里,投出去就能赢,但篮筐突然被一颗石头堵住,让你有球没地方投的憋屈感。


    高墨川掰响指节。


    然后,几分钟前被他丢回柜子里的破手机响了,高墨川想都没想就绕开张继去开柜子。


    见他这样子,张继想到了高中时候第一次恋爱的自己,每天睁眼看手机有没有消息,打着球也心心念念,洗着澡还能关水回复。


    看来高王牌平时再怎么冷漠无情,也躲不过爱情这一劫,两个小时的投篮训练,他起码看了五次手机。


    这以后要真谈了,妥妥是个恋爱脑。


    好友验证请求已通过。


    高墨川点开那个刚刚建立联系的对话框。


    凌麦冬的消息很快弹了出来。


    【不要钱,要什么?】


    【难不成你想让我肉偿?】


    “……”


    高墨川盯着这行字,眯了下眼,长腿一伸,轻踹了下脚边的篮球,球滚着到储物柜卡住发出一声闷响,他把毛巾扯下,随手丢在长凳上,指尖在屏幕上悬着,没立刻回复,喉结上下滚了两下。


    他需要先缓缓。


    张继抱上球,“干嘛,发现大小姐一如既往冷漠,恼羞成怒啊。”


    冷漠?


    平时疏远难接近,动不动用钱砸人,隔着一层网络,反倒是什么话都敢讲。


    挺可爱的。


    高墨川低低笑了一声,敲下一行回复。


    【我是正经人,没有这种癖好的(笑)。】


    -


    另一边,凌麦冬正把细碎的粉末倒进压粉器,一点点压实,加热水,蒸汽升腾,她盯着那道褐色液体缓缓流下,没注意到摆在桌边的手机亮了起来。


    “哇哇哇,好香好香,今天又有口服了。”桑梓下课回来把书包随便一丢,凑到凌麦冬身边,“做你舍友太幸福了,我要嫁给你。”


    初见凌麦冬时候,觉得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一个月后,309全员拜倒在凌麦冬的厨艺下。


    凌麦冬每天除了去健身,美容,马场骑马外,就是在宿舍研究煲汤,烤牛排和面包,以至于她们经常下课回到宿舍就能吃上香喷喷东西。


    桑梓先前一直追着问凌麦冬为什么会亲自下厨而非饭来张口。


    当时凌麦冬说因为她在港城常约上门做饭的厨师不能天天飞来金城...


    胡小媛举着手机过来:“张继在群里邀请我们去看灌篮比赛,本学期第一场,我们早点去抢前排位置吧!”


    阿伏加是对这些最没兴趣的那个,她把拼好的球棍模型放桌上:“送你们的分子篮球,我就不去凑热闹了,麦冬,来杯咖啡,我今晚要熬夜看文献。”


    “你看,化学大佬要献身科研,而我,”桑梓抱住凌麦冬胳膊,拖长尾音,“要献身快乐,走不走嘛?”


    “没必要为了个表演放弃晚餐。”凌麦冬抬了抬下巴,指向挂钟,“吃完再去也来得及。”


    她把咖啡推到阿伏加跟前,又戴上隔热手套,从烤箱里取出红酒烤牛排摆盘。


    宿舍里充斥着美拉德反应产物的香甜。


    牛排还带着余热,溢出滋滋作响的声音,旁点缀着新鲜的迷迭香和烤蔬菜,桑梓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也不是不行。”


    胡小媛虽然更想去第一排看高墨川,但她的性格不是那种强势的,可以站出来我行我素的,她习惯了不表达自己,随波逐流。


    她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吃。


    “我在群里和张继说一声。”桑梓划着手机屏幕,“不过麦冬,昨晚高墨川被你折磨够呛哎,你都不打算感谢他一下吗,我看你今天在群里一句话都没说。”


    凌麦冬切牛排的动作一顿,“什么叫他被我折磨够呛?”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桑梓和阿伏加绘声绘色给凌麦冬复演了一遍——她是如何被抱回来,又是如何的依依不舍,风里雨里,高墨川哄了她最少二十分钟......


    球队王牌就是有耐心,不管凌麦冬怎么作,他居然都受着,似乎,还挺乐在其中。


    凌麦冬:“......”


    喝醉酒不可怕,酒后作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帮着记录和回忆。


    更可怕的是撒娇对象是她口口声声说着要两清的人。


    她狠切着牛排,盘子都咯吱咯吱响,手下力道不小,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咬了一口带血的肉,笑说:“那是得好好,一定,感谢感谢。”


    难怪要把钱还给她,还要留那样的纸条,这人真的太坏了。


    胡小媛咳了咳,“你喝醉后还是挺安静的,不过,为什么一直抱着高墨川叫哥哥啊?”


