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巡司众人,无论是李为君,还是大领导林永亭、二领导侯缜、三领导庞硕,月俸都是一百三十两银子。
一百三十两,就是十三万铜板。
这个月双倍俸禄,就是二百六十两,二十六万铜板。
李为君笑着拱手道:“多谢林公公。”
林永亭笑眯眯道:“这是你该拿的。”
庞硕这时凑了过来,眼巴巴问道:“有我的吗?”
林永亭瞅着他道:“没有。”
庞硕嘟囔道:“你咋这么直接,好歹委婉点。”
李为君笑道:“等发了俸禄,我请庞大人吃饭。”
庞硕眼眸一亮,“那感情好。”
黄昏时分,侯缜和一脸疲惫的齐革面回到胤京报社。
李为君和大领导、三领导正坐在院子里,看到他们走进来,当即起身问道:“齐大哥,都弄完了?”
齐革面有气无力道:“弄完个屁,六千人啊,我一个人,咋弄得完。”
“今儿个没弄多少人,就弄了一千来人。”
一千人,每人买十斤粮,就是84石粮。
李为君眉头微微一皱,效率有点低啊。
庞硕肃然道:“你这效率,不太行啊。”
“让我觉得五百两银子都花亏了。”
齐革面脸色涨红,说道:“明天不收你们的钱。”
“今天晚上,我就调一下易容的药粉。”
“明天一上午时间,就能把他们全部搞定。”
“那就拜托了。”林永亭笑了笑,转头对着李为君道:“为君,你看他累的,你先送他回去休息。”
“好!”
李为君当即带着齐革面,坐上马车,朝着安邑坊熊府而去。
送他到熊府门口,看着齐革面走下马车,李为君叫住他道:“齐大哥,你等一下!”
齐革面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
李为君从袖筒里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他,在齐革面错愕神色中,认真说道:
“那五百两,算明天的,这一百两,算今天的。”
齐革面迟疑道:“这......”
李为君一本正经道:“不能让你白辛苦。”
齐革面沉默两秒,旋即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动道:“好兄弟!”
“放心,明天我不会拖你们密巡司的后腿,回去吧。”
李为君笑道:“那齐大哥,明天见。”
第二天,中午时分。
胤京报社中,李为君和三位领导吃着饭。
饭桌上,三领导惊叹道:
“这个齐革面,还真跟他说的一样。”
“他大清早拎着一袋药粉去了小树林,我看着他把那些药粉,和成膏状,发给兵士,让那些人往脸上一抹,他再挨个给那些兵士易容,眨眼功夫,嘿,就易容好一张脸。”
庞硕竖起三根手指,“天亮到现在,一上午时间,他就给三千人易好了容。”
“他还说,下午再给另外三千人弄。”
“我是真服他了。”
林永亭笑道:“他确实是个能人。”
“这五百两银子,没白花。”
说完,他神色一肃,“咱们这次给郑夏来了个釜底抽薪,杂家估计,出不了十日,他就无粮可卖。”
庞硕哼哼道:“你太看得起他了,我估计他坚持不了五天!”
李为君笑道:“等他无粮可卖,万年县乱成一团,就该收拾他了。”
“没错!”林永亭恨恨道:“看他还能蹦跶几天!”
而此时,万年县衙,大堂中,郑夏一身红袍,坐在椅子上,黑着脸盯视着面前的几十名坊正,怒气冲冲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同名同姓的人,过来买粮?”
广德坊坊正凝重道:“郑大人,不是同名同姓,是同一个人!”
“我们盯着呢,就是一个人来了两次。”
崇仁坊坊正接过话茬回答道:“郑大人,你别被那些人骗了,那些人之所以说,有人冒名顶替,无非是想多给家里买粮而已!”
“这种胡搅蛮缠之人,赶走就是。”
郑夏怒声道:“但这种人,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就在此时,万年县丞凑了过来,沉声道:“郑大人,卑职以为,此事其实问题不大,之后让坊正们盯紧一些就是,眼下更重要的,是咱们手里的粮,撑不过三天了。”
郑夏脸色一变,“这么快?”
看到万年县丞点头,郑夏拧着眉头道:“万年县内,哪些粮商名头最响亮?”
万年县丞立即道:“是以孙春和为首的十大粮商。”
郑夏立即找来差役班头,吩咐道:“你立即带上人,传本官的命令,让孙春和,还有另外九个粮商,明日以五文钱一斤价格卖粮。”
“若是不卖,就是对抗官府,本官将治他们一个囤积居奇之罪,抄家斩首!”
差役班头抱拳道:“是!”
等到差役班头离去,坊正们纷纷上前,恭维道:“有了郑大人这话,他们一定会卖粮的。”
“对,肯定会卖!”
“这样咱们万年县的粮价,就彻底保住了。”
“万年县有郑大人,真是万年县百姓的福气!”
“不错!”
“说的极是!”
堂内,恭维声,此起彼伏。
郑夏端着茶盏,面无表情,心中则十分享受着他们的吹捧。
过不许久,差役班头神色慌张的跑了回来,“郑大人,不好啦。”
郑夏眼瞳一凝,“那几个粮商跑了?”
差役班头连连摆手,“没跑,都在家里。”
“但是,他们手里,都没有粮!说是已经卖掉了。”
郑夏脸色一变,“什么!”
“大胆,本官说了,不许他们高价卖粮,他们安敢跟本官对着干!”
郑夏怒气冲冲道:“把他们都抓来!”
就在此时,堂外响起一道洪亮声音:“不用劳烦郑大人派人来抓了。”
郑夏注目而去,就看到一个身穿褐色长衫的瘦脸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眯起眼眸道:“你就是孙春和?”
孙春和拱手道:“草民正是孙春和,见过郑大人。”
郑夏冷声道:“你自己过来,也省的本官派人抓了。”
“本官问你,你是几文钱卖的粮?”
孙春和淡淡道:“五文钱。”
郑夏眼瞳一凝,本以为对方是为了赚钱,才卖掉手中的粮,听到五文钱的价格,当即怀疑起自己的判断,皱眉道:“五文?为何本官没有听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