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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暗流与守护者

作者:简单哇哇哇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妮可·罗宾的到访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在贝丽心中久久不散。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被她妥善收好,却没有立即行动的打算。她深知自己力量的边界——安全屋内,她是规则的主宰;安全屋外,她虽有系统保护不致受伤,却无力改变大局。艾斯的暂时留下,像一颗定心丸,缓解了她的不安,却也加重了她内心的矛盾。她不想成为他的牵绊。


    接下来的几天,酒馆照常营业。得益于之前暴徒们的“宣传”,“安全屋”酒馆的名声在阿拉巴斯坦的底层民众和部分旅人中传播得更广。越来越多饱受干旱与动荡之苦、寻求片刻安宁的人慕名而来。他们带着好奇与试探走进酒馆,在确认了那神奇的“禁武”规则真实不虚后,便会卸下紧绷的神经,点一杯或许不算昂贵但绝对干净的清水或酒水,享受难得的喘息。


    贝丽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看到衣衫褴褛的平民小心翼翼地数出几枚贝利,只为买一碗能瞬间恢复体力的清汤;看到风尘仆仆的旅人趴在干净的桌椅上沉沉睡去,脸上是许久未见的放松;也看到一些眼神闪烁、明显别有用心的人,在尝试各种小动作无果后,悻悻离去或是被迫遵守规矩。


    贝尔梅尔和机器人服务员们忙碌地穿梭其间。贝尔梅尔身上带着一种经历过风浪的沉稳与母性,偶尔会与一些带着孩子的妇人或是看起来格外疲惫的年轻人聊上几句,给予一些不着痕迹的安慰。她的存在,让酒馆在“安全”之外,更多了一份人情味的温暖。


    艾斯大多时间待在酒馆角落,压低了他的橙色牛仔帽,看似在打盹,实则警觉地留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威慑。偶尔有认出他身份的海贼或赏金猎人,在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强者的气息以及酒馆本身的诡异后,也都明智地选择了低调。


    这天下午,酒馆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头戴兜帽,身形瘦削的老者。他进门时步履有些蹒跚,身上带着浓重的风沙与草药混合的气息。他没有像其他客人一样立刻寻找座位,而是站在门口,仔细地、近乎贪婪地感受着酒馆内清凉湿润的空气,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贝丽注意到他的异常,主动上前:“欢迎光临,老先生。需要点什么?”


    老者缓缓抬起头,兜帽下是一张布满皱纹、但眼神却异常清亮的脸庞。他看了看贝丽,声音沙哑地开口:“清水……只要一杯清水就好,谢谢。”


    贝丽示意机器人服务员去取水,并引导老者在一个靠窗的安静位置坐下。


    老者坐下后,依旧不住地打量着酒馆内部,目光在那些虚拟的绿植和潺潺流水影像上停留许久,才喃喃低语:“奇迹……这里简直是沙漠中的奇迹……”


    艾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老者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清水很快送上,老者双手颤抖地捧起杯子,却没有立刻喝下,而是看向贝丽,语气郑重:“老板娘,感谢您。在如今的阿拉巴斯坦,一杯干净的水,比黄金还要珍贵。”


    “不必客气,这是付过费的。”贝丽温和地回答,在他对面坐下,“看您的样子,不像是普通的旅人。”


    老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低声道:“我是一名医生,从犹巴来。”


    犹巴!贝丽心中一动。那是阿拉巴斯坦著名的绿洲城市,但根据客人们的闲聊,那里如今也深受干旱之苦,情况危急。


    “犹巴……现在怎么样了?”贝丽轻声问。


    老医生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痛苦地摇了摇头:“完了……快完了。水井干涸,绿洲枯萎,很多人病倒了……不是因为瘟疫,而是因为绝望和饥渴。我……我无能为力,只能出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或者……至少带一些药物回去。”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和自责。作为一个医生,却无法治愈故乡的“疾病”,这种痛苦可想而知。


    贝丽沉默着。她系统商城里并非没有解决干旱的道具,但那需要的积分是天价,远非她现在所能承担。而且,直接干预一个国家的自然(或者说人为)气候,会带来怎样的因果连锁,她无法预料。


    “我听说,这里的食物和水很特别……”老医生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最后的希望,“能让人很快恢复力气。我……我想买一些,带回去给那些最虚弱的人,哪怕只能多撑几天也好……”


    这时,艾斯走了过来,在贝丽身边坐下。他看着老医生,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老先生,从阿尔巴那到这里路途不近,你一个人带着物资回去,太危险了。沿途的盗匪和巴洛克工作社的爪牙不会放过你。”


