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君哭笑不得,连连摆手说道:
“熊郡公实力高强,我巴不得熊郡公一块来,怎么会想着赶他走。”
熊辉光对着熊祖尚努了努下巴,“听见了吗,人家还是稀罕你的。”
熊祖尚抿着嘴唇,忽然扬起手中的开山巨斧,拍在熊辉光的屁股上。
砰!
一声闷响,骤然响起。
“哎哟。”熊辉光吃痛了一声。
熊祖尚板着脸道:“多嘴。”
“再乱说话,你就回去,不用跟着去了!”
熊辉光咧了咧嘴,当做什么也没听到,站在一旁不再多说。
于希文这时神色凝重的上前,来到李为君身边,接到消息之后,他心中的惊骇,不啻于李为君为东嵩书院拿下了八块胜者牌,问道:
“为君,你确定是他吗?”
李为君摇头道:“不确定,我这一次去,也只是试探试探。”
于希文沉声道:“我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个人会是他。”
“那敢说来东嵩书院,已经有数年之久,棠胭跟我说过,这个人就是个普通人......”
站在旁边的熊祖尚开口说道:“有些时候,以貌取人,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于希文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道:“熊郡公说得对。”
李为君紧了紧衣襟,说道:“走吧,咱们去永宁坊。”
此时,不远处停放着一辆马车。
众人跟在李为君身后,陆续坐上马车。
齐振海轻车熟路的坐在了车夫位置上,赶着马车,前往永宁坊。
此时,永宁坊的大门紧闭着。
在永宁坊大门的旁边,放着一张椅子。
一名小吏打扮的中年身影,正坐在门口,打着盹。
听到马车车轮声音,看守坊门的中年醒了过来,站起身,打着哈欠望向朝这边驶来的马车,大步走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道:
“现在是宵禁时间,你们哪家的,这个时候出来,就是犯禁,知不知道犯禁是什么后果?”
说完,不给齐振海反应机会,他直接撩开车帘。
下一秒,他便看到李为君、侯缜、熊辉光、熊祖尚、于希文五个人,直勾勾盯视着他。
中年小吏脸色一变,正要惊叫出声。
然而不等他开口,便被拽进了车厢之中。
熊辉光揪着他的领子,一脸严肃说道:“别叫。”
“敢叫一声,打死你。”
中年小吏浑身颤抖着,惊恐看着他们,挣扎都不敢挣扎一下,唯恐被他们给杀了。
李为君没绷住道:“你别吓唬他,万一他尿了,等会还怎么坐车回去?”
说完,等到熊辉光松开对方领子,李为君道明来意道:“我们是密巡司的,今天晚上,要在永宁坊办一件差事,需要你配合。”
听到“密巡司”三个字,中年小吏脸上的惶恐瞬间消散,露出如释重负之色,赶忙对着马车内的众人拱手说道:
“原来是密巡司的大人,早说啊,我差点被吓死。”
“我这就为诸位大人开门。”
说完,他不敢耽搁,跳下马车,掏出钥匙,走向永宁坊大门。
李为君和熊辉光、熊祖尚、于希文、侯缜陆续走下马车。
等到中年小吏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众人鱼贯而入。
很快,按照地址,他们来到了那敢说的家门口。
熊辉光对着李为君小声说道:“我们在这等你。”
“你进去之后,我们会等半刻钟时间。”
熊祖尚这时开口说道:“半刻钟过后,没有听到你的动静,我们就会进去。”
李为君应声道,“好!”
于希文肃然道:“若是有危险,你就大叫一声,我们也会第一时间冲进去。”
李为君点了点头,等到他们躲藏好了以后,便大步来到了那敢说的家门口。
他并没有敲门,而是来到那敢说家门旁边的墙壁跟前,深吸了口,调动内力,脚下猛地一踩,整个人腾空而起。
李为君手掌按住墙顶,一跃而入,轻轻稳健的落地。
那敢说的家,是个很普通的四合院,家里很是简陋。
李为君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站在原地聆听了一下动静。
根据齐振海所说,那敢说是个孤儿,这套宅院,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东西。
他从小靠着官府的救济,长大成人。
据说,他打小受人欺负,自从考入东嵩书院以后,四邻对他的态度,便发生了改变。
李为君收回思绪,听到主屋中的微弱呼吸声,轻手慢脚走了过去,站在了房门处。
屋内的微弱呼吸声,没有中断,显然他的动作,并没有惊动那敢说。
李为君思索片刻,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下一秒,屋内的呼吸声瞬间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且紧张的声音:
“谁啊?!”
李为君没有吭声,依旧站在门口,直勾勾盯视着主屋屋门。
没过多久,屋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隙。
那敢说充满警惕和恐慌的目光,从门缝中望了出来。
当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黑影之时,那敢说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惊慌肉眼可见。
“你是什么人!”
那敢说厉声低吼。
李为君面色平静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对方脸上的微表情,他都尽收眼底。
李为君没有吭声,而是直勾勾盯视着他。
他不明白,碰到一个外人,为什么那敢说竟然用这么低的声音与他说话。
换做其他人,看到家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必然会惊声大叫,引起四邻注意才对。
而那敢说的反应,太不符合常理了。
面前黑影一声不吭,那敢说额头上便浮现出了一层汗珠,脸庞上的惊恐愈发浓郁。
尤其是门外站着的黑影一言不发,那敢说露出了心都提到嗓子眼的神色。
就在此时,李为君忽然抬起膝盖,一脚踹在门上。
砰!!
主屋屋门砰地一声被他从外面踹开。
站在门后的那敢说,身形一个不稳,趔趄的向后倒去,坐在了地上。
李为君随即迈过门槛,走入屋内。
那敢说吃痛一声,随即不停后退,惶恐道:“你,你想干什么......”
李为君并没有多说,而是瞬息间来到那敢说面前,抬起手掌,死死的按住了那敢说的脖子,猛地用力一握。
那敢说脸庞瞬间涨红起来,张着口,想要喊救命。
然而,脖子被黑影的手紧紧握住,一个字都无法从口中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