    刀子歪了一下,和磁盘子摩擦,刺耳的响。


    凌麦冬的手指绷紧。


    心里其实有过瞬间的害怕,害怕高墨川知道了褚云辰的存在,虽然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要担心这个。


    但一下子她又想明白了,应该不会知道的。


    抬眸时神色几乎恢复如常,“然后呢,我还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高墨川什么反应?”


    “奇怪的举动...”桑梓努力回想着,“倒是没有,至于高墨川,对你太有耐心了吧,你俩到底啥关系啊?”


    凌麦冬不答反问,“你希望我俩是什么关系?”


    “啊?”桑梓没懂,“我还能定制私人关系啊,我就是觉得你俩很默契啊,一举一动和认识很久似的,你叫他哥哥他也认,你有哥哥吗?”


    凌麦冬“嗯”了一声。


    她有很多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些人高高在上,冠冕堂皇,她从来不叫他们哥哥。


    从小到大,能让她心甘情愿,带着撒娇依赖唤出“哥哥”二字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人,褚云辰。


    可现在……


    她喝醉后,居然也可以抱着高墨川当褚云辰来用。


    -


    篮球场被躁动的声浪和晃眼的彩灯填满,人群垒起三层厚的墙,音乐鼓点砸在心口,震得地面都在嗡鸣。


    桑梓兴奋得不得了,一手拉一个往里钻:“这氛围有点像电视里的街篮嘛,你们看过吗?”


    胡小媛被这扑面而来的热浪熏得脸红,小声说:“第一次!!”


    “我也是!”


    桑梓眼睛忙不过来,她的高中生活只有无尽的刷题和考试,毕业了又沉迷于和男朋友打瓦,对NBA也好,世界杯也罢,一无所知。


    她扯了扯身旁的凌麦冬:“麦冬,你这种资深球迷,是不是只看NBA?”


    凌麦冬的手指在屏幕游走,低低应:“什么都看,街篮也看。”


    又在聊天。


    桑梓好奇心作祟,悄悄撇了一眼屏幕,看见备注叫三妈的人消息。


    【你校外守着的那些人真不是家里安排的...】


    【我们无缘无故跟踪你做什么呢,你也别太敏感...】


    非礼勿视。


    桑梓立刻乖乖收回眼神,还在心里默默为之间偷窥的行为道歉了三次。


    但那条消息还是让桑梓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来。


    先前某个雨天,军训叫停,被关了大半月人都要发霉了,她就喊着309出去爽玩一次,那一天,从校门口到商场,凌麦冬一直看着后视镜,眉眼间凝着不快。


    但她不说,吃饭过程也没表现出什么来,桑梓也就没多问。


    直到晚上回宿舍时候,桑梓顺着凌麦冬的视线看去,一辆黑色宾利停在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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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里,亮着红色车灯,像守着猎物的野兽。


    车牌:港A打头。


    再后来,309多次聚会,不管是去任何地方,只要是出了学校,走多远,那港A的宾利都会不远不近跟着,从不打扰,但也永远不会跟丢,仿佛在凌麦冬身上装了定位一般。


    让桑梓瞬间想到囚笼视监这样的词汇,无声但令人窒息的掌控。


    有点恐怖。


    桑梓抖了抖竖起的汗毛,强行掐断这令人不适的联想,拉着胡小媛聊起了什么是“空中飞人”。


    凌麦冬没有回复三妈,切回主界面,高墨川的聊天框上多了个红点。


    她点进去,看见那个挑衅意味十足的笑脸时,眉头一挑。


    正经人是么?


    高墨川站在她斜对面,穿了个黑色外套,拉链拉到顶,低头玩手机时,下巴搭着反光的拉链扣,微弓的背脊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散漫。


    在吴飞的催促下,他收了手机,扯下耳机,塞进外套兜里,接了张继丢的球轻轻一推,手感应该很好,是完美三分,不知道旁边的张继说了什么,他踹了对方一下,肆意又张扬。


    隔着不远不进的距离,凌麦冬用眼睛丈量着他的肩宽,臂围,最后视线停留在他高挺的鼻梁。


    高墨川投篮的动作和姿势很养眼,加上手好看,推球时候,皮会牵着骨勾勒出好看的形。


    老天爷真是待他不薄,给了好看的皮囊还同时给了他让人羡慕的天赋技能。


    凌麦冬见过一个网页介绍。


    CUBA界公认,褚云辰最让人羡慕的天赋有很多,后仰跳投,超强滞空,超绝手感和顶极的爆发力,总能在关键时刻成为必杀技,反转比赛。


    高墨川作为王牌,必然也有拿得出手的绝活,但他和褚云辰又属于同一种类型的天才,故而天赋也神似,超远三分,出手快命中率超高,出色的脚步,坦克一样的突破和爆发,力量和美感兼具,观赏性强。