    老医生苦涩地笑了笑:“我知道……但总得试试。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


    贝丽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她看向老医生:“医生,我可以为您准备一些浓缩的食物丸和清水胶囊,它们体积小,易于携带,效果也比店内的普通餐食更强效。并且,我会确保您能安全离开阿尔巴那,至少送到城外安全区域。”


    老医生愣住了,随即激动地想要站起来道谢,被贝丽按住了。


    “不必谢我,这同样需要支付费用,只是……可以用其他方式抵扣。”贝丽意有所指。她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但也会通过系统收取相应的“代价”(积分),有时是客人的感激愿力,有时是他们未来可能的一丝气运,这是系统运转的规则。直接赠与不符合规则,但等价交换可以。


    她立刻在意识中连接系统商城,兑换了一批【高效能食物丸(初级)】和【清水胶囊(初级)】,花费了不少积分,但还在可承受范围内。同时,她看向艾斯。


    艾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咧嘴一笑:“护送任务吗?没问题,交给我吧。”


    能为他分担,能为贝丽想做的事情出一份力,他求之不得。


    贝丽将一个不起眼的小布包交给老医生,里面是足够支撑几十人短期生存的浓缩物资。“收好。艾斯会护送您一程。”


    老医生紧紧攥着布包,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向贝丽和艾斯鞠躬。


    稍作休息后,艾斯便护送着老医生离开了酒馆。贝丽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消失在街道尽头,心中五味杂陈。她能做的只有这些,杯水车薪,但至少,给了犹巴一线微弱的希望。


    酒馆恢复了平静,但贝丽的心却无法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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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老医生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击着她的心。克洛克达尔的阴谋,正在让无数像老医生这样的普通人陷入绝境。


    傍晚时分,艾斯回来了,风尘仆仆,但眼神明亮。


    “顺利送出去了?”贝丽递给他一杯冰镇啤酒。


    “嗯,送到城外的绿洲岔路了,看着他往犹巴方向去了。”艾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路上确实有几波不开眼的小贼,都被我打发掉了。”


    “谢谢。”贝丽真诚地说。


    “跟我还客气什么。”艾斯放下酒杯,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不过,回来的路上,我感觉到一些不对劲。”


    “怎么了?”


    “阿尔巴那的局势更紧张了。”艾斯压低声音,“王宫附近守卫明显增多,街上的陌生面孔也多了,有些气息不弱,像是巴洛克工作社的高级特务在活动。而且,我隐约听到一些传闻,关于寇布拉国王和‘跳舞粉’……”


    贝丽的心沉了下去。剧情似乎在加速向着她所知的那个悲剧方向发展。


    “妮可·罗宾留下的地址,我去看过了。”艾斯忽然说道。


    贝丽一惊:“你去了?太冒险了!”


    “只是远远看了一眼。”艾斯安抚地拍拍她的手,“那里是一个废弃的仓库,看起来很正常,但周围有隐藏的暗哨。我没靠近。贝丽,我知道你心系这个国家的平民,但罗宾的身份太敏感,她主动找上门,绝不仅仅是‘告知真相’那么简单。我怀疑,这可能是克洛克达尔试探你,甚至是引诱你离开酒馆的陷阱。”


    贝丽点了点头。她也想到了这一层。克洛克达尔对“安全屋”产生了兴趣,但又忌惮酒馆内的规则,所以想方设法让她主动走出去。


    “我明白。”贝丽看着窗外逐渐降临的夜幕,眼神坚定,“我不会轻易涉险。酒馆是我的根,也是我现在唯一能绝对掌控的地方。在这里,我至少能保护进来的人。”


    她顿了顿,看向艾斯:“但是艾斯,如果……如果路飞他们来了,如果这场风暴无法避免,我希望至少在这间酒馆里,能给所有需要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陌生人,一个最后的避风港。”


    艾斯看着贝丽,她的侧脸在渐暗的天光中显得柔和而坚韧。她不是一个战士,没有强大的武力,却用自己的方式,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坚守着一方净土,并试图用这微小的力量去庇护他人。这份善良和坚持,让他心动,也更让他坚定了守护她的决心。


    “我会帮你。”艾斯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无论发生什么,我会和你一起守住这里。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我再带你去找路飞和老爹他们。”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驱散凝重的气氛。


    贝丽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那份因局势动荡而产生的不安渐渐被抚平。她回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好啊,一言为定。”


    夜色彻底笼罩了阿尔巴那,安全屋酒馆内灯火通明,像沙漠中一座永不沉没的孤岛。而在酒馆之外,阴谋的暗流正在汹涌澎湃,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贝丽知道,她和她的小小酒馆,已经无法置身事外。她能做的,就是加固她的堡垒,等待,并准备迎接那注定要到来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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