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满意神色,随即脸上露出慵懒却又显得真诚的笑容。
他像是出于礼貌地回应道:“我的名字叫马尔科。” 他顿了顿,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语气自然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我是……镇上的医生yoi。”
这并非完全的谎言。他确实是医生,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医,技术顶尖。只是,他并非这座“春之女王镇”的医生。
月邀听到他的自我介绍,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医生,难怪气质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既有点散漫,又隐隐透着一种沉稳。医生身份似乎天然带着一种可信赖的感觉,这让月邀心中对他残留的最后一丝戒备也消散了大半。
她接过马尔科递来的钱,仔细清点后收好。完成交易后,两人之间气氛缓和了不少。
“好的,马尔科医生,” 她的笑容明显比之前真诚了许多,不再是那种标准的营业式微笑,眼角微微弯起,“感谢您的惠顾。”
马尔科将买下的映像贝随手放进衬衫的口袋里,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他像是闲聊般,目光再次扫过摊位上的其他贝壳,随口问道:
“月邀小姐的贝壳都很特别,看来对空岛很有研究yoi?” 他换了一种更迂回的方式,再次试探着提及空岛,想看看在知道了名字、完成了交易后,她的口风是否会松动一些。
月邀此刻心情确实放松了些,但她依然牢记着谨慎的原则。她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用一个模糊但不算失礼的回答带过:“只是偶然得到了一些,觉得有趣便拿出来看看是否有人需要。马尔科医生对空岛也很感兴趣?”
她巧妙地将问题抛了回去,既回避了正面回答,又延续了话题,不至于让气氛冷场。
马尔科心中暗笑,真是个警惕又聪明的姑娘。他也不再穷追猛打,顺着她的话说道:“确实有点兴趣,毕竟那里的一切对蓝海人来说都很神秘。尤其是那里的……生态环境和特殊生物yoi。” 他意有所指,目光似乎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海岸线的方向,那里是他以不死鸟形态坠落的地方。
月邀没有察觉到这细微的暗示,只是附和着点了点头:“是啊,很神奇的地方。” 她心中想的却是那只正在海岸边养伤的雪凤冰凰,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乖乖待着。
看着月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城镇外的方向,马尔科心中了然。
“那么,我就不打扰月邀小姐做生意了yoi。” 马尔科见好就收,今天已经知道了名字,建立了初步联系,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他慵懒地挥了挥手,转身准备离开,“期待下次还能看到这么有趣的贝壳。”
“再见,马尔科医生。” 月邀也礼貌地向他道别。
看着马尔科那高大的背影懒洋洋地融入集市人群,月邀轻轻呼了口气。这位马尔科医生,虽然有点奇怪,但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她低头看了看刚刚收到的钱,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
至少,今天开张了,还是位识货的医生买的。
而离开的马尔科,在走出不远后,回头望了一眼那抹在人群中依旧显眼的淡紫色,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月邀……吗?
看来,他这只不死鸟,还得继续在这座春之女王镇,当几天需要照顾的伤患和好奇的镇医了。
马尔科离开了依旧熙攘的集市,身形灵活地穿梭在圣白杨镇边缘的建筑与小巷中,很快便再次融入了那片靠近海岸的静谧林地。空气中弥漫的花香似乎也无法掩盖他心中那份逐渐清晰的盘算。
他回到那个熟悉的、因为他的坠落而形成的坑洞旁。他用见闻色感知着四周,确认无人跟踪或窥视后,周身青蓝色的火焰再次无声地燃起。
光芒流转间,高大的金发男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只华美而威严的蓝色不死鸟。他低头,深蓝色的鸟瞳审视着自己左翼下的伤口。
得益于月邀那效果惊人的药品和他自身不死鸟果实强大的再生能力,那道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口,此刻已经愈合了大半。
深可见骨的裂口已经收拢,长出了粉嫩的新肉,边缘的焦黑痕迹也几乎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浅浅的痕迹和尚未完全脱落的血痂。照这个速度,或许明天,最晚后天,这伤就能好得七七八八。
这恢复速度快得惊人,本是值得庆幸的事。
但马尔科的眼中却没有任何喜色,他清晰地回忆起月邀离开前那句“晚上再来看你哦”,以及她眼中毫不作伪的关切。
如果他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她是否就会放下心,然后如同她嘀咕的那样,在13天后离开?甚至可能更早?