    所以,这两人,其实不止长得像,球风也是像的。


    凌麦冬的指尖在手机壳背面滑过。


    不想划清界限,也不想要钱,那高王牌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桑梓碰了碰凌麦冬和胡小媛,“不是说灌篮社全员到场吗?怎么没见最出名的11号高墨川勒?”


    胡小媛的视线早就定格,桑梓找不到人是因为:高墨川今天没穿11号,而是换成了“23”,她笑起来,搂上桑梓,想和她聊高墨川,话还未说出一字,看见凌麦冬看过来时,下意识就闭了嘴。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怕凌麦冬,也不止怕,更多的,是不敢在凌麦冬面前表现出对高墨川的心意,总觉得...凌麦冬会看不起她。


    她垂下眼来,拽紧了衣服。


    凌麦冬用手机给桑梓指明方向:“23。”


    桑梓眼睛亮了,“可以啊,他刚刚捂那么严实,还低着头你都能一眼就锁定,你俩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


    “你难道......和高墨川在搞地下情?”


    “我猜的对不对,他是不是你的crush??”


    高王牌不愧是南部赛区顶流,她们之间就正常舍友的聊天音量,球迷也能精准捕捉到关键词,继而不爽。


    “我们高墨川怎么可能是她的crush?要是,就他那种性格早公开了。”


    还有人附和:“就是,真爱蹭,他怎么可能和你恋爱,做梦梦见的?”


    “真恶心,什么都要蹭...”


    “梦女别出来吓人好吗?”


    凌麦冬没有辩解什么,只是冷冷看过去,目光生冷地划开人群,逼得那些人下意识别过脸去。


    但语言有时候很有感染力。


    有人认出她是之前利用高墨川“炒CP”的凌麦冬后,越来越多难听的字眼出现——假鞋妹、人设姐、车祸公主...


    胡小媛手指攥紧衣角,不敢出声。


    桑梓平日里挺能说,这种场面还是头一遭,一时之间语言系统离家出走,半天不知道回怼什么。


    有人喊了一句:“装什么啊?真那么熟你喊高墨川过来啊,看他搭不搭理你这梦女!”


    凌麦冬先安抚好两位舍友的情绪,低低和她们说了句:没事。


    要是平常,凌麦冬是不会和这些人费时间,费口舌的,她一直比较尊重物种的多样性,什么样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事,都不奇怪。


    但今天她心情还算不错,可以勉为其难玩一下。


    “打个赌怎么样,我呢,一会就喊高墨川过来,他要是答应了我的要求,算我赢,怎么样?”


    “赌什么?”


    她没开口。


    球场彩色的灯光交叠错落地从她脸上闪过,映亮了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


    凌麦冬身材高挑,穿黑色无袖收腰连衣裙,身上唯一的亮色是她白皙的肌肤,倒v字带珍珠的耳坠,她站在人群里,像一幅静止的画,被针对也没有什么表情,冷里带着几分沉郁。


    气场其实很强大。


    但寡不敌众。


    那些人催她,“说话啊,赌什么?”


    凌麦冬微笑:“输了,你给我当一个月奴隶如何?”


    没有人喜欢给人当奴隶,那人明显犹豫了,“什么鬼啊?你有病啊......”


    凌麦冬也不催促。


    急的反而是看戏的人:你别被她装腔作势的样子唬住了,要是认识高墨川,还至于在这站着看比赛,球员家属休息区又不是坐不下......


    人就是这样,总会有被怂恿的时候,明明心里打退堂鼓,但还是遭不住别人被架高,捧杀,拉出来当抢使。


    自己还觉得挺正义。


    凌麦冬和颜悦色,“愿赌可要服输啊。”


    桑梓很担心,附在凌麦冬耳边嘀咕:“周围环境太吵了麦冬,要是高墨川没听见怎么办?真的要玩这么大吗?”


    凌麦冬依旧淡然,“这不就是赌的意义么。”


    因为未知,所以刺激。


    顿了顿,她才开口,声线清冷,却压过嘈杂人声:“高墨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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