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君笑着走了过去,拱手道:“棠胭姑娘,来多久了?”
“刚来。”于棠胭眉眼笑意更浓,手掌从背后伸了出来,“这个给你。”
李为君望去,于棠胭白皙小手递来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硬皮封面,很是精美,上面写着“东嵩书院”四个大字。
李为君接过打开一看,是东嵩书院的录取通知书。
于棠胭笑盈盈道:“你什么时候有空,直接来东嵩书院,走一下流程,你就能在东嵩书院就读啦。”
李为君感谢道:“多谢,我抽空过去一趟。”
于棠胭这时凑到了李为君身边,小声问道:“李为君,我跟你打听一件事,我听说郑润生,卢安道前些时日,在回家路上,被两个人给打了,你知道是谁打的吗?”
李为君摇头道:“不知道。”
于棠胭凝视着他,“我爹说你知道。”
“......”
李为君一怔,奇怪道:“于山长这么肯定?”
于棠胭语气古怪道:“我爹还说,搞不好是你打的。”
李为君心头一跳,神色平静道:“这是诽谤!”
于棠胭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你就不是那种人。”
说完,她挥了挥小手,“我走啦,我在东嵩书院等你!”
“好!”李为君目送她远去,旋即走入胤京报社。
刚一进来,他便看到三张椅子,紧紧的挨着前堂紧靠大街的墙壁,林永亭、侯缜、庞硕三位领导,坐在椅子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看到李为君走进来,三人同时一愣,旋即很是自然的从椅子上站起身。
林永亭拍手道:“都别闲着,干活干活!”
侯缜,庞硕当即抬起脚步,走到了院子里。
“......”李为君怔怔然看着三位领导,旋即低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三个椅子,又看了看门口,嘴角扯动了几下,他们该不会是坐在这偷听吧。
李为君有些无语,多大人了,还喜欢偷听墙角。
三位领导站在院子里,拿着报纸,一副在看报纸的模样,然而目光却一直盯视着前堂。
当看到李为君走了进来,林永亭开口问道:“为君,棠胭姑娘找你干什么?”
李为君直接道:“她过来送东西。”
说着,他将东嵩书院的录取通知书递给了林永亭。
林永亭打开一看,抬头错愕看着李为君,“你要去东嵩书院就读了?”
庞硕吃惊凑了过来,“啥?你成东嵩书院的院生了?”
侯缜也一脸好奇看着他。
李为君点了点头,将前些时日,和于棠胭独处马车内的对话,总结了一下告诉给了他们。
林永亭恍然,“怪不得于山长这么帮咱们,合着是在打你的主意。”
庞硕啧啧称奇道:“不得了啊,咱们密巡司,竟然出了一位东嵩书院的院生。”
李为君闻言惊讶道:“你们没去过书院?”
庞硕哼哼道:“我是自学成才。”
林永亭笑道:“杂家有门路,直接进的司礼监。”
说完,他指了指侯缜,“侯大人也是直接参加的武科,也没在书院待过。”
三个领导都没文凭啊......李为君心里想着。
庞硕双手抱肩放在大胃袋上,饶有兴味道:“这是不是应了那句俗语,人怕出名猪怕壮?”
“瞎说什么。”林永亭笑骂了一声,随即看着李为君,说道:“去东嵩书院,不是一件坏事。”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李为君笑道:“等这事有了结果,我就去。”
于棠胭送来的录取通知书,对李为君而言,只是一个小插曲。
李为君并不着急去东嵩书院,眼下粮米的事,更让他在意。
接下来的时间,李为君每天来胤京报社打卡,做好了接下来几天的报纸内容,便和庞硕一起,将买来的粮米归入仓库之中。
时间一晃过去了数天。
皇宫中,两仪殿内。
胤帝身穿天子常服,坐在龙榻御座上,看着坐在下方的严锡元,缓缓说道:
“凤阳郡那边,派人前来,要下半年的粮草,粮草的事,严阁老调度的如何了?”
严锡元低头拱手道:“老臣今日也想向陛下上奏此事。”
“往年时候,凤阳郡所需的粮草,从各州郡县调度,但是今年情况有些不同,今年有不少地方,出现了洪灾,粮食大幅减产,老臣以为,今年要从京畿道二十一县,调一些粮过去。”
“只是,京畿道的粮,一直都是只供给京城,要不要从京畿道调粮到凤阳郡,还请陛下决断。”
胤帝微微颔首,问道:“京城四个粮仓,目前有多少粮?”
严锡元对答如流道:“老臣已经派人查过了,京城的四个粮仓,每个粮仓都有二百万石粮,共计八百万石粮。”
胤帝这才放心,“既如此,今年就从京畿道调粮到凤阳郡。”
严锡元应声道:“老臣遵旨。”
胤帝这时话锋一转:“朕今日听说,最近京城出现了不少报社,那些报社发的报纸,都在说京畿道在闹水灾,还说京城不日将有洪水,内阁可有收到消息?”
严锡元沉声道:“老臣已经派人去京畿道查了,再过两天,就有消息。”
“不过,老臣以为,京畿道二十一县,无一个县上报水灾之事,此事应该是假的。”
胤帝提醒道:“就怕有人瞒报,一定要查清楚。”
严锡元拱手道:“老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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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去,李为君每天都两点一线,早上坐着庞硕的顺风车,去胤京报社。
晚上则坐着庞硕的顺风车,回到密巡司休息。
当职时候,李为君会跟着庞硕一起,去仓库囤放粮米。
几天时间下来,密巡司众人花银子如流水,买来的粮食,已经囤放满了三十个仓库。
这天清早,胤京报社内,众人坐在院子里吃着早饭。
林永亭一边吃着馄饨,一边询问道:“今天是第几天了?”
李为君想也不想道:“第八天。”
林永亭哦了一声,“再有两天,周务就该带消息回来了。”
说着,他唉了一声道:“杂家现在都不知道,该希望你的猜对了,还是该希望你猜错了。”
庞硕吃着焖子卷饼,嘴里发出小猪轻哼的声音,闻言含糊道:“嗨,你担心是一天,不担心也是一天,担心啥啊,两天之后,咱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