一想到那拥有着清澈眼眸的身影可能会消失,可能再也见不到她,马尔科心中那股陌生的、强烈的占有欲和探究欲便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他可是海贼!他看中的东西,想要弄清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轻易放手。对于这个突然闯入他视野、浑身是谜又让他莫名激动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任由她就这样从指缝间溜走?
一点点疼痛和鲜血,与他心中翻涌的念头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马尔科眼中没有任何犹豫,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肌肉的力量,集中在那片即将愈合的伤口周围。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控制力,猛地、反向一挣!
“嗤——”
一声极其细微的、血肉被强行撕裂的声音响起。
刚刚愈合的嫩肉被这股力量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瞬间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周围新生的皮肤,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
马尔科的身体因为这自残的行为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但他很快稳住了。他低头看着再次变得血肉模糊的伤口,感受着那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流淌的感觉,眼中却反而掠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很好。
这样看起来,伤势依旧严重,依旧需要她的照顾,需要她的药物,需要她那双温柔的手……和那份专注的、只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青蓝色的不死鸟之炎感应到新的创伤,自动包裹上去,开始缓慢地修复,但这一次,修复的速度明显被马尔科刻意压制了。
他重新趴伏下来,将受伤的翅膀以一种看似无力实则精心计算过的角度展露着,确保月邀回来时,第一眼就能看到这依旧严重的伤势。他闭上眼睛,收敛起所有属于强者的气息,将自己伪装成一只虚弱、无助、等待拯救的鸟类。
‘对不起了,月邀小姐……’ 马尔科在心底无声低语,带着一丝海贼特有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狡黠和强势,‘恐怕,还得再麻烦你……多照顾我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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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圣白杨镇的花香在暮色中似乎变得更加沉静馥郁。
月邀结束了并不算顺利的摆摊,除了马尔科医生买走的那枚映像贝,她只零星卖出了几个最普通的灯贝和水贝,但她心中更记挂的,是那只独自留在海岸边林地里的蓝色凤凰。
她特意在集市上又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和清水,想着凤凰或许会喜欢水果的味道。抱着这些东西,她加快脚步,沿着熟悉的小径返回。
越是靠近那片坠落点,空气中隐约飘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让月邀的心猛地一沉。她脸色微变,几乎是跑了起来,淡紫色的裙摆在她疾驰的脚步下翻飞。
当她冲到坑洞边缘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手中的果子和水袋差点脱手落下。
那只美丽的蓝色凤凰依旧匍匐在原地,但状态看起来比离开时更加糟糕!它那巨大的头颅无力地耷拉着,原本明亮威仪的眼瞳此刻半闭着,显得黯淡无光。
最让她心惊的是,它左翼下那道原本已经明显好转的伤口,此刻竟然再次裂开,殷红的鲜血浸湿了周围大片的蓝色羽毛,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刺目的暗红色,甚至比最初见到时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月邀失声惊呼,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浓浓的心疼。她立刻跳下坑洞,跑到凤凰身边,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蹲下身来。
“是……是伤口崩开了吗?还是我不在的时候,有别的野兽来袭击你了?”她焦急地询问着,明知道它无法回答,还是忍不住将担忧说了出来。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伤口旁边干净的羽毛,感受到它身体的温度似乎比之前更高了一些,心更是揪紧了。
马尔科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果然回来了,而且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他适时地发出一声极其虚弱、带着痛苦的低低哀鸣,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将脆弱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甚至还艰难地、象征性地抬了抬头,用那双刻意营造出疲惫和痛苦神色的蓝色眼瞳看了月邀一眼,然后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这一眼,充满了依赖与无助,瞬间击中了月邀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月邀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立刻手忙脚乱地再次取出【上品金疮药】,看着药粉迅速被鲜血染红,她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都怪我……我不该离开那么久的……”她一边上药,一边自责地低语,完全没想过这伤势会是眼前这只虚弱的凤凰自己弄出来的。“你一定要坚持住,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她语气中的坚定和毫不掩饰的关切,如同最温暖的阳光,照进了马尔科刻意营造的苦肉计中。
感受着她指尖因为担忧而微微的颤抖,听着她带着哭腔的自责,马尔科心中那因为欺骗而产生的愧疚感,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混合着满足感和奇异悸动的情绪所取代。
