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瑞眸光一亮,彻底明白李为君所说的意思,更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呼吸带着几分急促道:
“那岂不是说,我要与密巡司合作?”
李为君故意问道:“你不乐意啊?”
丁瑞连连摆手,一本正经道:“哪能不乐意,我乐意的很!”
说着,他忍不住笑出声,笑的得合不拢嘴,“我就是没想到,这种好事,竟然能落到我头上。”
李为君笑吟吟道:“不落到你头上,落到谁头上,你可没少帮我们密巡司,就冲着这份交情,就该你赚钱。”
丁瑞备受感动,激动道:“好好好,多谢李大人!”
“我一定把这个差事干漂亮,你就瞧好吧!”
李为君点头道:“好,等你弄得差不多了,就去胤京报社,那儿都是我们密巡司的人,你把统计好的名单交给他们,他们会送到我手上。”
“没问题!”丁瑞拱手道:“那我就不打扰李大人了!”
李为君莞尔,“你瞧瞧你见外了不是。”
“那我先去了。”
丁瑞嘿笑一声,挥手作别道:“李大人慢走,有空常来我这啊,我不收你钱!”
“好!”李为君一笑,示意齐振海继续赶车,同时放下车帘。
齐振海一边赶着车,一边回头说道:
“醉仙楼的饭菜,可不便宜,这个丁掌柜不收钱,李大人有口福了。”
李为君笑道:“下次带你一起吃。”
齐振海忍俊不禁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很快,马车停靠在了凝香阁外。
李为君这时走下马车,看了一眼凝香阁。
凝香阁门口,给他一种雕梁画栋之感。
里里外外,都能感受到钱的气息。
进出的身影,有一个算一个,身上的穿着,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就在此时,齐振海的声音传来:“李大人,需要我进去吗?”
李为君摇了摇头,“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说完,他并没有直接进入凝香阁,而是看着四周。
早上那会,大领导告诉他,凝香阁周边有十几个宫廷内卫,负责他的安全。
这会得先与他们对接上才行。
李为君很快察觉到周围有一些身穿便服的身影投来目光,不动声色的走到齐振海身边,低声问道:“老齐,你看见周围有人盯着咱们吗?”
齐振海眼神一扫,颔首道:“看见了。”
李为君问道:“你能看到有多少人?”
齐振海沉声道:“有十几个。”
“这些人,给我的感觉,都比我只强不弱。”
“如果他们对我动手,我恐怕抗不过半刻钟。”
李为君闻言心中很是满意,胤帝派了这么多宫廷内卫帮忙,如果庆国军情司的女子,真就藏在凝香阁中,那她就绝对不可能逃掉。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布衣的中年男人朝着这边走来,抱拳问道:
“请问是李为君李大人吗?”
李为君微微颔首,“是我,你是?”
中年男人肃然说道:“卑职周钰,司礼监派我带人过来,护卫李大人周全。”
“李大人尽管去凝香阁,外面有我们看守,只要贼人敢逃出来,卑职定带人将贼人擒住。”
李为君微微颔首,“有劳了。”
中年男人这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他,“为了以防万一,李大人,你把这个拿上。”
李为君接到手中,仔细一看,发现他递来的东西,是一个锦囊,打开锦囊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条被细绳缠住的绿色虫子。
在李为君的困惑神色中,周钰解释道:“这是子母虫。”
说着,他指了指李为君手中的锦囊,“李大人手中的是幼虫,遇到危险,李大人只需要握住锦囊,幼虫便会死掉。”
“我这边就会感应到,会第一时间带着人冲进去,护卫李大人周全。”
“多谢。”
李为君道了一声谢。
周钰则抱拳回应,旋即转身而去。
李为君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藏蓝色长衫,投给齐振海一个在此等候的眼神,便大步走向凝香阁门口。
刚走到门口,一名青年仆役便快步从门内走了过来,先看了看李为君身上的穿着,又瞧了瞧李为君的气质,随即脸庞上露出赔笑,躬身行礼道:
“不知公子贵姓?怎么称呼?”
李为君惊诧道:“不报姓名,是不是就不让进去了?”
那名青年仆役解释道:
“好叫公子知晓,凝香阁历来都是这个规矩,凝香阁这地方,寻常百姓进不来,也不能进。”
“凝香阁中,也分三阁,您若是出自富商巨贾之家,小人便带您去金阁,您若是来自豪门望族,小人便带您去玉阁,您若是家底较为殷实,小人便带您在前堂坐下。”
“所以,小人必须知晓您姓甚名谁,什么出身才行。”
“若是让公子不悦,还望见谅。”
看着他连连赔罪模样,李为君也不再说什么,同时给凝香阁打了一个“会员制”的标签。
这样的地方,确实更适合潜伏啊......李为君心里想着,毕竟,会员制就意味着来的人,非富即贵,只要把这些人接待好了,自然不怕露馅。
李为君不再多想,缓缓说道:“我的名字叫,李为君。”
青年仆役暗暗记住这个名字,随即又问道:“哪个李?”
李为君反问道:“有几个李?”
青年仆役回应道:“在京城之中,李姓出身有很多,第一位便是皇家的李,然后是京城李氏,以及在朝为官的李姓者,京城之外,还有诸多个李。”
青年仆役注视着李为君,问道:“不知公子是哪个李?”
李为君淡淡说道:“密巡司的李。”
听到这三个字,青年仆役浑身一震,惊声道:“密巡司?”
而此时,刚刚迈入凝香阁的人,以及走出凝香阁的人,听到密巡司三个字,纷纷驻足,转头惊愕望向这边。
如今在京城之中,密巡司三个字,可谓老少皆知。
若是在京城之中,有人不知道密巡司,就意味着此人要么不谙世事,要么就是外地来的。
李为君看着呆愣当场的青年仆役,淡淡问道:“我可以进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