‘看来……效果不错。’ 他闭上眼,安心地享受着这份加倍了的照顾和担忧,甚至觉得伤口那点刻意维持的疼痛,都变得值得起来。
月邀仔细地处理好伤口,又赶紧将带来的清水和果子推到凤凰嘴边,柔声哄着:“吃点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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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好不好?吃了东西才有力气恢复。”
马尔科这次倒是很给面子,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还吃了好几颗菠萝,发出满足的低鸣。
看到他肯进食,月邀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些。她决定,今晚就守在这里,不再离开了。她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抱着膝盖坐在凤凰身边,轻声说道:“我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你。你安心睡吧。”
夜色渐深,林间的气温带着些许凉意。马尔科原本只是闭目假寐,维持着虚弱的状态,同时享受着月邀轻柔的、时不时落在他羽毛上的安抚性抚摸。他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场苦肉计延续下去,如何能更多地了解这个神秘的女人。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也彻底搅乱了他那颗在海贼风浪中早已锤炼得坚韧的心脏。
月遥看着凤凰在月光下似乎依旧有些不安地微微颤动,心中怜惜更甚。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遵从了内心那股想要给予更多安慰的冲动。
她小心翼翼地、用极其轻柔的力道,捧起了马尔科那巨大的、覆盖着温暖蓝色羽毛的头颅。
马尔科在她捧起自己头颅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鸟类形态下,头颅是相对敏感和需要警惕的部位,他几乎要本能地做出防御或后退的反应。
但当他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毫无恶意的温暖和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时,他强行压下了所有本能。
然后,更让他心脏骤停的一幕发生了。
月邀微微低下头,将自己光滑细腻的脸颊,轻轻地、充满依赖和安抚地,贴上了他头顶温暖柔软的羽毛,甚至像小动物般依赖地、轻柔地蹭了蹭。
“不怕了哦……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她低柔的嗓音如同月下清泉,带着催眠般的魔力,伴随着她呼吸间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他的感官周围。
“!!!”
马尔科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猛地被抛向了高空!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烈的震颤感从被触碰的地方瞬间蔓延至全身每一根羽毛!血液似乎在那一刻沸腾了起来,冲击着他作为不死鸟的强悍躯体,也冲击着他作为男人的理智。
他从未……从未与任何人有过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即使是以鸟类形态!这种感觉太过陌生,太过强烈,太过……让人沉溺。
她那全然信赖的、不带任何杂质的亲近,像是最炽热的火焰,瞬间将他所有精心构筑的算计和伪装都灼烧得摇摇欲坠。
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与岛上花香不同的清新气息,感受到她脸颊肌肤那细腻温软的触感……这一切都让他头晕目眩,几乎要维持不住平稳的呼吸。
而这还没完。
月邀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安抚受伤受惊的凤凰。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就着捧着他头颅的动作,轻轻侧身,在凤凰修长的颈边躺了下来。
然后,她做了一个更大胆、更亲密的举动。她伸出双臂,将那颗凤凰头颅,轻轻地、却坚定地搂进了自己的怀中,让他枕靠在自己柔软的胸口和臂弯里。
“睡吧……”她像哄孩子一样,用手臂环抱着他,掌心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柔地抚摸着它颈侧最柔软的羽毛,“我守着你,很安全的。”
马尔科:“……”
他彻底僵住了。
整个头颅被温暖、柔软、带着独特馨香的怀抱所包裹,耳边甚至能隐约听到她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如同最安神的鼓点,敲击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几乎被这个柔弱的女子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圈住,这种位置和力量上的反差,带来了一种极其荒谬却又无比强烈的冲击感。
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能感受到她呼吸时胸膛轻微的起伏……所有属于海贼的警惕、算计、强势,在这一刻,在这个纯粹得不可思议的拥抱面前,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一种巨大的罪恶感如同海潮般涌上心头。他利用了她的善良,利用了她的温柔,而现在,他甚至卑劣地享受着这份建立在谎言之上的、极致的亲密。
可是……
可是这个怀抱太温暖,太安心,太让人……舍不得离开。
马尔科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和思考,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片由谎言和月光编织而成的温柔里。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身体的僵硬程度,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梦境。
月光无声地流淌,林间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身旁女子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马尔科一动不动地枕在月邀怀中,深蓝色的眼瞳在阴影里复杂地闪烁了一下,最终归于一片暗沉的、带着自我唾弃却又无法自拔的沉沦。
‘这下……真的糟糕了……’ 他在心底发出一声无人听见的叹息。
他好像……有点玩脱了。
而且,他似乎……并不想从这个糟糕的局面里脱身。